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何等偉力?!
遠古的仙庭之主降生也不過如此吧?
而且那種種的異象之力,到底是什麽力量?看起來竟如此的可驚可怖?
“他不是之前來橋頭的那個人嗎?!”
橋頭上的英雄們議論紛紛,大多很是驚訝與錯愕。
“就是他沒錯。他身邊的那兩個女人也在他邊上不遠。”
“想不到他竟真的是好人?!我們誤會他了!”
“我早就說過他可能是好人,應該善待他,結果呢?你們中有七成人反對接納他這樣的不明不白的人。鬧到現在,該當如何?”
一位老者有些不忿與不甘,“我們之前做得太過了。徹底把門給堵死了。也不知道這位少年英雄會不會重新接納我們?”
能打死戰奴之王!
能打裂圓滿血月。
這絕無可能是一般人能做出來的,也絕無可能是對方的卧底!
先不說血月之主那邊不可能有這般強大的卧底,就算有,血月之主也不可能蠢到會自殘。
要知道一旦自殘。
他即便靠着卧底打入内部往生橋,也絕對會在很短的時間内被頭部英雄給驅趕離開。
這些都是其次……
最爲主要的還是,沒人會相信一掌打裂血月的人,會甘願成爲血月之主那樣毫無人性的魔王的傀儡。
沒錯。
血月之主不需要手下。
他的麾下,全是傀儡。即便是戰奴之王,也是如此。
“帝君嗎……”
花仙子想到了早前小環說過的話,雙目幽幽中,泛過一縷茫然。
剛剛周易拍擊出去的一掌,讓她沉睡的記憶泛起了漣漪。
她恍惚中,似乎記起來了一些特别重要的事情。
“到底是什麽事?”
時間太過久遠,久遠到過去發生的許多事情,都已經忘得差不多了。她要記起來都費些時間。
“我待會要去向他道歉。”
花仙子擡起頭來,掃視左右,冷目幽幽,話語一如既往的清冷,“他既然打傷了血月之主,便是我們的朋友。記住,不能再呵責他們了。有問題嗎?”
“花仙子所言有理,老夫贊同。”
“沒錯。我們的隊伍中若是加入了這樣的一位少年英雄,對抗血月之主的把握更大了。隻不過也不知道對方會不會接受我們的歉意?”
“對方既然是那小姑娘口中的帝君,想來應該不是心胸狹隘的人,我們道歉誠懇一些,說明緣由,對方應該不會太過爲難我們。要知道,親者痛、仇者快。我們是一個戰線的人,理應聯手對敵,共抗血月之主。”
……
花仙子一行人議論紛紛。一個個看周易三人的眼神都很是微妙。
若說之前,他們看周易三人,有着漠視、甚至淡淡的冷意;現在則完全是看‘親人’一般,一個個的眼中都有着些許的灼熱。
能讓這些神靈、仙人的魂靈産生出灼熱的目光,可想而知,周易這一掌,給他們造成了多大的震撼力度。
………………
“戰奴之王死去了!”
在彎月崩碎的那一霎。
小癡已經醒轉了,并且脫離了那種被控制的狀态。
她親眼目睹戰奴之王被烘爐給煉化;血月被打得崩裂。不禁震駭之極,整個人的三觀都似得到了改寫。
“怎麽可能?!”
她不信、震動。心底的海嘯激蕩連天,滾滾蕩蕩,半晌都難以平複、停歇下來。
“沒有什麽不可能的。帝君一路走來,都在創造奇迹。”
小白的眼中有着激動與尊崇,話語比之小癡稍顯平靜些,但話裏話外的與有榮焉是個人都聽得出來。
“真是厲害!”
小癡目泛迷離的道,“我現在有些理解姐姐爲什麽會選擇追随周公子了。”
……
……
轟!
随着血月崩裂出了一道口子。
萬千異象陡然回縮,繼而如風般紛紛朝着周易的方位飙射而來。
轟!
