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欺天陣紋裹身,外界是看不見周易跟白骨夫人的。
是以兩人一路上飛的很快,即便席卷出道道洪流氣浪,仍然是難有人察覺。
咻!
在白骨夫人這個帶路黨的指點下,周易一路縱橫疾馳,不過半天的功夫,便橫穿虛空幾十萬裏,抵達了北域深處的一處神秘地域。
聽白骨夫人說,這裏是積雷山,是牛魔王的老巢,隐匿在重重霧霭之中,無盡神秘的幻境之下,一般人不要說進入了,便是在裏頭打個轉,說不得都會迷路,時間一長,可能就會迷失在裏頭。
按照白骨夫人所說,她是不敢一個人進去的,也隻有擁有英雄帖的人才能進入這裏。
“那之前呢?”
周易問。
“之前?我也不知,不過想來積雷山的牛魔王是會發請帖之類的吧?”
白骨夫人有些不确定。
她現在還處在震撼之中。
周易一路上的速度太快了,快到宛若流星幻月,還不等她回過神來,她已經來到了積雷山。
這等速度,簡直驚世駭俗!
白骨夫人便是做夢也想不到這個世界上竟然有人可以飛這麽快。
由此,她也算是見識到了周易另外恐怖的一面,不由對周易愈發敬畏、尊崇起來,言語間也是帶了幾分恭敬、谄媚。
“那進去吧。”
周易拿出了英雄帖。
帶着白骨夫人,踏入了這重重霧霾遮蓋的積雷山。
轟!
霧霭宛若雪崩般朝着周易的方位狂湧而來,似乎要把周易跟白骨夫人給淹沒、沉浸。
白骨夫人尖叫。
周易皺眉,屈指一彈,英雄帖憑空落在了周易的前方,轟!英雄帖大放光芒,一道詭異的奇光洞穿而出,在前方凝練而出了一條帶着斑駁顔色的古橋。
“……”
白骨夫人有些不好意思的瞥了眼周易,“對不起,我剛剛失态了。”
“下次注意點。”
也幸好如今周易的功力大成,對于欺天陣紋的掌握愈發的舉重若輕、輕松自然,是以便是白骨夫人尖銳的聲音也是無法傳播出欺天陣紋的範圍。
正因爲如此,周易才不怕有人注意到他們。
再說,就算注意到了,他也不怕。
如今他的軀殼、法力都達到了一種極緻,他也正好想試試身手。
當然。
他來北域隻是爲了收服牛魔王,建立一方勢力的,其他的他也不想多做。
畢竟他的主線是:完成任務!
建立一方勢力是支線任務之一,是有必要做的。
“好的。我一定注意。”
白骨夫人點頭哈腰,像足了一個卑微、獻媚的苟腿子。
周易倒也沒有鄙視她,相反,他很欣賞識時務的英雄,這樣也免得他多費口舌了。
哒哒!
周易帶着白骨夫人,踏着古橋,一路疾速前進。
有英雄帖開路。
一路倒也順暢。
隻是透過古橋,看向古橋的兩側,可以看到張牙舞爪的各種妖魔鬼怪、奇異兇獸。
這些鬼怪形狀不一,但大多醜陋、張揚,都在朝着古橋的方位咆哮、做出攻擊狀态。
周易、白骨夫人‘兩人’一路前進,看到的妖魔鬼怪數量沒有千萬,也有百萬。
白骨夫人暗暗咋舌。
對比一下積雷山的妖魔,她的白骨洞簡直就是鄉下的乞丐!
兩者完全沒有可比性,就似一個來自天,一個來自地。
白骨夫人情不自禁的看向周易,見周易一臉淡定、不禁暗生佩服之心,隻因換位思考,她是絕無可能做到周易這種地步的。
畢竟她現在隻是一個跟班,但即便如此,來到這裏,也是不免有些緊張。
就好似一個土巴佬去了大城市一般,更似劉姥姥進了大觀園般,瞅哪都新鮮。
“你第一次來?”
周易看出來了。
“呃,也不是。”
白骨夫人解釋,“隻是之前沒有這麽深入。我們這次去的地方似乎很不同。”
“是嗎?”
周易沒有再多問。
這積雷山之地的妖氣、鬼氣深厚、邪門到了極點。
也難怪天庭、雷音寺放棄了這蠻荒之地,隻因實在是沒有開辟的價值。
面對這無量的好似失去了神智的窮兇極惡的兇獸,誰又有那個耐心去度化、教育它們?
