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沒那麽容易。
康博不但沒出去,還大踏步走了過來,然後大大方方的往床上一坐,半倚在床頭上,笑呵呵的看着顧小夏,“我開會的時候你在一邊搗亂,現在大家都知道咱們住在一起了,你說我是不是有點冤枉啊?”
貌似是呢。
可這樣的實話她自然不會承認。
“還不是你,如果你讓我們搬出去,就不會有這樣的誤會了。”
顧小夏這次要求要搬出去,康博竟然沒搖頭,而且想了一下,還點了點頭,“你說的對,我是沒理由把你留在這裏,這樣對你的另一半也是不公平的,不然這樣吧,你随時都可以搬出去……”等顧小夏露出了笑摸樣,康博才又道:“但是,我的女兒必須留在這裏。”
“不行,我和雪兒不能分開,我去哪雪兒就必須去哪。”顧小夏急道。
“不要激動顧小夏,等我給你看看這個,你就知道我把雪兒留下,是對她好了。”康博說着,把一份名單扔給顧小夏,然後就端着肩,等在那。
這裏密密麻麻這麽多人名,有顧博雪,竟然還有彭嬌嬌的名字,顧小夏擡起頭不解的問:“你給我看這個是什麽意思?”
康博指着顧小夏手裏的名單,解釋道:“這裏所有的人,都是一個組織想要綁架的,我這樣說,你若沒笨死,就能明白他們是啥意思?”
明白,她當然明白了,也就是說,這張名單裏的人,都是有錢人家的孩子或者家屬什麽的,因爲她在這上面看到了彭嬌嬌的名字。
“這些天我就是因爲有了這樣的擔心,才沒讓雪兒改姓康,可你也看見了,那些人還是查清了雪兒的真實身份。”
“攤上你這麽個有錢的爹,對雪兒有什麽好處。”顧小夏憤恨的瞪着康博,“我現在都後悔回國了。”
“後悔有什麽用,我還後悔呢,你不也把孩子偷偷生了嗎。”
康博這話啥意思?
難道他後悔當初讓自己懷了雪兒?
看康博皺眉沉思的樣子,看似擔心不是假的,想搬出去這幾個字,顧小夏也不敢再提了。
“要不然就不讓雪兒去幼兒園了?”她是雪兒的親媽,她當然比任何人都擔心自己的女兒,顧小夏提議道。
康博搖搖頭,“把孩子關在家裏安全是安全了,但對孩子的心裏也會造成很不好的影響,我們還要盡可能的讓雪兒像正常孩子那樣受教育,還不能讓她處在任何危險中,所以我今晚來,也是想和你商量一下,我想給雪兒換一家幼兒園。”
“換換換,隻要爲了雪兒好,以後你做出什麽樣的決定,我都不會反對的。”
“那好,那就這樣定了。”康博說着站起身,走到門口又回身囑咐一句,“那些人雖然沒把你列入名單裏,但你還是要注意些。”
顧小夏大大呼呼的揮揮手,“放心,那些人一定很清楚,我又不算你什麽人,綁了去,你也不會爲了我拿出一分錢的。”
“顧小夏。”對顧小夏這番話,康博有些怒了。
“瞪什麽眼啊,難道不是嗎?你會因爲我的安危,付贖金給綁匪嗎?”顧小夏咄咄逼人的問。
康博站在門口,瞪着裹着被子一臉嬉笑的顧小夏,許久,還真就搖了搖頭,“不會,我的确爲了你,一分錢都不會出。”
門咣當一聲關上,顧小夏的眼淚也止不住了,見過絕情的,沒見過康博這麽絕情的,就算心裏這樣想,他就不能說句假話,或者什麽都不說也行啊。
如果康博什麽都不說,她還能給自己留個美好的遐想空間,猜如果自己遇到了危險,他可能會管的。
可現在……不過這樣也好,不然她對他也沒抱什麽希望。
說是不害怕,第二天一早顧小夏一出門,就總疑心後面有人跟着自己。
雪兒上了黑名單,她這個雪兒的親媽雖然不是康博什麽人,但外人或許并不太清楚也說不定。
不行,她得想個什麽辦法,讓大家都明白,她顧小夏和康博,的确什麽關系都不有。
最好的辦法就是康博放開她們母女,不過現在看,雪兒跟在她身邊,已經是不可能了。
一不小心把女兒帶進了豪門。
她這還沒品嘗到豪門的甜頭呢,就先感受到了苦頭。
以前不管康博,還是彭嬌嬌,見他們身邊總是呼呼啦啦跟着一幫人,她還以爲他們那樣是爲了證明自己多有錢,需要有人圍着呢。
現在看,整天被一群人跟着,連點自由都沒有,還真不見得就是那些有錢人願意的。
“你要幹嘛?”在公交車上,或在地鐵裏,隻要有人碰她一下,顧小夏就會驚跳起來,大喊這麽一聲。
每次她喊完,大家就會用一種很奇怪的眼神看着她。
早高峰期間,坐公交車,地鐵,互相磕磕碰碰都是很常見的。
也難怪大家都看她不順眼,怕擁擠,去坐私家車啊。
聽見這樣的嘀咕,顧小夏羞愧的恨不得鑽車底下去。
完了,被康博這麽一吓,她已經開始有些神經了。
看着坐在自己面前,萎靡不振的顧小夏,沈伯彥摸了摸她的額頭,納悶的問:“沒發燒啊?這怎麽班都不上,一大早就跑我這來了?”
