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就是想要這樣麽?”徐子逸歎氣,“現在滿意了,可以開我了罷?”
月無心身體一震,視線和對面的視線彙了。
他的眼神平靜的很,沒有帶出多少想象中的愠色,卻是帶着幾分爲難的,就仿佛對着犯了錯事的頑皮孩童時經常露出的那種無奈神色。
月無心的眼神一飄,不甘,失落,懊惱,種種的神色糾結着滑過眼底,表情不不覺冷了下來。
原本搭在腰間的手向上一擡,下了胸口的幾層衣襟,隻聽嗤的一聲輕響,裸的肩頭立刻露出來。他俯下身子,在黑暗中用手緩慢摩挲着潔的肌膚,濕熱的吻沿着後仰的脖頸,漸漸落在形狀優的鎖骨上——
“夠了。”
**的胸口微微震動着,徐子逸的聲音沉了下來,變得黝的眼瞳直視着月無心的眼睛,“事不要超出限度。無心,不要出讓你我後悔的事。”
月無心的動作突然僵住了。
在如此的距離之内,兩個人就這樣着同樣的姿勢,互相沉默對視着。
僅僅片刻時間,卻好像過了很久很久。
然後月無心垂下眼睛,伸手替徐子逸好了衣衫。幾乎不可聞的聲音的響起在耳際,“我不逼你。”
靜寂的黑暗中,綿密的吻重新落在唇上,仿佛對待珍寶似的輕柔,帶出極的昵喃,“告訴我,現在的生活,你的快樂麽?”
徐子逸閉上眼睛? 有些沙啞的嗓音慨歎似的答着? “是。很快樂。”
次看到多多的明朗笑的時候,心裏的? 很快樂。
不麽時候? 雨停了。
徐子逸早上醒來的時候,天色已經大亮。月無心就在旁邊貼着他睡着? 一隻手還橫過胸口? 緊緊抱着他的腰。
這麽難看的睡相? 怪不得昨夜夢到大石頭壓在身上。徐子逸費力的把他的手扒開丢他自己的身上去,在他耳朵旁邊運起最大聲音? “起床了~~~”
月無心一下驚坐起來? 捂着耳朵臉色不善的瞪了他一陣? 自己走出去了。
“果然是大無趣……”
徐子逸喃喃道? “還是多多的反應有趣些。唉,大天沒見了,有點想啊~~~”邊說邊自顧自的起身? 跟着也走出山洞去。
盡劫難? 某兩個癡終於找到一個老樵夫問明了去的。重新踏足小鎮的時候,已經是過了正午了。
剛到客棧門口? 剛好看到店掌櫃迎面送一大夫出來。
見了他們兩個? 店掌櫃的神色登時一喜,疊聲的念佛,“二位爺總是來啦。你們同行的那位已經沒有大礙了? 實在是萬幸啊!要是小店出了人命就麻煩喽。”
“麽人命?”徐子逸驚問道? “難道兄弟的出事了?”
店掌櫃也是吃驚不小? “昨天的事兩位爺竟不道麽?救上來的公子倒是沒麽事? 但下去救人的錢女俠嗆了不少水? 現在還在床上躺着哪~”
“多多!”徐子逸臉色一變? 立刻丢下說話的掌櫃? 幾匆匆沖上樓去。
錢多多靜的躺在房間裏的床上。徐子逸進去的時候? 正沉沉睡着,東恺守在床邊,不時的替換額頭的濕毛巾。
望見那向來紅潤的臉色此刻竟如此的慘淡,徐子逸面色一黯,走到床前坐下,喃喃道,“怪我。多多不會遊水,如果我沒有那麽早走的話,也不至于下水去……”
東恺垂下了頭,長長的眼睫投下暗色陰,隐約有淚閃動。
徐子逸歎道,“東恺老弟,你也是有武功底子的人,是怎麽掉進河裏的?”
東恺忖了片刻,輕聲道,“雖然當時人很多,但背後撞擊的覺很奇怪,不像是人群推搡,倒象是誰用力推了一把,我站立不穩就……”
“果然是有人和我們對着幹了。”徐子逸下錢多多的手,站起來道,“我和月無心也是同時遇襲。以後上要小心。”
東恺點頭應下。
徐子逸握緊錢多多的手,突然過頭來,聲音不大,語氣也是淡淡的,“多多會遇險,你也要負一的責,原因彼此楚。月無心已經和你挑明了,無論你死不死心,不要害了其他人。”
東恺的臉色乍青乍白,咬住了嘴唇,靠在書桌的身體微微顫抖起來。
錢多多不識水性,将東恺硬拖上岸就無多餘力氣的沉了下去,溺水的程度相當嚴重。服了大夫開的藥之後又昏睡了大天,直到傍晚醒過來。
徐子逸聞訊趕過去的時候,錢多多卻賭氣不願見他。
道是惱自己昨日走不去救人,徐子逸麽也沒說就離開了。
連着幾天,錢多多在養身體的間,他無所事事,天就躺在後院的躺椅上發呆。
這天,正依照平常眯起眼睛望着悠悠白雲的時候,身後突然傳來細微的腳聲。
徐子逸的眼皮也沒擡一下,“你何苦又來擾我靜?”
來人徑自在石凳上坐下,“我若不來,隻怕你在這裏坐成石頭了。”聲音冷冷冽冽,不是人,正是月無心。
徐子逸苦笑着撐坐起來,“天還是下棋?”
月無心颌首,将棋子棋盤在桌子上展開,讓徐子逸執黑子行。
兩個人下陣勢,你來我的,棋子落下的脆聲不時可聞。隻不過徐子逸雖然在下棋,神色卻是恍惚的很,經常執着棋子不不覺就走神了。月無心卻也不催促,隻待他過神來繼續下棋。
拖拖的下了幾個時辰,到中盤,棋盤上的白字卻已隐隐聯成一條長龍,黑子頹勢顯露,在重重包圍之下左支右拙,總是不得其而出。
“啪。”脆的落子聲響起,月無心在棋盤上下一顆白子,擡眼望去,徐子逸正盯着牆角發呆。
他也不出聲,了手,靜靜坐在旁邊。
沉香燃去小截的時候,徐子逸突然過神來,盯着棋盤看了幾眼,啊的起來,懊惱之色溢于言表。苦了一陣,他歎口氣,把棋子一丢,“我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