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書書雙目炯炯有神,摸了摸下巴,道,“神道之事,我頗爲好奇,因此近幾個月收集了不少有關她們的消息。”
他頓了頓,接着道,“之前本來以爲隻是以訛傳訛的謠言。現在聽齊師兄這般說,還真的确有其事?這一下有意思了。”
“若真如焚香谷、天音寺所言神道是邪道。那麽我們這一次去,必定會道途坎坷,以我之見,我們還是等到得風城的時候,化妝前行。”
齊昊道,“當然,最好還是繞過大城,走小路而行。這樣可以避免被一些強大的神隻給注意到。”
“齊師兄所言甚是。”
張小凡道,“聽焚香谷的前輩說,神隻之中最強者當屬山神魁首。而此刻這山神魁首就在風城,我們避開他的确是首選,隻不過接下來要往何處去?”
“去正西方位。”
曾書書想了想,道,“聽說那兒蠻荒、偏僻的很。隔壁就是死亡大沼澤,那兒沒道理會布置精兵強将。我們去那兒捉個土地神來問問不就成了?”
“有理。”
齊昊聽了,雙目微亮,但很快,他似乎想到了什麽,道,“這事還是有些太冒險了。穩妥起見,這一次我們兵分兩路。一路往西去,一路往西南洛城去。不管進展順不順利,我們之後都要按照約定的時間,在指定的地點彙合,若是有人沒來,說明遇到了意外。這個時候,無需等待,直接回青雲山禀告掌門她們即可。”
“這……”
曾書書有些遲疑,道,“兵分兩路,豈不是削弱了實力?讓本來冒險的行動,變得更冒險?”
“我隻是提一個建議。若是不采納。我們可以再好好商量商量。”
………………
一路西去。
青雲門新一代最爲傑出的四位弟子,在靠近風城的時候,便按落下劍光,然後買了幾匹馬,繞過風城,馭馬繼續西馳而去。
她們商量了很久。
最終,還是決定兵分兩路。
如此有幾點緣由。
一,人少不容易被注意。四個人聚在一塊兒,加之個個都有不凡之姿,太過引人注目,很容易被盯上,到時候,若是被圍攻,想走都走不了。
她們此來,隻是爲了調查神道消息,自然是越低調越好。人少隐蔽性強不說,在一些方面也更方便行事。
二,分兩隊的主因還是在于。其中一隊若是被發現捉拿,另外一隊也有脫離的可能。這樣回去報信的機會就會大上很多。
三,想要取得真正的神道消息,去洛城是很有必要的,而全部去?有點太冒失。兵分兩隊,最爲穩妥。
……
兩隊人馬。
張小凡、陸雪琪一隊往洛城。
齊昊、曾書書一隊往西域死亡大沼澤方位而去。
這一天。
齊昊、曾書書兩人繞路不下數千裏,終于辛苦趕到了距離死亡大沼澤不遠的劉村位置。
這個地界,人煙稀少,除了劉村,也隻有其他寥寥數個小山村點綴在茫茫山野之中。
“真是偏僻、荒涼。”
曾書書坐在馬匹上,眺望了眼遠方,轉而側目看向齊昊,道,“齊師兄,我們一路走來,這地的人是越來越少了。還要繼續往前走不成?”
騎馬騎了有些日子了。
曾書書累的夠嗆,若不是齊昊堅持要低調,他一定會選擇禦劍飛行。
“我們的食物沒了。”
齊昊想了想,道,“去前面的村莊補給一下,順便問問這地山民的情況。”
一路行來。
他們雖然沒有入大城,但也在不少的村鎮之中穿梭而過,近距離的接觸,讓他們明白了此地神道的一些細況。
人人面容帶笑!個個唱誦帝君、土地神等神靈!
此地神道,已經深入人心!
