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反正事情已經這樣了,他倒是光棍了起來。加上可能對彭家也有着一些怨言,此時倒是把事情說了出來。
大家才知道吳登渦和盛靜來雲麓寨子的時候,彭家的人便看不慣吳登渦。尤其聽到說讓雲麓寨子以後不要去找江頭的麻煩,頓時便出手懲戒。
雖然向候說的是懲戒,但是江頭的人卻騷動了起來。因爲大家都知道,那根本就不是什麽懲戒,把人的四肢活生生的都捏碎了。先不說這個彭家人的手段,光是聽到把四肢都廢了,想到這事的時候,就讓人群情洶湧。
大家叫嚷着把人交出來,當聽到那人已經被彭家兩個人帶走時,大家不由都懊惱不已。就是張燕在一旁聽到,心裏都有些微微後悔。她倒不是沒有想到這一點,而是當時沒有在意彭家這個人。
因爲本來已經被自己的蠱物折磨的半死不活,就是拉回去也和個廢人差不多了。但是想到吳登渦可是自己叫過來雲麓,然後才被廢了四肢的。雖然以後慢慢會恢複了,可是爲了自己一句話所遭受的罪,自己可還真的對不起她了。
所以聽到向候這麽說,又拉過來兩個意識還清醒的雲麓人,都說當時這事确實是彭家那人幹的,鄉裏這個陸姓領導倒也啞口無言。不過他也是嘴欠,随口便問起向武的死因。
說起這事的時候,沒有想到反應最強烈的居然是吳三婆。她站出來聲情并茂,訴說了這吳雙花當年是鄉裏栽培的團員,更是着意培養的預備黨員。後來被這向武糾纏,一直便遭受了不平。
說到向武使人下蠱,折磨了吳雙花幾年,本來在這段時間就要死去的事情,倒也令陸姓領導格外動容。表示自己回去一定好好調查,因爲這種事情也是隐瞞不了的。
更是說到向武使自己的侄子搶吳仙的小孩,把向東當初故意陷害吳仙,全部加到了向武的心狠手辣,和心思處慮這份上。最後說到小六射殺向武的事情,卻是小孩子看到折磨自己阿媽的人,加上這些年所遭受的不平,含憤出手意外射中所緻。
陸姓領導聽到小六還不到十五歲,忍不住叫過來看了一下。他常居苗人聚居的地方,對這些還是可以看出來的。心裏感慨了一陣,看着兩個公安也有些無語。兩個公安本來想說話,可是看到門口端着槍的苗人,一時嚅嚅喏喏的,硬是沒有說出話來。
最後還是龍崎圓場,責備了小六兩句魯莽。不過對着公安的時候,卻嘗試着說這小孩常年在山裏打獵,對着自己仇人有些憤怒是難免的。如今不死人已經死了,小六又還是個孩子,這事就隻能這麽算了才罷。
不過那陸姓領導倒也有着幾分責任,便問向候向武的家人在不在。向候不敢隐瞞說向武也有一大家子人,叫了人過來說話的時候,卻隻知道哭而已,早就吓得不知所措。最後去家裏尋女人,卻聽鄰居說帶着一些女人孩子逃進山裏去了。
吳三婆卻把吳仙叫到了一邊,低聲囑咐了幾句。然後回到這邊的時候,陸姓領導便和大家說,希望這件事情完結,大家能夠相互理解。
雲麓寨子自然沒有人說話,但是江頭寨子這邊自然是不允許的。因爲在苗人的曆史上,還沒有這麽輕易放過自己敵人的。看到政府的人沉吟不語,吳三婆便和龍崎幾個長老商議,最後便提出要求來。
初始陸姓領導還比較高興,但是聽到江頭寨子的條件時,臉一下便垮了下來。原來江頭人的條件在這個時候不算苛刻,便是要征這雲麓寨子裏,一百個女人回江頭去。然後帶走雲麓寨子所有的财富,和大家目前所擁有的武器!
我在外面目瞪口呆,看到政府的人垂頭喪氣,最後站在寨子的廣場裏,看着江頭寨子裏的人竊竊私語。而最後江頭寨子的人卻振臂高呼,幾個人一群便閃出去廣場了。我雖然不知道他們去幹什麽,但是看到他們欣喜的樣子,想必是他們在政府的調和下,占到了一些好處。
當我跟在張燕身邊,聽到她和我說的事情時,我不由目瞪口呆的看着她,幾乎難以相信這是真的。不過最後江頭的人真的趕過來一百多個女子,看着最大的都不會超過三十來歲。江頭寨子的人身上人人背着東西,手裏拿着家夥興高采烈!
我懷疑自己是不是進了土匪窩,看着那幾個政府的人,我感覺到他們比我還可憐!不過張燕的幾句話,瞬間便打消了我心裏的怪異想法。
因爲張燕告訴我說,如果沒有人幹預的話,有些寨子裏可能把這些雲麓的男子,都會列爲自己的私産。這些事情可能聽起來很搞笑,但是如果放在解放前的話,這些男人就會是家奴了。如果這些苗人占山爲王的話,在前面打仗敢死的,一定就是這些俘虜了。
至于這些女人,往往就會淪爲生産的機器,因爲苗人以女性爲先,女性才是他們最大的财富。占領一個寨子的最大表現,就是俘虜這個寨子裏最好的女人,然後讓她們成爲自己寨子裏的人!
我懵擦擦的跟着一群人,然後是在雲麓寨子裏掃開了地盤。雖然不知道他們怎麽分配,可是看到連龍崎都興緻勃勃的參與進去,我便有些蒙蔽的站在那裏。
夜幕降臨的時候,我已經站在向祚家的閣樓上,看着似乎甯靜的寨子,心裏卻有些不知何味!
那個輝煌一時的向祚家沒有了,他家有三個女兒,成了吳仙家的财産。不過不是分給吳仙的,而是分給吳仙的阿爸彭蛟的。彭蛟不知道心裏想什麽,卻帶着小六不知道跑哪裏去了。
張燕卻好像完全置身事外,根本都不參與這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