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得我們剛剛離開的時候,我看到張燕身下的稻草上沾着有血,我還拿着兩把上面的稻草稍微的遮蓋了一下。現在想來自己還是有着一些機智,不然這個時候他站在拖拉機邊上,肯定是可以看到的。
雖然扶着張燕站在樹幹邊有些緊張,擔心他忽然頭腦不對路。但是當看到拖拉機突突突的發動起來,我感覺到手心在冒汗之後,心裏卻逐漸的安心了一些。
尤其看到拖拉機像爬蟲一樣,歪歪扭扭的再次離開的時候,我們似乎都長長的噓了一口氣!不約而同的彼此張望了一下,似乎都看到對方心裏的緊張。
看着張燕那蒼白的吓人的臉色,雖然感覺到甚至有些滲人。不過眉角眼梢的神色似乎都舒緩,都有一些放松下來的感覺。看着那逐漸遠去了的拖拉機,我知道暫時應該是沒有什麽危險了。
不過這刻站在松樹林裏,四周似乎有些寂靜。雖然有着一些鳥鳴蟲行的聲音,但是看到她也怔怔的看着我的樣子,不由心裏有些隐隐的不安。
”你究竟怎麽了?發生了什麽事?你怎麽會受這麽重的傷?要不要先送你去醫院?這裏是哪裏你知道嗎?“我有些忐忑的繼續扶着她,卻忍不住問出了一串自己心裏的疑問。
張燕卻沒有馬上回答我,而是臉上居然有些淡然。我看到他不想回答,心裏雖然有些納悶,但是也扶着她往樹林裏走。這裏的松樹比較大棵,看着落在地上的松針,我估計應該不會有人會來。清新的泥土味道,加上濃濃的樹葉夾雜,還是令我有些熟悉的感覺。
畢竟在弘揚堂的時候,我也是跟着一些稍大的孩子,去過蘭花山裏的松樹林采蘑菇,所以聞到這股熟悉的味道,自然心裏有些熟悉。
這個時候我沒有質疑張燕的前行,那是因爲我感覺到這邊的樹林,離着這戶人家還比較近,想到怕萬一被人發現,還是往裏再走一點點再說。
張燕的聽覺比一般人強,這點我是早就知道的了!可是我的問話她好像沒有聽到一樣,這讓我有些驚訝起來。但是我一直扶着她慢慢的往裏走,似乎感覺到樹林裏越來越安靜的時候,甚至已經看不到外面剛剛的路時,我心裏終于感覺到安定了一些。
即使滿身已經是有汗了,偏頭再看向她的時候,才發現她臉上居然帶着一絲苦笑。嘴角還帶着那絲血痕,加上她蒼白的臉色,在這松樹林裏面,看着她倒是有些令人感覺到有些滲人。
”你,怎麽了?“
這是我第二次疑問,心裏感覺到的不安更明顯了起來。
雖然知道她不會害我,但是想到這裏可是遠離人群。剛剛就是從那拖拉機下來,好像看到周圍也沒有什麽人家。于是扶着她在一株有着巨大低矮橫枝的松樹旁停下來,讓她輕輕靠近突出的平整橫枝,可以暫時休息一下。其實我心裏也是沒有什麽底,一直都在胡思亂想着。
”我也不知道這是哪裏?“張燕一臉苦笑,有些抱歉的看着我:”我現在很糟糕,如果不治療的話,我可能就會變成一個廢人了!“她似乎說出幾句話,便要歇息一下才行:”咱們不能去醫院的,我懷疑咱們現在還不安全!“
看到她無奈的神色,我終究是沒有說話,畢竟知道沒有别的事情,我心裏還是安然了一些。
可能看出來我心裏的疑問,終于可以倚着我靠坐在樹枝上的張燕,忽然微微歎了一口氣。
她似乎在看着來時的路,雖然沒有馬上說話,但是心裏似乎在想着什麽,而且呼吸有些急促的說道:”昨晚爲了擺脫那些人,我帶着你一路躲避和逃竄,記得是朝着我們家的方向走的。不過因爲爲了擺脫他們,我布下了不少的迷陣延緩了一些時間。照當時的方向來看,我們應該是進了苗疆了!“
”苗疆?“聽到這個地名,我簡直就是一陣頭暈。然後又想到她說帶着我一起躲避,我可是記得自己是要回弘政堂家裏的,後來莫名其妙在半路上就暈了過去。
這難道就是張燕的手段?
