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的時候,唐殿風和向茜菲帶着孩子出來串門。他們很長時間沒有在家住了,似乎感覺到有一些格外的親熱。尤其看到他們抱着孩子出來,大家都紛紛的過來湊熱鬧,都有一些歡迎的意思。
唐殿風臉上的高興難以掩藏,從這家竄到那家看看,最後因爲看到駱冉在唐持節這裏,大家便坐下來聊了一會兒。對于駱冉的仰慕,村裏可以說上上下下都是發自内心,即使像唐殿風這種當天吊兒郎當的人,看到駱冉之後也不由肅然起敬。幾句話下來,便想請駱冉給自己孩子看看。
要說這種情形也比較好理解,畢竟好不容易得到了個孩子,兩個人現在可是精貴的很。看着唐殿風好像不太在意,其實臉上裂開的笑容,無不顯示出他心裏的開心。
駱冉陪着唐持節喝着茶,對于唐殿風的請求不置可否。不過向茜菲抱着孩子到面前的時候,輕輕的掀開了蓋着孩子的包巾,看到熟睡的孩子白皙帶肥,看着面容輪廓有點近似向茜菲。本來渾不在意的駱冉似乎忽然眼色一頓,便落在了孩子的臉上不動了。
向茜菲看到駱冉不吱聲,本來以爲他不想給孩子看,心裏正有些尴尬的看向唐持節,希望他可以幫忙說兩句。沒有想到看到唐持節正驚訝的看向駱冉,而駱冉正驚奇的看着自己的孩子,不由心裏有些忐忑的看了眼自己懷裏的孩子。一切都很正常和平時無兩樣,但是驚訝的是駱冉卻一直看着自己的孩子,她隻好不安的看向自己男人。
要說唐殿風平時雖然嘻嘻哈哈,讓人看來有些不務正業,其實爲人十分的精明和聰明。這些年出外做着小生意,眼界和見識自然比一般人強的多了。他看到駱冉的神色平靜,心中稍安一些,卻也不着痕迹的輕聲問道:“駱伯伯,你看這孩子?”
駱冉沒有馬上回答,過了片刻方才又擡頭看向向茜菲,看的向茜菲臉色有些發紅,她雖然知道駱冉不會有别的意思,可是當着自己男人被一個成年男子這麽看,即使知道自己的容貌漂亮,她不由也心裏砰砰亂跳。
對駱冉已經有一定了解了的唐持節,看到一旁的唐殿風有些尴尬,似乎正要開口說話,連忙便揮手制止了唐殿風。唐殿風看着神色自若的唐持節含笑看着自己,不由臉上堆出一絲尴尬的笑意,點頭示意自己省得。
“孩子是陰曆七月生的吧!”駱冉的聲音恍如另外一個世界的,在這個大白天讓人聽來有些空靈。雖然似乎有些沒頭沒腦的,但是在屋裏的這些人都明白。
“是啊,是啊!”唐殿風兩個人還沒有回答,站在門邊的達風堂客倒是馬上接口回答道:“七月初七的好日子!”
“倒果真是個好日子!”駱冉舒顔含笑道:“如果順利成長,這個孩子将來有大出息!”駱冉一拍茶幾,朝唐持節說道:“這是這些年我見過的第二個面相不凡的孩子!”
聽到駱冉這麽一說,不說唐殿風兩個人笑逐顔開,就是圍着看熱鬧的鄉親,也七嘴八舌的恭喜了起來。唐殿風卻是止不住的感謝,更是閃身回去拿東西。駱冉不置可否的依舊和唐持節喝茶,對于旁邊的人對向茜菲的恭喜,他也是含笑看着不語而已。
唐殿風閃身回來的時候,便已經托着了一個木制的茶盤,木盤裏裝着一些鄉下不曾見過的糖果。最顯眼的自然是一個紅包,那是用紅紙包好的一個利是。
大家自然明白唐殿風的意思,不過看到駱冉的臉色沉了下來,本來想說幾句話的達風的堂客馬上知機的閉嘴。唐殿風放好木盤還沒有說話,駱冉頭一揚瞪了他一眼:“這是什麽意思?我說了幾句廢話,你倒是拿着票子來砸我了,趕快收起來了,不然以後這弘政堂我沒法過來了!”
聽到駱冉這麽說,唐殿風有些尴尬,一旁的向茜菲本來想說話,看着駱冉真的沉着臉,隻好再次看向了唐持節。唐持節淡淡一笑對駱冉說道:“你也不要生氣,殿風也是人之常情的做法。讓他把那紅包也收回去,算是你的心意了!”他的話終究有着幾分力度,看到駱冉的臉色稍微緩和了一些。
唐持節便又看向誠惶誠恐的唐殿風,含笑說道:“你們去張羅一下,也快到中午飯時了,打壺米酒過來炒兩個菜,一起陪着駱伯伯喝一杯,難得遇到這種好事!”
駱冉臉色随着唐持節的說話,果然便舒緩了一下,朝着唐殿風說:“唐遇仙家那米酒是不錯的,今兒倒是沒有見到他們兩?”
