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外面的顧劍鋒這段時間滿腦子都是過往的回憶,所以就把時間給忘了。
顧劍鋒拉開門進來,也不看雪兒,抱起她又把她送回床上,然後又是拉過被子,把雪兒裹成了粽子樣。
雪兒剛要張嘴說話,顧劍鋒趕緊噓了一聲,打斷她,“乖乖的睡覺,明天早晨我會再過來的。”
一想到他是急着回去陪别的女人,雪兒就又有些控制不住了,“顧劍鋒,你有沒有想過,萬一我活不到明天呢?”如果我死了你會怎樣?你會不會爲我落下幾滴淚,感歎一下,當初不該離開她,不該和别的女人結婚。
“放心,你會長命百歲的。”顧劍鋒說完這句話,頭都沒回一下,就大踏步出去了。
自己編織的故事果然隻有自己懂得悲喜。
顧劍鋒和她,她們連愛字都沒說過,人家怎麽會因爲她的死活,去後悔。
退了燒,洗了澡,折騰大半夜估計也折騰的差不多了,想着顧劍鋒的帥氣樣子,雪兒竟然一夜好睡。
昨晚喝多了的叔侄倆竟然不知道雪兒公主病了。
第二天看見拎着藥箱走進來的顧劍鋒,倆人才自責的知道,他們差一點就失去了……
顧劍鋒一擺手,“沒你們想的那麽嚴重,雪兒隻是着涼了。”
“哦,隻是着涼了,”康謹看向康峻豪,“怎麽辦峻豪,我的實驗一天都不能停。”
康峻豪一攤手,“康家人無度的揮霍,現在也全指望我了。”
既然他們倆都有大事要忙,顧劍鋒無所謂的笑了笑,“我年假休到十六,兩位元宵節能回來就行。”
“那當然,”話說了一半,康謹趕緊又反悔,“元宵節,我還真不一定能回來。”
“那我就更不一定能回來了,我馬上要飛法國,然後轉去夏威夷。”康峻豪皮笑肉不笑的也跟着小叔叔搖頭。
“康家的生意果然是越做越大了,竟然都做到夏威夷去了。”小雪兒就剩下他了,顧劍鋒嘲笑完兩個沒有親情的家夥,趕緊上樓去了。
等顧劍鋒走遠,估計聽不見他們說話了,康謹才轉向自己的侄子,不信的問:“峻豪,你确定你姐暗戀多年的人就是這個家夥?”
康峻豪一拍自己,“顧劍鋒離開康家的時候我都有女孩子追了,我會看不出我姐喜歡他。”
康謹掐指算了一下,“當年雪兒十六歲,你十二歲,你都看出來了,那你爸媽豈不是……”
“啊?”康峻豪一驚,“我什麽都明白了,不行小叔叔,這潭混水,咱們還是不要趟了。”
剛剛顧劍鋒的車一開進來,聽管家彙報,說他是來給雪兒看病的,短短的幾分鍾,康峻豪就把自己的想法和小叔叔計劃好了。
既然大家都不想雪兒一輩子不嫁,那還猶豫什麽,都趕緊走吧。
吃了粥,雖然不燒了,可嗓子還是痛的不行。
因爲昨晚出了汗,雪兒喊來傭人小玉幫自己換好了床單,剛上床休息,顧劍鋒的敲門聲就響了起來。
嗓子痛,不願意張嘴說話,雪兒揮了揮手,示意換完床單的小玉把門打開。
一看站在門外的是位年輕帥氣還拎着藥箱的男人,小玉羞答答的忙轉頭禀報,“小姐,好似是位醫生,不過不是朱醫生。”
顧劍鋒來的可夠早的,已經冷靜下來的雪兒淡淡的回了一句,“讓他進來吧。”
顧劍鋒等小玉出去,才走進來,并順手把門關上了。
雪兒一夜好睡,他可是一夜都沒睡,反正他已經想好了,他不準備這麽活下去了。
雪兒看了顧劍鋒一眼,語氣平淡的說:“把我這幾天吃的藥留下,你就不用每天都來了。”
昨晚恨不得把他按在床上的人,今天怎麽又如此冷淡了。
顧劍鋒先是倒了一杯水,待水溫可以了,才找出一頓吃的藥,剛要一顆顆的喂給雪兒,她卻自己伸出了手,“我自己可以吃。”
“看來你的病的确好的差不多了。”顧劍鋒笑着把藥放在雪兒的手裏,待她把藥服了,馬上又遞給她一顆糖果,“真難理解你,藥是苦的,糖是甜的,你怎麽會苦甜都分不清呢。”
雪兒的嘴本來就小,糖果在嘴裏咕噜噜轉着,她想解釋,又沒辦法說話,索性幹脆也不解釋了。
“所以這幾天的藥,我還是不放心都留給你。”這就是他必須每天都來的理由。
糖果終于變小了點,雪兒嗚嗚噜噜的解釋,“我現在已經不亂吃藥了,這樣你還不放心,也可以把藥放在宋管家那裏。”
