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酒樓哪裏有什麽山珍海味,不過是唬這些外地傻帽而已。本以爲是一群傻了吧唧的土包子,沒想到這陰陽臉的小孩子,不僅識字,腦子還門兒清。
小二眼見許三要去後廚,趕緊攔住他,朝展櫃發出求救的眼神,那掌櫃趕緊笑嘻嘻跑來:“誤會誤會,幾位小哥頭回來店裏吃飯,那十兩銀子就不要了,下回再來就是。”
小涅生笑嘻嘻道:“你那十兩不要了,我們給的那十兩還是要找的。”
許大這才後知後覺反應過來,原來是被店家坑了,十分惱火道:“敢情是家黑店,趕緊找錢,不然我去報官<ahref".5./books/24/24610/"target"_blank">鳳凰涅槃之王爺的準王妃。”
他本來是想說砸了他們的店,但想想這是省城,爲了不讓人以爲他們是鄉野蠻民,他決定還是采取文明人的方式。
掌櫃一聽幹脆耍賴:“這位兄弟說的哪裏話?你們吃都吃完了,就算報官,那也得講證據。”
他一個省城土著,難不成還怕了幾個不知從哪裏冒出來的鄉野暴發戶,宰的就是你們!
小涅生似乎是忽然想起什麽似的朝許大道:“大哥,谷将軍不是說來了省城有事找他麽?要不然咱們也别去報官,直接去找他得了。”
谷将軍大名谷旺,是駐守省城的三品大将軍。這一年來其麾下兵器都是從許氏兵器訂購,雖然沒見過面,但一來二往也算神交已久。知道許家要來省城,上回還讓人帶口信,讓他們去府上做客。
雞毛當令箭這種事,許家三兄弟不懂,但小涅生還是很會利用的。
許大也沒多想,還以爲涅生提醒他上門去拜訪谷将軍,點點頭道:“行,我們這就去找谷将軍。”
掌櫃一聽吓壞了,趕緊從兜裏掏出一錠銀子,塞到許大手中,幹幹大笑:“哎喲喂!今兒可是大水沖了龍王廟,原來幾位跟谷大将軍熟識,這頓飯我請我請。”
原來這些年省城裏治安平平,常常有滋事的地痞街霸,保護費收得比官府還多,官府自然也管不了。還是谷将軍時常派兵維護一下治安,才讓這些商販日子好過些。
俗話說縣官不如現管,所以對這些商販們,谷将軍的名頭可比官府要好用得多。
許大本來還生氣,既然報官沒證據,尋思着天黑了再來砸店,不過看到這人把銀子還給他們,也就沒多計較。但也不想占便宜,又拿了一兩碎銀子扔給了掌櫃,帶着弟弟妹妹揚長而去。
掌櫃抹了把汗,小二湊上前小心翼翼道:“我剛剛聽他們說話,好像是許氏兵器的。”
掌櫃大舒一口氣,許氏兵器可是名聲在外,隻是沒想到神秘低調的鑄劍師,原來是庸俗不堪的暴發戶,偏偏他們跟将軍府有交情,可不是能随便宰的。他看了眼手中的碎銀子,好在也沒虧。
一家五口走出酒樓門口,許香笑眯眯看着涅生:“鐵蛋哥哥,你好厲害啊!”
此時的小涅生已經十一歲,若是不看他那張陰陽臉,頗有點翩翩少年郎的氣質,當然今日一身金燦燦,隻像個暴發戶家的傻公子。他轉頭看到香香崇拜的眼光,有點不好意思地垂垂眼睛,長長的睫毛忽閃忽閃,低聲道:“主要是省城裏的店家心太黑,以爲我們鄉下來的好騙。”
許大認同地點點頭:“幸好鐵蛋聰明,不然就被騙了!”
許二笑着揉了把涅生的頭:“咱家鐵蛋就是聰明。”
許三也拍拍他的肩膀:“就是就是。”
許香默默腹诽:難道不是因爲你們傻了麽?