轟轟轟!
一道道異象似流光般轟轟轟的撞入周易的身體之中。
不過一會兒的功夫,周易便有感帝君之靈似乎變得更強了。
壓得他雙肩幾乎要粉碎。
“緣何會如此?”
他感覺有些窒息。
帝君真靈越強,帶給他的壓迫感越是強大。
時至而今,他都不敢怎麽用這真靈顯化了。剛剛若不是被血月給逼迫的太過,他根本不會用這帝君真靈,。
一旦用了真靈,事後,他百分百會陷入無比虛弱的狀态。
到得那時候。
豈不是任由人拿捏?
這是他不願意的最爲主要的緣由。其他都是其次。
“發生了什麽變化?”
周易施展妙術,勾連真靈天眼,一眼,便看到了帝君真靈内部的變化。
有一尊銅爐,其中有水源跌蕩而出,化作一縷縷白蒙蒙的煙氣,鑽入了帝君之靈中,使得帝君真靈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快速成長、勃發!
不僅如此。
這一縷氣息,還似讓帝君真靈有凝生成型的變化?!
這一看。
可是把周易給驚得不輕。
“這是什麽氣息?!造化功德氣嗎?!”
“但血月之主的戰奴如何會有這樣的氣息?!”
“不,不對。這似乎是極爲神異的化生之氣?!也不對,這氣息太過玄奇了。是戰奴之王碎裂後的産物。這戰奴之王到底是何許人也?”
對于戰奴之王的了解,周易隻是浮于表面。
通過小癡的講訴。
周易知道戰奴之王,是血月之主麾下第一戰将;不僅如此,她還控制着無數的戰奴;并且戰奴的培養與打造,似乎也是她一手完成的?
如此能人死去。
血月之主,失去一大臂助。
必定震怒。
接下來,該去往生橋了。
周易對于诋毀自己的人感觀并不好,比如橋尾部的不少人辱罵、驅趕過他,這樣的人的死活跟他無關;
而橋梁頭部的人,除了漠視些外,對他也并沒有太過大的損害與侮辱;即便是相對他們來說有些過的鐵甲英雄,也隻是爲了守護往生橋、不讓他們踏入而已……
他相信。
他剛剛的那一戰,一定會讓花仙子他們對他大有改觀,這個時候,他申請進入其中避難。
他們隻要不瞎、一定會同意的。
想到這,周易腳步一折,朝着小白她們飛去。
在他腳步一動的時候,他身上的那種帝君真靈的力量便開始如潮水般退了開去,速度極快,隻是半個眨眼不到。
帝君真靈之力,已經飛瀉到了蒼天榜之中。
周易感覺到了身體的虛弱!
他緊抓住蒼天榜,随手放入了須彌戒指中,朝着小白她們招了招手,“快!”
他如芒在背,感覺某種恐怖的力量正在醒來。
“公子!”
小白、小環、小癡速度極快,到得近前,,扶住周易後,便在周易的指示下,如風般朝着往生橋的方位而去。
黑竹林距離往生橋并不遠。
在戰奴之王死去、血月崩裂了一絲縫隙之後,整個血月密境已經徹底散去;顯露人前是一片荒涼的戈壁灘。
通過戈壁灘,就能抵達往生橋。
這一段路,不是很長。
飛得快。
興許片刻就到了。
但偏偏隻是一個眨眼的功夫而已!
一股恐怖的血色之力便突兀的爆發了!
轟!
隆隆隆!
這股力量澎湃而無量,自血月之中降落轟隆隆而下,似天河倒灌凡塵;更似無數的星辰跌落九幽,帶給人一種擋無可擋、避無可避的磅礴、威壓感。
轟!
隻是一霎,血色便籠罩了方圓千裏地。
觸目所及之處。
都是波瀾不定的血色翻滾浪潮。
四人已經落入到了血海之中。
“是血月之主。”
小癡面色大變,“他,他來了!”