如果她當時看到熊小麗和我在一起的話,不知道她會不會一下直接的收拾了。想到這裏的時候,我不由汗涔涔之下。
雖然在湘楚這地方,嚴格的照地域來區分的話,我聽駱伯伯說起過,我們住的地方同一個市,是有一小塊地方靠近苗疆的。
其實我也不知道那是哪裏,但是據說和龍師傅他們家是有段距離的。在這個沒有快速,沒有好路的年代裏,單純憑借步行的話,從我所住的那個小山村裏,去到那個地方的話,據說沒有幾天幾夜是無法到達的。
難道這裏就是駱伯伯所說的那個地方?
”應該是的!“張燕的聲音有些淡然,不知道究竟是受傷之後的原因,還是因爲遭受了重大的打擊,她看着我之後好像感覺到有些安心。
随後我才知道了,當時的情況下,她帶着我一路的前行,已經無法去分辨前路。因爲她自己也受了重傷,幸好她用一種藥物遮掩了身上的氣味,因爲她知道自己被人跟蹤,顯然就是有人在她身上下了什麽藥物。果然之後的一段時間裏,那些人沒有迅速的追上來。
在達到一個地方的時候,幸好看到了這輛拖拉機,随後她實在沒有辦法的情況下,帶着我鑽進了這堆稻草裏面,信天由命的任拖拉機帶着我們前行。
我心裏雖然也是疑問,但是随即她也告訴了我,是因爲我被人點了穴道,所以我才不能夠出聲。但是因爲她沒有說我被誰點了,還有點了什麽穴位。因爲我雖然沒有接觸過這些,但是跟着駱伯伯學過正骨,加上辨識過身上的穴位,所以我隐隐也猜到了一些。
接下來發生的事情,雖然有些不能對人言,但是對于我和張燕來說,卻已經算是輕車熟路了。那就是張燕需要治療,而且是很嚴重的治療。
如果說以前單純憑借雙修,就可以讓她很快恢複的話,這次簡直就是有些不可能了。因爲當我看到她那幾乎被切開了的小腹,才知道她的外傷有多嚴重。至于她腿上那道傷口,簡直就可以說微不足道了。
以往瘋狂的交合,在這個時候簡直就是不可能的。我們找了一處平整的樹杈,就那麽相擁盤坐在那裏。運用着以往的運氣方式,慢慢修複着她體内紊亂的經脈。雖然我無法感受到她體内清晰的情況,但是根據她所說的情形來看,如果不馬上治療的話,她這一身多年的修爲,就會因此而全廢。
光是聽到她這麽說,我都會感覺到很嚴重。所以我隻有愣愣的陪着她修複,也不知道究竟是過來多久的時間。
松樹林裏面似乎沒有時間,但是因爲沒有人來打擾,我竟然也沒有感覺到害怕。尤其令我大開眼界的,倒不是張燕傷勢恢複有多快,而是我隐隐感覺到時間有些長,可是我絲毫沒有感覺到餓。
我想是和我們有時候交舌有關系,因爲我聽駱伯伯說過,人修行的時候舌津是最補的!我雖然不敢肯定這些,但是看到她坐在我前面,雖然閉着眼睛一直修行,但是不時會貼緊回頭,氣息似乎也在逐漸的平穩,我便知道她可能正在往好的方面去了。
如果說這段時間的雙修,是我對張燕更加深入的認知的話,那麽可能我自己都想不到的是,卻親眼看到了一些不可能的事情。
第一就是張燕雖然沒有說話,但是我親眼看到她那裂開的傷口,居然已經慢慢的在合攏。雖然還沒有恢複好的可能,但是依舊似乎結痂合攏了許多。
第二就是她的氣息完全的平穩,雖然臉色還是慘白,但是我卻明顯的可以感覺到。她在初始的不敢異動,到後來逐漸的慢慢厮磨。而在那兩道傷口合攏了不少的時候,我甚至可以感覺到她主動的在動。
這讓我雖然有些緊張,但是放松了許多。
當夜幕降臨的時候,她還主動的讓我引導她的氣機。我自然不知道這事的危險,因爲這算是張燕沒有告訴我明白,算是她徹底的把自己交給我。如果我在運氣的時候,對她有着絲毫異動的話,都會吸幹她體内多年的内勁。
當然,這對于我來說也不是什麽好事,因爲我不懂得融合那些勁氣的話,加上體内經脈又還窄小。這些勁氣如果進入我身體的話,也許會讓我爆體而亡。但是幸好這一切都沒有發生,因爲随着張燕對我的信任,居然使得我迅速進入了真正的修行狀态,居然在樹杈上帶着她進入了假睡狀态。
我再次醒來的時候,天色又再次亮了,張燕居然已經不在身邊。我詫異的起身,才發現她光着腳正從外面回來。而且她已經換了一身麻色的衣物,而且果然是一套苗疆特有的便服。看着她含笑的神色,即使沒有說話,我也知道她和昨天已經完全是兩回事了。
”這裏是苗疆了,咱們去前面的鎮子趕集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