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不是我動的手,但是那大半壺的尿是我的。而且潑了人家之後,人家還暈倒了過去。現在面對人家頂着一身的尿,當面問我們爲什麽在這裏,我不由閃到了駱伯伯身後半步。
誰知道這個女人可能感覺到什麽,居然盯着我說話,而且聲音出奇的溫柔,問我是哪裏的!我瞟了駱伯伯一眼,看到駱伯伯正似笑非笑的看着我,我隻好閃出來身子,有些紅着臉告訴這個女人,自己就是弘揚堂這裏的。
别說我心裏還真是發沭,這個時候我還真的不知道這特種兵的厲害,因爲我也不知道是幹什麽的。但是看到這個女人神氣的樣子,好像她男人是個特種兵好像很了不起一樣。
女人的眼神裏似乎有些疑惑,便又看向了駱伯伯,她顯然思路也有些不對了,似乎喃喃自語道:“我怎麽躺在這裏的,我記得這些木闆好像是在那屋裏的!以前我男人說過,這些木闆是守柚子園的人留着用來睡覺的。你們,,,,,,!”
不說這個女人心裏犯嘀咕,就是讓我突然這麽莫名其妙的話,心裏也會有些發狂的。睜開眼睛看到兩個陌生人,而自己居然還迷迷糊糊的睡在地下,這讓誰心裏都感覺到不安。我看這個女人這麽漂亮,我想她一定沒有少受到别人的稱贊。不說我在她眼裏,可能還隻是個半大的孩子,這駱伯伯可是個大男人,而且是一個沒有笑容的冷臉男人。
我不由自主的看着駱伯伯,這次駱伯伯居然說話了,而且看着這個女人微微笑道:“怎麽稱呼你!”
這個女人明顯便愣了一下,疑惑的看着駱伯伯,看到駱伯伯靜靜的站着在哪裏,不知道爲什麽忍不住便張嘴說道:“我叫武小花,你認識我男人?”
駱伯伯點了點頭,居然用手搭着了我的肩,淡淡的笑道:“認識,很早就認識了!你問他,我是他駱叔,他就知道了!”他偏頭看向這石頭房子的二樓,那裏空蕩蕩的也沒有門,他似乎看到了什麽,忽然便又道:“你是廣西那邊的?”
這個叫武小花的女人臉兒忽然有了一絲紅暈,愣愣的看着駱伯伯:“你怎麽知道?”
“聽說他去那邊當兵的,雖然很多年沒有見了,但是聽到你的口音,還是想到了!”駱伯伯靜靜的說道,他沒有客套的意思,站在陽光下看着面前這個女人。
我們靠的比較近,讓我驚訝的是,沒有聞到她尿的味道,反而聞到了一股淡淡的牛糞的味道。這股淡淡的味道在空氣中飄蕩,讓我不由目光四處張望。
顯然,駱伯伯的話讓武小花緊張的心裏放松了一些,但是駱伯伯問道他男人牛立秋去哪裏的時候,我看到她的臉色變了一下。那是一種有些倔強的神色,果然她沒有回答駱伯伯這個問題,反而輕輕低下頭去。不過她馬上就又問了,她剛剛是不是暈倒了。
我心裏終于又犯突了,她終于問到重點了,這人啊對陌生人還是不放心的。駱伯伯沒有在這個問題上糾結,反而問她平時是不是有時候也會暈倒。沒有想到這個女人武小花沉默了一下,居然輕輕點了點頭,低聲告訴我們說赤腳醫生說她貧血。
明顯的感覺到駱伯伯的身子顫了一下,我擡頭看向他,居然首次看到駱伯伯的臉色有些苦笑的意思。我雖然不是很懂,但是也感覺到不是這樣的。不過駱伯伯居然沒有解釋什麽,反而柔聲說道:“可能吧!不過看你身體挺虛弱的,平時多吃點營養補補。還有這裏房子太陰涼了,平時放牛累的話就找棵樹下躲躲陰,多曬太陽有好處。”
我有些古怪的感覺,但是又不敢吱聲。看到武小花居然輕輕嗯了聲,然後她臉色有些發紅,低聲問駱伯伯要不要去他們家坐坐。駱伯伯卻笑着搖了搖頭,告訴武小花說已經走下來了,就不上去家裏了。還讓這個女人告訴她男人牛立秋,就說自己今天路過了這裏。
駱伯伯沒有停留的意思,拉着我便說要回去,沒有想到武小花也跟着走了出來。我們來到石頭房子邊上的小路時,我看到那兩頭牛正吃到了另外一邊去了,武小花似乎有些着急,便說要去趕牛。駱伯伯含笑示意她自便,不過這女人剛剛要走的時候,駱伯伯忽然又叫住了她。
不說這個女人武小花有些驚訝,就是我都有些奇怪。明明恨不得馬上走,怎麽忽然又叫住了人家。卻見駱伯伯從書包裏翻出來三張黃色的符紙,折成了一疊遞給了她。看到她沒有伸手去接,便淡淡的說道:“你把這符帶回去給牛立秋,記得告訴他貼在堂屋、卧室、和客房門口,一定要貼牢了,他會懂的!”
