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張燕在前面拉開了一扇木門,可以見到一片濃密的荊棘刺。透過荊棘的空隙,終于見到了天上昏暗的月亮!我知道自己這是走出來這個地下通道了,不過仔細的看了眼周圍的環境,我不由吸了一口冷氣。
原來這裏是一個突出的石頭平台,離着下面的地面足有四五米的高度。突出的位置不過一兩米的範圍,還長着一蓬碩大的荊棘刺。周圍高大的喬木和這叢荊棘刺,很好的掩飾了這裏是通道的出口。加上離着地面有段距離,平時根本就無人可以發現端倪。
張燕隻是稍微的觀察了一下周圍,便鎖定了剛剛率先出來的周姓男子。看了眼周圍沒有什麽陷阱,便依舊摟着了我的腰,帶着我幾下便從一旁的斜壁落腳,快速的穩穩的踩到了地面。
不得不說這裏是個極好的地形,因爲這裏地面是一些風化的片石區,上面的人下來踩在片石上不會留下什麽痕迹。而周圍的灌木也極好的再次掩飾了方向。
我接着昏暗的月光,回首看到這落下的斜壁居然也是一片片石山坡,剛剛落腳的那塊突出的石頭,卻是一塊比較大的青石。心裏想着這個地方誰會這麽無聊?想着攀上去看看?
難怪這麽多年沒有人發現這條秘密的通道,有着這種出入口,不說是普通人了,就是一般身強力壯的人,都絕對不會發現這個秘密的。
似乎随着接觸到地氣,我的頭腦再次的清醒了起來!剛剛在地下室裏的沉悶,和煙霧帶來的輕微不适,這刻卻瞬間的似乎恢複了過來。
周圍是高高的喬木,加上天上的月亮并不明顯,所以在我看來這裏和在地下室沒有區别。
當然可能是我的錯覺,但是看到周圍低矮的灌木叢,上面是高大的喬木樹影婆娑,便好像是潛伏的野獸一樣,心裏還是本能的有些小緊張!
稍微的出來就見到了周姓男子,他正旁若無人的站在那裏瀉火!
因爲那個在我看來完全就是死人的王影,正雙手把着一株不大的酸棗樹,就俯身翹臀的站在他身前,那姿勢和狀态讓人一看就明白!
本來按照我和張燕的關系來說,也不至于看到這幅情形而不安的。但是想到這個王影是個死人,而且已經是被腌制過的,我心裏便一陣陣的發抽。
當然這個時候張燕所看到感覺到的,和我自己所看到心裏所想的,自然是完全不同的。
因爲我們看到剩下的十來個僵屍,就護衛在他們兩個周圍,好像樹樁一樣沒有絲毫的異動。它們就圈成了一個圓圈,把這兩個人圍在了中間。這顯然明顯是怕有人打擾,我心裏稀奇古怪的想着,他們的這種變态,還是讓我感覺到一陣驚訝!
張燕帶着我來到這邊的時候,看到周姓男子的行爲,自然知道他是什麽意思。但是想到他這樣的舉動,居然沒來由的都感覺到一陣羞澀。
她因爲被周姓男子用巫術攻擊的原因,其實一直都沒有恢複過來,甚至到現在她身上的衣物還是不全的。周姓男子本來以爲可以誘發張燕的欲望,然後乘機拿着她采補。當初他和楊小環交手之後,修行受到了一些影響。加上陳師傅刻意的陷害,使得他莫名其妙的破除了幾十年的童子身。
他所修煉的這門絕學,原是有着極高要求的。破身之後的他修爲自然大受打擊,爲了維持修行的深度,他不得不飲鸩止渴的不時找人宣洩,所以這次才害死了王影。
本來以周姓男子的修行,完全是不會緻死王影的。不過因爲他精擅的這門巫蠱教的巫術,原是一門喚作《吊人痨》的邪術。隻要中了這麽巫術的人,就會無休止的想着和異**合,不管這個異性是什麽人,直到身體裏的元陽耗盡,才會罷休停止。
所以王影作爲一個普通人,自然最後無法承受周姓男子的采補。本來作爲一個修行有度的人,像周姓男子這種人,完全可以對王影做出調劑。但是周姓男子本來就損耗了修爲,哪裏會刻意去調劑王影的身體,導緻王影最後元陰耗盡而亡。這個時候張燕看到周姓男子居然這麽做,便知道他也是爲了剛剛解體的原因,不得不讓自己再次宣洩多餘的精力!