正是因爲明白,齊昊此刻的心情才會頗爲沉重,他在想該如何把神道的真正情況給調查清楚。
“好。”
曾書書點了點頭,随即兩人去了劉村。
村子不大。
隻有百戶人家,但良田開墾的情況不錯,村莊之外,纖陌縱橫,有許多村民在其中打理;村子裏頭孩童奔跑嬉鬧,老人彼此聊談笑說一些雞皮蒜毛的事情……
此間種種。
看起來極爲和諧。
宛若一副入世的美好畫卷。
曾書書瞧了,啧啧稱奇,“這裏似乎有點不一樣。”
“的确不一樣。似乎比别的地方要和諧、美好許多。”
别的地方也很和諧。
但對比此地,則似乎稍遜一籌。
“真是想不到蠻荒西域會有這樣的地方。想想我們浩瀚中土,若是也能這樣。那真是……”
曾書書說到這,說不下去了。
卻是發現,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
“是啊。”
齊昊深以爲然的點了點頭,轉而道,“事實如何,等會我們跟幾個老伯好好問問。”
一路行來。
兩人怕土地神、城隍發現,是以不敢多問。但這裏地理位置極其偏僻。
就算有土地神來,他們也不懼。
搞不好,若是能把那土地神捉了,問明神道詳情,這一次的任務也就可以交差了。
這是兩人早就商量好的。
前往西域,最起碼要跟一兩位神隻打交道。而鎮守風城等地的神隻太強。
他們隻能把主意打在這‘山溝溝裏’的土地神、山神身上。
“老伯……”
曾書書能言善辯,口才極佳,加之很是随和,很快便跟村裏的一些老者聊了起來,在對話聊談中,曾書書漸漸了解了許多外人難知的秘辛。
“什麽邪道?你聽誰說得?!”
老伯突然瞪眼,大怒道,“哪個王八犢子敢诋毀我們偉大的帝君老爺?我要親手扁他一頓!”
“老伯,别激動,别激動。”
曾書書拉着老伯重新坐了下來,他掃了眼四下,見許多人都雙目灼灼的看了過來,頗感尴尬的同時,低聲道,“老伯,你也知道我是外地人。許多情況都不清楚。這邪魔的事情,也是聽一些外地人說得。而且說這話的人還不少呢。”
“可恨!”
老伯似乎很是不平,激動道,“這些外人知道個屁!他們怎知帝君的好!”
他指了指四方,“你們瞧瞧,瞧瞧這地景色,你們可知道兩年前,這兒還是一片荒地嗎?你們可知道,兩年前,我們吃了這頓,下頓就不知道去哪吃的困窘嗎?”
老伯說着說着,眼睛裏竟泛過一絲淚花,“我可憐的老伴兒就是因爲怕幾個孫兒餓着,自己忍着餓,把極少的糧食給了孫兒,而自己卻在前兩年的一個冬天活生生餓死了。若是帝君能早來兩年,我那老伴兒就不會死了。”
他說到這,一臉尊崇的朝着高空行了個禮,這才道,“若是沒有帝君,我在去年也就餓死了。不僅是我,許多老人都會這樣。哪裏還有心情跟你在這裏唠嗑?”
他抹了抹眼睛,歎道,“人老了,是越來越容易感傷了。不過有了帝君在,以後我們再也不愁沒有好日子過了。我可以看到盛世來臨,就算現在死了,也是開心的。”
………………
曾書書、齊昊兩人跟多爲老者聊談過,并補充了一點糧食,最後兩人面面相觑,站在村口,竟頗有一種‘作惡’的離譜感。
“想不到帝君竟然這麽好?!會不會搞錯了?”
曾書書有些恍惚的道,“焚香谷的人可是口口聲聲說他們是邪道,任意妄爲,不顧他人性命的邪道。”
“難說。”
齊昊心情也是極爲複雜,“我們一路走來,所見所聞,都是唱誦帝君、諸神。看人們臉色、眼神,不似作假。再加之此地地處偏僻的老人都如此說,應該是真的無疑了。”
“這……”
曾書書心中一震,呆了呆,澀聲道,“如此還要調查下去嗎?再調查下去,怎麽有一種犯罪的感覺啊?”
身爲正道人士,理應打擊邪惡。
但神道中人,卻是切切實實的在幫助百姓,隻是除了一絲香火之外,神隻再無所求。
而且這一絲香火,還是百姓主動拜祭的。
如此一來……
神隻,那可真的是大公無私之輩。哪裏有焚香谷的人說得那麽不堪?
“焚香谷的人一葉障目,分明是小人行徑!”
曾書書不屑道,“恥與她們爲伍!”
