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長卿神情嚴肅,“鐵甲醫神之事,我一定會拼盡全力。争取早日找到他,勸導他重回正道!”
“大師兄有此心最好不過。隻是,你到底能不能成功?要不要我來幫你?”
常胤有些不放心。
“你在藏書閣也尋覓不到半分鐵甲醫神的痕迹嗎?”
徐長卿想了想,問道。
“不曾。”
常胤道,“我查遍了人間各處姓鐵的人物的族譜、事迹、人生路線等等,無一能跟鐵甲醫神契合的。似鐵甲醫神這般厲害的,正如大師兄你所說,古往今來都似絕迹了。人間鐵氏一族又如何會有?我查遍了鐵氏一族前五百年、甚至前兩千年都查過了。連一根毛都沒有查到。可見鐵甲醫神可能不是鐵氏族人。”
“那會是哪裏人?”
“我不知。”
常胤苦惱道,“人間茫茫。人口無盡。前數萬年,不可能真的一個人一個人去查吧?鐵氏一族人口不多,我可以勉力爲之。其他的,我真的辦不到。除非給我幾百年。”
幾百年……
黃花菜都涼了。
這自然是不可行的。
徐長卿隻能道,“我們都盡力爲之吧。有消息我再通知你。”
“大師兄,真的不用我下山幫忙?”
“有需要我再通知你。”
“好的大師兄。常保持聯系。”
……
徐長卿再次開啓了尋覓鐵甲醫神的道路。
他也加入了新城的打造‘活動’中,賺點零花錢的同時,也希冀能在這裏得見鐵甲醫神。
可是做了十幾天苦工。
眼瞅着新的商樓宛若新城般在數以萬計的人,以及各種精巧的‘工具’下,快速拔地而起。
他有些茫然。
“我來這到底是幹嘛來得?怎麽成了幫工了?”
跟一位名爲景天的少年在一塊拼桌吃飯時,看着景天那叮叮當當數錢數得很歡悅的模樣,徐長卿眼角抽搐了兩下,有些懷疑人生了。
“你不成幫工,難不成還想去做老闆?”
景天翻了個白眼,“我說徐長卿,人還是腳踏實地點好。别心大,想那些有的沒的。”
“老大說得對。”
許茂山吃飯吃得滿嘴油,随口附和了句,又道,“這裏飯菜真好吃。最關鍵的是,竟然管飽!我太幸福了。老大,我以後幹脆不去永安當了,就在這做幫工算了。”
“不去怎麽行?”
景天自然是不同意的,“會扣工錢的。”
“那值幾個錢?我們在這裏賺三四天。都要趕上永安當做一個月了。”
何必平道,“還是這裏做劃算。”
“是啊。說來還是鐵甲醫神大方。啧啧。”
景天也是一臉滿足、但轉而又很是遺憾,“可惜,我去戲劇院報了名,沒有入選下一部戲劇的角。若是不然,肯定賺的更多。”
“你竟然去報了名競選角色了?!”
何必平愣了一下,繼而有些懊惱、憤恨道,“景天這種好事,你竟然不叫上我?!”
“嘿嘿。下次一定叫上你!”
“什麽時候競選的?”
何必平道,“我怎麽不知道動靜?”
“有事沒事多去戲劇院溜達溜達你不就知道了。”
景天鄙夷道,“兩耳不聞窗外事。怎麽可能知道天下大事?”
他看向徐長卿,“徐長卿,你說是不是?”
幾人相遇徐長卿,純屬機緣巧合。
是以,現在的景天并沒有叫徐長卿白豆腐。
“景天說得對。”
徐長卿認真點了點頭,“下山以來。了解的越多,越知道自己的貧瘠與不足之處。隻有親眼見了,親手做了,方知一些人、一些事的不凡。”
“你做了啥?”
景天瞥了眼徐長卿,突然哈哈笑道,“我知道了,是在追更最新的遮天、完美世界對不對?!”
“呃……”
徐長卿發窘。
“是不是很崇拜鐵甲醫神?”
景天再問。
徐長卿沉默、臉紅。
“瞧瞧你,竟然還臉紅了。搞得跟大姑娘似的。這裏多少人崇拜鐵甲醫神啊?沒見一個人像你這樣?”
他環首四顧,大聲道,“大家說是不是啊?”