許大瞅了眼陰陽臉的小鐵蛋,心裏驕傲驕傲的,他家小鐵蛋這般聰明,以後香香嫁給他什麽都不怕。
将軍府大門緊閉,站着兩個威風凜凜的守備,雖然自家将軍大人近日抱病在身,但聽到是許氏兵器的拜訪,還是立刻去通知。
畢竟手裏拿着的紅纓槍就是許氏兵器出品,這對将軍府來說,可不是一般客人。
果不其然,本來抱病在身恕不見客的谷旺大将軍,立刻從病榻上爬起來迎客<ahref".5./books/24/24611/"target"_blank">重生之嬌女。
當然,谷旺其實并沒有生病,不過是聽聞慕王要來本城,立刻裝病卧床。他偏安一隅,多未進京,就是不想與慕王打照面。
沒錯,這谷旺以前也是長公主的部下,雖則不是黃芪那種心腹,但也算是忠心耿耿的擁趸者。當年公主八萬邊軍被皇上收回交給慕王,他就是其中一員大将,接到命令剿滅長公主時,他心如滴血,然而他是軍人,講究的是服從命令,雖然不是他直接殺死長公主,但他卻一直活在愧疚痛苦中。
隻不過這谷旺跟黃芪那種一根筋不一樣,他在軍中步步爲營,做到三品大将軍不是一朝一夕的事,與對長公主的忠心相比,功名利祿和明哲保身顯然重要的多。所以他做不到像黃芪那樣,一心想着爲長公主報仇,唯一能做的就是遠離京城和慕狗,平平靜靜過完下半輩子。逢年過節給長公主燒點高香忏悔忏悔,平日裏再研究點兵器,做做舉兵叛亂推翻慕狗的黃粱夢也就差不多了。
谷旺本以爲能做出江湖第一劍的的許家三兄弟,雖則身居山中,但必然是隐世高人,哪知看到下人領着五兄妹進來,差點一頭從椅子上栽倒。
說好的隐世高人呢?這五隻金燦燦的移動物體是什麽玩意兒?
想他一介武夫也知道什麽叫風雅,不出門辦公的時候,還會盤盤玉石,拿把扇子裝一裝。
許大帶領弟弟妹妹行禮:“拜見将軍。”
谷旺捂嘴輕咳了兩聲:“幾位公子小姐請坐。”
許香看了眼他,心情有點微妙,畢竟是自己前世手下,但也是剿滅他八千部下的帶頭人之一,雖然她比誰都知道軍令難違這個道理。
谷旺跟黃芪不一樣,黃芪當年年少,從戎全憑一腔熱血,還未來得及感受軍中營營役役的黑暗,就天色大變,而這個谷旺當時早已是老油條,該何去何從自有他自己的定奪。
許大将一把寶劍呈上去:“這是我們許氏兵器給将軍送的禮物,不成敬意。”
雖然穿得金光閃閃,但場面話還是會說幾句的。
谷旺接過那寶劍,稍稍拔開,看到裏面寒光凜冽的劍刃,總算稍稍原諒許家兄妹衣着的惡品味。
“好劍好劍!”他由衷贊歎。
雖然神交已久,但畢竟是頭回見面,而且幾兄妹多少有點讓谷旺大失所望,寒暄着喝了茶之後,好像就有點氣氛尴尬。
許大也覺察這将軍不冷不熱,不想久留,不多久便領着弟弟妹妹告辭。
谷旺舒了口氣,送客時,忽然想起什麽似地道:“許公子,你們明日去龍雲山莊參加商會,若是遇到慕王,可千萬别說見過我。”
“慕王?什麽慕王?”許大也不是不知道慕王,就是一下沒反應過來。
谷旺一臉無語地看他:“就是京城的慕王啊,還有誰?”
涅生似是好奇問:“明日是商會,慕王去作何?”
谷旺瞅了一眼他的陰陽臉,趕緊别開眼睛,不甚在意地揮揮手:“誰知道,可能沒錢了,要你們這些商家捐錢吧!”
許香皺了皺眉,雖然這谷旺似是随口瞎說,但也不無可能,當年他爹當皇帝的時候,國庫常年虧空,慕王造反後的這些年,籠絡人才,爲自己歌功頌德,處處都需要錢,想來那國庫隻會一年不如一年。如今反過來籠絡天下富商,再正常不過。
涅生卻是想到隻有自己知道的那處寶藏,隻怕這麽多年,那人還惦記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