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李賢謙說完這句,匆匆離開。
待李賢謙離開後,葉玉茭才從地上起來,放下捂住傷口的手,血順着手指滴落,在地闆上開出血花。
葉玉茭無視地上的鏡子,面上的溫柔不再,狠厲消失,隻是很怪異的笑了一下,便恢複了面無表情的模樣。
擡起手指,舔了一下血,“真是久違的味道。”
那聲音竟不辨雌雄。
隐蔽處的三人,各自懷着不同的心思。
“錢大人,我想那面鏡子就是迷幻盞了。”
“白楊兄何以如此肯定?”
“鏡子的氣息渾濁,應該是沾染了太多世俗的濁氣所緻。但是鏡子本身存有靈氣,隻是那一點很難察覺到。”柳白楊凝思道。
迷幻盞已經尋到,在此情況下也不好拿回,隻有再觀察一段時間,反正發現它的蹤迹也不怕它跑了。
錢多多點點頭,柳白楊說的話句句在理,隻是這迷幻盞究竟有何作用,在整個事件中又起着什麽樣的作用?
“多多,我們跟着李賢謙。”
“白楊兄,你呢,有何打算?”
“我繼續守在這裏,你們去吧。”
和阿淩跟着李賢謙來到長廊,見李賢謙正在與王潛說話。
“查清楚小道士的落腳處沒有?”
“老爺,我已經查到了,小道士住在聚悅客棧。”
“這件事不要透露出去。”
“是,老爺。”
李賢謙憂心忡忡的往聚悅客棧走去,已經顧不得那麽多了,整日被鬼纏身,遲早要心力衰竭而亡。
錢多多和阿淩比李賢謙更早到客棧,做好了迎客的準備。
對于期盼這一刻許久的錢多多來說,顯得非常的激動和興奮。阿淩倒也十分理解錢多多此時的心情。
畢竟處于被動的狀态,很讓人不甘心和抓狂。
“多度,你先坐下來。不用着急,他很快便來了。”阿淩溫柔的拉着錢多多坐下,給她倒了杯茶水,遞到她的手上。
“淩,我隻是很激動,終于等到他主動尋我。”錢多多喝了口茶,笑容滿面。
“你呀,這般性子。”阿淩愛戀的吻了吻錢多多的臉頰。
捉鬼降妖的道士,道行高深,經驗不足,分析的能力也欠缺,但她直率的性子,毫不畏懼的勇氣,讓人着迷。
“這般性子,如何?”錢多多好笑地反問道,不知阿淩這是誇她還是損她。
“好極了。”阿淩默默地回答。
“打擾二位客官,有人求見二位客官,是否見客?”來人正是掌櫃,自從錢多多爲聚悅客棧看了風水後,并告訴掌櫃的如何擺放盆景之類的東西後,聚悅客棧的生意越來越好,掌櫃的也把錢多多和阿淩當财神爺一般供着。就連柳白楊的房錢和飯錢也一并免了。
“請他到雅間,我們随後就到。”錢多多抑制住内心的激動,盡量平穩的說道。
“淩,我們趕緊過去吧。”
“好。”
一入雅間,掌櫃的迅速吩咐小二沏了壺上好的碧螺春,并準備了幾樣精緻的小點心,便吩咐人不得打擾他們的談話。
三人客氣的打過招呼後,李賢謙按捺不住内心的恐慌,求救般的望着錢多多。
“還請道長替我捉鬼。”
“是何情況還請李老爺細細道來。”錢多多假意不知,誘導李賢謙說出更多的事。
阿淩最愛錢多多認真做事的模樣,尤其是她與别人談論時,嚴肅認真,越發的吸引着阿淩的視線。
阿淩靜靜在一旁,聽他們說話,偶爾爲錢多多添茶,換來她溫柔的一笑。
“自從我夫人買回一面鏡子後,她的行爲變得怪異,性格也是大變,以前的她鐵血手腕,爲人不算和善,就算與家人也不甚親近。可是這幾日她竟變得溫柔賢淑,連商鋪都不去了,甚至還主動爲我納妾。”李賢謙頓了頓,接着說。
“怪事也是自那日起,夢裏夢到一個女子怪異的對着我笑,還有燒焦的手,突然上鎖的門,錯亂的時間,斷手的女鬼,嬰兒的啼哭,女子的安撫。好恐怖,那些鬼纏上我了,而且,鏡子裏還出現了别人的面容。”回憶這些天的經曆,李賢謙抑制不住的顫抖,内心的恐慌,導緻頭皮陣陣發麻。
“除了你,可有别人見過鬼?”
“沒有。”李賢謙想了想,王潛兩次和自己在一起都看到了那些詭異的現象。“府中的下人王潛曾與我看到過兩次。”
錢多多曾替王潛蔔算過,他近日的陽氣很弱,會遭受一些小的刁難,這是受到李賢謙的影響看到那些現象實屬正常,那麽可以理解爲,看到這些幻象的隻有李賢謙。
“府中可出現過其他奇怪的現象?”
“不曾,道長求你救救我。”李賢謙承受不住更多的驚吓了。“有鬼纏着我,求你去收了他們。”
“現在天色已晚,明日我去府中一番,再決定怎麽收服鬼魂。”錢多多安撫着驚慌失措的徐閑巍。
“多謝道長,多謝道長。”李賢謙連連道謝。
這晚,李賢謙并沒有回莉府,反而租了一間客房,住在了客棧。
柳白楊回來的時候已經是深夜,見錢多的房中仍是燭火通明,便叩門想和她商讨一些事。
錢多多和阿淩這時正巧也沒睡,其實是錢多多想等到柳白楊回來後,詢問一下他李府的情況。
輕叩兩下門,錢多多便打開了門,一副等君久矣的模樣,見到柳白楊,笑開了顔。
“白楊兄,你好慢啊。”錢多多略帶抱怨的語氣,聽在柳白楊的耳朵裏,卻是熟悉的調侃。
“你呀。”柳白楊本想錘一下錢多多的肩頭,但情況不同,微微動了一下的手,轉身将門關好。
細微的舉動依舊沒有逃過阿淩的眼睛,作爲昔日的好友,有這些舉動很正常,錢多多本來就是大大咧咧的性子。
想到此處,阿淩的心情不免有些失落,對于沒能參與錢多多的過去這件事情,他覺得自己會在心底碎碎念很長的一段時間了。
阿淩猶自感歎,自從和顧顔夕在一起後,情緒越發的不受控制。
“我沒有取回迷幻盞。”
“爲何?”錢多多不解,已經尋到迷幻盞的蹤迹了,怎麽不立刻拿回。若有差池,豈不又得繼續尋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