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在巴黎,諾瀾全家還參加了費雲帆的婚禮。不過她對這場婚禮的印象就是,新娘很漂亮,新郎笑起來有點勉強,看起來有些不太樂意,還有就是,現場樂隊演奏的音樂不錯,東西很好吃。
那也是諾瀾第一次見到費雲帆,他看起來三十多歲,意氣風發,充滿自信,很有魅力的樣子。這一次,諾瀾版的紫菱沒有第一天就獨自一個人跑出去亂逛,沒有同坐一輛出租車的緣分,沒有相談甚歡,沒有護花使者的誤會,更沒有費雲帆對那個叫失意的女孩好奇和好感。所有這些該發生的時候,她正在酒店裏睡大覺。
婚禮上,費雲帆在哥哥的引見下見到諾瀾的時候也隻當她是一個朋友的女兒,一個漂亮的小姑娘。而諾瀾也很自然的叫他“小費叔叔”。兩個原劇中的一對,因爲諾瀾的到來,看來是不會有什麽更多的交集了。
婚禮之後,諾瀾他們在巴黎又呆了幾天,簡直跑遍了整個巴黎。到後面幾天,他們已經不拘什麽著名景點了,一夥人去逛了熱鬧的本地市場,吃了很有特色的小吃,買了一些喜歡的手工藝品,看了街頭表演,諾瀾和綠萍姐妹倆還忍不住一人演奏一人跳舞,在巴黎街頭來了一段兒即興表演…..
這次旅行是非常快樂的,可惜快樂的日子總是過得那麽快,轉眼他們就要回台北了。和來的時候相比,回來的他們多了好幾個大箱子,全部都是母女三人的戰利品。
回到家,諾瀾接了一通電話,和植樹約好明天見面,便直接洗澡睡覺倒時差。
第二天,穿着可愛的卡通小熊t恤和牛仔背帶裙,背着背包諾瀾便出門了。來到和植樹約好的地方,諾瀾看到植樹已經在等了,她小跑兩步上前,叫道:“植樹!”
“紫菱。”看到諾瀾,植樹露出了一個微笑。
“怎麽才兩個星期沒見,頭發長長了這麽多,變了發型啊?”諾瀾說着踮起腳在他的卷發發尾摸了摸,笑道:“哈,卷卷的哦。”
植樹不自在的問道:“很怪嗎?”
諾瀾又看了看,植樹本來就是長相清秀的類型,現在留了卷發,感覺更像美少年了,她說道:“還好啦,隻是沒有短頭發的時候看起來那麽精神。”
植樹聽後若有所思,不過諾瀾拉起他往不遠處的冰淇淋走,站在廣告牌前猶豫着點什麽好:
“香芋味和巧克力味,兩個都很好吃…”
“麻煩,兩份冰淇淋,一份香芋味,一份巧克力味,謝謝。”
諾瀾還在猶豫,就聽見植樹已經直接點了,忙叫道:“植樹,我還沒選好吃哪一個…..”
植樹說道:“你想吃哪一個都可以啊,剩下的一個給我就可以了。”
諾瀾嘟囔道:“可是我兩個都想吃…..”
“那就一種吃一半咯,笨蛋!”
“你說什麽?”諾瀾猛地擡頭去看植樹,發現他故意轉頭不看她,諾瀾忍不住偷偷笑了起來。
植樹不自在的看向周圍,過了一會兒,看諾瀾沒笑了他才轉回頭來,轉而問道:“這次巴黎旅行怎麽樣?”
諾瀾說道:“很好啊,總結起來就是,看看看,買買買,吃吃吃,喝喝喝。對了,我還給你和裕樹帶了禮物哦。”
諾瀾從背包裏拿出兩個包裝好的盒子,遞給植樹,說道:“呐,這個大的是給裕樹的,另一個是給你的。”
“是什麽?”植樹接過來,拿着給自己的四四方方的小盒子,問道。
諾瀾故做神秘的說道:“你打開看。”
植樹打開盒子,裏面是一塊手表。
諾瀾看植樹有些遲疑,解釋說道:“這手表是一對,是我在巴黎的一家小鍾表店看到的,雖然不是很值錢,但是當時我一眼就看中了它們,看我的這一塊!”
諾瀾說着亮出她手腕上的手表,在植樹面前顯擺了兩下,笑着問道:“怎麽樣?”
植樹把手表戴在自己手腕上,看看,說道:“很不錯。”
“那當然,我的眼光一向很好。”諾瀾帶着小得意的說道。
植樹眼裏帶着笑意,說道:“的确。”
兩人一邊吃着冰淇淋,一邊說着巴黎見聞,不時的笑出來,附近的人看到他們都會覺得這是一對甜蜜小情侶,更何況是落在袁湘琴眼裏。
袁湘琴知道,她和植樹不念同一個大學,開學後見面的機會恐怕會很少,所以這個假期本來以爲可以在家多見到植樹的,誰知道植樹經常出門不在家,也不知道去了哪裏。
今天也是,植樹吃了早飯就早早的出門了,她在家裏都提不起精神,正好江媽媽要出門買東西,她就一起出來了。結果,她們在外面路過的時候,透過玻璃窗看到冰淇淋店裏的植樹和汪紫菱。這一看,她就再也移不開眼了。
可是越是看,她就越是有被虐的感覺,特别是看到他們有說有笑,居然互相吃對方的冰淇淋,還笑得那麽開心,她感覺像透不過氣了一樣,連江媽媽什麽時候離開了又回來了都不知道。
光線突然閃了一下,諾瀾和植樹一起反射性的朝玻璃窗外看,結果看到的就是僵立的袁湘琴和一手舉着相機,一手朝他們揮手,笑得尴尬的江媽媽。
“hello!紫菱,又看到你了!”既然已經被發現,江媽媽便拉着湘琴進了店裏,走到諾瀾和植樹的桌旁坐下,笑着和諾瀾打招呼。
植樹收起臉上的笑容,問道:“媽,你怎麽會在這裏?”