很明顯。
這裏的牛魔王也是沒有的。
完全是把這些怪物、兇獸當做了守門‘人。’
有它們在外界鎮守,一般的神仙都是不可能踏入這積雷山腹部深處的。
但周易有英雄帖。
他帶着白骨夫人毫發無損的進去了。
在古橋的盡頭。
有一座若隐若現的牛頭山。
“那便是積雷山了。”
白骨夫人很激動,“我來到了真正的積雷山。”
‘難不成還有假的?’
“當然。許多妖怪的老巢都有一真一假,假的擺在明面迷惑天庭、大雷音寺,真的隐匿暗處,隻會在重要的時刻顯化出來招待貴賓,平常都是緊閉山門的。”
聽白骨夫人這麽說。
周易釋然。
他就奇怪了。
爲什麽之前路過北域的時候,沒有看到什麽妖魔鬼怪。
敢情都藏匿在真正的妖山之地中。
“來了好多妖怪啊。”
白骨夫人随着周易一步跨出,下一刻,便橫跨了幾百裏地,隻是一刹那,便踏入了積雷山的腹地,來到了積雷山洞府的門前。
在這裏可以看到各種展示英雄帖的妖怪。
有牛妖、苟妖、羊妖、鷹妖、蜘蛛妖……
大多數妖怪都是化形不利索的,比如說牛妖最爲普遍,大多數都是牛頭人身。
而蜘蛛妖這樣的妖怪卻是長得跟人類一般無二,一個個水靈靈的嫩妹子,站在一群大老粗的妖怪之中,顯得格外的惹眼。
“好漂亮。”
白骨夫人很羨慕蜘蛛妖。
她也想要蜘蛛妖那樣的身子、相貌。
擁有那般相貌,她覺得這一輩子就沒有白活。
但怎麽樣才能進化成蜘蛛妖那般模樣?
白骨夫人歎了口氣,她覺得這太難了。怕是一輩子都沒有機會,除非奪舍凡人的身體,但這太下三濫了,而且契合度、爽感度嚴重不足。
别人的身體,哪裏有自己的身體用的痛快、自然?
……
一段時間後。
周易随着妖怪的潮流,進入了積雷山的洞府之中。
洞府粗陋、寬廣。
入得山門,走巷道不過百米,眼前豁然開朗,出現一處山腹。
山腹占地極爲廣闊,顯然是被‘人爲’的處理過,留下了一大片的空地,這地方容納幾十萬人怕不都是綽綽有餘。
是以當衆多妖怪進入這裏後,并沒有顯得太過擁擠。
在這山腹最前頭,立着一寬廣的平台。
平台上擺放着一老虎皮覆蓋的椅子。
椅子上坐着一頭牛妖。
這牛妖手持一杆混鐵棍,,身披铠甲,大馬金刀的坐着,光是那氣勢,就似排天倒海的氣浪碾壓而來,離得近的,有一種窒息感。
“他便是牛魔王了。”
白骨夫人神情複雜。
牛魔王可以看做是妖族崛起的希望。
但如今這個希望要被她這個叛徒給親手毀了。
但正所謂死道友不死貧道。
爲了緊抱住周易的大腿。
牛魔王還是去死好了。
“嗯.”
周易點了點頭。
他要看看牛魔王想說什麽,看看他人品怎樣,如果不靠譜就宰了。
靠譜就讓他在這裏當個頭頭,省的他再去尋找其他首領。
“人都到齊了嗎?”
牛魔王突然開口,聲音很悶,宛若炸雷的聲響。
“大王,還有一些人沒來。”
一獐頭鼠目的小個子小跑到了前頭,對牛魔王作揖行禮,動作神态倒是模仿人類模仿了個十全十,隻是其風範、氣度卻跟人類有天淵之别,渾似小醜在作祟,看得極爲讓人作嘔。
但牛魔王他還就吃這一套,笑眯眯的道:
“還有誰?”
“白骨洞的白骨夫人、靈山的黃毛貂鼠……”
獐頭鼠目的小個子說了不下四五個名字。
牛魔王皺眉、冷笑,“竟敢有人陽奉陰違。你們說該怎麽辦?”
“當然是宰了他們!”
“殺!”
“第一次難免會遲到。說不得還在路上呢?”
