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廣場黑壓壓的一片人,不敢說雲麓寨子裏的人都在這裏,至少那些男丁應該差不多都齊了才是。
從青石闆路進入廣場開始,一直延伸到整個環形的廣場,最後基本上都彙聚到了一棟吊腳樓前。
或倒或卧的在那裏,基本上都朝着一個方向,那是一棟古香古色的吊腳樓。那吊腳樓邊彙聚的人就更多,看去大有螞蟻壘窩的感覺,江頭寨子這邊知曉的人,都明白那是雲麓頭人向祚的家!
不過此時看到的情形,令大家看來卻無疑是目瞪口呆的。因爲這些彙聚在廣場的,甚至倒坐在吊腳樓邊的人,不但都一塌糊塗的,而且似乎都遭受了狂風暴雨襲擊一樣。
爲什麽這樣說,那是因爲這些人雖然都在這邊坐卧,可是都東倒西歪的,甚至有些人口吐白沫。當然最嚴重的,就是有些人看着挺好,突然便會莫名其妙的抽搐起來。不過在抽搐一陣之後,便會慢慢的消停,然後再逐漸的清醒過來,好像正常人一樣坐着。
如果隻是一兩個人這樣,倒也不會顯得奇怪,這滿廣場的人,似乎都有些不對,這問題顯然便有些嚴重了。因爲大家都在不同程度的反應中,似乎面對這種情形,已經不是初見和驚訝,也不是一時半刻的事情。
因爲還在看到來人之後,居然帶着武器闖到寨子中心來,大家似乎都沒有了反應。這真是一件奇怪的事情,不知道原因的人,又怎麽來理解呢!
“師傅,這,這是,,,,,,!”吳三婆的臉色不知道是激動,還是緊張扭曲導緻的,看着這情形問張燕的時候,聲音都有了一些微微的顫抖。
雖然滿臉緊張和不安,但是眼神裏透露出來的興奮,卻無疑顯露出了她的驚喜!
“我不是讓你過來看戲嗎?”張燕的聲音淡淡的,似乎對這一切都盡在掌握。
看到廣場這幅情形的時候,臉色也沒有太多的變化,好像一切都應該是這樣的。不過當她擡頭看向面前的吊腳樓之後,她忽然靜靜的說道:“自作孽不可活,我來了,你們在哪裏!”
她說到最後的時候,聲音已經有些大了起來,即使是站在入口的位置,想必在吊腳樓裏的人也能夠聽到。
因爲她的這種朗朗清音,在這裏顯得格外的清新。不說雲麓寨子的人聽到如何,江頭寨子這邊的近百号人,卻全部站到了張燕身後散開環衛。昂首挺胸站在張燕身後,大有與有榮焉的感覺!
似乎沒有什麽反應,不過随着大家呼吸急促了起來,終于聽到對面的吊腳樓裏似乎有着一陣躁動。
大家擡頭看過去的時候,果然便見到吊腳樓那閣樓口有人推開人群,站在扶梯口朝這邊看着。
江頭這邊的人馬上就有人認出來,那個長着一對鷹目,臉龐奧黑的男子,正是這雲麓寨子裏的頭人向祚!
張燕看着這個盯着自己的男子,知道他已經被折磨的失去了銳氣!雖然眼神裏依舊有着兇光,但是那已經是被卸去四肢,拔掉利齒的野獸,完全沒有了絲毫的威脅力!所以張燕甚至都懶得看他,卻偏頭看向了吳三婆和龍崎!
龍崎心理隐隐明白,看着這滿廣場的人不由感慨不已。而這吳三婆卻似乎瞬間便抓到了依據,居然身闆都直了直,然後朝着那向祚便發聲了。
“老婆子不才,在江頭雖然默默無聞,但是面對頭人無故被人幾乎廢掉,也難免生出憤恨和好強!如今和龍長老一起來到這裏,想向頭人給我們和族人一個交代!”沒有想到吳三婆平時看着不言語,甚至在和張燕接觸的時候沒有什麽表現,但是真正在對着外人的時候,倒也真有自己的一套。
樓上的人沒有馬上吱聲,雖然不知道爲什麽,可是看到下面一群東倒西歪的人,和一群站着趾高氣揚的人,那個向祚幾乎氣暈了過去!
這個吳三婆他自然是認識的,一個頂替上來沒有幾年的長老,平時向祚都懶得看上一眼,沒有想到這個時候居然站在雲麓的人面前,在自己面前這樣放肆。如果是往日的話,哪怕就是有吳登渦在場,向祚都會直接下去廢了這個老婆子!
可是今天,不說向祚力不從心就是有這個想法,也隻能深深的收藏了。因爲從那個吳登渦領着人過來送東西,自己這邊的人出手廢了她,随後滿寨子就出事了!
不但是滿寨子出事,而且是絲毫沒有辦法。最慘的自然就是那個出手的人,本來以爲有着極高的手段,沒有想到在出手對付了吳登渦之後,直接便被吳登渦身上的蠱物襲擊了,而且此時和個廢人沒有區别!
如果隻是這個出手的人有事,向祚還不會這麽緊張和絕望。接着發生的一幕,不但整個雲麓寨子裏的人絕望了,就是向祚都第一次感覺到雲麓的末日來了!
這個時候看到吳三婆的張牙舞爪,他甚至在心裏升起一陣錯覺,這不就是自己當年站在别人寨子裏,放肆的吼叫指點的模樣嗎?
這世上真有報應嗎?
向祚現在想是一定有的,因爲在他懂事以來,似乎雲麓寨子還沒有遭受過這樣的遭遇。今天一切都發生了,因爲這些寨子裏的人,每個人至少都遭受了,不下于十餘次以上的折磨。而且這種折磨似乎是無窮無盡的,讓人的意志最後都要崩潰了!
看到向祚沒有回答,張燕自然沒有興趣去知道,究竟哪個人是頭人。但是在吳登渦接觸的幾個人裏面,每個人都要遭受張燕蠱物無盡的折磨!因爲在吳登渦身上下了幾隻最高級的,僅次于本命蠱的蠱物,任是苗疆最高級的蠱師來,隻怕也很難有人能解開。
張燕之所以會這麽做,就是因爲對雲麓的人确實沒有好感,而雲麓的人确實也沒有什麽好口碑,所以才會禍及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