唐殿風聽到話頭先是一愣,馬上知機的便說:“我去遇仙家看看,隻要家裏有人,一定拿兩壺過來陪你喝兩杯!”他也沒有收起紅包,人卻再次快速的跑出去了。
這邊小雨看到駱冉沒有要走的意思,公公又2說出這般話來,一旁達風家堂客又使着眼色,便過來公公這邊幫忙做飯菜,一時間大家便張羅了起來。
我知道爺爺這邊熱鬧,那是因爲嬸嬸小雨過來叫我吃飯。不說這邊駱冉給了唐殿風兩口子一個喜訊,就是大院很多人在這邊,我也是不知道的。因爲休息了一陣子,我的精神好了很多,但是躺在床上胡思亂想着。
嬸嬸也不知道别的,看到我真的躺在床上,屋裏還有個火盆,以爲我生病了,便問我是不是不舒服。因爲剛剛駱冉叫她過來招呼我,倒是讓她愣了一下。她肯定知道我這個時候是要上學的,看到我居然在家自然有些詫異。尤其看到我很少倦在床上的,自然心裏有些奇怪。
嬸嬸随口的幾句問詢,倒是讓我本身想起來的心思淡了些,尤其聽到爺爺這邊很多人,就算是聽到平時一向喜歡偷偷偷看的向茜菲也在,我都不想起來了。嬸嬸更加相信我是不是病了,便說給我端點飯菜過來吃。其實我也真是餓了,聽到嬸嬸這麽說,便順勢的窩在了被窩裏不想動了。
大人們對于我的不起來,倒是沒有太在意。正喝着酒的駱冉也是微微一愣,便又和唐殿風碰上杯了。恰好這時候久園聽到這邊動靜,也慢慢悠悠的走了過來,看到屋裏有着不少人,他倒是愣了一下。尤其看到駱冉坐在裏面,更是有些不自然起來。
大院裏的鄰居倒是沒有什麽想法,但是達風家的堂客嘴快,便問久園跟着那彭師傅學的怎麽樣了。聽到這麽一說,大家倒是都好奇的看着久園,有人有些羨慕,有人卻有些好奇。久園看到駱冉似乎并不在意,便有些自然了起來,居然有些不好意思的說,自己現在剛剛開始在學硬氣功和棍法。
對于堂客們的八卦,唐持節自然見怪不怪,但是看到駱冉神色自若的樣子,忍不住還是問道:“這些年輕人跟着那師傅,短時間能夠學到什麽東西麽?”
駱冉這個時候放下筷子,臉色有些發紅,樂呵呵的朝唐持節說道:“人家有些教一些東西,便是這些年輕人的福氣了,不管時間長短,主要看這些年輕人的悟性了!也許機緣湊巧的話,有些人以後有些出息也指不定的!”
唐持節還沒有說話,那一直靠在門檻邊的小華的媽媽,倒是插話說道:“駱伯伯你也是個大人物,一身的好本事,卻怎麽不在身邊收幾個徒弟,讓他們以後也好有些出息?”
大家不由都豎起了耳朵,就連久園都緊緊看着,顯然也想知道,爲什麽駱冉在弘揚堂一直不收徒弟。誰知道駱冉确實搖頭笑了笑,舉杯和唐殿風幹杯,居然不再提這茬的話。大家看到駱冉不說,便也不好意思再問。久園看到沒有什麽趣事,便閃身出了大院,往雙園家這邊來了。
其實彭柏全自此那日教了東西,便說是要閉關一陣。久園雖然和大院的人說着好聽,其實卻是沒學過什麽。心裏惦記着彭柏全的本事,直接就往伯父家裏來了。
沒有想到進來雙園家裏,便看到入暨憐憐和自己伯母坐在一起,而入暨公正和彭柏全坐在裏屋沙發上。雙園心裏有些欣喜,恭敬的站在屋裏沒有吱聲,卻看到入暨公一臉含笑的起身,和彭柏全客氣的告别。彭柏全卻是神色淡淡的颔首,也沒有送入暨公的意思。
看到入暨公兩人告别走,彭柏全招手讓久園進來。久園心裏有些激蕩,恭恭敬敬的進來站着。彭柏全便問了幾句,前幾日腳的學得怎麽樣。久園不敢隐瞞的告知,彭柏全不置可否。忽然話鋒一轉道:“聽說你們這裏有個人挺厲害的,但是剛剛那入暨公怎麽來找我給他兒子的堂客看病?”
久園先是一愣,馬上回道:“可能是别人都知道師父厲害,而且師父說的那個人此時就在我住的大院裏,入暨公不去找他而來找師父,可能就是不相信他吧!”他看到彭柏全不吱聲,便讨好的說道:“他剛剛說唐殿風抱在手裏的孩子有福相,大家都在那裏吹捧着呢!”
“哦,他這麽肯定?”彭柏全首次臉上動容了一下,看到久園一臉恭敬,便淡淡的說道:“也好,我倒是想要看看這個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