儀琳試了一下,勉強能動,不過她在這地上待了久,身發麻了。.諾瀾扶她靠到一塊石頭上,這才問起了她被抓的經過。
“這麽說來,你是下午的時候就被田伯光抓來這裏的?”諾瀾聽了儀琳的話,詫異的問道。
儀琳證實道:“是,是啊,那時候陽還沒有落山,我手上沾了青苔去溪邊洗手,哪裏知道一轉身就被他點了穴道,帶到這裏來了。”
諾瀾想,從陽落山到這個時候少說也得有近兩個時辰了,這期間又沒有人打攪,田伯光将儀琳帶到這個山洞除了摸摸手摸摸腳的,再有言語調戲恐吓,居然一直沒有真的做點什麽出來,怎麽覺得和這采花大盜的名頭有些不符呢?
諾瀾再仔細的打量眼前的儀琳,雖然光着腦袋,但是清秀絕俗,容色照人,實是一個絕麗的美人。她還隻十六七歲年紀,身形婀娜,雖裹在一襲寬大缁衣之中,仍掩不住窈窕娉婷之态。
她說話的聲音十分嬌媚,神情卻又楚楚可憐,眼神天真純淨,叫人忍不住想要去呵護她,她看向場中和田伯光打鬥的令狐沖時,緊張得兩隻纖纖小手用力的扭在一起,白得猶如透明一般。
這樣的美人田伯光既有時間又有機會,居然能忍住一直沒真的下口,是他有耐心了還是這裏面另有什麽隐情呢,這個田伯光有點兒意思。
本來諾瀾對付淫賊是絕不心慈手軟的,就像很久以前在天龍世界的時候對付雲中鶴那樣。剛剛若是她直接出手對付田伯光的話恐怕那小現在已經躺地上了。也算田伯光的運氣好,諾瀾爲了給令狐沖機會鍛煉,暫時沒有出手,這才讓她從依琳的話中聽出了疑點。決定先不要判死刑,再看看。
田伯光還不知道自己在死亡的邊緣上溜達了一圈,他在江湖上是出了名的刀快,很久沒有遇到像樣的對手了,他和令狐沖就在這狹窄的山洞裏大戰了四回合,真是酣暢淋漓,心中甚是歡喜佩服。
而令狐沖心下也是暗暗驚奇,這田伯光刀法精奇,攻守俱有法,武造詣就算是與青城派掌門餘滄海比也在伯仲之間。
上次與餘滄海對戰的時候,令狐沖爲了隐藏身份不敢使用擅長的華山劍法,于是打不過餘滄海,還受了傷,可現在令狐沖不用掩藏身份,能夠放手全力一戰,雖然沒有把握能夠拿下田伯光,但是能夠酣戰一場,也是痛快之事。
過了五回合後,兩人仍然沒有分出高下,于是刀劍相撞後借力躍至山洞兩邊分開站立,同時停手對望。
令狐沖還劍入鞘,說道:“好刀法,佩服佩服。”
田伯光也将單刀往刀鞘裏一插,說道:“你小也不錯,華山劍法名不虛傳啊。”
“哈哈哈哈……”兩人同時大笑起來,頗有惺惺相惜之感。
笑過之後田伯光說道:“看你的年紀輕輕,又使的這般出衆的華山劍法,想來就是華山派徒令狐沖了?”
這也沒什麽好隐瞞的,令狐沖承認道:“正是在下。”
田伯光左手叉腰右手指着令狐沖說道:“我說令狐沖,你有這樣天仙似的絕色美人兒相陪,居然還和我搶小尼姑?”
令狐沖趕緊說道:“诶,這你可說錯了,五嶽劍派,同氣連枝,恒山派乃是我五嶽劍派之一,我們都是師兄妹,師妹有難,我焉有不救之理?”他說完還緊張的瞄了諾瀾一眼,見她對着他燦爛一笑,這才放下心。
田伯光說道:“好,看在你是條漢,今天我就算了。”
他朝儀琳賤笑道:“小尼姑,我下次再來找你,你可要等我喲,哈哈哈…..”說着便借着接近洞口之利,飛身掠了出去,幾個跳躍便不見了蹤影。
諾瀾剛剛對這個江湖盛名的‘采花大盜’有了點興趣,哪裏能讓他這麽容易逃走,于是對令狐沖興緻勃勃的說道:“大師兄,田伯光号稱‘萬裏獨行’,素聞他輕身功夫了得,在江湖上是大大的有名,我今天倒要看看他能跑多快!”話沒說完她便運起輕功,朝田伯光消失的方向追了過去。
“小師妹,小心有詐,你不要去啊!”令狐沖說着就要朝那方向飛奔過去,可惜衣角被拉住,回頭一看,是恒山小師儀琳,卻見她羞羞答答的說道:“哎,令狐大哥,你,你,我……”
令狐沖這時候正着急着小師妹,哪裏有那麽多時間在這裏聽她說什麽‘你’‘我’的,于是快言快語的對儀琳說道:“恒山派師妹,你先趕去衡山城和你師父師姐們彙合吧,我去追師妹了啊。”
于是,不顧儀琳師妹的呼喚,令狐沖堅決地朝諾瀾消失的方向追去,口裏還叫着:“小師妹,小師妹,你等等我啊。”
等到令狐沖找到小師妹的時候,天色都已經大亮了。此時的諾瀾正倚靠着一棵大樹,捂着肚哈哈大笑,而田伯光卻癱在地上,臉色烏青叫嚣道:“不許笑,有什麽好笑的!”
