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以,張角他們的防禦都做的頗爲嚴謹。
但再是嚴謹,時間緊張之下,看起來也有些粗糙。
隻是全力以赴這下,布置起來了十幾道防線。
防線都是背靠尖山而打造。
意思就是說,這一次防禦圈做完,他們黃巾軍就是置之死地而後生了!想跑都沒得跑,隻能希冀擊敗周易;或者希冀等待劉豹等諸侯的回援。
“希望我們的判斷不會錯。”
張角喃喃道。
‘一定不會有錯的。’
張寶展目看向遠方戰場,“鳌拜這個蠢材。第一次跟周易大軍野戰,殺死了一個假的周易,還自以爲勇猛,脫離諸侯聯軍,追着花木蘭來到了這。如今見到周易本尊殺來,不反省自己的無能、愚昧。竟然就這樣率領鐵騎沖了上去。我看不敗還好,一旦失敗,他的領土、國度肯定會被其他王者給吞了!”
“快瞧。鳌拜已經跟周易對上了!”
張梁突然高聲道。
張角、張寶、管亥、張飛燕等人也急忙展目看去。
但見幾千米開外,三支大軍正混在一塊兒。
一支萬人左右的黃巾軍似沒頭的蒼蠅般四處亂竄;
一支數千人的鐵騎凝練如一體,似在海的蛟龍一般,四處馳騁沖殺,所過之處,,人仰馬翻,無人可擋;
一支三萬鐵騎布列成鋼槍軍陣,一路所向,披靡無雙;
兩支鐵騎距離不過咫尺間!
很快就沖殺碰撞在了一起!
一支鐵騎人人如龍如虎!氣勢浩蕩就似沖落人間的星河;
一支鐵騎人數衆多,人人冷面鐵血,氣息之猛,渾似暴熊在怒吼!三萬鐵騎沖鋒,渾似三萬披着人皮的熊虎在狂奔、嘶吼。
兩支鐵騎,在散亂的黃巾軍陣列中沖殺、碰撞。
黃巾軍宛若被切割的稻草一般,瞬息間死傷無數。
張角看得心痛無比,但他對此卻也是無能爲力。
既然決定防禦,他就不可能跟着鳌拜一般去出擊周易。
能即便唐王李建成十萬軍的周國大帝周易,張角自認不敵,不會魯莽的跟着鳌拜去沖殺。
“我第一次認爲鳌拜是真的勝了周易,以爲那周易真的隻是強弩之末,不能穿缟的利箭。鳌拜能殺他,也是撿了個便宜而已。”
‘但如今看來,這一切都隻是表演的掩飾而已。那這麽看來,周易絕對是有備而來。周易既然打算速破我跟鳌拜大軍,我卻偏偏不跟他野戰,不如他的願!’
張角越想越覺得自己是對的。
“鳌拜此去若是被擊敗。那更是證明了我的猜測是對的。若是鳌拜能勝利,那最好不過。我跟在後面可以趁機漁翁得利。”
‘嗯。我高坐釣魚台,不管怎麽看,都是最好的方法。’
張角定了心計,便開始安心看周易跟鳌拜的鐵血大戰。
轟!
隆隆!
兩支大軍沖鋒陷陣、蹈鋒飲血!都不是尋常可比。沙場之上,那種慘烈的氣勢更是隔得老遠都能清楚的感覺到。
轟!
兩支兵馬一次次的拼撞、沖殺、對峙!
渾似兩條身上披滿了荊棘鋼鐵的蛟龍在大地上翻滾捉對厮殺,殺的血氣滾滾沖雲霄、煞氣彌漫蕩十方!
殺的血流漂杵!殘肢斷臂四處亂飛!
不時可見一位位英勇的将士被敵方刺落馬下而亡;
隻是片刻間。
張角便看到不下千人身亡。
殺戮幾乎是頃刻間就進入了白熱化!
“好強大的兩支鐵血軍隊!難怪鳌拜隻是憑借這區區三萬鐵騎就能坐穩他的清王。敢情這三萬鐵騎如此剛猛、犀利、兇惡!簡直似三萬條豺狼;更似三萬頭鐵牛!遍數我黃巾軍,能跟這三萬鐵騎對撞的怕是也隻有張飛燕的黑山鐵騎而已!但黑山鐵騎怕是也勝不過鳌拜的這三萬鐵騎。”
“如此三萬鐵騎可謂強悍無匹,外圈再難尋到第二批!也難怪鳌拜會如此自信!”
“但即便如此。三萬鐵騎面對周易那不足一萬的兵馬,也是難以速勝!而且看樣子,還有大敗的可能啊!”
張角越看神情越是凝重!
到得後來,甚至于有些震撼。
“鳌拜的三萬鐵騎貌似不敵周易的數千鐵騎了!場面形勢發生了極大的逆轉變幻!”
