女兒受了傷,幼兒園自然是不能去了。
雪兒自從和顧小夏分開,就特别喜歡粘着他。
孩子雖然嘴裏不說,但康博似乎已經猜到了,雪兒一定是因爲媽媽突然不見了,又擔心爸爸也會突然走掉。
他女兒這是沒了安全感,才會離不開他。
他下午還有個會,還有很多工作要做,康博稍加考慮了一下,就做出了決定。
于是開會的時候,所有人都吃驚的瞪大了眼睛,因爲他們的康總竟然抱着一個粉雕玉琢的小娃娃來開會了。
預計一個小時的會議,愣是開了兩個小時,原因當然是,“爸爸,雪兒渴了。”
“雪兒渴了,好,爸爸馬上給你拿水。”康博喂女兒喝飽了,大手一揮,“繼續開會。”
“爸爸,雪兒又餓了。”
“哦,等着寶貝,爸爸馬上給你拿吃的。”因爲手一直在翻看文件,細菌一定沒少沾染。
早有準備的康博一個手勢,立刻有人端來一盆水。
在衆人瞪着眼睛,張着大嘴,一個表情的瞪視下,康博先是細心的給雪兒洗了洗手,然後自己又仔細認真的洗了手,這才開始喂食嗷嗷待哺的小女孩吃東西。
吃也吃了,喝也喝了,這回沒事可以好好開會了吧?
答案當然是no了。
雪兒窩在爸爸懷裏,看向兩邊坐着的人,一個一個的審視了一圈,然後突然指向一個年輕的女人,擡臉委屈的控訴着,“爸爸,那個阿姨瞪雪兒的眼神好可怕。”
康博連同衆人順着雪兒手指的方向一看,就都明白了,這孩子一定不是瞎說的,因爲那個自以爲很美的女人,對康博的垂涎已經不是一天兩天了。
實際就因爲這個原因,康博早就想炒她了,隻是一直沒找到合适的理由。
今天正好,她竟敢瞪視他的寶貝,還有比這個理由更充分的理由嗎。
康博大手一揮,“你可以去财務部結算工資了。”
又一個女人因爲康映雪,被拉出去斬了。
整個會議室,足有三十幾個人,立刻變得鴉雀無聲。
大家都不約而同的把眼睛遠離那個小女孩,哪怕是必須要看向康總的時候,都盡可能的避開那個孩子的大眼睛。
沒人理她了,爸爸又一直忙着開會,雪兒抻了個懶腰,在爸爸懷裏找了一個舒服的位置,很快,康博就聽見懷裏傳出了細微的呼吸聲。
康博看向衆人,伸出食指放在唇邊噓了一下,可想而知,接下來的會議簡直都快變成地下黨接頭了。
能坐在這間會議室裏的當然都是精英中的精英了。
苦熬了兩個小時的精英們終于聽見他們康總喊出了一聲散會。
散會可是散會,大家怎麽急,都必須要高擡腳輕輕地落,不然一不小心把那個小女孩吵醒了,那下一個去财務部結算的人就是他們了。
一走出會議室,有的人趕緊迫不及待的打聽,“沒聽說康總有女兒啊,那個小孩子哪來的?”
“不知道啊,康總沒結過婚,怎麽突然冒出這麽大的一個女兒?”
“大家都不要瞎議論了,就看康總對那個小女孩的态度,孩子媽媽估計也快要露面了。”
“就是就是,康總的事,大家最好都别議論。”
大家都還沒走遠,就見楊子和小五一邊一個護着,康總小心翼翼的抱着那個小女孩走出了會議室。
一身黑衣的康總,抱着一個粉團一樣的小東西,這畫面還别說,還真挺和諧的。
康博把女兒放進休息室的床上,見女兒一直抓着自己不放,就沒敢起身。
他女兒的眉眼和他長得最像,鼻子嘴,還有這白嫩嫩的膚色,像她媽媽,總之他女兒就是會長,專挑父母的優點往自己這張小臉上組合。
康博側身躺在雪兒身邊,靜靜的看着女兒完美的小臉,不管他願不願意,在女兒這張小臉上還是能看見顧小夏的影子。
調了靜音的手機這時傳來了動靜,提示有電話打進來了。
康博試探着抽出手,見雪兒沒有被吵醒,這才快速走到外面接了電話。
這個很不是時候的電話是莊柔打來的,她說自己就在附近,征求康博的意見,想上來看看他。
雪兒不知爲何很讨厭莊柔,康博忙拒絕,“今天不巧,我一會正好要出去,這樣,晚上我去你那。”
康博雖然和她不遠不近的還保持着關系,可也僅限在一起吃吃飯什麽的。
一聽康博說晚上去她那,莊柔忙高興的答應,“那晚上咱們就不要出去吃飯了,我親自下廚,咱們在家裏燭光晚餐好不好?”
