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面前的情形,這個來自于苗疆的男子,雖然絲毫沒有出手的意思,但是看着他肆意張揚的神态,還有看着這邊,居然忍不住發出一陣得意的笑聲。
這種毫不掩飾的放肆,顯示出他對自己的自信,也暴露出他殘忍的本性。
不過看着他無動于衷的眼神,可以看出他是見慣了這種情形。
這個世界有着許多不同類型的人,但是我們都不可以随意指責。因爲每個人的成長經曆,還有人生際遇都不同。看着别人在自己面前榮耀或者沉淪,隻不過給自己人生多一面鏡子而已。
這個男子的神色,顯然超出了這種範圍,因爲他眼神裏所包含的東西,最多的還是對這些自己看來,純粹就是一群蝼蟻的人,實在是不值得他出手一樣!
這顯然是一個有着極高身手的人,或者說是有着非常的手段的人!
不然面對這種厮殺争奪的場面,怎麽會如此的表現?
弱肉強食,本來就是這個世界最基本的規則!
如果不能适應這種環境,或者無法接受這種殘酷,可能最終都會被淘汰!當然如果對這種環境完全可以駕馭的人,甚至是對這些事情全盤在握的人來說,簡直就是冷眼旁觀的感覺!
這個男子顯然就是這種感覺!
雖然說作爲一群不能公開見光的人,但是他依舊有着自己的手段,完全不會引起世俗社會的注意。因爲這種隐身叢林的法則,在他的一生裏都貫穿始終。在他看來隻有目的和結局,至于過程是什麽,在他看來都有些不屑一顧。
而且長期隐身與世隔絕,他們這群人早就學會了僞裝。即使不能時時的進入世俗社會辦事,但是總也會偶爾現身。所以即使這是在世俗中,他也絲毫沒有因爲這些人的舉動而着急。看着他放肆的神态,顯然是想着這些人都在他的算計中了。
雖然文明社會從建國開始,大家好像便人人平等了起來。但是過度的堅信一種信仰,完全的否定了其他的存在,使得簡單的人們迷茫,也就逐漸遺忘了其他事物的存在。
至少在世俗這個世界裏,大家的想法都是極度美好的。雖然大家還不算很富裕,物資也還很貧乏,但是老百姓并不知道這一切!
在他們的想法裏,感覺到今天比昨天好,感覺到這個時代比此前的時代強,他們就感覺到很欣慰。因爲太平就是最好的時代,隻要大局不亂,這就是最好的人生。
至于經曆過的大飛躍,和那令人鬼颠倒的大運動,算是劇烈的短痛,過去就算是過去了,誰都不會一直糾結。
因爲在這個時代裏,這種情形至少是比解放前要好,比書上介紹的封建社會要好!老百姓的要求不高,隻要政府說現在比以前好,而确實大環境也是如此的話,他們
所以百姓還是百姓,普通老百姓還是那些老百姓,社會也就依舊有希望!
可是誰會想到,就在這個經曆了不少磨難的時代裏,因爲過往的痛楚随着欣欣向榮的将來,正在人們的心裏消失!雖然随着生活環境的逐漸改變,大家的心理也在悄然的發生改變,但是這種改變很多人都已經忽略。
!!!
果真兩個人就在這龍江山的淩晨,居然傳授起了難得一見的秘訣。
如果就是這樣的話,也許事情就會變得簡單了。但是誰都沒有想到,這種願景隻是一個開始而已。
因爲就在張燕跟随周建學習的時候,她忽然感覺到了一陣異樣。因爲她一直沒有放松自己的警惕,那就是不但防備着周建的反殺,也防備着那些從苗疆趕過來的異數。
但是,她沒有迎來苗疆那些門派的高手,卻見到了一個不敢想象的人物。
雖然當時陳師傅沒有出現,但是張燕知道有人朝自己兩個人靠近。當時便以爲是苗疆的高手出現了,但是看到對方潛伏下來,沒有馬上出手的意思,卻在周圍布局的時候,便知道自己不能沉默了,于是隻好向周建妥協一些,告訴他有人在旁邊設局。
本來就已經臨近奔潰的周建,忽然聽到有人想再次陷害自己,他當然也沒有想到會是陳師傅。他想到的也是苗疆來人,不過因爲和張燕算是一條繩上的螞蚱,所以還是決定和張燕一起聯手。
可能悲催的陳師傅沒有想到,即使他有着極度的心思,但是因爲他根本沒有這個運氣,再次注定要成爲炮灰。他雖然有着極度的手段,卻萬萬沒有想到張燕的身手。一個練習内家功的高手,耳朵對周圍環境敏銳的感官,又豈是普通人可以比拟的?