顧劍鋒這次沒去拉椅子,而是直接坐到了床上。
“怎麽了?爲什麽又不想我來了?”顧劍鋒盯着雪兒的眼睛,咄咄逼人的問。
“我什麽時候想你來了,”一定是昨晚自己太露骨讓他看出來了,雪兒低下頭,“你也知道我昨晚是因爲高燒,不然不會那樣的。大過年的,你應該和家人待在一起才對,總往這跑,這樣對你家人不公平。”
一滴糖汁,順着雪兒的小嘴流了出來,顧劍鋒突然俯身下去,舔了一下,然後又趁雪兒驚愣不已的時候,探舌進去,把那顆糖果吸了出來,“嗓子痛,不能吃太多的糖。”
糖是他給她的,現在又以這個破理由奪了她的初吻。
這麽多年,相處最長的一任男友,也隻吻過她的小手,就這,她還用了一瓶的洗手液洗手,也因此和那個男人拜拜了。
顧劍鋒一直看着她在笑,雪兒就一直盯着他的嘴,他剛剛那樣對她,那一刻,她隻有臉紅心跳,外加更多的期待。
雪兒不排斥他,這讓顧劍鋒很開心。
嚼碎了糖果,滿嘴的清香甜美,也不知是來自雪兒,還是因爲糖果。
顧劍鋒搖搖頭,他最讨厭糊裏糊塗了,所以他必須要求證一下,于是,他就又俯身下去,又探舌進去,不過這次可不是簡單吸一下就能了事。
長長的一吻,差點讓雪兒窒息的一吻,顧劍鋒吻完雪兒,擡頭第一句竟然是,“我品出來了,不是糖甜,是你比糖果更甜。”
切,啥意思,他拿她當糖果吃了?
“走開走開,我不要給你當糖吃。”雪兒委屈的掉起了眼淚兒。
他哪有把她當糖吃,這隻是他找的借口而已。
顧劍鋒樓過雪兒,沙啞着聲音解釋道,“别生氣雪兒,我是個懦弱的人,我不敢吻你,你就當我是在吃糖好不好?”
他已經結婚,他們這樣做太不道德了。
雪兒推着趴在自己身上的顧劍鋒,“不敢吻就不要吻了嗎,既然知道我們這樣不對,幹嘛還要……”
是啊,明知道不對,明知道不道德,可他就是沒辦法控制自己喜歡她,愛她,怎麽辦?
顧劍鋒突然擡起頭,鼓足了勇氣,“雪兒,我們的人生就剩下幾十年了,我們抛開那些倫理道德,努力在一起好不好?”
可她不想把自己的幸福建立在别的女人痛苦之上。
雪兒搖了搖頭,“我們康家的組訓,不可以做違法的事兒,不可以做不道德的事兒。”
是,康家的組訓他早受教了。
顧劍鋒騰地站起身,“剛剛對不起了雪兒,我會把藥留給宋管家的。”
望着沖出去的顧劍鋒,雪兒摸了摸還有些腫痛的小嘴,竟然很滿足的笑了。
這場大病讓雪兒整整七天沒出屋,不過别人在她臉上并未看到病痛的苦,反而還會經常看見她自顧自的一個人在那笑。
宋管家觀察了幾天,不免有些擔心,雪兒小姐不會精神方面出了什麽問題吧?
見雪兒坐在窗前的搖椅上又笑起來,宋管家悄悄的走了過去,小心翼翼的問:“雪兒小姐,您有什麽開心的事兒,說出來,讓我也跟着開心一下呗。”
她是很開心,不過是不能告訴别人的開心。
雪兒擡頭看向宋管家,突然笑眯眯的問:“宋姨,有沒有吻一下就可以懷孕的?”她這一生如果說還有遺憾,那就是不能和顧劍鋒生一個孩子,如果吻一下就能懷孕多好。
完了,她現在已經不是懷疑了,而是已經确定了,他們的寶貝兒小姐,就是得了精神病。
“接吻怎麽可能懷孕呢,這都是那些古代的書生小姐,什麽都不懂,還以爲倆人隻要躺在一起,親親嘴就能生娃娃。”
這些她當然都懂,所以才會覺得今生還是有遺憾。
心一酸,雪兒眼圈一紅,掀開毯子站起身,“我要睡了,晚飯就不要叫我了。”
一會笑,一會又要哭,這不是精神出了問題還能是啥病。
宋管家也沒敢再說别的,趕緊退出雪兒的房間,奔下樓打電話去了。
“顧醫生,怎麽辦啊,我們小姐好似精神出了問題,我這也不敢給夫人打電話,董事長那麽喜歡雪兒小姐,我真怕他們接受不了這件事兒。”
雪兒精神出了問題?這怎麽可能,她隻是得了風寒感冒,不是已經都好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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