他能和莊柔走到現在,絕不單是因爲她的長相有多美,最重要的,這個女人特别的善解人意,還總是時不時的弄些小情趣逗他開心。
顧小夏的影子一閃,她哪一點比得上莊柔,整日迷迷糊糊的,簡直就是個糊塗蟲轉世。
“好,今晚一切都聽從你的安排。”
康博挂了電話一回頭,愣了一下,不知何時,他的寶貝女兒正站在休息室的門口,還一臉不滿的看着他。
“雪兒睡醒了?”康博忙一臉讨好的走了過去。
雪兒小嘴一嘟,哼了一聲,問道,“爸爸今晚不能陪雪兒了是嗎?”
最近爲了這個孩子,他不近女色,不喝酒,簡直都快變成五好宅男了。
小小的年紀,就想處處都幹涉他這個當爹的。
女不教父之過,他們康家的家教可不是這樣的。
想到這康博臉色一沉,“雪兒,爸爸有爸爸的事情要做,爸爸不能每天都陪着你對不對?”
康博的嚴肅并未吓住康映雪,小孩子心裏明鏡的狠,她爸爸現在最怕什麽。
雪兒蹬蹬跑出來,然後又跳上沙發,因爲她的小大衣就挂在沙發旁邊的衣架上,所以她才不得不踩着沙發,把大衣扯下來。
“我媽媽就沒讓我一個人晚上在家待過,爸爸你既然有事不能陪我,那我就去找媽媽好了。”雪兒邊說,還邊穿着大衣。
都說他沒辦法忘記那個糊塗蟲顧小夏,這孩子每天隻要看見他,說什麽話題都能繞道她媽媽那去。
“雪兒,爸爸家裏有那麽多的傭人,老師,你說你想要誰陪,爸爸馬上就去吩咐。”
大衣已經穿好了,雪兒低着頭,在那一顆顆的系着扣子,“我誰都不要,她們身上沒有我媽媽的味道,我就要找我媽媽。”扣子終于扣好了,雪兒擡起頭,又舊話重提,“爸爸,你現在可以把我打包快遞給我媽媽了。”
他真是傷心,他這樣愛他的女兒,可他女兒,卻一心還是要找那個顧小夏。
康博彎腰抱起女兒,滿眼的受傷,“雪兒,你真的想去找媽媽,不要爸爸了?”
雪兒很認真的想了一下,但最終還是點了點頭,“媽媽的世界隻有雪兒自己,雪兒不在了,媽媽就會很孤單。爸爸有莊柔阿姨,雪兒去找媽媽,爸爸還是去陪莊柔阿姨吧。”
這孩子這是聽見他和莊柔的電話了。
康博挫敗的摟緊了女兒,承諾道,“爸爸答應你,今晚哪都不去了,不單是今晚,從此以後每個晚上,爸爸都在家陪着雪兒好不好?”
雪兒趴在爸爸肩上得意的眨了眨眼睛,還握了握小拳頭,那些壞阿姨想和她搶爸爸,看她不打死她們。
康博說話,不說一言九鼎,也絕對君無戲言。
所以不難猜到,莊柔精心準備的燭光晚餐,就這樣被晾在那了。
爲了康博,她差不多推掉了所有的片約。
她能在人氣正旺的時候,不顧自己的前途,隻爲了讨好一個男人的心,她這樣做,康博難道還不明白她有多愛他嗎。
一定又是那個不知道打哪冒出來的小丫頭在搗亂。
想起雪兒,莊柔就恨的不行。
那小丫頭别看年紀小,但鬼主意可不少,上次她就差點被她陷害,還好那家飯店的監控幫她洗清了冤情。
不過那孩子那次的陷害,反而幫了她。
莊柔心裏清楚的狠,要不是對她有了點愧疚的心,康博怕是早就和她說拜拜了。
不說拜拜,多長時間都見不到康博一次面,這樣的關系想要長久維持下去,實在是太難了。
莊柔眼露兇光的咬着手指,她現在一定得想個什麽辦法,把康博的注意力從那個孩子身邊拉過來,最好能想個什麽辦法,能讓那個孩子徹底消失就好了。
大家一定想不到,她莊柔的情敵竟然是一個還不足三歲的小奶娃。
這件事要是傳出去,她還不得讓世人笑掉大牙啊。
她不甘心就此敗下陣去,她就是不甘心。
莊柔守着康博買給她的大房子,滿心凄涼的,獨自一杯接一杯的喝着她爲他們倆準備的紅酒。
放開康博這樣的想法,她想都不願意想一下,要是真有那麽一天,她可怎麽活啊。
現在不是她想不想放開康博,而是康博說不準哪一天,就要放棄她了。
突然想到了那張黑名單,那次她在康博那裏恰好看見了那張名單,還指着雪兒的名字問了那是什麽意思。
康博當時的回答她就曾竊喜過,可都這麽久了,那些綁匪怎麽還沒行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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