所以即使陳師傅布下了一些局,可是還沒有來得及啓動,便被周建和張燕聯手反超。
周建沒有絲毫的留手,因爲他已經到了窮途末路。所以他驅使着幾個僵屍,直接的遁入到黑暗中。然後利用陰魂的力量,直接的包抄布局的陳師傅。
張燕更是直接,既然答應了周建,加上顯然也學到了一些東西,所以也是直接的現出了自己的身手。毫不留情的遁身而去,搜尋陳師傅藏身之處。因爲張燕所顧忌的,顯然和周建不一樣。如果真的是苗疆的人過來了,肯定後面還跟随有大部隊。所以張燕隻想速戰速決,收拾這個藏在暗處的人。
陳師傅就是到死都想不明白,自己怎麽會這麽悲催。他被四具僵屍直接的抓住了,然後被張燕直接的用匕首分屍。說來确實有些殘忍,但是想到如果落入他手裏的結局,所以張燕可以說是絲毫沒有留情。
最郁悶的可能就是周建了,看着被分屍的陳師傅,他簡直就有種欲哭無淚的感覺。對于陳師傅的死而複生,本來對于周建來說是一件好事,對于巫蠱教來說更是一件好事。但是陳師傅執迷不悟,最後讓自己真正的死的不能再死了。
因爲陳師傅的死亡,讓張燕感覺到了一種危機,強迫周建馬上離開龍江山。周建開始沒有強烈反應,畢竟陳師傅的死徹底的刺激了他。但是張燕說出如果苗疆的人跟過來的話,别說這些屍寶能不能夠保留,隻怕兩個人都會跑不掉。
因爲張燕還沒有自大到可以應付任何人,何況苗疆有多少高手,她心裏比誰都明白。不說别家有多少人,光是張家和龍家的那些老古董,來任何一個的話,自己都不是他們的對手。何況張家和龍家,在苗疆還不算是最強大的家族。
想到這裏的時候,張燕心裏便有些發堵。面對這些屍寶的誘惑,真的很難舍棄掉。但是想到如果被那些高手纏住的話,雖然自己的蠱物會有一些幫助,但是要想讨到什麽好處的話,卻是極難的事情了。
最後周建不得不妥協,雖然張燕還沒有學到趕屍的竅門,但是因爲有了張燕的幫忙,加上周建自己一路的指引,兩個人還是飛快的驅動着這群僵屍,乘着淩晨到來之前,離開了龍江山。
本來按照張燕的想法,那就是直接的找一處深山裏,然後尋個暗處藏身就好。但是周建擔心自己走不了多遠,加上這些屍寶也不适合接觸太多的陽光,于是決定就近的找個密處。
最後還是張燕忽然想到了弘揚堂這邊,因爲這裏不但有當初的大陣古墳,還有一個令楊小環喪身的岩洞,正好趕着這些僵屍過來,一并處理了這些尾數。她當然不想帶着人找小河,畢竟小河身上可有得到的三本書。她雖然還沒有來得及細看,可是可以肯定的是,那三本書應該都是古籍了。
“很有趣呢!”
不知道是不是自嘲,周建居然微微歎了一口氣!
也不管張燕的繼續沉思,忽然有些悠悠的繼續說道:“一直以爲本門脫離苗疆以來,怎麽說也會天高任鳥飛,卻沒有想到這才是本門噩夢開始的序幕啊!”
似乎聽到了周建的話,張燕偏頭朝黑暗中看了一眼,但是她沒有馬上說話。
因爲昨晚在龍江山的時候,她接受了周建的建議,跟着他學習趕屍。
本來這是一件很難的事情,畢竟這項屬于巫蠱教的秘術,在苗疆以前也是盛行的。不過随着世俗社會的排斥,所以在世俗社會如今已經完全的沒有了。
張燕在家族便接觸過,何況嫁到龍家也是苗疆的大家族,所以所見所聞自然比一般人要多很多。但是這種趕屍的秘術,如今在苗疆都是屬于絕學,不是一般的法術大家,一般都不會完整的趕屍法術了。
能夠學到這門奇術,對于張燕來說,無疑是一個巨大的誘惑!
張燕之所以沒有忌諱,那是因爲身具雙蠱的她,不但是苗疆的大蠱師,還有着一身内家功的修爲。所以一邊裝着扮豬吃老虎,一邊知道周建确實也到了窮途末路。
當然還有另外一個最重要的,張燕感受到了周建的氣脈真的虛弱。這麽說來他不但在剛剛遭受了重創,也已經沒有了什麽過大的殺傷力。而在張燕看來,不管這趕屍奇術學的怎麽樣,至少如果可以操控這些幹屍的話,對于自己或者說張家和龍家,都是一個極大的優勢。
畢竟像張燕這種能夠在蠱師中脫穎而出的人物,豈是一般人可以随意應付的。
周建不管心裏怎麽想的,但是馬上對付張燕肯定是不可能的。加上師門弟子的背叛,對于他這個平時不問世事的人來說,一時間便有些亂套了的感覺。即使他有着再多的心思,或者說是依舊抱着再大的幻想,但是自己身體的衰敗,他卻是清晰的明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