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謹看着蹲在自己車旁的長發女孩兒,心裏雖然不知爲何,還有那麽一絲絲的竊喜,但還是沒忽視警覺性。他們北博集團的安保,什麽時候這麽松懈了?竟然能屢次讓這個小丫頭混進來。
“蔣夢熙,你今天怎麽沒進去車裏等我啊?”
見自己等的人出來了,蔣夢熙把拿在手裏的紙袋遞了過去,“我是來給你還衣服的。”
康謹看了一眼那個紙袋,并未去接,“我記得那天我說過了,這衣服我不要了。”
“你不要是你的事兒,還不還是我的事兒。”蔣夢熙說着,把那個紙袋往康謹打開的車門裏一扔,“反正衣服我還你了。”
看着轉身就走,還一臉憔悴,一臉落寞,總之一臉不對勁的小孩兒,作爲大人,他好似不能看着不管。
“蔣夢熙,你去哪?我送你。”
蔣夢熙對跟在自己身邊的豪車瞧都不瞧一眼,就揮了揮手,“謝謝了,不需要。”
“蔣夢熙,北博集團的地下車庫你是怎麽進去的?”
“你瞎啊,沒看我是走着進去的嗎。”
廢話,他當然知道她不是爬進去的。
隻不過,先不說那麽多的保安,就是那幾道安全門,也不是外人能輕易進出的。
這個地下停車場,是康家幾個男人專用的,所以作爲外人的蔣夢熙,如果不是有人故意放她進去的,就憑她自己,是絕對做不到的。
按理這件事他完全可以去審問那些保安,而且還一問一個準。
“蔣夢熙,你知道這裏每一輛車,都值多少錢嗎?我現在對你屢次闖入的行爲,是不是該調查一下啊?”
康謹這些話還真管用,隻見蔣夢熙立刻停下不走了,而且還憤怒的轉回身,“你是在懷疑我想偷你的車?”
“啊?”康謹故意啊了一聲,“對啊,你這樣一說,我反而有些想明白你爲啥會出現在這裏了。”
哥哥這三天,竟然一個電話都沒打給她。
如今又被偷了她哥哥的康家人懷疑偷車,蔣夢熙憤怒的擡起腳,照着康謹的車狠狠的連踢了三腳。
愛車的男人,踢他的車,還不如踢他幾腳呢。
康謹趕緊打開車門,跳下車,可還是晚了一步,他的愛車,被蔣夢熙的小紅皮鞋,徹底給毀容了。
還沒意識到自己惹了大禍。
蔣夢熙叉着腰,氣哼哼的站在那,看意思是在找機會,準備再踢幾腳。
康謹也不廢話,抓起蔣夢熙往車後座一扔,然後上了車,開車就走。
這一路不管蔣夢熙如何鬧騰,康謹就是一言不發。
不過等到了該去的地方,康謹說出的話,差點沒把蔣夢熙吓死。
“修過的車,我從來不開,沒辦法,車既然是你弄壞的,剛剛你也聽見那些人說了這輛車的價格,怎麽樣,你是現在賠錢給我?還是明天?或者後天?”
什麽明天後天,就是明年後年,她也賠不起啊。
“那個,小叔叔,不至于吧,不就擦破點皮,噴噴漆,不就和新的一樣了嗎。”
“我說了,我不開修過的車。”康謹仍舊不讓步,堅持要把這台車賣給蔣夢熙。
“你這就是訛人,我要報警,我要找警察叔叔評評理。”
保險公司的人出于同情,偷偷拉了一下蔣夢熙,小聲告訴她,“小姑娘,這輛車的修車費也不是個小數字,報警這筆錢也得你出,要我說,你還是和康總多說點好話。”
不就是修車費嗎,“那能有多少?”
見康謹走過來了,保險公司的人也沒敢在說什麽,趕緊閃人。
他們家雖不是什麽豪門,但這幾年因爲哥哥的走紅,日子也不像前幾年了。
禍既然是自己惹下的,賠錢就賠錢。
蔣夢熙把雙肩包拿下來,從裏面翻出一張卡,遞給康謹,“這裏有幾萬塊,夠了吧?”
康謹掃了一眼那張卡,搖了搖頭,“夠不夠的,還是等你的警察叔叔來了以後再說吧,不然你又說我訛人了。”
“你還真報警了?”
“當然,這件事還是公事公辦的好。”
他們正說着,接到康謹報警的交警正好也趕來了。
交警檢查完,過來問蔣夢熙,“車是你踢的?”
“是,是我的踢的。”蔣夢熙也不狡辯,理直氣壯的承認了。
她以爲警察叔叔還會再問幾句,她這還正準備怎麽訴冤情呢,可問話那個警察,把她說的話記錄完,轉身就走了。
“喂喂喂,警察叔叔,您還沒聽我說爲啥要踢他的車呢?”蔣夢熙不服氣的追了上去。
交警不耐的轉過身,回複道,“我們不管你爲啥要踢人家的車,我們隻需證實這車是你踢的就行了。”
“你這人怎麽可以這樣,你這樣就是不負責任知道不?”
