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演結束以後,諾瀾有幾天休息的時間,這天晚上,她過紫菱的房門口,看到她正一顆一顆的穿她的水晶珠簾,雖然小聲,但是以諾瀾的敏銳聽力還是聽到她每穿一顆珠就小聲的念着楚濂、楚濂……
諾瀾早就看出紫菱喜歡楚濂了。..而楚濂呢,大概也是喜歡紫菱的崇拜和依賴的吧,隻是他同樣也喜歡優秀的綠萍,因爲綠萍的完美可以帶給他虛榮感。就像白玫瑰與紅玫瑰,得不到的永遠是最好的,所以無論得到了哪一個,另一個總會被他刻在心上,念念不忘。
不管楚濂是怎麽想的,反正諾瀾這輩是不可以和楚濂在一起的,她敲了敲房門後,看到紫菱手忙腳亂的站起來,說道:“綠萍,你怎麽來了?”
紫菱一直叫她綠萍,隻有有事相求的時候才會叫她姐姐,無論諾瀾和汪父汪母怎麽提醒,她就是改不過來,反正諾瀾也不在乎了,甚至想她最好不要叫她姐姐,免得時時刻刻提醒她是她的妹妹。
不去管紫菱的稱呼問題,諾瀾說道:“我看你這麽晚了還不睡,進來看看,還在串珠啊?”
“是啊,是啊,我想要快點把它們串好,好挂起來。”紫菱說道。
諾瀾用手拿起一條顆還沒有串起來的珠在手指間轉動,透明的水晶珠在燈光的映襯下從不同的切面反着光,顯得十分夢幻美麗。這套珠簾價值不菲,是紫菱求了好久,汪爸爸才買給她的,說來雖然紫菱總是闖禍又不争氣,但是父母都是愛她的。
諾瀾問道:“紫菱,你爲什麽這麽喜歡珠簾呢?”
紫菱低着頭說道:“因爲,因爲我喜歡呀,它們實在漂亮了。”
“是挺漂亮的!”諾瀾決定提示一下,問道:“對了,我剛剛在門口好像聽到你在說楚濂什麽的?”
紫菱一下站起來,慌張的擺手,說道:“你聽錯了,綠萍,我沒叫楚濂。”她見諾瀾盯着她不說話,又想起來什麽似的說道:“哦,可能是我剛剛在說等下次楚濂來了幫我挂珠簾吧,你就聽到了。”
諾瀾本來打算要是紫菱老實說出來自己喜歡楚濂,她不介意幫她一把的,但是現在看來沒必要,她還是留着自己糾結去吧。
過了沒幾天,紫菱的水晶珠鏈就挂起來了,她每天盯着珠鏈看,幻想,做夢,還好現在是暑假時間,要不然,恐怕汪爸爸不管,汪媽媽也會看不過去了。
也難怪汪爸爸說他的女兒一個是愛做夢的紫菱,一個是飛舞的綠萍。隻是這話說到綠萍的時候是帶着寵溺自豪的語氣和表情說的。
暑假快要過完的時候,楚濂要去法國留了,紫菱本來要拉着諾瀾一起去機場送行,不過諾瀾推說那天有事拒絕了。
晚上她回到家隻看到汪媽媽和汪爸爸在客廳喝咖啡,她坐到汪爸爸身邊,抱着他的胳膊撒嬌說她帶了些他們喜歡吃的點心回來,今天出去走了好多,腿走得好酸呀。
汪爸爸說:“要不,爸爸送你輛車吧,來告訴爸爸,你喜歡什麽樣的?”
汪媽媽斜了他一眼,說道:“雖然我們家有錢,但是哪有大生就開車上的,你就慣着她吧。”
汪爸爸揶揄道:“舜娟,你自己還不是慣着她,咱倆半斤八兩,都一樣啊。”
諾瀾自己掙的錢買多少輛車都買得起,隻是她是不會拒絕汪爸爸的好意,該他表現得時候得讓他表現,這樣他才有做父親的責任感和成就感。于是諾瀾表現得十分高興的樣說出自己喜歡的車型,還細細的描繪出想要的顔色,以後她要怎麽裝飾布置它。
汪爸爸好笑的敲了一下她的額頭,說道:“好,我們明天就去買。”
這時候諾瀾轉頭剛好看到站在樓梯上的紫菱,她喊道:“紫菱,你怎麽站在那兒?快過來呀,我帶了你喜歡吃的慕斯蛋糕喲。”
紫菱一下沖下來,委屈的叫道:“綠萍,楚濂走了。”
諾瀾看着她紅彤彤的眼睛,剛剛多半是哭過,她說道:“我知道呀,他去法國留了嘛,對了你今天去送他了嗎?。”
紫菱好像沒有聽到,繼續問道:“楚濂走了,走的時候還一直問你呢,你,你就不想他嗎?”
諾瀾莫名其妙的說道:“想他做什麽,他隻是去留了,又不是不回來了。”接着諾瀾湊到她面前,壓低聲音說道:“哦,我知道了,是你舍不得楚濂走吧!”
