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鏡子裏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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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多看着無題照鏡子,一轉眼卻看到鏡子裏的人并不是無題,而是一位鶴發童顔的老頭,她的心不由得縮了起來。

無題端詳着這鏡子,隻覺得稀奇,一擡頭,看到多多緊張的表情,不由得奇怪地問她:“怎麽了,幹嘛這麽看着我,象見了鬼似的?”

“沒,沒什麽。”多多邊說着,已經向後退去了。

無題奇怪地看了看她,這才回過頭去照鏡子。

看着他那粗大的手指撫摸着他那張妩媚的臉,怎麽看都覺得怪怪的。

多多的手悄悄地在桌子上摸着,眼睛卻緊張地盯着無題,終于她感覺到手指一涼,瞄了一眼,是摸到了一把剪刀,她立刻将那剪刀緊緊地抓在手裏。

無題還在欣賞他那張美豔的臉,冷不防一擡眼,見多多正緊攥着一把明晃晃的剪刀,緊張地盯着他,他不由得一哆嗦。

“你這是要幹什麽呀,怎麽,你還想拿那麽個小東西對本道長不利嗎?你可算了吧,我這是怎麽惹着你了,不就用用你的鏡子嗎。還别說,你這鏡子是什麽做的,怎麽這麽清楚,這也是水晶的嗎,能不能給本道長也弄一個?”

他隻瞧了她一眼,說着就又去照鏡子了,巴掌大個小鏡子讓他是不釋手。

“你、你到底是個什麽東西?”多多緊張得嘴都不好使了,說話結結巴巴的。

“我”無題聽到多多的口氣不對勁,轉過頭來,驚訝地看着她:“我就是我啊,用你的話來說,咱們不是什麽平行空間的夥伴嗎?這會兒怎麽又來問我是個什麽東西了,我怎麽會是個東西,我就不是東西,不,我都讓你鬧得糊塗了,你怎麽了,哪根筋不對勁了。”

無題眨動着他那雙迷人的眼睛看着多多,一時間,不知道這個小姑娘這是出了什麽問題。

“你、你在鏡子裏怎麽會是個白頭發的老頭兒?”多多手裏的剪刀握得更緊了,她緊張得鼻子尖上浸出汗來。

“白頭發老頭兒?什麽白頭發老頭兒?我這麽青春年少,俊美無比的一少年,怎麽會是個白頭發的老頭,你發什麽瘋。”無題拍打着自己的胸脯,說得無比地激昂,就象是有誰觸犯了他至高無上的尊嚴。

什麽,鏡子裏的老頭兒不是他嗎?可這怎麽可能,她明明看到了啊。

多多忙向前進了一步,想再看看那鏡子,可隻移動了一下,她又站住了:“你再看看,那鏡子裏真的不是個白頭發白胡子的老頭兒嗎?”

看着一臉慌恐的多多,無題惱了:“你睜大眼睛看好了,我是個老頭嗎,我老嗎?”

這時,看寝室的阿姨在走廊裏大聲喊了起來:“誰把男同學帶到寝室來了,快點兒讓他出去,别等着我報告給學校,讓你下不來台。”

多多知道這一定是她聽到有男生的說話聲音,所以才在外面喊,已經是大學了,雖然學校對學生串寝管得不是很嚴,但她們現在是大一,才進校門沒幾個月,所以寝室管理得還是緊了點兒,男生是不準進入女寝的。

可這些無題不知道,聽到有人問,他那妩媚的眼睛又瞪了起來,他剛想開口,多多忙将一根手指放在嘴上,向他“噓”了一下,示意他不要出聲,他疑惑地看着多多,倒還真就沒再出聲。

多多大着膽子走到他的面前,一把奪過鏡子,這回她看到鏡子裏隻有她,再拿鏡子照了照無題,鏡子裏也是正常得不能再正常的美豔少年無題本人,多多這才長長地出了一口氣,看來自己真的是看花眼了。

無題咬着後槽牙一把奪過鏡子,對着多多示威似地晃了晃,然後,他竟然把那面鏡子放進了他的背包裏,放完了還看着多多拍了拍包,那意思,這個我要了,你怎麽着,多多看着他那孩子氣的樣子,一時無語了。

看寝室的阿姨隻在走廊喊了兩回就離開了,她知道膽子再大的學生也會乖乖地把男生送走,大一的學生膽子還沒有那麽大。

雖然不知道那位阿姨說的是不是自己,可多多還是小心地聽着阿姨離開,這才拉着無題悄悄地溜了出去,無題被她弄得一頭的霧水,不知道這是個什麽規矩,好在他還識相,沒有找麻煩。

可是出了寝室樓麻煩就來了,好多路過的學生都會跑來看看美豔的無題,有些自來熟的學生還笑着問多多,無題那身衣服是在哪裏弄到的,多多被他們弄得好不尴尬,拉着無題直跑到沒有人的地方才停下。

一頭霧水的無題看着跑得氣喘籲籲的多多,問她這是出了什麽事情了,爲什麽要跑得這麽快。

多多就是氣不打一處來:“你也不看看自己這身打扮有多麽的與衆不同,還來問我。”

無題看了看自己身上,又瞧了瞧多多,用手一撣袍子,兩眼一瞪:“我這身怎麽了,這可是新道袍,你們這裏的人難道連這個也沒見過嗎。”

噢,多多的眼睛都快要瞪得冒出來了,道袍大家是見過,可現在有幾個人會穿成這個樣子到處走的:“少費話,快點跟我去弄身衣服換上。”

多多已經拉着他走到學校的商場可沒有那麽多錢給他買他看中的那幾件,隻拿了最便宜的一身運動服塞給他,讓他到更衣室換上,可是好半天,他都沒從更衣室出來。

多多急得在外面喊,讓他快一點兒,路過的人都看她,不知道這個長得文文靜靜的女生這是怎麽了,多多隻得紅着臉閉上了嘴巴。

當她再也等不下去了,一把拉開更衣室的門時,看到換好了衣服的無題正對着更衣室的鏡子照來照去,他太喜歡照鏡子了。

多多向外推他,他還依依不舍地對着鏡子照來照去的,不肯馬上離開。

好不容易把他推到了外面,多多回手将更衣室的門關上時,卻一眼瞥到那面鏡子裏竟然映出一位鶴發童顔的老頭兒,她不由得“啊”地叫了一聲。

聽到她叫喊,無題也回頭看了一眼,可就在他看這一眼的時候,那個老頭兒卻從鏡子裏消失了,無題的眉頭就是一皺。

多多以爲他什麽也沒有看到,忙指着鏡子想告訴他,可她幹張嘴卻不說出話來,無題一把拉住她,快速地離開了這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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