“不管怎樣,這樣的人就該殺。”
……
意見不一,争論聲很大。
牛魔王卻覺得應該殺雞儆猴,可如今這些雞,卻都沒有在積雷山,他想找茬,也要出去找。
爲了維持威嚴。
他也傾向殺人。
當下同意了一部分人的看法。
并明确表态:
“我牛魔王的名聲擺在這裏。我是在用自己的性命跟各位拼搏,我已經賭上了一切,我輸不起。我希望你們能理解。”
妖怪們當然是支持牛魔王,要不然也不會萬裏迢迢的跑到這茑不拉屎的地方。
牛魔王見妖怪們态度如此,很是興奮:
“那從今天開始,我們便打造一個屬于我們妖魔的真正聖地!”
他揚起手臂,高呼:
“這聖地的名字叫妖國!”
‘希望從今天從此刻開始,妖國的子民能遵守我設出的法律,依法行事……’
牛魔王侃侃而談,說了不少。
周易聽得暗暗詫異。
一頭牛妖,竟然還懂得組織、法律?
怕不是穿越的吧?
周易狐疑,盯着牛魔王看了幾眼,絲毫看不出對方是穿越者的意思,他便明悟,這牛魔王知道這些,說不定是從一些玩家的口中掏出來的。
畢竟玩家在這個世界上也是有些的。
雖然大多數都被周易搞死了。
但隻要有些玩家給牛魔王提供隻言片語,牛魔王夠聰明,順勢推演出一些朝前的知識,并不難。
畢竟牛魔王可是一個絕世的打妖怪,不輸給那些神仙、尊者玩家分毫。
……
牛魔王建國的程序倒是做的有模有樣。
他甚至于還頒布了妖國的任命文書。
許多妖怪一朝做了大将、臣子。
有的覺得很别扭,覺得自己的自由被困死在了這‘一畝三分地,’才華等無法完全發揮。
有的則很興奮,畢竟能從一些小勢力的頭子一躍而升爲整個族群中的高官,這是很不容易的。什麽甯爲雞頭,不爲鳳尾?這是對一般人說的。
對于許多妖怪來說,依附更強的人是一種本能。沒強者罩着,出門在外,大概率會被搞死。
這就是妖怪中弱者的悲哀、可欺之處。
但弱者有個真的強悍組織作爲依靠、背景,那好處自然是杠杠的。
周易看在眼裏,想了想,等牛魔王喝得半夢半醒,被人給送回去時,他在牛魔王休息的地方,展開了欺天陣紋。
然後。
他一巴掌拍下去。
啪!
牛魔王的臉直接被打腫了。
但他昏睡的太死了,揉了揉臉,嘟囔了兩句,翻了個身,又睡過去了。
“這厮睡死後被人殺了都不知道。”
周易很幹脆的把牛魔王手指上的戒指給剝奪了。
反正這厮一時半會醒不來。
周易幹脆把牛魔王的戒指給祭煉了。
因修爲暴漲的緣故。
這次祭煉戒指的速度堪稱光速。
隻是小會兒的功夫就成了。
周易也得以看到戒指中的瑣碎事務。
他掏出了那杆棍子。
這棍子很沉,周易的力氣極大,握着它,也覺得沉甸甸的,他有預感,這鐵棍砸在普通神仙的頭頂,絕對會把神仙咋個稀巴爛。
窺一斑而知全豹。
通過鐵棍,周易明悟到牛魔王的難纏。
而如今人已經睡死了。
卻是淪落成爲了周易的掌中物。
周易毫不猶豫的把棍子收了,然後把戒指給血煉成功。如此一來,除非周易死去,否則牛魔王的戒指是不可能摘回去的。
‘誰又能想到不久前還威風無量的妖國國王,如今卻成了我手中待宰的羔羊?’
周易利用‘定身術’幹脆的定住了牛魔王的身形不說,還利用一根‘捆龍索’捆住了牛魔王的身軀。
捆龍索得自龍宮寶庫的意見法寶。
龍宮寶庫别的或許可能缺,但唯獨不缺法寶。
啪!
周易利用奇異之術給牛魔王醒了酒,然後巴掌啪的打了過去,又啪的打了過去……
如此十幾下。
牛魔王的臉徹底腫了。
一雙眼睛也由此被腫的老高的臉給擠壓的形成了眯眯眼。
“好疼!”
“瑪德~~”
牛魔王終于清醒了,本能的到吸了口涼氣,張嘴罵了幾句,卻冷不丁看到了站在他床頭的周易。
他吓了一跳,但很快反應過來,“你是誰?!”
他想下床,卻發現自己動不了不說,身上還多了條繩索。
他有些驚愕、茫然、“怎麽回事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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