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菱和楚濂這一對正式在一起了。.雖然雙方父母都有些驚訝,但是很快他們也接受了。
汪父汪母一方面是因爲女兒自己的感情和選擇,他們不怎麽幹預,另一方面是她們早就覺得綠萍那麽完美,楚濂無論是從家世還是從個人成就方面,都配不上綠萍了,所以從心裏上早就沒有把楚濂和綠萍放在一起了。反而是一直叫他們擔心的紫菱能和楚濂在一起也算不錯。
而且也是這一天諾瀾也告訴家裏人自己已經有了男朋友的事,随後她還帶艾倫到汪家來了幾次。要說艾倫不愧是由浪漫出名的法國人,兩下就把舜娟哄得對他滿意的不得了,隻有覺得愛女被搶走大爲吃醋的汪爸爸面上還對他挑剔。
隻是另一方面楚媽媽面上高興,心裏對紫菱卻不怎麽滿意。她最看好的大兒媳婦一直都是綠萍,綠萍才貌出衆,事業優秀,又會爲人處事,才是最配他們家楚濂的。
雖然綠萍說過,他們兩個之間不是男女朋友的關系,但是楚媽媽相信自己驕傲的大兒,她一直都在等楚濂将綠萍追到手。誰知道等來等去,綠萍成了别人的女朋友,而她們楚家等到的卻是不起眼的紫菱。
都是汪家的女兒,但是紫菱和綠萍相差的不是一點半點,這怎能不叫楚媽媽失望呢。隻是楚濂喜歡紫菱,汪楚兩家又是世交,楚媽媽和舜娟還是多年的好朋友,汪家這些年的發展比楚家更好,楚濂要是娶了紫菱還算高攀汪家的呢,所以楚媽媽隻能表現得高高興興的,這不滿的話,楚媽媽隻能藏在心裏,是怎麽也說不出口。
就在紫菱和楚濂甜蜜戀愛、費雲帆黯然回法國的時候,諾瀾在國家大劇院進行了一場完美的芭蕾舞劇演出,結束的時候她連續十多次出來謝幕,由熱烈的掌聲組成的海洋快要将她淹沒了。諾瀾喜歡跳舞,喜歡這個舞台,也喜歡這些掌聲。
到後台的時候,諾瀾沒有想到第一個上來祝賀的會是艾倫。諾瀾抱着他送的一捧香水合,問道:“艾倫,你前天不是回法國去處理急事了嗎?怎麽在這裏?”
艾倫表情誇張的說道:“綠萍你的表演,我怎麽能不來呢。而且我很慶幸我今天來了,要不然錯過了你那麽震撼的表演,說不定會遺憾終身的!今天我又見識了一個不同的你,我在想,你怎麽會有那麽多面,而且每一面都叫我着迷呢!”
諾瀾被艾倫逗笑了,說道:“是不是法國男人都像你這麽會說話,這麽會讨人喜歡?”
艾倫叫屈道:“綠萍,你這是對我,還是對法國男人有偏見?”
“不,都沒有,我是在誇你!”諾瀾說完笑了起來,艾倫也被她的笑容感染,會心的笑了起來。
艾倫收斂了笑容,看着諾瀾鄭重的說道:“綠萍,其實我今天急急忙忙的趕來,是因爲今天關系着我的幸福。”
他說着從口袋裏拿出一個盒打開,諾瀾清楚的看到裏面是一枚鑽戒,接着艾倫單膝跪下,浪漫的求婚場景開始了。可惜諾瀾并沒有答應,她笑着問道:“你是不是看我現在高興,以爲要求什麽我都會答應啊?”
艾倫半低着頭裝傻,顯然是有那麽點心思。
諾瀾說道:“艾倫,這快了,而且我今年才二十四歲,還不想這麽早就結婚。”
艾倫說道:“不,一點兒也不快!雖然我們剛剛在一起不久,但是認識已經四年多了。綠萍,你知道嗎?自從在巴黎第一次見到你,我就深深的爲你着迷了。我知道我的求婚對你來說很突然,但是我已經下定決心,想要和你組成一個家庭。”
“抱歉,我不能答應。”綠萍拒絕了。
艾倫說道:“好吧,雖然早已經料到你可能不會答應,但真的聽到答案的時候我還是有點沮喪!”
在艾倫的沮喪還沒有完全爬山臉的時候,諾瀾又說道:“那麽,看在你那麽正式、誠心的份兒上,以後如果我準備結婚的話我會第一個考慮你的!”
