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唐塵滿腦子都在回響着一句話。
“經脈可以修複,可以修複!”
他本以爲他不在乎經脈的事情了,畢竟能夠重活一世,還可以富裕一生,還奢求什麽呢?
但是,直到聽到了師父的這句話之後,他才知道,原來來到這個世界,比起富裕一生,做個地主老财,他還向往着另一條路。
作爲新時代成長起來的騷年,每個人從小都有一個武俠夢,都希望自己可飛檐走壁,可以一葦渡江,可以舞刀弄槍。
來到這個世界,得知經脈盡斷,很難有修複的希望,也就沒想那麽多了,退而求其次,便放棄了那個武俠夢,隻求安穩一生。
但是,知道這個消息之後,那躁動不已的心告訴他,自己還是向往那個世界的。
“……我打算明天去飛馬牧場,請你魯師伯出手,你的經脈便有很大把握能夠修複……”
“師父,您是……說……我的經脈能夠修複?”
甯道奇正捋着自己長須,說着自己的安排,冷不丁的,發現滿臉通紅的徒兒正死死的盯着他,饒是修身養性幾十年的他,也有些頂不住!
他知道徒兒會很激動,沒想到會激動成這個樣子,“看來塵兒這幾天并不是表現出的不在意啊,也是啊,畢竟關乎與一身實力,又有誰不在乎呢?”
“然也,塵兒不要擔心,你的丹田沒事,隻是經脈問題,你魯師伯學究天人,一定能夠修複的!”
本來想說隻是有機會,并沒有十足的把握,但一看徒兒那急切中夾雜這狂喜的眼神,便把沒有把握的話給吞了回去,轉而給了一個肯定的回複。
“但願魯兄能夠修複吧!”雖然有些沒有把握,但一想到魯妙子的全才,便又安下心來。
唐塵可不知道他這便宜師傅心中的思慮。
他隻知道自己經脈可以修複,能夠出去看看這大好河山。
畢竟之前全身經脈盡斷,雖然因爲常年練功的原因,身體比一般人強健多了,但是出去闖蕩就是作死了。
現在是大業十三年,外面還好,過幾年便是亂世,楊廣駕崩,各路英豪起義,群雄割據,稱王稱帝,直到李世民的貞觀之治劇情才會結束。
按照劇情來說,貌似還沒開始,不對,劇情什麽時候開始?唐塵怎麽也想不起來了。
“卧槽,當初爲什麽看小說的時候不認真呢!”
他現在心中是一萬個後悔,後悔沒有好好看原著,導緻他現在都沒辦法确認故事何時開端。
若是經脈沒有恢複的希望,他才懶得管這些,但是經脈有希望恢複,他就想出去闖闖了,但是作爲穿越者,沒有金手指就算了,還不能先知先覺,這算哪門子的穿越者,真的是一點優勢都沒有。
“咦?怎麽走到這裏來了?”
看着眼前的房間,唐塵很詫異,這不是甯道奇的書房麽,他想事情的時候下意識的就走到了這裏。
嘎吱一聲,他推開了門。
這偌大的甯府中隻有他和甯道奇兩人生活,其它的都是仆從什麽的,而且甯道奇待前身很好,所以沒什麽不能進書房的規矩。
裏面的布局很簡單,除了一張書桌之外,就是後面那好幾排擺滿書的書架。書架上面的東西很豐富,有各種道藏,還有記錄一些秘聞的書籍。
當然,武功秘籍是沒有的,這個時代有很重的門戶觀念,所以武功都是一代又一代,口口相傳的,從不會将其記載在書籍上面。
而且,仔細思考之後,他終于知道爲什麽原著中甯道奇是沒有徒弟的,散手八撲是甯道奇冠絕中原的功夫,其神髓取自戰國早期莊子及其門徒所著的《南華經》,逍遙無爲,神遊天地,無爲有爲,玄通萬物。
千萬種無窮的變化盡歸于八種精義之中,招式随心所欲,全無定法,如天馬行空,不受任何束縛規限,其況猶如逍遙乘雲,禦氣飛龍,妙不可言。
八撲之精要在于一個虛字,虛能生氣,故此虛無窮,清淨緻虛,則此虛爲實,虛實之間,态雖百殊,無非自然之道,玄之又玄,無大無小。
這東西是悟出來的,是總結前人經驗以及自身争鬥經驗所得,這玩意沒有豐富的對敵經驗,以及人生閱曆根本學不會。
所以,甯道奇教不會,也就自然沒有徒弟了。
甯塵沒學會,唐塵自然也不會,前身修煉的是大衍道訣上面記載的内功和劍法,據前身記憶,這玩意還是道家嫡傳弟子才可修煉的功法。
至于其它的,那是一竅也不通。
他雖然融合了前身的記憶,但畢竟不是自己的親身體會,就像隔着毛玻璃看東西,有的隻是一個印象,并不怎麽清晰。
所以,唐塵跟個好奇寶寶的似的,在書房中逛了好幾圈。
感歎原來古人書房是這個樣子的,之後便沒有繼續逛下去的**了。
而對于上面的書籍,唐塵興緻缺缺,在前身十多年的時間中,已經看了很多,現在的唐塵,是怎麽也靜不下心來好好看這些東西的。
正打算出去的時候,卻被書桌上面的一封信吸引住了目光。
畢竟書桌上面除了油燈以及筆墨紙硯之外,就擺着這封信了,想不引人注意都不行。
出于好奇,唐塵将其拿了起來。
這是一封很普通的書信,上面寫着甯道長親啓。