她耳朵動了動,似聽到了什麽,面色變得更爲煞白,“不,準确點說,我們已經被他拉入了血月世界了!”
轟!
似爲了回應她這話。
整片血海都在霎那翻轉了起來,衆人頭下腳上,看到了另外一個奇詭的世界。
就在他們的下方地界。
一片茫茫血色大地之上,有一道縱橫千裏的黑色長線。
天眼打開,炯炯看去。
可以看得很是清楚。
這長線之上,綁縛着密密麻麻的人類。這些人類都肩扛着一根銅棍般粗細的繩索,身子前傾、腳步艱難、似正在奮力的拉着什麽東西前進似的。
轟隆隆!
随着無數人類拉着繩索踏過半空,一座黑色的宮殿自血色的大地深處轟隆隆馳來。
“人類拉宮殿!”
小白驚道,“這難不成就是小癡口中的血月之主的戰奴們?”
“沒錯。”
小癡凝聲道,“這些都是萬萬年來存活下來的戰奴們,一個個都極爲強大!他們被綁縛在困神鎖中,用來拉動血月之主的宮殿,日複一日、年複一年,永遠都不得停息!”
“可怕。”
小環吸了口氣,掃視左右,等看清楚自家所處境地,不禁瞳孔一縮,駭然道,“我們被鎖在了血月之上了!”
“這是常事。”
小癡苦笑道,“若是戰奴之王在,我們很快就會被她制作成戰奴,如今戰奴之王已經死去。或許血月之主會對我們親自動手也說不定,一旦如此,我們肯定也會成爲那困神鎖上的一員。當然,如果不夠資格的人,承受不了那種折磨,可能會很快飛灰了去。”
她頓了頓,道,“我修爲不夠,一旦血月之主來此,我肯定會第一時間犧牲。若是周公子僥幸得活,逃出此地後,還要麻煩你、替我向小瑤帶句話。”
“什麽?”
“讓她好好活着。活得開心點。她的母親就活在九幽之中,一直在凝望着她……”
………………
……
往生橋上。
花仙子一行人在血月遁空降臨的時候,就一個個面色大變,全力以赴出手,試圖制止血月之主的降臨。
但她們失敗了。
隻能眼睜睜的看着周易四人被抓走。
“可恨!”
老者暴跳如雷,“那位少年郎年紀輕輕,便擁有傷害血月之主、打死戰奴之王的能力、絕對非同小可。我們若是能得到他的幫助,說不定有脫困的希望不說,更能由此超脫也不一定,結果如今?全毀了!”
“我們已經盡力了。”
花仙子歎道,“除了在往生橋上我們勉強可以對抗血月之主。在其他的地界,我們的實力都會大打折扣。”
“沒錯。”
乞丐之王道,“往生橋上打上了我們的烙印,但其他地域卻遍布着血月之主的烙印。他是九幽世界的王。這個世界幾乎都是他的領域,我們若是墜落其中,實力能發揮出一半已經是僥幸,談何力戰血月之主?一旦強行力戰,搞不好我們全都會被那血月鎖住,到時候成了困神鎖中的一員,悔之晚矣。”
“話是這樣說沒錯。”
老者不甘道,“但那或許是我們唯一的希望啊!”
之前被蒙蔽了雙目。
且因血月即将降臨,九幽之界将充滿蠱惑、威煞之力。
是以,他們并沒有太過重視周易三人,除了有些驚奇之外,基本都是漠視。
對于活了不下百萬載的他們來說。
穩。
才是最重要的。
他們不想冒險。但不想冒險的結果,卻是損失了一員極爲重要的大将。
“悔之晚矣。”
衆人都是一臉歎息,繼而紛紛轉身朝着橋頭而去。
他們需要鎮壓橋頭,在橋梁尾部不能多待。
“就這樣看着他死去嗎?”
