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突然的一句,倒是吓得吳三婆一陣激靈。
看到大家都看着自己,才想到吳夢剛剛是說了什麽。可是不知道是她年紀大了,還是心裏裝着東西,剛剛愣是沒有聽清。但是想到吳夢說的什麽,大家又都看着自己,她一時間居然有些冷汗直冒。
那邊雲麓寨子裏的人,本來就吓得夠嗆,尤其看到吳三婆又不吱聲。那些認識吳三婆的人心裏又羞又恨,偏偏自己這邊有人中蠱,他們又不敢再次放肆,一時間站在那裏十分的尴尬。
這邊吳夢雖然是個膽大的,不過終究是世事知曉的不多。看到這兩邊都沒有吱聲,一時間也不知道怎麽辦才好,隻好帶着一些無奈的看向身邊的四姐吳美。
吳美把妹妹的放肆自然看在了眼裏,吳夢說話的時候,她感覺到自己的心砰砰亂跳的厲害。但是沒有想到卻把雲麓寨子的人吓成這樣,她也是沒有想到的。可是妹妹忽然把難題退給了吳三婆,她看到吳三婆驚神的樣子,心裏卻也莫名的一陣痛快。
但是吳美畢竟不同于吳夢,雖然年紀比妹妹大了還不到一歲,但是平時不愛吱聲的她,心思卻細膩了很多。看到這情形,不由趕忙附耳低聲說着:“夢夢,這事咱們管不了,你闖大禍了!”
看到吳美兩姐妹忽然便隐入到門裏去了,雲麓寨子裏的人終于是更慌神了。尤其看到吳三婆站在那裏又驚又慌的樣子,他們還以爲吳三婆正在想什麽法子對付自己這些人。其中一個中年漢子終于忍不住呵斥道:“吳三婆,你要對雲麓寨子怎麽搬弄,你給句話我們!”
在他看來,反正阿東已經被這邊的人下蠱了。如果這些人要對付的話,最多也是給人下蠱罷了。所以這個時候逼急了他,他反倒是變得光棍了起來。
吳三婆聽到這個男子的話,幾乎氣得一口老血噴了出來。她自然知道這人的意思,居然是張狂的代表這雲麓寨子,和自己喊話了。吳三婆同時幾乎哭了出來,要知道她剛剛連吳夢的話都沒有聽清,這個時候冤枉的背了一個黑鍋。
看着吳家姐妹進屋去了,吳三婆眼睛裏閃現出一絲怨毒。如果說開始是又驚又怕,這個時候可是真正的又恨又怒。看着雲麓寨子這些人,她的嘴巴愣是蠕動了幾下,卻心痛的沒有說出話來。不過想到身邊都是鄰居,自己打小在江頭算是個長老,哪裏丢得起這個臉?
“你不要胡亂災禍!”吳三婆終于顫抖着出聲的時候,不由看着這群尴尬擔心的雲麓人:“你們自己莫名其妙被人下蠱,如今倒是怪上我們江頭寨子了!”
她終究一時間也想不到别的話,看着大家都看着自己,隻好硬着嘴回了一句。
可能感覺到吳三婆說的話有些道理,但是曆來張揚慣了的雲麓人,看到江頭這邊的人一個個看着自己,頓時感覺到受到了一種莫大的羞辱。畢竟被人看猴一樣的心裏,和趾高氣揚的心态,還是有着巨大區别的。
在沉默了有十來秒之後,另外一個中年漢子終于也發聲:“你們這樣侮辱我們雲麓的人,我要回去告訴我們頭人,讓你們吳登渦頭人給我們一個交代!”不知道是他聲音說的凄厲,還是因爲心裏恐懼說的膽戰心驚,反正他說出這些話來的時候,居然讓人感覺到有些害怕。
“四姐,這怎麽辦?”躲在樓裏的吳家姐妹,透過窗戶縫隙,往外看到這幅情形,吳夢自然有些目瞪口呆。心裏隐隐感覺到不安,回頭看向阿媽那間房,雖然什麽都沒有看到,可是心裏有些紊亂。
“我也不知道,不過這次三婆婆肯定恨死咱們了,你看看她臉都氣綠了!”吳美也有些膛目結舌,看着屋前院子裏的情形,一時間不知道怎麽理清頭緒。
雖然外面的聲音似乎有些小了,但是看到江頭這邊似乎有人湊近雲麓寨子的人,好像在低聲說着什麽。看着他們小心謹慎的樣子,還不時朝吊腳樓這邊看來,想來心裏也是有些顧忌的。
而吳三婆依舊氣得站在那裏,手裏的藤杖都好像被風吹動了一樣,不住的微微晃動着。她身邊也站着自己的晚輩,不過看到她都氣成了這樣,哪裏敢出聲安慰她。
但是雲麓那邊的人可能被江頭這邊的,逐漸的圍着間開了一些,然後似乎他們的聲音又大了一些。吳美兩個人雖然具體聽不清,但是隐隐約約的好像對方很激動,甚至聲音偶爾拔的很高。兩個人雖然不懂他們是在擺姿态,但是看着人流慢慢在往外走,她們還是微微舒了一口氣。
“這是怎麽了?”一聲緩慢的,卻帶着一定威嚴的聲音傳來。
雲麓這邊正往外走的人,聽到這把聲音倒還好一些。可是江頭這邊的人聽來,許多人馬上便止聲,甚至便垂下頭,還有人馬上和雲麓的人閃開了一些,和雲麓的人保持了一些距離。
雲麓的人心裏雖然微微一愣,但是馬上也想到了一些什麽。大家循聲看過來的時候,才看到在一堵石塊牆邊,站着三個衣服體面的人。
一個五十多歲的女人,看着皮膚白嫩有着彈性。一對鳳眼兒帶着幾分親和。她皮膚看來彈性極好,顯得她很年輕。不過微微含笑的神态,卻讓她眼角的皺紋看起來很明顯。一副人畜無害的模樣,讓人感覺到多了幾分親和。
她身邊站着兩個體格結實的男子,看去不過三四十歲,卻腆着肚子站在那裏,好像一副與衆不同的模樣。這個女子正看着大家,眼睛裏雖然微微含笑,卻帶着幾分威嚴。看到大家都沒有吱聲,連雲麓的人都止住了,于是再次緩緩的問道:“這是怎麽了?”
這邊的人還沒有吱聲,吳三婆卻拄着藤杖快速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