聽到駱伯伯這麽說,這個女人倒是沒有質疑,畏畏縮縮的接了過去,就塞在了軍裝口袋裏。這軍裝可能就是她男人牛立秋的,本來衣服有些大,但是因爲她上圍的原因,倒是沒有顯得怪異。
看着她撒丫般的飛快從梯土那邊走了,駱伯伯站着沒有動,我問他我們是不是回去。駱伯伯看到那女人恰好翻到那邊斜坡去了,我恰好隻看到了牛背。看着那女人的身影消失在斜坡之後,我忽然有些不舍的感覺。這個古怪的女人很漂亮,是我長這麽大看到的女子中,很靠前三的女人。
雖然不知道這個女人怎麽來這裏的,但是她似乎很安逸自己的生活。她撒歡跑去趕牛的神态,我知道她是開心的。我甚至不知道剛剛發生的事情,會不會對她的生活造成影響,但是她沒有深究。我想她一定也感覺到有些不對,但是她沒有過多的問我們。
即使是我,我想自己遇到這種事情,都難免會有很多的疑問,但是這個女人沒有,她甚至就這麽輕易的走了。可能和這個時代的人思想有關系吧!
看不到那個女人武小花的身影之後,駱伯伯才淡淡的語氣回答我說要下山,不過我看到他還是偏頭看了眼這石頭房子。我不知道他心裏想什麽,但是我知道肯定不會這麽簡單。還是有些忐忑的問他,是不是這房子裏還有鬼作怪。
駱伯伯也沒有馬上回答我,我們一起走到柚子園邊的時候,駱伯伯才又駐足回頭看着那邊上面的石頭房子,慢慢的和我說了一些事情。
原來,當年這裏是周圍有名的老幹校。在我們村裏有兩處幹校的住處,一處是這裏的房子,一處就是弘揚堂對面那座山上。這邊的房子當年住着近二十個牛鬼蛇神,還有幾個知青。不過在當年的某天,這邊住的人裏面,有一個老人上吊了。那件事情還驚動了鄉裏和縣裏,最後怎麽平息了卻沒有人真的知道。
駱伯伯還告訴我說,當年這裏也養了十多條水牛,和幾條黃牛。每到春耕的時候,大家就會帶着這些牛,去周邊村子裏支援農耕。當年我們村子在周圍,可以說是遠近聞名。但是,在那個老人死了不到半年的時間,這裏居然又有一個人死了,而且是一個年紀不大的知青。
這些事情我從來沒有聽到人說過,甚至以前見到這邊的石頭房子,都沒有人和我說過這些事情。但是駱伯伯說到他就是在這個時候來到這裏,而且在這邊住過一段時間。我很是驚訝的看着他,因爲我一直聽人說駱伯伯是住在義莊的,沒有聽人說過他在這邊住過的,我自然忍不住便也好奇的問了句。
我們走的不快,因爲一直都是下山的路,也沒有看到有人。我便又問了一句,說我聽到香三爺說,有人眼睛上抹了牛眼淚,就可以看到鬼,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駱伯伯似乎在回想當年的事情,沒有馬上回答我,等他回過神來的時候,我看到他臉上居然有些微笑,居然摸摸我的頭笑道:“當年有個人也問過我這個問題,怎麽說呢?其實比較複雜,可以說是,也可以說不是!”
“居然還有人問了這件事?誰呀!”我忍不住便搶口問道。
讓我沒有想到的是,問這個問題的人是兩個人,雖然是一個人問的,卻有兩個人當時在。讓我萬萬沒有想到的是,問的那個人是秋兒的父親卓宜,而還有一個陪着他的就是我父親。我自然有些小小的興奮,我甚至對自己父親不了解,忍不住便有些八卦,雖然不敢纏着駱伯伯說,但是那渴求的眼神,任誰都明白我的意思。
駱伯伯便靜靜的告訴我說,如果普通人的話,就是抹牛眼淚想看什麽,作用也是不大的。因爲要有恰當的時機,還有正确的使用方法,抹了牛眼淚才有用的。而且駱伯伯笑着告訴我,如果我的膽子大不起來的話,以後不要用那東西,而且必須要學了一些常識,才能考慮去接觸那些東西。
更讓我驚訝的是,駱伯伯沒有隐瞞我,這别人所謂的牛眼淚,其實真正在使用的時候,是還要加入别的東西的,而且是需要連續使用一段時間,才能在真正運用的時候開天眼,看到那些東西存在的。我恍然大悟,心中居然有些小小的期待。駱伯伯似乎看出來我的想法,笑着告訴我說這不是好事。
我們慢慢走到山腳的時候,已經可以看到那條土馬路了。我忽然想到了開始的事情,便問駱伯伯怎麽那個女人被尿潑了之後便暈了。駱伯伯看了我一眼,我感覺到他的臉色有些嚴肅,我不知道怎麽回事,心裏居然有些忐忑起來。但是很快我便放松了下來,因爲駱伯伯居然警告我不要和别人說,然後才告訴我。
那女人長久的被陰魂纏身,童子尿的辟邪的東西,而且會滋養女子的身體。那時候正好是下午太陽極旺的時候,她身體裏集聚的陰氣一下便被壓制了,影響到了這個女人的身體。真正讓她暈了的,是那張鎮魂符,如果那時候沒有那張鎮魂符,隻怕就是那個女人倒下的話,醒來之後也會大病一場。
駱伯伯擔心陰氣恐慌,不允許我說出去,而且不要和别人提起。忽然他又笑了告訴我,說如果是童子尿,其實也夠震住了當時的情形,但是他說我已經長大了,效果不好了。我當時臉就紅了,隐隐明白了駱伯伯重複說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