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天才蒙蒙亮,兩人裝扮好後準備進城。..因爲青城派正在圍着福威镖局,所以要找青城派的晦氣還是要去福威镖局最好了。
結果進了城,卻發現福威镖局的人已經跑光了,隻有青城派的一群弟在裏面大肆翻找,而餘滄海并不在裏面。
兩人大搖大擺的敲了福威镖局的大門,兩個拿劍的青城派弟開了條門縫,喝住:“什麽人?幹啥的?”
令狐沖摸了摸他的白胡,說道:“這裏是镖局,上門自然是托镖的!”
青城弟中一人不耐煩的說道:“走,走,滾一邊去,這镖局不開了咯!”
“好好的镖局,怎麽就不開了?”令狐沖搖了搖頭,假裝沒有站穩一下撞開了大門。
諾瀾假裝關心,上前扶起他埋怨道:“老頭,你沒事吧?一大把年紀了,老胳膊老腿兒的,可得小心點!”
令狐沖站起來,看了看四周,隻見十來個青城派的弟手持寶劍圍着他們,身後的大門也被關上了,他假裝恍然大悟的說道:“哦~~,你們不是镖局的人,那你們在幹什麽,盜竊?!”
諾瀾感歎道:“原來是一幫盜匪呀!”
其中一個帶頭的漢嗤笑道:“嘿,兩個老不死的,自己跑進來送死!彭師弟,這兩個老東西看到了不該看的,你送他們上!”
“是,羅師兄!”姓彭的漢話落便拔劍朝令狐沖胸口刺來。令狐沖就勢一滾,躲過劍鋒。
姓彭的還要再刺,後背卻被一棒打中,趴到地上去了。
原來是諾瀾用拐杖在後面打他,見他趴到地方也不放過,一棍又一棍的朝他身上招呼,嘴裏還叫道:“要殺老頭,婆婆我可不答應!”手上不停,眨眼間就打了十多棍在他身上。
“咳咳咳……”諾瀾停下來杵着拐杖咳嗽,隻見那姓彭的還在捂着腦袋在地上滾來滾去,令狐沖說道:“老婆,你莫生氣,這幫小崽不過是群毛賊、野獸,可動不了我老頭的!”
“一起上!”帶頭的姓羅的見勢不對,招呼一幫人一起上。
諾瀾一根拐杖舞得密不透風,每一次下去都要擊中一兩個人,打得他們鼻青臉腫、呼天搶地的;而令狐沖運用身法挪移間狠狠的踢了幾個人的屁股,還嘲笑人家是‘屁股向後平沙落雁式’。
這些年因着有諾瀾做對比,令狐沖勤奮練武,習了一些華山原本失傳的劍法,又有諾瀾不時的傳授秘訣,他現在的武功就是遇到餘滄海,也有一戰之力了,更何況今天還有一個暗地裏實力深不可測的諾瀾在。所以片刻之間,這十幾個青城派弟便再無還手之力,全都躺倒地上去了。
“住手!”一道青影閃過,一照面便和令狐沖鬥了十多招,兩人對掌分開,各自站定。
躺了一地的青城派弟總算是見着了親人,趕緊掙紮着爬起來對着餘滄海行禮,齊聲叫道:“拜見師父!”。諾瀾兩人知道,面前這個矮小的道士,便是青城派掌門餘滄海了。
餘滄海沒有去看這些弟,他全身警惕,目光一直緊盯着眼前兩個來曆不明的高手,剛剛對招他可沒占到什麽便宜,所以收斂了脾氣問道:“不知兩位高姓大名啊?與我青城派有什麽過節?”
“啊,原來你們是名門正派的青城派的呀,我一進來便見一夥人在這裏翻箱倒櫃、鑽牆挖壁,還以爲是一夥下濫的毛賊,光天化日之下洗劫了這福威镖局呢!”令狐沖早就看不慣餘滄海的行徑了,此時頂着一張陌生的面皮自然是想怎麽罵就怎麽罵了。
“你…”餘滄海不知諾瀾他們的底細,所以暫時忍着一口氣繼續問道:“閣下不敢告知姓名,看來也是藏頭露尾的鬼祟之人。”
諾瀾開口道:“咳咳,老頭,想我們隐居江湖四十多載,咳咳,江湖中人都不認識我們啦。”
“是呀,是呀,這些小輩真是不懂尊敬前輩。”令狐沖轉而對餘滄海說道:“你想知道我的名号,爺爺就告訴你。知道我的人都叫我一聲銀葉先生,這位是我家老婆,大家都叫她金花婆婆。”
餘滄海眯着眼睛強忍聽完,腦裏回憶他所知道的前輩高人,最後确定确實沒有聽過什麽‘銀葉先生’‘金花婆婆’的,想來也不是什麽出名的人物。于是心下稍定,裝作聽過的樣,嘴裏說道:“原來是兩位前輩,久仰久仰!”