鐵甲英雄愣愣道。
他對于之前阻攔周易上橋,充滿了懊惱與悔恨。若不是他的阻攔,說不定周易一行人早已經成爲他們當中的一份子了!
“不用自責。”
巨人狂随口安慰了句,“我們也是職責所在。以往像是他們這樣的例子沒少見。誰知道今天竟會是真的?!”
以往遇到的都是假的!
并且無一例外,都給他們帶來了極大的損失。
是以。
他們不信任何下過橋的人。
但今天,他們貌似做錯了,而且錯的離譜。
“我要去救他。”
鐵甲英雄緊握手中鐵劍,雙目灼灼,就要踏出橋梁尾部。
“你瘋了!”
巨人狂拉住了他,掃了眼四下,低聲道,“花仙子、紫微星君他們都放棄了。你覺得你比花仙子他們強?!”
“可是……”
“沒什麽可是的了。”
巨人狂道,“我們以後還是繼續駐守往生橋吧。除此之外,别無他法了。”
在他們的眼裏。
被血月給鎖住的周易等人,已經徹底成了死人。
………………
……
轟!
黑色宮殿被拉到了周易四人的眼皮子底下。
離得如此之近。
以至于連宮殿的紋理,周易都看得一清二楚。
那是不知名石材鍛造的無縫殿宇!
渾然一體!
宛若一塊天然的巨石。
它占地足有數萬平,極爲巨大、似一座懸浮山般淩空立于大地之上,
這殿宇的正殿大門是敞開的。
透過門口的光亮。
周易能看到正殿之中的景緻。
各種内斂而充滿了歲月感的鐵柱,穩當當立在正殿之中,支撐着這座高大似鐵甲的殿宇。
鐵柱不下百根!
錯落有序的立在殿中。
而在殿的頭部位置,擺放着一個帝座。
帝座上坐着一人。
這人身材魁梧、一身血色戰甲、手掌一杆血色而古老的幡!
幡上鏽迹斑斑,看起來有些殘破、腐朽與不堪。但其上湧動而出的力量,卻是讓人震撼。
這人一開始是微微低着頭的,看不清面目。
但随着他緩緩擡頭。
一張張揚、霸氣而英俊的臉龐顯露了出來。
“嗯?!”
周易驚訝。
原本以爲血月之主必定是一個醜陋無比的人,沒有想到除了那雙妖異的有些不似正常人的眼睛之外,其他部位,竟跟正常人一般無二。
“殺了戰奴之王、傷了我血月之軀的人?”
血月之主明顯也看到了周易,嘴角微勾,看起來極爲邪魅,“了不起!”
他從帝座上站了起來。
轟!
他往前邁出了一步,下一秒,便似瞬移般,直接挪移了茫茫虛空,到得了周易面前不遠處。
他在看周易,眼睛帶着審視,臉上含着戲谑。
“嗯。肉身修成了仙的水準。能在長生路斷絕的情況下,修煉到這一步,無愧是萬年都難得一見的天縱奇才!”
“隻不過,我很好奇的是,憑借你這樣的水平,又如何能打死我強悍的部下戰奴之王?甚至于打裂了我的血月之軀?”
血月之主嘴角含笑,看起來似乎很是溫和,他手一旋,禁锢周易四人的血月也跟着一旋,使得原本頭下腳上的四人瞬間恢複到了頭上腳下的正常站位。
正常站位之下。
看各種物事看得不再那麽别扭了。
看眼前的血月之主,也似乎有了更爲直觀的感受:高大、挺拔張揚中帶着三分陰沉、兇厲。
盡管兇厲掩埋的很深,但周易還是感覺到了。
“你若是把真相告訴我。我會考慮把你培養成我麾下第一将:新的戰奴之王!”
他雙目炯炯的看着周易,眼中的血色時不時閃爍一下,“怎樣?要不要加入我的麾下?要知道,戰奴之王,可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存在。你可以肆意的淩虐任何人。你想幹嘛就能幹嘛。隻要聽我的話,我不會去幹擾你做任何事。這樣,你還不願意嗎?”