因爲周姓男子知道自己是被陳師傅陷害,自然更知道他的手段。于是爲了對付他,不得不和張燕協調。這導緻他因爲解體損耗自身的行爲,一時間無法停止下來,隻好找東西來宣洩身體裏的陰毒。
這其實也是一種飲鸩止渴的方法,因爲王影本來就是一具屍體而已,如果周姓男子這麽做,雖然是可以宣洩體内多餘的陰毒,但是也隻會讓自己體内吸收,來自王影體内的陰氣屍毒。
可是周姓男子也是沒有辦法,因爲在張燕面前他占不到便宜,張燕自然不可能任他采補。加上張燕不知道用了什麽法術,居然好像對周姓男子的巫術沒有太在意,這使得周姓男子比較慌張。當初自然聽到過門中前輩說過典故,那就是不能去招惹來自苗疆的人,何況現在還需要張燕來幫忙。
爲了驅趕這些僵屍離開這裏,他不得不再次這麽做!這些前輩留下的屍寶,在周姓男子的一生裏,可以說已經屬于了他的全部。如果這些屍寶被政府收繳的話,不但會查探屍體的來源,還會破壞這裏巫蠱教的存在。
所以既然無法隐瞞這處總部,周姓男子不得不遷徙。
張燕雖然大概明白周姓男子的意思,可是看到他這麽肆無忌憚的行爲,心裏也不由有些難以自己和憤怒!
畢竟自己來撈好處,這個男子做出反擊很正常。不過被對方以巫術攻擊,便知道如果換成另外的人,百分百又是王影的下場。她也遠非那種容易生氣的人,這個時候看到周圍的情形,便知道如果自己任意出手的話,還是很難占到什麽便宜,于是偏頭看向我!
“小河,咱們走!”
張燕雖然剛剛默認答應了周姓男子,但是剛剛得到了幾卷古籍,雖然還沒有來得及細看,但是知道肯定是來自于巫蠱教古老的傳承。尤其剛剛最後遇到的那條盲蛇,顯然是巫蠱教前輩所留,專門用來保護這冊古籍所用的。想必那本古籍應該是極爲重要的,張燕想到這裏的時候,恨不得早點離開這裏!
至于和這個周姓男子妥協,答應幫他驅趕這些屍寶離開,張燕是沒有半分興趣的。畢竟自己雖然比苗疆的那些人快一步,但是他們遲早會趕過來。或者說他們已經到了附近,隻是暫時還沒有找到這處地方罷了。
張燕自然不想給自己惹麻煩,更不想自己得到的東西被人觊觎!這個時候周姓男子在幹什麽,她是沒有半分的興趣再看,如果帶着我離開這裏,她隻想馬上就返回苗疆去。
我自然沒有遲疑,也沒有想到那麽多,對于張燕的招呼,我自然樂得附和!雖然我記得剛剛這個男子要張燕幫忙,但是想到幫忙的是這些屍體,雖然說有可能看到趕屍,但是張燕說出來要走,我自然随即便跟着她從灌木叢往外走!
那周姓男子顯然感覺到了張燕的反悔,不過這會兒他正在緊要的關頭,卻是分不得身來阻止,不由焦躁不安低吼了起來。但是他可能一時間離不開王影,不由狂躁的盯着我們!
我卻似乎絲毫沒有知覺,倒是張燕卻忽然有些感覺,那就是她突然感覺到周姓男子的憤怒!雖然腳下不停,但是速度還是慢了下來!
“你想反悔嗎?”周姓男子咆哮的低吼着,有着憤怒的不甘,也有着深深的懊悔。
“不是反悔,而是我從來沒有答應過你什麽!就像你也沒有答應給我什麽一樣!”張燕忍不住回頭看着周姓男子,看着他在那個圈裏低吼,不知道爲什麽忽然感覺到他有些可憐,但是這種念頭一縱即逝。
“你想怎麽樣?”周姓男子有着深深的不甘!
“我不想怎麽樣,我隻想走!”張燕忽然冷靜的淡淡的說道。
場中居然便有那麽幾秒的冷靜,好像連本來嗡嗡的無名蟲鳴聲,這刻都鴉雀無聲了一般。
“我不要你做什麽?你幫我個忙!”周姓男子幾乎便是呻吟了一般,發出了一聲無奈的歎息。
似乎被他的眼神融化了,張燕居然站住了身子,靜靜的看着周姓男子說道:“抱歉,你的忙我可能幫不上了!”
“求你了!”沒有想到的是,這個周姓男子首次示弱了起來:“巫蠱教的這一支,如果這些屍寶都被毀去,肯定就會因此而煙消雲散。我知道你來自于那裏,我現在已經無能爲力,但是爲了對得起列祖列宗,我求你把它們帶走吧怎麽樣?”
張燕一下便愣住了,因爲周姓男子這個要求,完全便超出了她的想象。足足看了近十秒,張燕感覺到他不像開玩笑,不由微微歎了口氣:“你就不怕我毀屍滅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