諾瀾兩人心知這名号不過是他們胡編出來的,卻見餘滄海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心中着實好笑,令狐沖大義凜然的說道:“既然餘觀主來了,我老頭倒是要問上一問,聽說,青城派好大的威風,一夜之間便血洗了福威镖局,是這樣嗎?”
姓羅的弟出面說道:“我師父的愛被福威镖局的林平之殺了,我們是找林家報仇的!”
諾瀾問道:“噢?你有什麽證據說是林家的人殺了你兒,有誰看見了嗎?”
餘滄海确實沒有證據,但是他是派兒去像林平之找茬,結果一去不回,不是被林平之殺了又是哪個殺的呢,所以他說道:“在福州,除了他們福威镖局,還有哪個敢動我餘滄海的兒?而且我的弟也看到了,是福威镖局的幾十個镖師埋伏,圍攻之下殺了我的愛。”
諾瀾與令狐沖對視一眼,事情的真相如何,他們兩人是再清楚過了,這青城派還真會胡編亂造,倒打一耙。
後面的弟叫嚣道:“哼,就算不是他林家做的,在林家的地盤上出了這事就該找他們林家算賬!”
諾瀾說道:“就算是林家的人殺了你的兒,冤有頭債有主,你殺了那兇手便是,怎得還牽扯上那許多無辜的人?”
餘滄海問道:“閣下與林家是什麽關系?要來爲林家出頭!”
令狐沖說道:“嗨,我們是正義人士,就是看不慣你青城派的狠辣作爲!”
餘滄海決定不再廢話,點名道:“閣下多管閑事,怕也是爲了林家的辟邪劍法而來!”
令狐沖恍然大悟般誇張的叫道:“哦,原來林家禍事上門,是因爲你青城派貪圖人家的辟邪劍法呀!”
“你,你胡亂叫什麽?我青城派豈是你能诋毀挑釁的!”話音未落,餘滄海便突然挺劍刺來,令狐沖早就等他出手,他随手在地上撿起一把剛剛青城派弟打落的劍,格開餘滄海的劍。
餘滄海出劍越來越快,一套松風劍法使得爲絕妙,令狐沖不能使用最爲擅長的華山派的劍招以免暴露身份,所以大多時候隻守不攻。兩人每每出劍,都發出響的嗤嗤之聲,足見劍力強勁。
突然,令狐沖沒守住,大腿上被餘滄海劃了一劍,諾瀾心知令狐沖不能暴露身份出手有些畏手畏腳,如此下去,他必不是餘滄海的對手。所以叫了一聲:“我來領教餘觀主的高招。”
她将令狐沖擋在身後,拐杖閃電般擊向餘滄海手腕。餘滄海手腕疼痛,右手一松,長劍落地,于是改用掌法。
諾瀾聽聞餘滄海的摧心掌十分了得,早就想要領教一下,于是棄了拐杖,以當年自逍派的天山六陽掌與他對起掌來。
隻見她輕靈飄逸,一拳一掌都是舉重若輕、潇灑自如,但是卻招招兇險,攻向餘滄海的要害。對比餘滄海矮窮挫的樣,就算諾瀾現在是個白發老婆的樣也比他看起來潇灑。
兩人你來我往,對了餘招。諾瀾見他招式用老,心中回想了一下确定用上小無相功完全能模仿對方的招式後便不再留力,砰地一聲,兩人雙掌相交,餘滄海身向後飄開,而諾瀾站立原地不動。
這一場,卻是諾瀾勝了。
隻見餘滄海站立不動,臉上泛着怪異的紅暈,已然受了不輕的内傷。他嘴巴緊抿,咽下喉間湧上來的鮮血,過了一會兒才開口道:“金花婆婆好掌力,後會有期,走!”
眼看餘滄海帶着一幫弟急匆匆的走了,諾瀾趕緊去看了看令狐沖的傷,隻見一道巴掌長的傷口還在流血。
她一邊從荷包裏摸出一瓶自制金瘡藥,又扯下幾條布條來,要給他上藥,一邊又問道:“還在流血,要趕緊上藥啊!”
“诶诶,還是我自己來吧。”傷口在大腿上,令狐沖不好意思,接過藥自己跑到一間屋裏去上,他怕諾瀾擔心,遂在屋裏一邊上藥還一邊故作輕松的說道:“一點皮外傷,不要緊的,小師妹你别擔心。”
“我才不是擔心你呢。”諾瀾磨蹭了一會兒又說道:“不過剛剛那餘矮怕也是受傷不輕,我也算給你報仇了。”
“是,是。多謝小師妹了。”令狐沖綁好了傷口出來,墊着一條傷腿作了一個揖,那滑稽的動作逗得諾瀾又笑了。
兩人之後買了兩匹馬出城,趕往衡陽參加衡山派劉正風的金盆洗手大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