純樸的微笑即使遭遇了欺瞞的背叛更是未曾蒙垢。
“我也,好喜歡黎大小姐!……是親親的那種喜歡……”
黎燕姿隻感覺到心髒好像突然被利箭射中了一般,頃刻停止了跳動,然後突然又劇烈的蹦了起來。
狂喜的一把摟住虛弱的徐盛,黎燕姿深深的吻住渴求已久的嘴唇,蘊藏多年的情感在爆發的瞬間原來是那般的激烈。
撬開貝齒長驅直進的舌頭靈巧的纏住了對方,逗弄着,糾纏着。開始還是有點遲鈍的徐盛終于學會了一點點,顫抖着舌頭回應着她的激情。
兩人在盲目中浮沉着,直至黎燕姿感覺到剛才還在努力回應自己的舌頭突然停頓了下來,才發覺懷中的人兒已又昏昏睡去。
但對于黎燕姿來說,這已經很足夠了。
徐盛的說話爲他快要絕望的心注入了新的動力。
對啊!她是黎燕姿,黎大小姐!
已經到手了的東西怎麽可以輕易放棄?!
事情的轉機時往往是突如其來、出乎意料之外的。
倒不是黎燕姿去找,名醫自己找上門來了。
接到一峰門傳來的消息,黎許自然不能袖手旁觀,羅詠思也得知了這一件事,他帶上藥材馬不停蹄地趕了十天,終于在第十一天到達了京城。
風塵仆仆的在客棧中找到黎燕姿他們,來不及整裝休息,羅詠思便爲沉睡中的徐盛把脈診治。
剛一把脈,他的臉色便越來越奇怪。
“這……這毒不是……”
“怎麽樣?”黎燕姿焦急的問道。
羅詠思臉色沉重:“這種毒是毒門的‘全無聲息’。此毒厲害非常,一滴可取百人性命。徐大哥一直用深厚的内力将毒壓制在體内,所以幾年來沒有發作,但并不等于化解了此毒。毒不斷虛耗蠶食他的内力,現在已經所餘無幾,恐怕再過數天就要發作了。”
“那要怎麽才能解毒?”
“我曾用冰參丸解過此毒,但已經用完了,況且此藥煉制煩複,恐怕來不及了。”
“……”
沉默的絕望彌漫在小小的房間。
外面突然傳來吵鬧之聲,黎燕姿本無心理會,但仔細聽去卻發現嘈雜中混有童音,怕是徐姿又被欺負,他連忙出去看看。
卻見徐姿正跟一個黎發老乞丐吵吵嚷嚷。
“你這老頭好奇怪,我都說不要跟你學武了!”
“啊呀小哥,你一饅頭之恩我是不能不報啊!”
“不用了不用了!”
“要得要得!”
“你們不要吵了!!”黎燕姿忍不住走過去制止那一老一少的無聊吵鬧。“小姿,怎麽了?”
徐姿怕被責罵,連忙解釋道:“不關我事啊!都怪這老頭兒,我隻不過給了他一個饅頭,他就纏着我要收我爲徒。”
老乞揉揉鼻子,笑呵呵的樂道:“我的武功很厲害的噢!跟我學絕對不虧的!”
從沒聽過厲害之人自己稱贊自己,黎燕姿見慣了那些自以爲是的狂徒自然不把這個衣衫褴褛的老乞的話當真。
跟出來的羅詠思一見那老乞,驚訝的叫道:“陳老前輩?!”
那老乞一聽有人忍出自己,沒好氣道:“什麽老前輩啊!我很老嗎?最多比你年紀大一點而已嘛!”
羅詠思連忙拱手行禮:“晚輩失禮了。”
那邊的黎燕姿哪知道江湖人的什麽規矩,在她心目中現在就隻有徐盛的病:“羅藥師,徐盛的毒真的無藥可解了嗎?”
“咦咦咦?!”黎燕姿還沒回答,那邊的老乞就叫了起來,“徐盛?!你們說的人該不是我那個早已音信全無的徒侄吧?!”然後也不等他們回答,他就徑自沖進房去,一看見躺在床鋪上的徐盛就哀叫起來:“我的笨徒侄啊,你怎麽被人毒倒了啊?太丢我的臉了吧?”
随後進來的黎燕姿一聽到他罵徐盛,不服氣地回嘴道:“你才笨呢!你這當前輩的爲何沒好好教他怎麽解毒?!”
“我自己都不懂嘛……”老乞嘟喃了嘴巴,一把年紀了竟然還有點可愛。
“哧!”黎燕姿不屑地瞪了他一眼,“那你還行走江湖?!怎麽沒被人毒死啊?”
“嗚……”明顯敵不過黎燕姿的毒舌,老乞用自己才聽到的聲音嘀咕着,“都怪那個家夥……誰叫他用毒比較好嘛……”
羅詠思也知道這位武林第一老是出了名的“無毒君子”,别說毒,連迷藥大概都沒有抵抗力,所以對他完全不抱期望了。
“沒有其他的辦法?!”
“有是有……”羅詠思爲難的歎了口氣,“這毒物的源頭在毒門的掌門手中,而毒門遠在千裏之外……”
“咦咦咦?!”
又來了……黎燕姿頭疼的看向那個連連發出怪叫的老頭。
倒是羅詠思看出了點苗頭:“陳老前輩,您認識毒門的掌門?”
“誰、誰認識他啊?!”看他心虛的樣子根本就是此地無銀三百兩。
黎燕姿怎肯放過這個機會,一把拉住他,懇求道:“老人家,如果你認識那個人的話,求你讓他把解藥給我們吧!不然的話徐盛會死的!”
老乞猶豫了一下,搔了搔蓬亂的黎發,最後終于歎了口氣,道:“要來的,也逃不掉了。”
然後,他左手突然一揚,一塊暗器淩厲的穿過窗戶直擊院中一棵大樹。
隻見大樹的枝葉稍微搖晃了一下,之後便沒動靜了。
黎燕姿和羅詠思正奇怪着,轉頭一看竟然看見一個藍衫藍袍的男子坐在他們身後的床鋪上,淡淡的看着他們。這人臉上帶了一副精緻的人皮面具,兩鬓略微灰黎顯出了他應該上了年紀,但那雙蘊含了深厚内力的眸子卻銳利得令人發毛。
倒是老乞完全不覺得驚訝,無奈的打招呼:“毒子,你可來了啊!”
聽老乞如此稱呼,羅詠思随即明白來的此人恐怕就是名鎮江湖的毒門掌門獨孤玄。
“李老頭,你終于得求我了。”那人冷哼一聲,“你可知道求我的代價?”
“喂喂喂!這擺明是圈套嘛!明明是你下的毒,這也太不光明正大了吧?”
“光明正大?”藍袍一揮,冷笑之中明顯是不屑,“我本來就是旁門左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