“沒錯。”
“是這個理。”
……
大家夥明顯都很配合景天。
景天人緣可見一斑。
“不過我跟你不同。”
景天從懷裏抽出一本漫畫,嘿嘿笑道,“我追得是漫畫。視覺效果倍爽的漫畫書冊。”
“有封神榜版本的沒有?”
徐長卿忙問道。
“當然有了。”
“給我瞧瞧。”
“給你瞧瞧不是不可以。可這是我用錢買的。足足十五文啊!”
“我給你錢。”
“成交!”
徐長卿跟景天做完交易。便開始看漫畫版的封神榜了。
封神榜,是他追完的一部小說。
他發現看完本的,真是倍兒爽。
追更太過痛苦。
徐長卿有了經驗,直接問完本漫畫有沒有了。
這一瞧。
果然跟原着符合,并且色彩、人物都畫得形神兼備、活靈活現。
徐長卿忍不住大贊了幾聲。
景天嘿嘿笑道,“也不看看是誰挖掘的畫師?那可是鐵甲醫神一手培養、挖掘、教導出來的。能不優秀?能不好看嗎?”
“是這樣嗎?”
“那是自然。隻要是鐵甲醫神挖掘、培養、指導的,無一不是大師了!”
景天扳着手指頭開始數,“渝州第一名角萬玉枝是鐵甲醫神挖掘的、扮演齊天大聖的精精也是鐵甲醫神在前不久挖掘出來的,因爲極爲形似美猴王,一炮而紅,名動天下!”
“等等……”
徐長卿抓住了三個關鍵字,“前不久、是多久前?”
“十天前吧。”
“十天前。我怎麽不知道?!”
徐長卿愕然。
‘你天天埋頭做幫工,天天盯着這新城,又不往其他地方跑。能知道就見鬼了。’
“……””
徐長卿無語。
同時備受打擊。
大感懊惱。
“我竟然跟鐵甲醫神擦肩而過了!!!”
“别這樣。”
景天拍了拍徐長卿的肩膀,“多少人跟鐵甲醫神擦肩而過。也不像你這樣跟喪夫,不,喪妻似的啊!”
“我沒有成親!而且将來也肯定不會成親!景天,請你注意用詞。”
徐長卿皺眉。
“嘿嘿。我錯了,我錯了還不成?”
景天笑道,“以後發現了鐵甲醫神的足迹,我一定通知你,讓你一飽眼福。”
“那一言爲定。”
徐長卿雙目大亮。
“一言爲定。”
景天點了點頭,“誰叫我們這麽熟絡了。以後大家都是兄弟,該幫的就幫。這有啥?”
“嗯!”
徐長卿鄭重的點了點頭。
何必平在旁邊看得無語,嘀咕道,“說得好像你真見過鐵甲醫神似的。忽悠人也不帶這樣的。”
“你說啥?”
景天瞪眼。
“沒啥。”
何必平快速扒完碗裏的幾口飯,站起,“吃完了。我該去幹活了。”
“诶。等會啊。一塊兒去。”
景天也開始加快速度。
不一會兒。
一行人紛紛離去。
徐長卿走在最後,琢磨道,“鐵甲醫神行蹤不定。總是待在一個地方也不是事。這裏有景天他們看着。我或許可以去别的地方瞧瞧?”
這麽一想。心中一定。
徐長卿拿了個通信儀給景天,說明用處、要點、通訊方式等,便果斷離了新城,準備去其他地方看看。
“喂,徐長卿,你不幹活了?”
“不幹了。”
“有工錢的。”
“我有其他事。”
徐長卿揚長而去,聲音還在半空激蕩,人已經不見了蹤迹。
“是不是傻?”
景天愣了一下,繼而百思不得其解,“新城最多一兩月就能完工。不趁着這段時間多撈點,竟然跑了?”
他看向許茂山,“茂茂,你說這徐長卿是不是傻?”
“是啊。”
許茂山憨憨道。
“人家可能真的有事。”
何必平插話道,“就好像我們一樣,每天都要去永安當報道!隻能抽空來!”
“能有啥事?”
景天不屑道,‘我還不知道這徐長卿?十之**是爲了去找鐵甲醫神。這家夥是鐵甲醫神的鐵粉!天天盯着新城,就等鐵甲醫神來巡視、查訪。可惜等了這麽久,毛都沒有等到。現在聽說鐵甲醫神可能出現在戲劇院,怎麽可能不去瞧瞧?’