“話不能這麽說。”
齊昊皺了皺眉頭,道,“焚香谷再怎麽說也是天下正道之一。想來這其中一定是有什麽誤會。”
“能有什麽誤會?”
曾書書有些意興闌珊的道,“我看我們還是回去算了。這神道人家發展的好好的。我們就沒有必要打擊他們了。”
“隻是聽聞百姓所說,到底還是有些片面。”
齊昊道,“焚香谷的人跟諸神打過交道,損失慘重。有天音寺的人作證,這是事實。做不得假。如此,我們還是得捉個土地神問問情況才是。”
“怎麽捉?”
曾書書無語,“我們一路走來,走得都是偏僻地界,又不是沒有打過這樣的心思,結果呢?愣是一個神的影子都沒有看到!”
“說不定這些神隻都聚集在風城,正準備進軍中土?”
齊昊有些不确定的道。
他卻不知道他這一猜也是歪打正着。
因要進軍中土。
所以除了邊界的神隻力量,中部的神隻基本被抽空,都前往邊界,準備大舉進攻中土各大城池。
而齊昊他們所在的一條線,好死不死的正是被抽空的地域。
隻不過,這劉村地處死亡大沼澤邊境,卻是正巧有神在‘巡邏’,而這一點,他們并不知情。
“不管實情如何,我們現在要麽趕緊回去。要麽去找小凡她們。”
“還是去土地廟看看吧。”
齊昊不想放棄,“聽說鎮村的土地廟比這兒的更大。我們去那兒瞧瞧。”
“這……”
曾書書張了張嘴,還想再勸兩句,但見齊師兄堅定的模樣,便知勸了無用,當下心中一歎,道,“那行吧。不過事先說好,如果這一次還是沒有結果。你得聽我的。”
“行。”
……
……
兩人再次馭馬而去,等到得一處山脈,見地勢難行,便棄了馬匹,爬山越嶺而去。
行了足有一小時。這才在一處山腳看到了鎮村。
那鎮村比之劉村卻是要大一些,足有千戶,一眼看去,山腳房舍延綿成片,連接到了極遠處的一座高山。
兩人狂奔入得鎮村,進村之後,發現此地山民很是淳樸、友善,他們問什麽,知道的都會真誠的說。
甚至于在他們要求去見土地神的時候,還有人好心給他們帶路。
對此,曾書書愈發羞慚、尴尬,想要‘走人’的念頭也是愈發強烈了。
便是齊昊在這一刻也是有所動搖。
“兩位公子,那便是土地廟了。”
一位少年郎手指着前方,道,“你們若是想要拜祭求神,隻需要真誠拜上一拜,要求不是太離譜,土地神都會答應的。”
少年郎明顯對土地神極爲推崇、膜拜,說話的時候,眼中都在冒着星星,“土地神是一位極爲漂亮、可愛的小姐姐。我有緣在夢中見過一次,至今難忘。兩位若是也有緣能見得土地神,不妨對她說上一說,就說我牛大奎記得土地神小姐姐的好,一直都有好好孝敬父母……”
少年絮絮叨叨說了一番,見齊昊面色有些不對勁,這才反應過來,尴尬一笑,道,“是我多嘴了。你們先拜祭。回聊。”
他爽朗一笑,朝着兩人擺了擺手,轉身小跑着走開了。
曾書書見此,又是忍不住一歎,“造孽、犯罪的感覺越來越濃郁了。齊師兄,真的要那麽做嗎?”
齊昊悶哼一聲,不置可否,大踏步走進了土地廟。
土地廟占地隻有二十平米,不大,廟宇之中,隻有兩尊石像。
一尊朦胧的帝君高懸。
一位婀娜的女子,頭戴神冠在下。
“帝君。土地神……”
曾書書、齊昊對于帝君的好奇在這一刻幾乎達到了極緻!
能開辟神道的帝君!
短短兩年,把西域打理的有聲有色的帝君。
這該是何等蓋世和偉岸啊?
便是他們青雲門的祖師爺重生也做不到這一步吧!
