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這個縣老爺人不錯啊。”黎燕姿在心裏默默地下了定論。
一進同心衙門,才看到徐盛和另一個陌生男子正在喝茶,徐盛看到黎燕姿,也隻是淡淡地說了一句:“小姐,來了。”
而另一個陌生男子則聞聲放下茶杯,看了看黎燕姿,道:“原來這位就是黎小姐啊。”
錢多多點點頭,給黎燕姿指了一把椅子,“小姐,坐吧。”
隻有黎燕姿丈二摸不着頭腦,坐到椅子上,愣愣地看了一圈在場的人,還是沒搞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麽。
還是那位陌生男子率先朝黎燕姿打了招呼:“黎小姐,我是黎老爺派來保護你的,我叫柳白楊。”
“我爹派來的?”黎燕姿歪歪頭,爹不是指派了徐盛嗎?怎麽又冒出來一個?不會又是來抓她的吧?!
“沒錯,我是柳木镖局的,黎老爺看小姐遲遲不歸家,就委派我們镖局來協助徐大俠。”柳白楊解釋道。
“這樣啊。”黎燕姿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
“那我這就和徐大俠一起一路護送小姐回秀水城了,徐大俠沒意見吧?”柳白楊轉頭問徐盛。
“自然是可以。”徐盛點點頭,既然黎家那麽有錢,願意再雇一個人來協助他,他自然是十分樂意的。
“對了,不知柳總镖頭,來的路上可有看到吳林玉?”徐盛知道吳林玉肯定不是會善罷甘休的人。
“吳林玉?解決了。”柳白楊笑着說。
黎燕姿目瞪口呆地看着談笑風生的兩人,也不知道這個柳白楊口中的‘解決’是個什麽情況,隻覺得他和徐盛都好厲害!看來自己這次回家是穩妥了!
“那咱們什麽時候啓程啊?”黎燕姿小聲地問。
“暫時還不能走。”錢多多的聲音從裏邊傳出來。
“才說一回來就沒看到錢大人,原來是去泡茶了,”柳白楊笑嘻嘻地說。
“好茶待貴客嘛。”錢多多擺好茶杯,示意柳白楊沏茶。
“得嘞,怎麽不讓人家走啊?徐大俠這都道歉了,再說人家也不是故意的嘛,這不是還許了您十頓飯嘛?”柳白楊一邊沏茶一邊好言相勸。
“你還别說,一說我這頭就疼,徐大俠啊,許給本大人的飯可得記得啊!”錢多多作勢摸了摸後腦勺。
“君子一言。”徐盛朝錢多多抱了抱拳。
黎燕姿難得在徐盛臉上看到不好意思的神情,不可思議地眨了眨眼睛。
“徐老兄,關于那件事,你知道了吧?”柳白楊将徐盛面前的茶杯滿上,問道。
“何事?”徐盛擡眼看着柳白楊。
“就是紅黑榜的那件事......”柳白楊說話有些吞吞吐吐,似乎有什麽難言之隐。
“你是指除名那件事嗎?”徐盛端起茶杯輕嘬一口,“閣主已經告訴我了。”
“都是吳林玉那卑鄙小人,就會耍陰招!”柳白楊有些憤恨地說道,雖然他們镖局從不參與紅黑榜的競争,但江湖上你來我往,他覺得徐盛稱得上是十分厲害的一位了。
吳林玉這次截單不成功,就使計謀害徐盛被除名,這種令人不齒的行爲,也隻有他做得出來了。
又幸好自己收拾了吳林玉,免得他又去禍害其他人,當然自己不出手終究會有人了結他的,白榆總說自己太武斷,自己這不是爲江湖做好事嘛......
一下子想遠了,這兩次出暗镖都是自己來,看來白榆也已經肯定他的能力了,這麽一想柳白楊又覺得欣慰了不少。
“啥?徐盛你被紅黑榜除名了?!”黎燕姿咂吧咂吧嘴,這徐盛,這種大事竟然沒和自己說!
徐盛淡淡地點點頭,“時候不早了,咱們還是快些上路吧。”
“行。”錢多多也不再挽留,隻是稍有歉意地說,“實在對不住三位了,這坐騎是公家的,沒法給你們使。”
柳白楊拍了拍錢多多的肩膀表示理解,“沒事,反正秀水城也是不遠了,告辭了大人。”
告别錢多多她們後,三人重新上路,這一路上倒是暢通無阻。
“徐盛,那你現在丢了差事,以後怎麽養活自己啊?”黎燕姿一路上都在想這個事情,徐盛不會餓死吧?
“我可以接一些别的活。”徐盛看了黎燕姿一眼,“餓不死我。”
柳白楊看着二人的對話笑出了聲,“小姐放心,徐兄這麽有本事的人,肯定能重新找到差事的。”
又對徐盛說道:“實在不行的話,徐兄可以到柳木镖局來當镖師啊。”
徐盛一抱拳:“先謝過柳镖頭了。”
“客氣客氣。”柳白楊樂呵地應着。
“徐盛,要不你留在我家,給我當護院吧?”進入秀水城後,黎燕姿忽然問道。
此時隻剩下她和徐盛兩個人,柳白楊因爲镖局有急事先行離開了,反正秀水城是黎家的勢力所在,肯定不會再出岔子了。
“可以。”徐盛竟然鬼使神差地答應了。
回到黎家後,黎燕姿老爹又是一陣噓寒問暖,當即點頭答應讓徐盛留下來,可把黎燕姿高興壞了,這下又可以指使徐盛做事了!
當然,她欠徐盛的一大筆錢,說是到時候年末黎家的下人結算工錢的時候再一并給,徐盛也沒說什麽,算是同意下來了。
從此他就留在黎家做一名護院,這在某種意義上也是他想要的生活吧,沒有打打殺殺,每天需要對付的隻有一些地痞流氓和小無賴而已。
遠離江湖事務,也遠離那個複雜的地方,每天陪着黎家大小姐,做好自己的本職就行。
但最近,他覺得大小姐好像有些奇奇怪怪的,但他又說不上來哪裏奇怪......
“小姐,我臉上有東西嗎?”徐盛詫異地放下茶碗,問道。
“啊?”回過神來的黎燕姿眨了眨眼睛,搖搖頭,“沒有啊?”
“沒有你看着我做什麽?”徐盛莫名其妙地問。
“有嗎?”黎燕姿端起茶碗猛喝了一大口茶,這才緩過來,說實話她也不知道自己爲何會這樣。
“沒有就沒有吧。”徐盛摸了摸後腦勺,不知如何作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