如此條件。
可謂極爲優渥。
就似統治世界的皇帝讓人做可以爲所欲爲的太子一般!
太子犯法、與庶民同罪。
而這裏?
是真的可以肆無忌憚!
換做任何一個心有邪念的人,聽到這話,都會動容,并可能被對方攻破心防,繼而投誠。
但周易?
他是統治了十幾個大世界的人物。
見多了世面。
區區一個大界的太子?
他如何會看在眼裏?
因此,血月之主這話,在小癡看來是極爲讓人動心的。但在周易這裏,卻是一點波瀾都沒有泛起。
“呃……”
血月之主明顯楞了一下,似乎不敢相信竟然有人能扛住這樣的誘惑。
“你是不是以爲成了戰奴之王,你也會被我約束?不,我可以告訴你。你才是我真正的、唯一的麾下。我可以爲了你破例,不收你爲戰奴,而讓你成爲真正的人。”
血月之主覺得自己的讓步已經到了前所未有的地步,“這樣,你還不願意嗎?”
周易仍然不爲所動。
他現在身體都似不由主似得。在血月之主出現的那一霎,他的帝君真靈似乎受到了刺激一般,咚咚咚快速跳動了數下,猛地從蒼天榜單中飛躍而出、再次悄無聲息的沒入了他的身體之中。
這一次,真靈沒有他的勾動,是主動而來的。
周易覺得壓力小了些,但仍然感覺難以承受。他盡力讓自己看起來沒有過多的異樣,隻是一雙眼睛直視着血月之主。
“這樣你都不願意?!”
血月之主驚愕之極,但過後,他有些震怒,“不要得寸進尺!”
他冷着臉,道,“若不是看中你的潛力,你以爲我會對你如此說話?再不識趣。我會讓你成爲真正的戰奴!”
周易仍然沒有說話。
那種磅礴的力量感越來越強大了。
同時間,有兩股奇異的力量自虛冥之中洞穿而來,加入到了帝君真靈之中,使得真靈沉重之餘多了一絲清靈與造化。
這清靈,使得周易大感暢快。壓在肩膀上的帝君真靈之力,瞬間爲之一輕。
那造化加身,周易隻覺得疲憊受創的身軀,正以極爲驚人的速度複原着。
‘到底發生了什麽?!’
周易有些懵比。
“呵呵……”
血月之主沒有得到答案,冷笑數聲,歎道,“難得做一次好人。竟然被無視了。很好。既然你想死,那我便成全你!”
話落處。
他手掌微揚,就要煉了周易。
“等等……”
小環見此,大急,再也按捺不住了,張口便大叫了一聲。
“你個蝼蟻,竟敢在我面前犬吠?”
血月之主聞聽小環的聲語,卻是皺起了眉頭,微揚的手掌一旋,轉而朝着小環的頭顱方位拍了過去。
“死!”
對于他而言。
這四個人中,隻有周易有研究價值。
其他人,都是不堪造就的蝼蟻,當戰奴,他都嫌弱。
轟!
這一掌拍擊而出,拍得虛空泛起絲絲波瀾!掌力尚未靠近小環,小環的臉已經被掌風給吹得有些變形。
若是靠近?結果可想而知。
小環瞠目、駭然、惶恐,想要大叫,卻發現連聲音都發不出來。
“小環!”
小白尖叫。
轟!
眼瞅着小環就要喪命于血月之主這一掌之下,一旁突然伸出來了一根手指,一指截斷了這一掌。
砰!
這一指看起來輕描淡寫,卻自帶鋒銳劍芒,一指落下,砰的一聲巨響,掌力瞬間被切割成渣。
“嗯?!”
血月之主眼睛微微撐大了些,“是你!”
他難以置信的看着面前的這個少年郎,“怎麽可能?!”
