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所有人都沒想到的是第二日,雲水城竟驚現無頭女屍。
一時之間轟動全城。
據衙門的官差說無頭女屍被發現于一條小巷。并未找到死者生前與人有搏鬥的痕迹。
由于女屍的身份無法明确,官差隻得将女屍擡回衙門放置,并發布告示描述了女屍的穿着打扮,讓其家屬來認領。
不到半個時辰,此事被傳得沸沸揚揚的,整個雲水城的人都知道無頭女屍的事,而且越傳越玄乎,甚至還編了故事。
錢多多也是從下人口中得知,聽聞無頭女屍到現在還無人認領,心下不由得疑惑。
加之昨晚怨鬼的出現,隐約覺得這兩件事有聯系,難道是自己推斷錯誤。事到如今,怨鬼不僅僅是要頭發,連人命都要,否則爲何取了人頭。
越想越覺得這個可能性極大,将這個想法告訴阿淩後,他亦贊成。
若真是怨鬼所殺,女屍身上便會殘留他的氣息。
于是二人決定去衙門一探究竟,臨走之前特别吩咐小厮到劉府再次叮囑劉雨涵和張孟凡不要輕舉妄動。
穿過鬧市,大家都在談論着無頭女屍的事,衆說紛纭,到現在也沒人到衙門認屍,這倒有些稀奇。
由于這件事給雲水城造成了極大的轟動,官差們個個神情嚴肅,筆直的站在衙門前,對于突然造訪的錢多多和阿淩也不輕易放行。
“二位可是來認屍的?”官差例行公事的問道。
“不是。”錢多多說道。
官差皺了眉頭,既然不是來認屍,就可能是來告狀的。
“今日衙門不辦案。”兩個官差攔住了二人,表情和動作都不容商議。
“我是來幫官府破案的。”錢多多好言笑說道。
兩位官差質疑的望着錢多多,怎麽也無法相信一個錦衣華貴的豔麗少女能幫官府破案。心中不免起了輕視之意。語氣中更增添了一抹不耐。
“小姐還是請回吧。”一個官差拒絕道。無頭女屍的案件一點進展都沒有,縣太爺已經焦急得快把大堂的地闆都走壞了。
“我可以給女屍招魂,詢問兇手是何人。”
官差一聽,還是有些疑惑,若真能這樣,豈不是每個官差都該去學道。“小姐說笑了。”
錢多多見兩位官差始終一副拒人的态度實屬無奈。
阿淩一副高貴清冷的模樣,走到官差面前,語氣不算客氣,“她是林府三小姐,也是子虛道長的徒弟。”
兩位官差一聽,深吸一口氣,原來豔麗少女的身份如此尊貴,不僅是玉器大商林家三小姐,也是名滿天下的子虛道長的徒弟。
若她能招到女屍的魂魄詢問兇手,當真是最簡單的方法。二人還未說出請字,便聽到阿淩繼續說道。
“女屍冤死,若不能平息她的怨恨,隻怕這衙門。”阿淩嘴邊溢出一抹笑容,打量了眼前的兩位官差,再将視線移到衙門四周,滿意的看到兩位官差臉色變得驚悚煞白,才幽幽道:“不得安甯。”
話音一落,兩位官差立刻态度恭敬的放行。
錢多多嘴角含笑的看了眼阿淩,低聲道:“他們被你吓到了。”
“女屍冤死,的确可能回來找茬,何來吓唬一說。”阿淩不以爲然的淡淡道。
對付凡人,有時候最直接的方法就是拿他們害怕之事去威脅他們。他們自然就肯乖乖聽話,尤其是普通人不可抗力的妖鬼。
女屍停放在大堂的中間,兩邊各有五個官差,縣太爺和師爺毫無辦法慌張的來回走動。
二人嘴裏叨念着,似乎在商量解決的辦法。
縣太爺見位官差帶着兩位絕世容顔的人慢慢靠近。錢多多他是認識的,另一位他便不認識了。
在這個節骨眼上,林家小姐怎麽也來湊熱鬧,突然想到錢多多曾經跟着子虛道長學道,立馬高興的上前迎接。心裏直呼有救了。
“兩位快裏邊請。”
一行人進了大堂。
錢多多蹲下,掀開白布。女屍的頭被齊齊切下,切口平整,想必死之前并沒有受到更多的痛楚,很可能是被兇手用鋒利的刀迅速切掉。
再看看女屍的手指,指甲很短沒有刮傷也很幹淨。顯然死之前并沒有和兇手發生搏鬥,也沒有因爲痛苦而抓東西。
最重要的是她的身上殘留着怨鬼的氣息,毋庸置疑,她是被怨鬼殺死,目的何爲,值得深究。
究竟會不會有更多的死者?第一次見怨鬼的時候,他脖子上的頭發掉落,随後他截了孟倩的頭發。
而這次他直接殺人取頭,如此一來,他似乎已經不在乎是否能再次輪回了。
錢多多後悔昨晚竟然沒有收了他,以緻于讓他有機會殘害無辜性命。
手捏成拳,錢多多滿臉的肅殺之氣。
阿淩知曉錢多多的想法,爲女屍蓋好白布後,握住錢多多的手,對着她輕輕搖了搖頭,錢多多的臉色才稍微好了些。
縣太老爺在一旁早就等的焦急難耐,又不敢貿然打擾錢多多,見她站起來後,連忙上前問道:“三小姐可有主意?”
“可否後堂一叙?”錢多多臉色沉重道。
“這邊請。”縣太爺一聽,趕緊請錢多多和阿淩到後堂。
縣太爺正準備叫下人沏一壺好茶,卻被錢多多阻止了。
“縣老爺,能否請下人和官差回避?”
“你們都下去,沒我的吩咐不許打擾。”
待下人和官差都離去後,錢多多才将實情道來。
“兇手是何人我并不知道。”
“三小姐,這。”縣太爺滿腔的希望被錢多多一句話給澆滅了,臉色頓時變得難看又無奈。如今沒有關于無頭女屍的任何一絲線索,遑論破案。本以爲可以指望的錢多多也不能幫上忙,這可怎麽辦。
“我雖然不知道兇手是何人,但是兇手并非凡人。”
縣太爺自然聽懂了錢多多的話,兇手不是人,就可能是妖或鬼。想到這個可能,縣太爺反而更慌張了,如果是人還可以對抗,如果是妖鬼,該怎麽辦。
“三小姐,你既是子虛道長的徒弟,定會幫衙門收服兇手吧。”縣太爺的語氣近乎迫切的哀求,渾濁的雙眼閃着害怕失望的微光,就連皺紋都被額上的冷汗侵泡得深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