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痛苦的嘶吼,從這幾個人的喉間冒出來。
看着他們在地上翻滾抽動,那天跟随阿東一起過來,見識過阿東慘狀的人,吓得不由雙腿發抖。
因爲這幾個人的感覺,完全比阿東那天還要慘。
“放蠱!放蠱了!這丫頭放蠱了!”
有人看着地下幾個人的怪叫,也忍不住尖着嗓子怪叫了起來。
大家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但是看到這幾個人的動靜,瞬間便想到了大家來這裏的目的。
想到吳仙剛剛的神情和說的話,大家在這夏日的天氣下,卻直感覺到自己寒氣直冒。至于剛剛對吳仙的質問,以及想對付吳仙的念頭,瞬間便丢到爪窪國去了。
甚至還有人拼命的往後退,似乎使勁往後一些,就可以令自己脫離危險一些。即使心裏知道這些是徒勞,但是人人都往後閃開。
頓時吳登渦家的這個院子,出現了奇異的一幕。
吳仙和小河站在中間,就是吳三婆和龍崎,似乎都被這些人推開了一樣,分别的站在了兩邊。地下是六七個狂叫的漢子,兩邊靠牆擠滿了兩個寨子裏的人。
大家都緊張的看着吳仙和小河,好像這兩個人身上帶着瘟疫一般,眼睛睜得溜圓。雖然吓得要死,可是卻沒有人敢往外跑。
因爲苗疆曆來便有說法,得罪了一個蠱師,即使你跑到天涯海角,也會死無葬身之地。
所以别說讓這些人跑,這個時候你就是推,這些人也是不會走的。
剛剛什麽雄心壯志,什麽想拿下吳仙的這種想法,在這一刻裏不但煙消雲散,而且許多人還在絕望的想着,吳仙的目光千萬不要看向自己。
吳仙沒有看這些人,她也被這種反應吓壞了。本來以爲自己和小河絕難幸免了。沒有想到忽然出現了這種事情,頓時間巨大的驚喜再次充斥了胸間。
但是吳仙甚至都反應不過來,不過掐進小河手背裏的指甲,看到露出了血痕,吳仙心裏才醒悟過來。不過耳朵裏聽到地下瘋狂的喊叫聲,她終于是明白了發生了什麽。
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吳仙看向小河的時候,才發現小河的臉色有些暈紅。雖然不知道小河心裏想什麽,可是看他看着地下的幾個人,吳仙頓時便明白過來。自己不但低估了小河,也遠遠的低估了張燕。
心裏滿滿的幸福,吳仙感覺到自己眼眶有些發濕。雖然依舊身子微微發抖,卻忍不住靠近了小河。小河看過來的時候,吳仙居然綻放出一個燦爛的笑意!
一個燦爛的笑容,對于某些人來說,卻無異于魔鬼的笑!
吳仙此時的表現,對于閣樓上的人來說,就好像是嘲笑!
魔鬼的嘲笑!
“不要啊!不要這樣!”這是向候嘴裏發出的聲音,雙手緊緊的把着了欄杆,聲音卻沙啞的嘶喊了出來。看到吳仙站在那裏帶着盈盈笑意,他心裏一股深深的無奈和後怕。随後艱難的看向了吳登渦,咽喉裏咕咚的擠出一句話來:“吳頭人,,,,,,!”
吳登渦雙手也緊緊的抓着面前的欄杆,雙眼裏充滿了震驚。這已經是她第二次見到這種情形了,顯然這次的震驚更甚于那一次。這種熟悉的陌生感,讓吳登渦心裏又驚又怕。不過看到站在那裏的吳仙和小河,他忽然有着一種奇異的感覺。
雖然有着一股巨大的失落,也有着一股巨大的吃驚,甚至也有着深深的後怕。
但是看着院子裏那兩個鶴立雞群的人,吳登渦心裏居然驚喜居多。不管吳仙會不會秋後算賬,但是在吳登渦看來,吳仙表現出來的能力,甚至已經達到了自己當年那個師傅的手段!
你想到什麽就是什麽!但是這顯然就是蠱術帶來的震驚,别說雲麓寨子裏的這幾十号百餘人,就是來再多的人,在這種蠱術的施展下,也是來多少死多少。
看到那腥紅的鮮血,在陽光下似乎像怒放的紅花,而地下那些漢子,卻像被人割開了喉嚨的死雞,還沒有徹底斷氣前的垂死掙紮。
“向候長老,别急!”吳登渦這個時候才發現,自己的聲音也是有着一些發澀,甚至是有些沙啞的。但是她心裏的激蕩卻是占了多數,尤其看到那遠遠站開,擠到兩邊的族人。吳登渦不由深深的吸口氣,朝場中的吳仙發話!
“小仙,小仙啊!請手下留情!”吳登渦的聲音表現出了足夠的焦急,因爲這份拿捏還是要到位的,何況現在受累的是雲麓寨子裏的人。不過想到他們的慘狀,吳登渦心裏也是帶着微微忐忑的:“小仙請先助手,有話好好說!”
然後在大家面面相觑之下,吳登渦轉身帶着大家便匆匆下樓。這個時候早就顧不得身份了,也沒有什麽好顯擺的了。吳登渦确實也是有些焦急,直接的飛快下樓。
“啊!不要,,,,,,!”
這次卻是那個向勇,他本來看到自己的族人出事,心裏居然一時懵了。當大家都退後的時候,他還站在那裏沒有走。不過讓人驚訝的是,不知道他爲什麽卻沒有事。倒是令已經退到兩邊的人有些驚訝,因爲大家開始可是見到他針對吳仙的。
因爲他不但是向武直系的親人,還是今日來江頭的主要人之一。
可是此刻看着他忽然慘叫,吓得兩旁的人不由心砰砰亂跳。因爲他不像剛剛倒地的那些人一樣,他居然是先蹦起來足有一兩尺高,然後在空中渾身一陣抖動。就好像突然被人拎起來,然後在半空中一陣揉捏一樣。
然後是口鼻噴血出來,聲音戛然而止之後,直接的掉在了地上。他居然沒有再抽動,而是直接的沒有了反應。不知道究竟是死了,還是直接的昏迷了過去。但是口鼻依舊在往外冒血,那咕噜咕噜的樣子,看得讓人心裏直冒寒氣。
“小,仙,不要,啊!”出門便看到向勇的慘狀,連本來急匆匆下樓出來的吳登渦,都頓時便站在樓梯口,便似乎定在那裏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