少年郎,正是周易。
他的身體已經完全康複不說,那種澎湃如海般的力量更是充斥在他的身體每一個角落。
他感覺自己現在就是蒼天。
蒼天就是他!
強悍的似能碾碎一切,包括面前的血月之主。
“公子!”
小環身子一顫、又驚又喜。
“真的是公子!”
小白震撼。
“周公子……”
小癡顫栗、瞠目。
剛剛的那一指,徹底點碎了小癡的三觀!
在她看來,血月之主是無敵的,特别是此刻在他的血月世界之中,任何人都會被壓制修爲,更是不可能有抵擋的住血月之主的可能。
但周公子卻……
難以置信。
匪夷所思!
這才是周公子的真正實力嗎?
之前,他一直在藏拙不成?!
難怪,他可以無視血月之主的話,甚至于對成爲戰奴之王一點興趣都沒有。
有如此滅絕天下、足以定鼎世界的乾坤之能,如何需要做血月之主的麾下?!
小癡身形都在顫栗。
這是激動、歡悅達到了極緻的體現!對她而言,血月之主就是魔鬼。如今出現了一個可以對陣血月之主的天使!她怎麽可能不興奮?不澎湃?
“你們離遠點。”
周易随手一扯,便把三女扯出了血月的束縛,随後再手一揮,三女便被風一吹,給吹到了千裏之外。
如此能力,舉重若輕,看起來毫無煙火氣,委實駭人。
便是血月之主也是看得面色微變,原本的輕視與張狂收了起來,一臉鄭重的看着周易,凝聲道,“你很強,強大的有些過分。但你太自大了。竟然自願堕入我的血月世界之中。這裏是我的領域大界,到得這裏,你的一切能力減半。你再是逆天,也死定了。”
“是嗎?”
周易不置可否。
“那是自然,我……”
血月之主還想說些什麽,但周易卻不想再跟他說下去了。
他不知道帝君真靈這種特殊的狀态能保持到什麽時候,他隻想速戰速決。
“彈指神通!”
轟!
他屈指一彈。
一點亮光在指間乍現,繼而以勢不可擋之勢,似墜空的太陽般朝着血月之主當頭罩落了下去。
這一彈,速度極快。
便是血月之主,都閃躲不及,隻能被動迎戰。
轟!
锵锵!
一輪血月被血月之主招來,擋在了身前。
太陽、月亮當空而爆!
炸得整個世界都似乎抖了三抖,以爆破的地方爲中心點,一股無與倫比的龍卷風暴朝着八方爆射開去。
所過之處,天搖地動,一切物事都被瞬間掀翻。
“嗷!”
“啊!”
被困神鎖給鎖住的戰奴們,當先被掀飛了出去。
便是那一座奇異的宮殿,竟也在狂亂而淩厲的風暴中,被打得锵锵锵聲作響,當下竟有不少石頭、瓦片被打得崩飛而出,朝着遠方落去。
一記大招!
當空對碰。
造成的毀滅,卻近乎是災難級别的。
一招過後。
方圓百裏之内,幾乎成了荒域、死地。
沒有了血色、沒有了生物,什麽都沒有。
有的隻是兩個淩立在虛空之中的人。
“剛剛,剛剛那是什麽法術?!”
血月之主的手在微微顫抖。
剛剛那一擊,他竟然沒有占到便宜。
這人……
如何如此恐怖?!
他警惕中帶着三分駭然。
要知道,他可是血月之主,更是九幽之主!未來更是要稱霸三界,獨領風搔的存在!
如今……
竟然在一個少年郎的面前受阻了?!
這是何等荒謬之事。
“我不信!”
他咆哮,手掌血月光輪,若閃電般朝着周易殺了過去。
周易眉頭微揚,挺拔的身軀中泛過一抹英烈之氣!
轟!
他不退反進,伸手一招,一手長槍,一手利劍,朝着血月之主殺了過去。
轟!