他們對視了一眼,似乎有所明悟,齊齊一歎,繼而又幾乎很是默契的把目光釘在了土地神的身上。
“土地神……小姐姐……”
“不知道爲何,我總有一種怪怪的感覺。”
曾書書摸着下巴,喃喃道。
“那是因爲傳說中,土地神都是小老兒模樣出現,這裏是小姐姐,你當然會覺得怪。”
齊昊道。
“是哦!”
曾書書恍然大悟,一拍手,贊道,“還是齊師兄你思維敏捷。不過話說回來,這帝君也是口味獨特,竟然會想到把女子安放在土地神的位置上,啧啧。了得,了得。”
“行了,别忘了我們是來幹嘛的,趕緊的上香。”
“哦哦。好!”
兩人随即鄭重上香,表示要見上一見土地神。
對此,兩人并不抱多大的希望,隻是抱着死馬當作活馬醫的想法,姑且一試罷了。
不料……
聲剛落,伴随着一道渺渺輕煙升騰而起,竟真的有一位絕美若仙般的女子自土地裏鑽了出來,笑靥如花般的看着他們,眨着眼睛道,“你們找我?”
“嗯?!”
“呃……”
曾書書、齊昊齊齊懵比、震撼、瞠目!
他們對視了一眼,都能從彼此的眼中看到駭然和不可置信。
“還真的可以啊?!”
“遁地?!……土地神?!”
“我天!”
兩人心中伸吟了聲,繼而齊齊抖擻精神,道,“見過土地神。”
“嘻嘻。”
土地神不是别人,正是金瓶兒。
她原本是掌管劉村的土地神,随着功德、香火的積攢,時至而今,她已經升級成方圓千裏的土地神魁首了。
手下掌管着大大小小不下數百個土地神。
權利之大,比之過去,不可同日而語。
且因爲功德、香火的助力,這一年多來,她的修行幾乎是一日千裏!
現在,她已經完全沉迷在當土地神的快活之中不可自拔了。
現在讓她回去做饸歡派的弟子,她卻是萬萬不可能會再去的了。
還有什麽比無數人天天膜拜,還能快速修行更好的事呢?
“你們找我何事啊?”
金瓶兒的府邸位居地底之中。
她雖然無法如城隍一般開辟法域,但在自家的領土範圍内,卻可以清楚的感知到一切的風吹草動。
在曾書書、齊昊進入劉村的那一刻起,她就已經留心到這兩位的不俗了。
是以,她爲了以防萬一,已經通傳了自家的師傅三妙夫人,隻待三妙夫人趕到,這兩人就死定了。
“我們想邀請你去中土一行。”
齊昊不待曾書書開口,便直言不諱道,“還望土地神配合一二。”
“哦?”
金瓶兒似笑非笑道,“我若是不去呢?”
“說不得我隻能……”
“诶,等一下。”
曾書書拉了齊昊一把,避免他繼續說下去,他笑看金瓶兒,道,“土地神,我們想問你幾個問題,若是有冒昧唐突之處,還望見諒。”
“哦、你想問什麽?”
此刻土地廟中。
除了三人,空無一人。
土地廟外,有朦胧的煙霧阻隔着,凡人難見裏頭場景,隻是覺得頗爲神異,遠遠的拜了拜,又各忙各的事情去了。
“你們的帝君大肆開辟神道,滅了魔門,現在更是要進軍中土,擠壓正道生存的空間,你覺得這事是不是很惡劣?很不該?”
“不。”
金瓶兒肅容道,“中土是百姓的中土,怎麽能說是你們正道的?你們正道各有各的山門,你們好好發展你們的。我們又如何會去招惹你們?我們神道的理想,便是富裕天下之民,打造一個真正的大同盛世,你們懂我們的理念?懂我們的夢想嗎?不懂,還在這裏大放厥詞,簡直就是不知所謂!”
說到後來,金瓶兒幾乎是在厲喝。
“果然,你已經知道了我們的身份。”
齊昊深吸口氣,按住劍柄,雙目灼灼的盯着金瓶兒,“你現在還在這裏跟我們聊談,是在等援軍嗎?曾師弟,動手!”
轟!
齊昊是一個果決的人,在決定打土地神的主意後,就沒有打算放棄過,如今好不容易找到一位土地,如何能舍?
“打暈了扛走!”
他如是道。
曾書書無奈,道了聲‘對不住了’,手持軒轅劍,朝着金瓶兒便徑直刺了過去。
锵锵!
