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明日拒絕了歐陽飛鷹的招攬,不接受國師一職,算是打了歐陽飛鷹的臉。而歐陽飛鷹一是因爲玉竹夫人突然在宮中消失了,正在加派人手四處尋找;二是顧忌歐陽明日的能力,所以顧不上找歐陽明日的麻煩,卻不知道,他們要找的玉竹夫人此刻正在歐陽明日這裏。
自從見了玉竹夫人,他們一行人便立即離開了客棧,住進了四方城外的這座歐陽山莊。諾瀾走在歐陽山莊的花園裏,一邊觀察裏面布置的陣法,一邊朝歐陽明日問道:“有一件事情我不明白,你既然是歐陽山莊的主人,那爲何還要住在客棧裏?”
“這……”歐陽明日笑笑,似乎有些不好意思,不過還是說道:“因爲我在等你。”
“等我?”諾瀾好奇的問道:“你怎麽知道我會再去那家客棧?”諾瀾心想,難道他一早看出她對他有興趣了,不過那時候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喜歡他,他又怎麽會知道呢?
歐陽明日神秘的說道:“是天上的星星告訴我的。”
“我看,你不止可以叫賽華佗,還可以叫賽神仙!”諾瀾歎道:“難道占星蔔卦真有這般厲害?”
歐陽明日見諾瀾有興趣,便細細爲她講解各種星象妙趣。兩人一個講得認真,一個聽的性起,倒是沒有看見不遠處玉竹夫人瞧着他們那欣慰的神情。
最近,江湖上因爲女神龍和鬼見愁要在觀天峽決鬥一事鬧得沸沸揚揚,這樣的大事,諾瀾和歐陽明日自然也去觀看的。
歐陽明日此前便爲諾瀾講解了龍魂刀與鳳血劍的淵源,兩人對刀劍是否有情,有情刀劍是否真的會影響人也有情進行了讨論。而他的結論是:“我不相信一對刀劍會對人影響如此之深。”
諾瀾說道:“或許,他們并不是因爲刀劍本身産生的感情……”
歐陽明日不笨,相反非常聰明,隻是聽諾瀾這樣一說,他便明了說道:“你的意思是說,他們是因爲這個刀劍有情的說法,因此非常關注對方,進而産生了感情。”
諾瀾點頭,就像是兩個人本來沒有男女之情,但是因爲周圍人的起哄,反而會被撮合成一對一樣,上官燕和司馬長風都是江湖中的頂尖人物,又因爲各自擁有勢均力敵的武功和刀劍,況且一個美麗一個英俊,最終會喜歡上對方又有什麽好奇怪的。
歐陽明日想通之後,說道:“本來,我是想要看看刀劍有情,人是不是就一定有情,現在,反倒沒什麽興趣了。既然有情,誰輸誰赢又有什麽差别。”
“難道你不希望上官燕赢嗎?”諾瀾絕不承認她說這話的時候語氣有點酸,雖然她知道現在的歐陽明日喜歡的是她,但原劇中,他喜歡的卻是貌美如花的上官燕啊。
不過歐陽明日似笑非笑的看着她說道:“女神龍是輸是赢與我又有何幹?”
諾瀾心下暗喜,語氣輕快的說道:“明日,如果這次他們有誰傷在鳳血劍或是龍魂刀下,不如讓我試試,我也想看看,以我之力,能不能醫好這傳說中厲害無比的刀傷劍傷。”
歐陽明日語氣溫柔的說道:“好,都依你。”
決鬥當天,觀天峽不止來了許多觀戰的武林人士,還有一些普通百姓也來看熱鬧,甚至擺下賭局,賭女神龍和鬼見愁誰勝。
周圍本來吵吵嚷嚷的,歐陽明日和諾瀾到了之後,現場靜了一瞬,轉眼又假裝若無其事的恢複,不過大部分的人都偷偷的觀察諾瀾,打探這位沒有見過的絕世佳人是什麽來曆。
諾瀾神态自若的和歐陽明日站在一起,兩人仿佛自成一界,并不在意周圍打探的目光,不久女神龍和鬼見愁便雙雙到了。
決鬥開始前,那兩人站在遠處的峽峰上相對,卻遲遲不動手,峰下的人有些已經開始不耐煩的叫嚷起來了,那兩人才開始刀劍相向。
女神龍和鬼見愁都是當世高手,身法不俗,又有神兵利器在手,決鬥自然十分精彩,特别是打着打着,他們的刀劍居然産生了一龍一鳳的虛影,環繞在兩人身側久久不散。
諾瀾還在研究這奇異一幕,想着回去是不是在空間裏找找還有沒有這煉制刀劍的材料,就眼看着上官燕被一個戴面具的黑袍人偷襲所傷,昏迷從山峰上掉了下來。
而本來正和她生死決鬥的司馬長風居然奮不顧身的飛下來接住她,并且将其他攻上來打算殺上官燕的人打退後,抱起昏迷的上官燕走了。
生死仇敵秒變癡情男女,大家議論紛紛的散場了。
諾瀾和歐陽明日回了歐陽山莊,而不久之後,抱着上官燕的鬼見愁就上門了。
“賽華佗,求你救救她。”鬼見愁一臉苦大仇深的望着歐陽明日,那目光深邃得讓諾瀾都懷疑他是不是對她家明日有企圖了。
歐陽明日沒理鬼見愁,而是看向諾瀾。諾瀾明白了,上前說道:“讓我來吧。”
鬼見愁之前在客棧見過諾瀾,知道她身手高強,可是卻不知道她會醫術。此時見賽華佗不出手,卻叫一個女人上前,便以爲他不肯醫治上官燕,所以眉頭夾得更緊了,說道:“賽華佗不是
不死不救嗎?她就快死了,你爲何不救?”