笑容又爬山了艾倫的臉,雖然沒有求婚成功,但是總算還是有收獲,這次求婚對他來說隻是個預熱,他心裏打定主意,以後綠萍的每一場演出之後他都要來一次求婚,直到她成爲雷諾爲止。
“綠萍!”聽到紫菱的聲音,諾瀾回頭一看,汪楚兩家的人都到齊了。諾瀾接受了大家的祝賀,隻是楚濂看着她的憤怒的眼神和紫菱眼中的委屈暗淡叫她皺眉。她出門的時候還好好的,這兩人不知道又怎麽了。
其實她不知道楚濂雖然選擇了紫菱,也是真的愛着紫菱,他也對自己說綠萍是個完美的藝術,不真實,他的選擇是對的。但是剛剛看到一個法國男人對綠萍求婚,熱烈的追求,他就覺得一股怒氣湧上來。他和汪家姐妹從小一起長大,所以理所當然的覺得綠萍和紫菱都是他的,剛剛要不是綠萍拒絕了,他說不定會壓抑不住沖出去阻止。
而紫菱看過了綠萍的又一次成功,發現雖然她得到了楚濂,但綠萍還是那麽閃閃發光,她還是隻醜小鴨。看着楚濂隻顧着看綠萍,連她的黯然都沒有發現,不禁更是哀怨,決定回去還是找她的告解神父費雲帆傾訴一下。
這次公演結束,諾瀾打算休息一下,出去走走。正好她最近想要編排一出飛天舞,所以她打着出去尋找靈感的名義将這次的旅程的第一站放在了敦煌。
好不容易說服衆人,諾瀾總算背着背包一個人上了飛機。到了敦煌,幹燥的空氣加很大的晝夜溫差,和上海很不一樣,不過諾瀾的空間裏有許多可以實用的東西,她的身體又好,沒有出現高原反應,所以很快就适應了這種變化。她的行禮都放在空間裏,所以隻一個随身小包就可以輕松的逛遍她想要去的地方。
看着莫高窟中的壁畫,特别是唐代的飛天,諾瀾不禁想起她在公主嫁到裏的那段日,雖然那是一個架空的唐朝,可也透露着一些真正大唐的影。那時候她貴爲公主,府中也是養有專門表演的舞姬,她那時候興趣來了也研究過唐代的歌舞,所以這次要編排飛天舞對她來說沒有難。
在敦煌轉悠了天,諾瀾乘火車一往南。她很少坐火車,所以這次也将坐火車當做體驗的一環。火車在一個小站停靠的時候諾瀾下車轉了轉,誰知剛要上車的時候突然聽到一個河北口音的大叫:“哎,你們誰是賊啊?站出來給俺老鄉看看!”
諾瀾回頭一看,一夥農民工打扮的人中間站着一個傻氣兮兮的年輕小夥,顯然他就是剛剛大喊大叫的人,因爲他還在對他身邊的同伴說:“怎麽樣?沒賊吧!”而那幾個年長一些的農民工則在教訓他,叫他小心些,不要瞎嚷嚷。
諾瀾雖然覺得這一幕有點眼熟,但也沒多想,轉頭上了火車。誰知在座位上坐下沒多久,剛剛那個傻氣的小夥就拿着行李走到她旁邊,問:“大姐,你這兒還有人坐嗎?”
諾瀾擡頭看了看周圍,發現他剛剛的大姐是在叫她!從來沒有人以如此接地氣的口氣叫過她‘大姐’,諾瀾呆呆的搖了搖頭,還沒反應過來就見那小夥高興的一邊兒往上放行李,一邊朝車廂門口那邊叫:“大哥、大姐,這兒有座!”
隻見長相不錯的一男一女走了過來。他們看見坐在裏側的諾瀾,那男的說:“我們還是另外找個座吧!”
傻氣小夥用他河北口音疑惑地問道:“爲什麽呀?這位置多好呀,而且車上這麽多人,都沒空座了。”
那女的拉了一□邊的男人,說道:“就坐這兒吧。”說完率先在諾瀾身邊的位置坐下。
人坐下了沒多久,一個杵着拐杖,戴着眼鏡,頭發胡全是白的一個老大爺顫顫巍巍的挪到諾瀾她們這座前,說:“我,我年歲大了,腿腳不好,讓我擠擠。”
那男的一邊截住老頭,一邊說道:“我們這兒坐滿了,不好意思。”
諾瀾對面那傻氣小夥站起來要讓座,不過被和他一起的女的阻止了。那男的拉着老頭走了,說是去幫他找座位了。
諾瀾自己就是個易容高手,怎麽看不出來那老頭實際上也就一個中年人假扮的。他的目的看來就是她對面坐着的這位傻氣小夥,誰叫他還沒上車就目中無賊地瞎嚷嚷,弄得有心人都知道他帶了六萬塊現金在身上,現在不就叫賊給盯上了。
諾瀾用自己的水杯接了杯開水,拿在手上也不喝,聽坐在她對面的傻氣小講話。
傻氣小夥很自來熟,諾瀾都沒問就很快知道他叫傻根,家住河北的某個小村,是個孤兒,十五歲随着鄉親來這裏修廟,幹了六年了,這次是要回家鄉修房娶媳婦的。和他一起的那對男女和他其實也是認識不久,女的叫王麗,男的叫王薄,他們是一對戀人。
諾瀾已經想起來爲什麽她覺得熟悉,這就是她以前看過一部電影‘天下無賊’中的人物場景嘛,那個故事就是發生在一趟火車裏。所以,這個世界不隻是有‘一簾幽夢’,還有‘天下無賊’,而她這是串戲,撞上劇情了!
傻根問諾瀾她是不是也來這裏拜佛的,他說王麗拜佛可虔誠了,是個好人。其實他看誰都是好人,沒有一點兒防人之心,覺得這世界上就沒有壞人,傻得天真可笑!這樣的人總要吃些虧才能認清現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