金瓶兒信手一揮,身前當即出現了無數土刺。
土刺化作渾圓的土盾,擋住了這一擊。
随後金瓶兒一個遁地,遁到了齊昊身後,一腳朝着齊昊便踹了過去,這一腳,清靈如風,速度奇快,齊昊一個不妨,當即便被踹飛到了一側,好在他伸手不凡,在空中幾個螺旋飛轉,穩當當落在地上後,很是驚疑不定的看向曾書書的方位,道,“曾師弟,小心她的土遁!”
轟!
聲未落,轟然一聲重響,曾書書也随即步入了齊昊的後塵,被打得跌飛落到了一側。
“兩個草包!”
金瓶兒嘻嘻一笑,“若是換做一年多前,我拿你們是沒有辦法的,但現在嘛?我殺不死你們,但暫時困住你們還是沒有問題的。”
“土地神,果然厲害。”
齊昊本以爲十拿九穩,不料剛剛動手,就吃了個悶虧,他心中一沉,心想:西域土地神不下一萬,随便來個就這麽厲害。這?!簡直匪夷所思!
在這一刻,齊昊把帝君的地位唰唰的提升到了幾乎登天的位置上。
在他看來,能匹量造出如此恐怖神隻的帝君,簡直非人!
可他卻哪裏知道?
他此刻面對的是千裏地帶的土地神魁首?
“的确厲害。”
曾書書也是一臉震撼,他跟齊昊對視了一眼,幾乎很是默契的清喝一聲,齊齊施展秘法,動用全力。
‘太極玄清道!’
轟!
兩個太極在虛空晃蕩,随着劍形下落,以勢不可擋之勢朝着金瓶兒的頭顱方位力壓了過去。
“太極圖?”
“青雲門的人?!”
金瓶兒瞳孔微縮,繼而嬌笑着道,“這一下貌似捉到了兩條了不起的小魚呢。”
一邊說着,她一邊運轉土刺、土盾,或攻擊、或防守。
但聽锵锵聲不停響起。
虛空之中焰火不定,卻是在霎那三人打了不下數個回合。
“竟還拿不下!”
曾書書、齊昊變色,繼而咬牙道,“拼了!”
轟!
軒轅劍、寒冰劍爆發!霎那間,似有無雙仙劍橫空去,一劍似能斷天涯!
“呀!”
金瓶兒驚呼一聲,倏忽間化作輕煙遁去。
轟!
仙劍劈空,落在大地之上,劈砍的大地轟隆隆顫鳴,隻是片刻,土地廟便在轟隆隆的聲響中陡然崩塌!
土地神、帝君的神像也随之而被掩埋在了其中。
“怎麽回事?!”
鎮村的村民聞聽動聽,蜂擁而來,等看明白其中境況,人人驚恐變色。
“是外來者搞的鬼!”
有人大喝,“把他們捉起來!竟然敢侮辱土地神和帝君,這是渎神的大罪!不能輕饒!”
“對,把他們捉起來!”
……
無數村民高喊。
有的更是拿起武器,竟極爲彪悍的朝着曾書書、齊昊的方位狂奔了過去,看他們的樣子,竟然真的要跟曾書書他們拼個‘你死我活’。
“不好!”
曾書書色變,“快跑!”
“跑得了嗎?”
金瓶兒突然土遁而出,宛若一縷白煙似得在虛空之中晃蕩,“今天你們進了這地兒,就休想再脫離。”
“哼!”
齊昊悶哼一聲,禦劍飛空而去,直指金瓶兒!
“還想跟我鬥法?”
轟!
金瓶兒屈指一點,一道土刺突然飙空百米,攔阻在了齊昊身前。
同時間,她一揮袖子,一道鋒銳的紫芒橫空,铿锵聲中朝着齊昊飙射而去,“真當我沒有殺招?”
锵锵!
紫芒飛空,速度極快,宛若匹練橫空一般,锵锵聲中,緊随土刺之後,一下正中寒冰劍,打得寒冰劍鋒一顫,一個不穩,差點跌落虛空。
“好厲害的土地神!”
齊昊屈指一旋,一面寶鏡飛空,“說不得要用上一用我壓箱底的法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