砰砰砰!
锵锵锵!
兩人這一戰,真是好一個棋逢對手将遇良材!
一個是九幽無雙王,鎮壓的無數英傑隻能躲在往生橋一角的霸主!
一個是凡塵明帝君,身擁帝君真靈,掌控各種奇異神通的英烈少年郎。
兩者,神通不俗,各種手段疊出,直打的虛空不斷崩碎,那黑色的宮殿,更是在兩人的大招中,崩裂成了碎片。
轟!
‘六脈神劍!’
‘獨孤九劍!’
‘白蟒鞭法!’
‘打狗棍!’
‘燎原槍!’
‘降龍十八掌!’
……
一道道神通絢爛,打得血月之主是懵比、震撼之極。
周易的神通,他都是聞所未聞見所未見。初次碰到這樣的神通,他免不了手忙腳亂。
盡管他都招架住了。
但他明顯處于下風。
“吼!”
他忿怒、咆哮,一個飛退,張口一吞,但見螺旋憑空而生,竟似流光般一旋,橫挪數百裏!把遠處無數看呆了眼的戰奴們給活生生的卷到了螺旋之中。
箜!
螺旋一旋,在戰奴們的恐怖尖叫聲中、竟以閃電般的速度飛入了血月之主的口中。
嗝!
血月之主吞了此螺旋後,打了個飽嗝,整個人的氣息在瞬息間爆發出來了一種極爲詭異的力量。
不等這力量爆發。
周易急急屈指一點。
“定身術!”
此定身術若是原來使将出來,絕對定不住血月之主。
但現在真靈力量加身。
周易強悍到了極緻,一身法力之深厚,絕對不弱天仙!甚至可能超越!
天仙以上強者的一指定身術。
威力可想而知!
當時血月之主就被定住了,除了一雙飽含着震駭、難以置信的眸子還可以動之外,其他的部位都是僵立在了虛空之中。
“就是現在!”
周易之前一直找不到施展定身術的良機,隻能選擇跟血月之主硬碰硬!
但在血月之主力量爆破,防禦力爆棚,甚至于都沒有怎麽運轉躲避身法、兵器防禦的時候!
周易立刻果斷動用了定身法!
果不其然。
這一點之下,一招建功!
“給我死來!”
周易手中神通劍一旋,朝着血月之主的脖頸方位力劈了過去。
锵!
噗!
一劍斬落,劍芒橫空,隻是一霎,伴随着血色飙空起。
一個偌大的頭顱赫然被一劍斬斷,跌落到了虛冥之中。
“怎麽可能?!”
“我乃九幽之王,永生不死,如何會被敗?!”
血月之主頭斷後,靈魂似在發聲,震得八方都在不斷顫動。
轟!
轟轟轟!
周易神通劍連斬,伴随着數道劍芒橫空,血月之主的身軀被一瞬斬成了十幾段。
“這樣還不死?”
周易瞪圓了眼睛看了過去。
但見那魁梧的身軀已經漸漸化作流水,消弭于虛空之中。
但奇異的是,這些流水在虛空中轉了一圈後,竟然,都齊齊沒入了周易的帝君真靈中。
周易開啓真靈天眼,内視真靈之軀,看得很是清楚。
那絲流水之力的進入,使得帝君真靈正在發生着翻天覆地的蛻變。
這種蛻變,比之前殺死戰奴之王,還要來得更爲強烈與明顯!
“終究是死了。”
“隻不過這種力量到底是什麽?”
周易茫然。
戰奴之王的力量帶着造化、洞天之力。
而血月之主的則貌似更爲神奇,竟然有三種清靈而玄奇的偉力。
這三種偉力加身。
真靈的蛻變,幾乎不可阻擋。
周易看得很是明白,隻是短短幾個呼吸間,真靈已經凝練出了身體?!
看起來宛若真人一般?!
“如何會有這樣的感覺?!”