“沈伯彥,我才發現,我原來是這麽怕死,這麽不想死的人。”以前覺得自己什麽都不怕,可現在,顧小夏竟然發現,她是如此惜命的人。
沈伯彥一驚,“怎麽了小夏,你難道查出得了什麽病嗎?”
顧小夏揮了揮手,“沒有,我這五顆星的健康指數,怎麽可能得病。”
這丫頭,吓他一跳。
沈伯彥故意誇張的拍拍心口,“吓死我了,我還以爲你得了啥絕症,不能嫁給我了呢。”
顧小夏白了沈伯彥一眼,哼了一聲,“我就是得了不能嫁給你的絕症。”
“别啊,你看我爲了你,這麽多年,身邊一個女人都不曾出現過,我對你的心……”
沈伯彥還沒等表白完呢,這時就見一個漂漂亮亮,穿着護士服的小女孩跑進來,羞答答的說:“沈大夫,你昨晚把衣服落在我家了。”
顧小夏看向小女孩手裏的衣服(褲~~頭),忍俊不住,差點笑出了聲。
爲了顧小夏,他忍了這麽多年,可卻晚節不保,把自己毀在一個實習護士手裏了。
沈伯彥指了指垃圾筐,“丢在那就行了,你現在可以出去了。”
小女孩聽了沈伯彥的話不但沒出去,還大大方方的走向顧小夏,并伸出了小手,“姐姐你好,我叫丁冬冬,是沈大夫的女朋友。”丁冬冬介紹完自己,狡詐的看了沈伯彥一眼,那意思,想甩我,門都沒有。
“叮叮咚咚,我什麽時候答應讓你做我女朋友了?”沈伯彥氣的大吼起來。
不巧她剛剛躲在門外,正好偷聽了他們的談話,不然她哪來的勇氣。
反正話也說出口了,索性幹脆一不做二不休。
丁冬冬委委屈屈的看向顧小夏,“姐姐你給我評評理,他昨晚把我都給那什麽了,竟然還不承認我是他女朋友。”
“丁冬冬,我們可都是成年人了,再說昨晚不是你自願的嗎,你還說這件事在美國都不算什麽,還笑我老古闆……”
“可我們現在不是在美國啊,而且昨晚是人家的第一次,你竟然還這樣說,嗚嗚……”不知真假,丁冬冬捂着小臉大哭起來。
這個理她沒法評。
顧小夏站起身,“你們繼續讨論吧,我告辭了。”
“顧小夏,你等我一下,你聽我解釋。”沈伯彥追出來,一把拉住顧小夏,“小夏你聽我說,昨晚是這麽個情況,就那個小丫頭,她騙我說,說她們家的水管壞了,求我幫忙給看看去,我這助人爲樂的毛病你還不知道嗎,然後我就去了,去了她非要我喝口水在幹活,接下來我就不知怎麽了,就稀裏糊塗的和她那什麽了。”
顧小夏耐着性子等沈伯彥說完,開口問道:“你會修水管嗎?”
沈伯彥搖搖頭,“不會。”
“你是個外科大夫,不是修水管的,所以你事先就應該明白,丁冬冬讓你晚上去她家真正的目的不是修水管,而你呢,幹脆來個将錯就錯,抱着有便宜不占是傻蛋的想法,接下來發生的事,你還有啥可委屈的?”
顧小夏說完,沈伯彥就一句話,“顧小夏,你是我肚子裏的蛔蟲嗎?”
顧小夏撇撇嘴,“這就是我不嫁你的主要原因之一,你啊,風流成性,我看那個叮叮咚咚到是挺會制你的。”
不要啊,他還沒玩夠呢,不對,他曾經發過誓的,這輩子非顧小夏不娶。
當然,他敢發這樣的毒誓,就是看準了顧小夏這輩子都不可能嫁給他。
他單身的夢想難道就要毀在那個叮叮咚咚手裏了?
身爲好朋友,顧小夏有難,他是該出面幫忙,可他現在都自身難保了,沈伯彥一想到那個叮叮咚咚,趕緊沖向院長室,幹嘛?申請去災區支援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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