鐵粉是一個新詞彙。随着各種新事物發展。
這個詞也發展出來了。許多人都會用了。景天亦如是。
“不曾料徐長卿竟然鐵粉到這個地步。太瘋狂了。”
何必平搖了搖頭,一臉不解,‘人都要生活的啊。再是瘋狂。也應該适時理智點不是?’
“可能人家也是真的不在乎這點錢。”
景天搖了搖手中的通信儀,‘蜀山中人。跟徐長卿待了這麽久,我還是今天才知道他真實身份。可真是能藏拙啊。不過話說蜀山中人,這樣的仙劍門派,也追星的嗎?!’
明星。
也就是名角。
追星,也等于爲名角而呐喊、瘋狂。
這個詞彙現在也已經得到普及了。
而在景天等人的眼裏,鐵甲醫神,這個一手打造了戲劇院、商樓等諸多事物的幕後老闆,才是最爲了不起的!
比起明星萬玉枝、精精等人。
鐵甲醫神更具傳奇性!
更爲讓人敬仰、驚佩、贊歎。
“不追星會這麽癡狂的待上這麽久?”
何必平撇了撇嘴,“看來修道的也是個凡人。”
“是人就有心,有心就有想法。鐵甲醫神這樣的人,誰不會對他有想法?你不會?還是我不會?亦或者大家夥都不會?将心比心。徐長卿會對鐵甲醫神有想法再是正常不過了。”
……
不提景天一行人對于鐵甲醫神的議論。
就說徐長卿。
他入得渝州城内後,便開始往各地戲劇院而去。
掏錢,買票,去戲劇院蹲點,準備蹲守鐵甲醫神。
不料卻因爲接連看了好幾場大戲後,也有點入了迷。
他不是沒有看過戲劇。
在一個多月前,他就在渝州看過。
但看得少,且大多不連貫,所以沒有入坑。
但現在從頭開始看白蛇傳,從第一幕接連到第七幕。
越看越精彩。
特别是萬玉枝等人的演繹,堪稱傳神。
而各種道具的應用,也把舞台時而打造的宛若天宮,時而打造的宛若大海……讓人迷離震撼不已!
如此環境、演員、劇本等皆爲上乘的戲劇。
比之追更,更有一番意境!
徐長卿越看越動容,到得後來,竟也成了白蛇傳的忠實粉,隻要開場,必到!
宛若追更入了魔時期一般。
這一來二去的。
也就自然而然的跟兩人熟絡了。
其中一人是唐家堡的千金唐雪見。
另外一位是城主府之子周小易!
當然,到底是叫周易?還是叫周小易。
徐長卿也迷糊。
最後還是聽了城主之子的話,叫他周易。
這一天。
白蛇傳第十幕開場。
演繹的正是法海出場,白素貞跟許仙的‘生離死别’。
唐雪見看得淚目,又憤怒,“法海這個秃驢,我要打死他,竟然敢拆散人家這對恩愛的夫妻,太混賬了!”
她擦了擦眼睛,看向周易,“周小易,你說是不是、”
周易大了許多
又長高了不少。
加之坐了唐雪見特意準備的‘增高墊’’,現在勉強可以看到台上的戲劇表演了,聞聽這話,他配合的點了點頭。
“就是嘛。混賬透了。”
唐雪見又看向徐長卿,“徐長卿,你說呢?”
“這……”
徐長卿不知道該如何作答。
他想說法海降魔除妖是對的。
但近來在渝州城的所見所聞,以及這故事的深度内涵,所蘊養的愛情觀,讓他頗爲震動。
一時之間,竟不知道誰對誰錯。
‘我道心不穩了!’
徐長卿駭然,忙運轉妙法,定心。
“喂,你怎麽不說話?”
唐雪見想去推徐長卿。
周易制止了她,“别動,他在修心定神。”
“過來看戲,還修什麽心,定什麽神?”
唐雪見呆了一霎,眨了眨眼,有不解,有不屑,“太能裝了。要修心定神不會回家去定?這戲劇多好看啊。白瞎了這……”
說着話,又看向台上,看到白素貞被鎮于雷峰塔下。
唐雪見淚崩,“太慘了,嗚嗚……”
而似她這般的,竟然有不少。
周易是平靜的。畢竟這劇本都是他貢獻。見識的又多,怎可能真哭哭啼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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