“我和湘琴出來逛街啊,然後看到你和紫菱在這裏。所以我就忍不住…..”江媽媽舉了舉手裏的相機,不好意思的說道,然後又突然叫道:“啊,我們是不是打擾了你們約會了啊?不好意思哦…..”
“沒關系,”諾瀾說道:“不過,那個伯母,下次偷拍的時候,能不能把閃光燈關一下先。”
“閃光燈?”江媽媽把相機倒過來看看,果然閃光燈開着,她尴尬的笑着,說道:“新買的,還沒用熟,忘記關了,下次注意,下次注意…..”
諾瀾對江媽媽的拍照癖好無語,爲了把他們拍下來,即使沒帶相機也要馬上轉身去買個相機,這是有多大的執念啊,難怪她和袁湘琴那麽合得來,因爲在某些方面,她們其實很相似的。
袁湘琴從進來開始一直沉侵在自己的世界裏,看起來無精打采,呆呆的,也不說話。江媽媽一直興奮的觀察植樹和諾瀾,和他們說話,倒是沒怎麽注意到她的反常。
江媽媽說了一會兒話就要走了,走之前,她約諾瀾有時間去家裏玩,還跟植樹說道:“對了,哥哥今天就不用回家吃午飯了,因爲我今天打算在外面逛街,不回家煮飯哦,你就在外面和紫菱一起吃吧。”
說完,江媽媽還朝諾瀾神秘的眨眼睛,然後笑得像偷了魚的貓似的,拉着不在狀态的袁湘琴走了。
等到看不到她們的身影了,植樹才開口說道:“紫菱,我媽她…..”植樹自己也不好形容,隻是有些無奈。
諾瀾微微笑着說道:“我覺得伯母很有意思啊,她很看起來很有活力,很快樂。”
“她是蠻自得其樂的!”植樹雖然笑得無奈,卻又寵溺,看得出來他也是很愛媽媽的。其實,江媽媽會一直保持那麽可愛的性格,都是江家全家人長期寵出來的。
諾瀾又問道:“對了,剛剛聽伯母說你這段時間經常出門,好像很忙的樣子,是有什麽事嗎?”
“其實…..”植樹猶豫了一下,繼續說道:“其實我最近在外面打工。”
諾瀾驚訝的問道:“在哪兒什麽工?怎麽突然想到要打工的?”
植樹說道:“暫時是在一家咖啡廳打工啊,其實這也不是什麽突然有的想法,隻是我先前有和我爸坐下來談過我以後不想接他公司的事。”
諾瀾問道:“結果怎麽樣?”
“我爸沒同意。”植樹說道:“他說我不知道社會的險惡,在外面自己掙錢的辛苦。我也想過了,他說得對,從小到大,我一直都在家庭的保護之下成長,差不多也是時候該考慮自己的路了。所以我暫時搬出去住,半工半讀,試試自己掙錢,試試看我是不是有能力可以靠自己獨立生存。”
“那伯母知道你要搬出來住嗎?”諾瀾想到剛剛還很快樂的江媽媽,恐怕她還不知道吧。
果然,植樹說道:“她還不知道,我打算等一切都安排好了之後再告訴她。”
諾瀾聽了點頭表示理解,她把手搭在植樹的手上,問道:“有什麽我可以幫忙的嗎?恐怕你還不知道吧,在你面前的可是一個非常有經驗的有錢人哦~~”
植樹說道:“不用啦,這些年我也參加過大大小小那麽多比賽,獲得的獎金加在一起也是一筆不小的積蓄,暫時生活不是問題。最近,除了打工,我也在找房子,你陪我一起去看房子吧…..”
“好吧,沒問題。”諾瀾笑着答道,兩人又對房子的位置、交通、環境,還有屋裏需要有些什麽之類的方方面面商量了一下。
之後幾天,他們一起看了好幾個中介介紹的地方,最後在離學校不遠的地方租了一間一室一廳的公寓,面積不大,但是麻雀雖小五髒俱全。
諾瀾又和植樹一起打掃衛生,布置房間,等到完成了,他們才發現,房間裏居然到處都是諾瀾的東西,不知道的人恐怕還以爲是他們要同居呢。
當植樹告訴家裏他要搬出去住的時候,江爸爸聽了他的說法倒是挺理解的,男孩子嘛,放到社會上去磨砺一下也是好事。不過江媽媽卻是難以接受,植樹花了些時間,好不容易把江媽媽被說服了,回到房間,卻又看到在裏面等他的袁湘琴。
袁湘琴看到植樹,猶豫了一下,還是鼓起勇氣問道:“植樹,你是不是因爲我,所以要搬出去住的嗎?”
植樹冷着臉說道:“因爲你?難不成我瘋了!少自作多情了!”
“我就知道…..”袁湘琴垂頭喪氣的自己嘟囔着。
“還有事嗎?”植樹又問道。
聽到植樹問話,湘琴趕緊搖頭說道:“沒…沒有了…..”
“那你還不快出去。”
“哦……”
袁湘琴沮喪的從植樹的房間裏出來,在走廊裏遇到裕樹,裕樹白了她一眼,跑出了房間,趕緊把門關緊。這次是他大意了,下次他一定要小心防備,不要再讓那個笨蛋湘琴進到他和哥哥的領地。之前說不定就是因爲她老想進他們的房間,讓哥哥覺得沒有安全感,所以才要搬出去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