周易震驚,手一揮,帝君真靈脫離己身,站在他的面前,活靈活現、英俊偉岸、形容樣貌竟看着跟他一模一樣。
唯一不同的是。
這帝君真靈,看起來更像是一尊帝皇。
他身穿帝袍、頭戴帝冠、腳踏帝靴,面目威嚴之重,比之周易卻是要強上許多。
“跟早前的模糊、飄逸感完全不一樣了。”
帝君真靈早前鎮壓紫禁城,卻是飄逸之極的,沒有那種真實的形體感。
而現在卻有了。
“造化神奇。”
“到底是何等異種能量。”
周易心神震動間,突然隻覺得如芒在背,忙身子一旋,帝君真靈加身,頭也不回的朝着身後打去。
轟!
一掌翻天,威能比之早前更強了。
打得面前瞬間洞穿出來了一條千裏的白茫茫隧道。
在這隧道的盡頭,一面泛着血色的古幡,正在嘩啦啦搖擺着。
“是血月之主的神兵?!”
周易皺眉。
血月之主已經死去,兵器竟也有這般強大的力量?
若不是他反應及時,真靈加身、可能會瞬間被打死。
“你到底是誰?”
神兵在發聲。
是血月之主的聲音?!
“你沒死?”
周易詫異。
“若不是我留了一手,此刻已經死了。”
聲音低沉中帶着三分震怒、茫然、後怕、“你剛剛分裂出來的另外一個你!比起你的本體,要強大何止千萬倍?!你的第二形态到底是什麽?!”
古老的幡在震動。
連帶着整個血色世界也在激蕩。
周易蹙眉,不待震蕩的力量繼續,腳下淩波微步神通一旋,瞬息間橫空挪移到了古幡面前,繼而一掌拍落。
………………
轟轟轟!
锵锵锵锵!
跟古幡的一番争鬥,比之跟血月之主的戰鬥還要來得激烈。所過之處,天穹下陷、大地崩塌!
無數戰奴在嚎叫聲中死去;也有無數戰奴看到了生機,自崩碎的大地之中尋了個縫隙,穿到了那茫茫九幽大地之上。
這其中,小白、小環、小癡三人被周易的力量給一吹,也吹落出了血月世界,去了茫茫而無盡的九幽大地之中。
昂首上看,但見天空中那一輪大的不可思議的血月,正在崩裂出一道道、很是明顯的線條。
“太可怕了!”
小癡身形顫栗,又是驚訝又是震撼又是膜拜的看着高空中那一道偶爾會閃過的偉岸身影。
“周公子的力量,到底強大到了何等樣的地步?!”
她親眼目睹血月之主被鎮殺!
帶給她的觀感,真似那星辰墜地;天河垂落一般!
心潮之澎湃、激蕩,幾乎是前所未有,已經達到了一種心,都幾乎要蹦出嗓子眼的高度!
“是啊。”
小環也是一臉驚訝,但更多的還是自豪與歡喜,“我家公子,太強了。不愧是我最最最喜歡,最最最崇拜的偶像!”
她雙目中泛着迷離。
周易又救了她一次!
而且是在虎口中把她給救下來的。
她知道做這種事,肯定是需要付出一些代價的。
就好比之前打敗戰奴之王。她能清楚的感覺到自家帝君的身體處在了一種極爲孱弱的狀态之中。
而現在強行逆轉孱弱狀态,吊打血月之主。
這如何會不讓小環感動?
“公子……”
她手捧心口,雙眸迷離中帶着三分震動,七分擔憂,‘你可千萬不要有事啊。’
“帝君……”
小白也是跟小環一般,自豪驕傲、歡喜中有着幾分憂色。
若是帝君強行提升戰力。
未來到底會不會有很大的影響?
轟隆隆!
咔咔咔!
血月崩裂的速度越來越快了。咔咔的聲響震天徹地!離得老遠都聽得很是清楚!
往生橋上的人再次被驚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