紫菱叫道:“才怪,我歡送他還來不及呢。”
汪爸爸說道:“不是還有個兩年之約嗎?”
“什麽兩年之約啊,爸爸?”諾瀾問道。
汪爸爸解釋道:“哦,楚濂走的時候啊,我們大家約定,兩年後紫菱考上大的時候我們汪楚兩家就組成一個旅行團,一起去巴黎旅行。”
“真的嗎?”諾瀾高興的說道:“我早就想一家人出去旅遊了,難得的是還是去浪漫之都巴黎呢!爸爸媽媽你們就當是帶着女兒們一起出去蜜月吧!”
“你這丫頭!”汪媽媽用手捏了諾瀾的鼻尖一下嗔怪道,那臉色悄悄爬上的紅暈看呆了汪展鵬。隻有紫菱看着他們快樂的樣,格格不入,一個人又開始失意了,可惜楚濂走了,都沒有人發現她的失意,于是她更想念楚濂了。
兩年說起來很久,但是一眨眼就又過去了,諾瀾自從兩年前一炮而紅,名氣一直穩步上升,已經成爲知名舞蹈家了。但是跳舞隻是她現在的興趣和暫時的職業,并不是她賴以生存的終生事業,所以她除了重要的大型演出或者出國公演,并不常出去表演。
也或許正是她擁有出衆的舞技卻又鮮少露面,她的盛名之下又蒙上了一層神秘的面紗,每每有她的公演都是滿場。
而汪爸爸汪媽媽相處越來越恩愛了,汪展鵬對舜娟的改變很是好奇,覺得她好像又變回婚前的那個性格靜溫柔,讓他愛上并且心甘情願步入婚姻的女人,再加上諾瀾長期的催眠暗示,汪展鵬已經變成了愛妻愛家一族。
而舜娟,隻是婚後生活的不如意和丈夫多年前的一次出軌,她才會變得強硬固執、脾氣暴躁;自從嘗試改變以來越來越吸引丈夫的目光,她嘗到了甜頭,便越發的注意自己,有了丈夫的疼愛和良好的家庭氛圍,舜娟心情舒暢了,人也變得更溫和了。
可是紫菱卻又出狀況了,前兩天高考成績已經出來,遺憾的是,紫菱她落榜了。所以,最近幾天家裏的氣氛有點緊張。原來爲了慶祝紫菱考上大的巴黎之旅也面臨着取消。
以前舜娟教育紫菱的時候,總是先講出她的這樣那樣的缺點,再說‘你看看綠萍有多麽多麽優秀’來作對比,搞得紫菱心裏越發的自卑,汪展鵬也越發的可憐紫菱,不滿舜娟。
自從諾瀾變成綠萍後,她沒多久就發現了這個問題,所以還買了許多關于這方面的教育書籍放在家裏面,舜娟在家也會看看,後來舜娟的改變這些書籍多少也有點功勞的。
可是沒有舜娟,紫菱自己也會拿自己與綠萍作比較,于是綠萍越是優秀,她就覺得自己越是可憐。
這次紫菱沒考上大,舜娟除了不高興失望并沒有訓斥她,汪展鵬也沒有說她,兩人看紫菱垂頭喪氣的,覺得紫菱自己肯定也很難過所以就不說什麽了。
但是越是這樣沉默的氣氛,紫菱就越是壓抑,她現在倒是想念起當年媽媽訓斥她的日了,至少不像現在這樣沉默得吓人。有時候她會想,果然家裏人都不在意她的,就連她高考落榜也沒有人在意,有了耀眼的綠萍,當年父母就隻生綠萍就好了,爲什麽還要生下多餘麻煩的紫菱呢。
這時候她也不想想爲了她這次高考,汪爸爸每場都親自開車接送她,汪媽媽又是熬藥又是煲湯的,都不用傭人假手,就連諾瀾還給她劃重點補習呢,他們的辛苦紫菱卻選擇性的忘記。
出國的護照簽證也辦好了,機票也訂好了,酒店也安排好了,最後爲了順順心,巴黎之行還是開始了,就連對法國有心結的舜娟和汪展鵬都在諾瀾的撒嬌勸說下一起上了飛機去巴黎旅行了,因爲她說如果爸爸媽媽不去,她也不想去了。
下了飛機,有楚濂和費雲舟親自接機。費雲舟和汪父汪母是多年的老朋友了,所以得知汪父汪母要來,費雲舟就親自來接機了。
諾瀾一襲大紅色的修身長裙,長發飄飄,直接看傻了楚濂。面對楚濂的熱切目光,諾瀾打了個招呼後就一直陪着汪父汪母,在和費雲舟寒暄招呼了一會兒,要走的時候回頭才發現,楚濂在後面和紫菱說悄悄話,這一上紫菱都拉長了臉、沒精打采,這會兒看到楚濂倒是有生氣多了。
“紫菱,快跟上,要走了!”諾瀾對紫菱叫道,誰知道楚濂卻答應了一聲,丢下紫菱先跑過來了,黏在她身邊說着他這兩年在巴黎的有趣經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