隻是這麽一小會兒。
戰場形勢陡變!
但見周易鐵騎一方,陡然有金光、青光、紅光三種光芒流轉不定,轟然聲中,其中的一千兵馬其氣息在刹那間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隐隐間。
張角甚至于能在這千軍的軍陣上空看到一片絢爛而奪目的血雲在如波浪般翻滾!
“那是……鐵血之氣?!”
張寶倒吸了口氣,“大哥,那是鐵血軍團!”
“是啊。”
張角面露震動、苦澀,歎道,‘之前在戰場上就隐隐聽過周易近衛軍全體七階的傳聞,我還不以爲意,認爲是以訛傳訛。但就現在這局面看來,這一切竟然都是真的。難怪魏延會被打敗!唐王會大敗!根由就是出在這裏!’
“鳌拜危險了!”
張梁有些焦躁“鳌拜若敗,我軍直面鐵血軍團、不确定的因素太多了。大哥,我們現在是不是應該出動兵馬前往援救鳌拜?!”
“不行。”
張角擺了擺手,道,“若是現在出動,豈不是自亂陣腳。我軍現在還在布置防禦陣勢!陣勢還很粗陋的空檔,主動出擊去幫助鳌拜,先不說能不能成功,這樣做,就等于自廢武功。我們大敗的可能會更大,别忘了,這山上還有一個花木蘭。”
“大哥說的是。是我短視了。隻要我們能守住、挺到劉豹、窦建德他們的大軍到來,我們就赢了。”
張角三兄弟語速很快。
就似戰場上的局勢一般,錯綜複雜,瞬息間千變萬化,讓人摸不着頭腦。
上一刻,還是鳌拜大軍浩浩蕩蕩,呈泰山碾壓土山的姿态,要把周易大軍給碾碎。
下一刻。
形勢倒轉。
周易近衛軍爆發,千軍渾似一杆鋒銳到了可以捅破天的神兵!一路所向,勢如破竹,銳不可當!
但凡有攔路的敵人,都似被秋風掃落葉一般,被周易的近衛軍團給輕易的摧毀!
便是鳌拜的精銳鐵騎。
也隻是一個當面。
就被打折了一般。
爲首的幾員悍将,根本不是周易一合之敵。
被周易輕易刺落馬下。
唏律律!
馬嘶聲如龍吼。
被戰錄罩體的馬王,也似吃了虎膽一般,兇惡彪悍無比,随着周易一路迅猛突進,蹈鋒飲血!
周易率領千軍而行。
手中的一杆長槍化作幻影,指哪打哪,無人是他一合對手。
不管是悍将,還是普通的精銳,都盡數被他一槍刺死、或一槍掃落馬下。
他的槍術真似神人在舞動乾坤、宗師在搬動太極!
讓人看得眼花缭亂、目眩神迷!自愧不如!
張角遠遠看着,心中震撼。
而直面周易大軍的鳌拜,更似頃刻間壓力大到了極緻!一個神經繃緊,整個人都情不自禁的挺直了身軀,很是緊張的看着一路殺伐而來的周易!
“這位便是周易?!”
‘這才是鼎鼎大名,一杆标槍隔空殺死金國悍将的周國大帝周易?!
‘果然名不虛傳。太強了!我根本不可能是他的對手!’
‘他是達到了九階?!要不然絕無可能強大到連穆裏瑪都不是他一合之敵!’
穆裏瑪,鳌拜之弟,很是兇猛、善戰、第一世頗有威名。後轉生戰場大陸,幾經磨難,才轉投到了鳌拜麾下,擔任一宿将,堪稱鳌拜鐵騎悍将之中中流砥柱。
但就是如此的一個能人。
竟被周易殺雞一般随手刺死了!
鳌拜看得頭皮發麻、心中發寒,手足冰涼,他忖道:
“我雖然比穆裏瑪強大一階,但穆裏瑪槍術驚奇,跟我能有來有往的殺幾十個回合!他如此勇猛,卻被周易一合殺死。這……簡直非人啊!如此勁敵,我焉是對手?!當避免跟他對決才是!”
鳌拜雖然自信、狂妄。
但他不蠢。
在看到周易真正的實力後,他便有了暫避鋒芒、絕不跟周易正面硬扛的想法。
這種疑似九階的強人!
他鳌拜如今才八階!
絕對不是對手啊!
再說了,對方槍法鬼神莫測,統帥之能簡直是他生平僅見,再有那金、青、紅三色戰錄?!這還怎麽打?!
之前露臉的那個周易,果然隻是一個傀儡、冒牌貨!
枉我還沾沾自喜,以爲得了個便宜。
如今看來。
我果然是無知者無畏!