“小師妹,你沒事吧?”令狐沖也顧不得這詭異的場面,先上下打量諾瀾有沒有受傷,雖然他早就知道小師妹的武功已經超過他了,但還是忍不住擔心。
諾瀾本來一隻手杵着自己的佩劍,一隻手捂着肚,見令狐沖來問她,她用捂着肚的一隻手擡起來擺了擺表示無事,實在是笑得說不出話來了。
倒是地上的田伯光看不過眼,不爽的說道:“她是沒事,有事的是我啊!”
令狐沖走到田伯光面前蹲下,上下打量之後,語重心長的說道:“喲,原來是田兄呀,田兄,一夜不見,你怎麽躺倒地上去了,唉,你也不是小孩兒了,怎麽能一不開心就到地上打滾兒呢,這說出去……”
“令,狐,沖!”田伯光咬牙切齒的叫道:“我真是倒了八輩邪黴了才叫我遇上了你們這對師兄妹,虧我還以爲你是條光明磊落的漢,是個可交的朋友,你居然乘人之危、落井下石,有本事解開我的穴道,我們再大戰回合!”
諾瀾也不笑了,說道:“這叫什麽乘人之危、落井下石呀,你要真想見識,不如大師兄我們拿劍在他身上捅幾個窟窿,或者砍斷手腳,再将傷口上抹上蜂蜜,招些螞蟻、蜜蜂呀什麽的來咬他……”
令狐沖看到小師妹眼裏狡黠的笑意,還背着田伯光朝他眨眼睛,師兄妹兩人多年的默契叫他馬上附和道:“好,好,就照小師妹說的辦。”說着就開始挽袖。
田伯光吓得直冒冷汗,心裏直叫倒黴,本來以爲是個美女舍不得他追上來,誰知道是個魔女,眼看令狐沖挽袖就要動手,他趕緊告饒:“哎,哎,不要,不要,令狐兄弟,嶽女俠,我就随便說說,随便說說,你們不要當真,不要當真啊!”
“哈哈哈哈……”諾瀾見着先前被她打了兩拳的田伯光,黑着眼眶做出可憐兮兮的樣,再加上先前問清楚他采花大盜的來曆,就忍不住繼續哈哈哈大笑。
令狐沖本來是和諾瀾一起笑的,不過他停下來,見諾瀾還在笑,于是問道:“小師妹,有這麽好笑嗎?”
諾瀾邊笑邊說道:“當然好笑了,哈哈哈,大師兄,你不知道,田……”
田伯光突然激動地大吼道:“不許說!”
諾瀾突然兩手叉腰,故意瞪着眼睛吼道:“你兇什麽兇?手下敗将還有資格兇我!”
田伯光一下就焉了,說道:“不敢,不敢,您随意,随意……”
令狐沖看得有趣,問道:“小師妹,到底是什麽秘密呀,說出來叫我也高興高興。”
諾瀾一下又笑起來,說道:“大師兄,你是不知道,我與這‘名滿江湖’的采花大盜對掌力的時候,居然發現了一個了不得的秘密。”
“什麽秘密?小師妹你快說呀!”令狐沖被她說得心癢癢,看先前師妹笑成那樣,這絕對是個大秘密。
諾瀾也不再賣關了,直接爆出來:“田伯光他練的居然是童功,哈哈哈哈哈……”
“童功?他不是采花大盜嗎,難道……”令狐沖疑惑的問道,接着突然明白了,他一邊指着田伯光,一邊也同樣爆笑出聲:“哈哈哈哈哈……”
而田伯光已經認命地閉上眼睛裝死了,是,他是練童功的,這事兒說出來也丢人。
想他田伯光當年也是好少年一枚,隻因功法原因不能破身所以對女人十分好奇,瞧着長得漂亮的女人就心癢癢,一次他對着個姑娘多看了幾眼,就被人大罵淫賊,被罵的次數多了他性也就破罐破摔,真的做起了淫賊。
雖然擄了人家姑娘來,他也不過是摸摸親親,口花花調戲一番,真刀實槍的倒是從來沒有試過。可是也不能說田伯光就沒錯了。這裏是封建古代,除了江湖女稍微松一些,平常的良家婦女都是禮教名聲大如天的,别說是摸摸小手,就算是多看幾眼也是不可以的。
對于那些女人來說,田伯光的行爲已經令她們感覺是奇恥大辱,已經是被侵犯,自身的清白已經不再,有的是人因此哭哭啼啼、尋死覓活。淫賊田伯光的名聲也就越發的臭了,加上正義人士都對他喊打喊殺的,田伯光态嚣張,又有幾分真本事,名聲也就越發的響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