交警看看蠻橫不講理的蔣夢熙,又看了看她遞過來的身份證,“小姑娘,看你的身份證,你也是個成年人了,做爲成年人,你難道不懂不管任何理由,你都不該踢人家的車,搞任何破壞,要不然,站在這裏和你說話的,就不是我們交警了。”
啥意思?吓唬她?
“我是成年人怎麽了?我就踢了怎麽了?我又不是賠不起錢,要你們多嘴廢話。”
熱鬧看的差不多了,康謹這才走過來,把蔣夢熙拉到一邊,好讓兩位交警得意脫身。
見兩個交警和康謹那個熱乎勁,蔣夢熙才猛然醒悟過來,這些狗眼看人低的家夥,他們就是故意偏着康家人的。
事情處理完,了解了自己該賠的錢數,蔣夢熙這才有些蔫了。
“實際這件事兒我若不說是你幹的,保險公司是可以給我一部分賠償的,不過現在責任在你,那就沒辦法了,這車我要不要,修車的錢,你都得出。”
“我現在沒那麽多的錢,不然我先給你打一個欠條?”自知理虧,蔣夢熙眼巴眼望的求道。
他又不能逼她把自己給賣了,一步步走到現在,她竟然要給他打欠條,這貌似還挺有趣。
康謹突然好心情的笑了,“可以,不過你要寫上還款的準确日期,不然你一輩子都還不上……”
蔣夢熙一擺手,“放心,我已經考上電影學院了,等我拍了戲,賺了錢,自然就有錢還給你了。”
天真,幼稚,她以爲考上那裏,就會有戲可拍嗎。
不過這丫頭的長相,怕是真會很快就能接到戲。
康謹擡頭望向天空想了一會,然後低下頭,看了蔣夢熙一會,她正在那給他寫欠條,看她皺眉糾結的意思,不會連張欠條都不會寫吧?
“寫好了,給。”
康謹接過蔣夢熙遞過來的欠條,看了一眼,就噗嗤笑出了聲。
蔣夢熙小臉一紅,不好意思的解釋,“有些字,我不太會寫。”
何止是有些字不太會寫,整張欠條上的字,都猙獰的不行。
康謹看向蔣夢熙,真心不信的問:“你不會沒讀過書吧?”
“誰說的,我高中畢業了好不好,不然我怎麽考電影學院啊。”話說的雖然很理直氣壯,可蔣夢熙的小臉卻更紅了。
想必是混畢業的吧?
估計老師是受不了她的鬧騰了,才大筆一揮,用畢業的方式,把她轟出了學校。
有了這張欠條的動力,開學後的蔣夢熙比任何人都想盡快接到戲。
可對于剛考進電影學院的學生,要是沒人推薦,又沒什麽好運氣,哪那麽快就有戲給你演。
最初她還不想依靠哥哥這棵大樹,可幾個月都過去了,見同學都有了試鏡的機會,可唯獨她,就好像被人遺忘了似的。
老師不推薦沒關系,她蔣夢熙有腿有腳,還有一張會說話的嘴。
從此,不管哪裏有劇組,蔣夢熙都會主動上門推銷自己,還刻意強調,她親哥哥就是最當紅的大明星蔣琰熙。
哪次她找上門去推銷自己,接待她的人都一副驚豔的表情,當她說是蔣琰熙的親妹妹,那些人都表現出很想和她簽約的意思。
可事後,仍舊一個打給她的電話都沒有。
從希望到失望,蔣夢熙終于摸出原因了,這裏面一定有人在故意搗鬼。
她哥哥一直不希望她進演藝圈,難不成是她哥哥在故意給她下絆子?
因爲她反對康映雪,她哥哥已經好久都不見她了。
她哥哥越是這樣,她就越反對康映雪。
要不是康映雪那個壞女人的存在,和她相依爲命的哥哥怎麽可能這樣對她。
蔣琰熙推掉所有的戲約,一直苦追康映雪的消息,她還是通過娛樂版的新聞知道的。
同在一座城裏,她哥哥都沒說回家看看她。
康映雪,你等着,咱們倆,不是你死就是我死。
終于,讓她打聽到了一個好消息,北博集團的年會馬上就要召開了,康家自家的事情,康映雪到時一定會出現的。
她沒有北博的邀請卡,又不是那裏的員工。
怎麽辦?想見康映雪,她就必須想個什麽辦法混進去才行。
在帝豪大酒店外轉了多天,終于讓她等到了機會。
看着帝豪大酒店的招聘信息,蔣夢熙得意的笑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