“我得避戰!”
鳌拜果斷退入了中軍,希冀利用人海戰術,沖垮周易千軍!
“殺!”
他揮刀指着周易方位,怒喝。
周易早就注意到了鳌拜。
此刻正率領千軍如洪流般直奔鳌拜而去。
在他的身後,是史文恭、鄧元覺的數千精騎。
這些騎兵雖然沒有被戰錄光環罩體;
但被周易帝氣覆蓋,士氣、戰力、心氣等都維持在了巅峰!
是以,這數千兵馬在史文恭、鄧元覺等悍将帶領下,也發揮出來了非常可觀的戰力。
他們追随在周易千軍的身後,舉着兵戈,不時會殺落、殺死一些士氣跌落、軍陣崩潰的鐵騎!
轟!
轟隆隆!
周易的數千騎兵以周易爲箭頭、近衛軍爲箭杆、史文恭鄧元覺率領的數千騎兵爲箭尾;
這一支‘箭’一路狂飙突進,渾似破浪的快船、穿空的流星、一路轟隆隆奔襲殺伐,所向之處,一片片人頭飛起、一道道血光飚射!
場面之慘烈、血腥,可謂罕見!
“擋住!擋住!”
鳌拜大是駭然,怒吼!
他開始懊悔。
想逃。
但戰場之上,兵馬甚多,一旦進入其中,就是身不由己,怎麽可能是想逃就能逃得掉的?
特别是現在。
鳌拜三萬鐵騎,一路沖鋒,直指周易大軍,速度之快,渾似黑豹疾速奔襲!根本刹不住‘車’!
他們已經深陷淤泥之中,很難脫身。
除非硬扛大勝周易大軍。
但這可能嗎?
鳌拜在目睹穆裏瑪所率領的鐵騎前鋒被周易摧枯拉朽一般擊敗;
他就知道,他這次輸定了!
“戰錄的時間不是有限的嗎?!周易如何能一直戰鬥到現在?!還是說周易之前根本沒有用戰錄,隻是戰錄留着來針對我?但這可能嗎?!”
他知道他是妄想了!
周易在針對其他諸侯時,一定用過戰錄。
那局面?
鳌拜已經無法想象。
他很是震驚,“周易這千軍氣勢之濃烈渾似天兵天将落凡塵。那股似能刺破、粉碎一切的鋒銳之氣,我鳌拜縱橫外圈多年,還是第一次見。”
他艱難的咽了口唾沫,看了看左右。
見麾下将士無一例外,都面有惶恐、眼含驚懼,便知道這一戰他輸定了!
‘人多勢衆尚且敗!’
‘周易怎麽會如此之強?!’
鳌拜肝膽俱裂。
後悔的腸子都青了!
他要是知道周易如此兇悍,他絕無可能率兵出來逞英雄!
畢竟沒有誰會嫌命長的!
但現在後悔晚了!
他的中軍位置,距離周易的兵戈鋒芒,是越來越近了!
周易的大軍渾似撲入羊群的猛虎;更似穿空而過的匹練,衆人看到的隻有那一抹不可觸及的絢爛與華麗!
根本無法抵擋、抗衡!
隻能眼睜睜的看着大軍被收割稻子一般的被周易大軍給‘收割!’
“太慘了!”
‘我鳌拜縱橫外圈多年,不說所向披靡,但也鮮有敗績。如今以多欺少,竟然落到這種地步!看來周易之前的威名都是真的!他人絲毫沒有誇大,反而把周易形容的弱小了些。’
在鳌拜的眼裏。
周易簡直就是在海的真龍、在天的神隻!
猛地無可計量、兇的讓人膽顫!
其戰力之高,直指九階!
而九階?
那可是内圈都少有人能達到的階層!
周易不僅達到了,其統帥能力、槍法能力、軍陣能力等等,貌似都達到了九階!
這是一個無解的全能将帥!
‘太特麽強了!’
‘碰到這種狠人。我鳌拜縱有十雙手,也隻能徒呼奈何啊!’
鳌拜想跑路了。
但他被大軍裹挾着,身不由己的往前沖殺而去。
眼瞅着周易率領數千兵馬,一路分海破浪一般,朝着他的中軍方位直殺而來。
鳌拜欲哭無淚,看向左右“哪位将軍願意引軍跟周易鬥法?!”
将軍們裝聾作啞,聰明些的甚至于開始遠離中軍。
而到底是有忠心耿耿的。
一位雄姿英發的小将匹馬出列,持槍朝着周易殺去,高聲大喝,“清王,且看末将達福去替你摘下周易小兒項上人頭!”
達福,第一世爲鑲黃旗人,鳌拜孫,賜過一等阿思哈尼哈番。管佐領。做過正藍旗副都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