諾瀾聞言不高興的低喝道:“想要救她的話就給我閉嘴。”
見鬼見愁不再說什麽了,諾瀾才上前去爲上官燕把脈,她可不像歐陽明日那般有金線診脈的本事,所以還是需要手動把脈的。
上官燕受的是内傷,諾瀾先喂她服下藥,再以内力驅動銀針,以便刺穴疏通經脈,發揮藥力。
忽然,玉竹夫人過來了,她看到了昏迷的上官燕,急着叫道:“是燕兒,燕兒她怎麽了?”
歐陽明日攔住想要上前的玉竹夫人,解釋道:“娘,上官燕受傷了,月兒正在爲她醫治。”
玉竹夫人焦急的叫道:“什麽,受傷了!嚴重嗎?明日你快去看看啊。”
歐陽明日不爲所動,隻是耐心的解釋道:“娘,月兒的醫術不下于我,有她在就可以了。”
盡管歐陽明日這樣說,但玉竹夫人還是焦急得轉來轉去,直到諾瀾治療完畢,她急忙上前詢問怎麽樣了。
諾瀾淡淡的說道:“她沒事了,很快就會醒來。”
玉竹夫人坐到床邊,關切的看着上官燕的面容,溫柔的叫着:“小燕兒~小燕兒~,你睜開眼睛看看,我是你的花蝴蝶伯母啊!”
諾瀾聽到花蝴蝶伯母幾個字,嘴角抽了抽,歐陽明日一直關切的看着她,此時見她面色有異,趕緊遞上藥和水。
歐陽明日見她看也沒看是什麽藥就直接服下,心動于她的信任,說道:“此乃我煉制的聚元清妙丹。上官燕傷的很重,你動用了大量的内力才治好她的内傷,所以此時服用此丹甚好。”
諾瀾服下丹藥後回房運功調息了一陣,才一睜開眼便看到一直守在她身邊的歐陽明日,諾瀾笑了笑,卻聽到歐陽明日說:“下次遇到重傷患還是由我來醫治吧。”
諾瀾知道他是關心她,說道:“不用擔心,我沒事。”
天色已黑,兩人一起去看上官燕醒了沒有,剛走到門邊便聽到裏面傳出鬼見愁的聲音,隻聽他說道:“你就是水月庵的玉竹夫人?”
玉竹夫人說道:“我就是,你是?”
鬼見愁并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問道:“燕兒說找到你就可以知道事情的真相,十五年前,到底是誰滅了我司馬家滿門的?”
“你姓司馬!”玉竹夫人圍着鬼見愁轉了一圈,仔細的打量他的長相,說道:“你是乘風還是淩風,哦,看你的年紀,你應該是乘風吧!”
鬼見愁說道:“我叫司馬長風。”
玉竹夫人不滿的說道:“司馬長風?哼,他們連你的名字都改了!”
鬼見愁先不去糾結名字的事,而是再次追問道:“玉竹夫人,你告訴我,十五年前,到底是不是上官雲殺了司馬家滿門?”
玉竹夫人激動的叫道:“不,不,你怎麽會以爲是上官二弟殺了你全家呢?”
鬼見愁皺眉問道:“你叫上官雲二弟,那麽你是?”
“沒錯,我就是歐陽飛鷹的原配妻子。”玉竹夫人面帶羞愧之色的說道,畢竟她認爲自己沒有勸阻歐陽飛鷹犯下錯誤,所以一直吃齋念佛贖罪。
鬼見愁冷冷的說道:“原來是城主夫人。”
“乘風,哦不,長風,你還是叫我伯母吧。”玉竹夫人慢慢的講訴了當年歐陽飛鷹、上官雲、皇甫忠、司馬逸四位如何結拜爲兄弟,如何建立了四方城,以及其後,歐陽飛鷹不滿,如何勾結了神月教的半天月,殺掉了其他三個兄弟全家,奪取了城主之位……
玉竹夫人最後說道:“這些年,我一直在水月庵供奉着三位兄弟的牌位,向他們忏悔,贖罪……”
鬼見愁之前去過水月庵,的确在那裏看到過她所提到的牌位,所以玉竹夫人的話他相信了,可是心裏卻是有悲有喜。
一方面,他愁苦于他的義父就是他的仇人,這十五年來,他一直在認賊作父;而另一方面,他又欣喜于上官燕不是他的仇人,那麽他的愛情就不會夾在仇恨之間了。
站在門外的諾瀾和歐陽明日并沒有進去,而是默默的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