裏面是一封用繁體正楷書寫的書信,文绉绉的讀着很糾結,但繼承前身遺産的唐塵還是看明白了,大概意思就是:
現在隋帝楊廣無才無德,至黎明百姓于不顧,整日沉迷于聲色犬馬的享受之中,叔德不才,手下全是人才,願意挑起重擔雲雲,希望道長能看在他是李耳後人的份上,支持什麽的……
滿篇中是大堆廢話,就一個意思,這是一個枭雄想要造反希望支持。
唐塵本不在意的,但仔細一想就不能淡定了,雖然曆史不好,但是關于唐朝皇族自稱李耳後人的事情他還是知道的。
所以,寫這信的就隻有李淵了。
好吧,表示前世一直以爲三大宗師隻是武林上的強者,對于争天下的事是無法幹涉的。
這會仔細一回憶前身的記憶。
才知道這天下乃是佛道儒魔大行其道,儒家已經和朝廷的興亡綁在了一起。
至于魔門,這真不知道,貌似有諸子百家的人,也有那些思想不符合主流的人,反正就是一堆不容與正道的人。
至于佛門,現在是慈航靜齋領頭,帶着一群小弟和魔門鬥得正歡。隻有道家現在穩坐釣魚台,坐看陰葵派和慈航靜齋争鬥,而甯道奇便是道家的領袖。
所以,這也能夠看出唐塵确實是抱上了一根老粗的大腿了。
嗯,扯遠了,目前江湖形式就那個樣子。
天下的世俗勢力,暫時就是四大門閥,昨年才造反的瓦崗,即将造反的巴陵幫,已經造反的杜伏威,以及等楊廣挂了會擁立楊侗的王世充了。
這是唐塵結合他所知道的曆史,和前身的記憶所分析出來的東西。所以,這麽一看,李淵求援就想得通了。
所謂風水輪流轉,今年到我家,既然隋朝的那點氣數已經在三征高麗給敗光了,下面一堆人反自然是很正常的人,自古以來,皇帝的龍椅都是天下人都向往的位置。若不是知道自己不是那塊料,唐塵也想做做帝王玩玩。
作爲四大教之一的道家,手下怎麽會沒有勢力,當然,道家多隐士,高端戰力卻隻有甯道奇,其它的都不知道貓在哪個犄角旮旯裏面修煉呐。
所以,不似佛教因爲朝廷支持的原因,大肆興建寺廟,所有的勢力都擺在明面上,又因爲朝廷的限制,世俗勢力無法發展。
道家的勢力網絡,早已經布滿了整個天下,也難怪李淵都要找甯道奇求援了。
這些東西他都沒有深思,目前最爲重要的事情是修複經脈,其它都是虛的。
而且,剛到這個世界,他都還沒打算好要幹什麽。是争天下,還是做隐士,亦或者坐山觀虎鬥?唐塵還沒打定主意。
而佛門會不會坑道門的事情,他是不擔心的,畢竟道家源遠流長,自古到今已經深入人心,不似佛家從外面跑進來,經過隋炀帝的推廣,才有大興之勢,根基根本不牢固。
而且,好景不長,看樣子隋朝馬上就要跨了,這一朝天子一朝臣,天知道下一個皇帝對佛門是什麽态度,說不定佛門就要遭到巨大的打擊。
而道家就不一樣了,源遠流長,底子十分厚實。
唐塵苦惱的揉揉眉心,放下了書信,還原到之前的狀态,默默的退出了房間,這些東西他還不想思考。
一大早,唐塵頂着熊貓眼就起來了,自從知道經脈有修複的希望,他昨晚大半夜才睡着,腦子中想的全是關于以後的計劃。
所以,即使用早膳都是心不在焉的。
而甯道奇見到如此狀态的徒弟,也沒有說什麽,在習武之人的眼中,這一身武功便是自己在亂世中安身立命的本錢,是他們的第二生命。
故而,也沒有在乎唐塵的各種失禮,換作他知道本沒有修複希望的經脈可以修複,大概也會興奮得睡不着覺吧。
飯後,唐塵便迫不及待的開始收拾東西了,幾本以前喜歡看的道藏,一些換洗衣物,一柄長劍,便出門了。
他們是在長江畔的小鎮上,去的是七八百裏之外的飛馬牧場,換做沒有受傷的他,直接輕功趕路,一兩天就到了。現在隻有乘船了。
還好,前身給他留得底子很好,沒有暈船,換做前世上船便暈的唐塵早就倒了,所以,穿越也不是沒有好處的。
所以,随流而下,在轉了馬車,五天後,師徒兩人便到了一個不知怎麽變得荒無人煙的村莊之中。
找準東面一間民房,推門進入卧室拉開了床下的那塊木闆,露出了下面的通道。
“我們要見得就是天下第一全才魯妙子,他和他的女兒不和,所以我們不好直接拜訪,直接到從這裏的密道裏面過去便是!”
看着唐塵那驚訝的目光,頗有些不好意思的甯道奇解釋道。畢竟是帶着徒弟,自己以前單獨鑽地道還不覺得,現在帶着徒弟就有些不好意思了。
好吧,其實開始唐塵便有些懷疑了,魯妙子雖然在飛馬牧場中養傷等死,卻與自己的女兒有矛盾,自己這樣傻乎乎的上門拜訪明顯不對,但又不好直接相問。
畢竟按照道理甯塵是不知道這些的,問了又怎樣解釋?
所以不如不問,跟着師父就好,有師父在前面頂缸他有什麽擔心的?
可惜天不遂人願,不想遇見什麽,偏偏就遇到了:
“你們是誰?居然敢擅闖飛馬山莊?”
剛近密道,轉角處便傳來一清亮女子的之聲。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