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他是妖呢?你當如何?”
靈芝的心懸得很高,眼睛死死的盯着林青恬,不肯錯過她的任何一個表情。
“别這麽看我,如果你真的是妖,我也一樣喜歡,誰讓你生得這般可愛。”說罷,伸手狀似懲罰,實則溫柔的掐了靈芝的小臉一把。靈芝懸吊的心總算落地,放松下來,毫不在意林青恬的欺負,小臉笑得燦爛如冬日的陽光。
“如果靈芝是妖,你覺得他是什麽妖?”
“貓妖。”
靈芝樂開了花,隻差投入林青恬的懷抱,漆黑的眼眸閃着興奮的光芒。
“爲何?”錢多多看着靈芝千變萬化的表情,很是開心,一時玩心大起。
“因爲貓貓很可愛,小小的一團,抱起來特别舒服。”
“我也覺得。”靈芝沒忍住,歡快的撲向林青恬,摟住她的脖子撒嬌道。
“你該不會真的是貓妖吧?”林青恬苦笑道,這孩子還真是可愛。
靈芝盯着林青恬漂亮的臉蛋,直點頭。
“姐姐。”林青恬以眼神詢問錢多多,錢多多隻是笑着點點頭。心裏狠狠的爲靈芝默哀了一次。
“我撿到寶貝了。”林青恬驚訝的大呼道,将靈芝抱到腿上坐好,把寶貝從到到尾仔細看了看。
腦海裏幻想着靈芝原形的可愛模樣,慵懶的躺在椅子上,伸出粉紅的小舌頭細細的吃東西,舒服的曬着太陽,喵喵的叫着,每一聲都甜入心裏。
林青恬越想越興奮,狠狠的在靈芝臉蛋上親了一口,看着他可愛的模樣,越發的愛憐。錢多多在一旁悠閑的欣賞着二人相親相愛的場面,其實這樣也不錯。
林青恬和靈芝鬧夠了,這才想起一個早已被自己抛卻腦後,但又該出現在此地的人,“姐姐,阿淩去哪兒了?”
“陸。”話未說完,錢多多就掐斷了靈芝的話。不想讓小妹接觸太多她不熟悉的東西。
“故人相邀。”
“既然是故人相邀,爲何不帶你一起?”林青恬眯起雙眼,咬牙氣憤道。阿淩竟然不将錢多多介紹給他的朋友認識,顯然沒把錢多多放在心上,越想越氣,就差對阿淩破口大罵了。殊不知,錢多多完全不在意此事。
“我去了不方便。”錢多多輕描淡寫的笑說道。
“恬姐姐,别生氣,姐姐不會爲了這種小事吃醋。”靈芝摟着林青恬的脖子,安慰道。
錢多多無奈萬分,且不說自己的确不會爲此等事生氣,重要的是靈芝,一個五歲孩童說出這樣的話,真讓人哭笑不得。錢多多搖頭歎息,看來得對靈芝經行一番教育了。
“我是爲我三哥抱不平。”
“在适當的時候,淩公子自然會把姐姐介紹給他的朋友。你就别氣了。”
“不行,等他回來,我非教訓他不可。”一個半大孩子,一個小孩,兩人你一言我一語的對阿淩此次的行爲進行讨論。
錢多多無奈至極,頭疼的喝了幾口茶,當林青恬很天真的問到錢多多和阿淩什麽時候嫁娶的時候。
錢多多沒忍住,一口茶噴了出來,哀歎小孩的天真有時候也很恐怖。這兩個小鬼竟然無視她的存在,公然天真無邪的讨論起這種事來,也不怕被别人聽了去,落得背後的嘲笑。
“你們兩個給我住口。”錢多多故意闆起了臉,這才成功的唬住了兩個小孩,“恬恬,靈芝,你們守着大哥,我出去轉轉。”
兩個小孩不敢反駁,瑟縮着脖子答應。
明月高懸,夜風瑟瑟盡顯涼意,偶有蟲鳴聲劃過,爲鬼魅一般的夜色增添了一分令人害怕的顫抖。官道上依舊有趕路的镖隊,車輪滾滾,壓出一道道淺淺的車印。镖師威嚴的聲音從前方傳來,驚得因疲憊而松懈的押镖人頓時頭腦清醒,打起萬分精神。
醇香的酒被月光穿透,閃動着醉人心脾的光線,落入白瓷杯盞,清脆的咚咚作響。
“千年歲月如白駒過隙,這萬物都在改變,你也變了不少。”白玉徑直的端起一杯酒,優雅的喝完最後一滴,白玉般的臉頰泛起淡淡的紅暈。明眸彎彎,嘴角含笑,在此刻竟是說不出的妩媚動人。
“你卻是沒變,一沾酒必會臉紅。”阿淩舉起酒杯,聞着醉人的酒香,語氣平平的陳述道。
被踩到痛處,白玉退去了翩翩佳公子的優雅,不悅的皺起眉頭,“每次我喝酒悲傷秋月,你就拿這件事堵我。”
“有何事?”阿淩不理會白玉的話語,倒是對他特意帶來的酒很感興趣,這般天下絕無僅有的佳釀也隻有眼前白瓷般的人能釀得出來,這般的好酒,定是要讨回去給錢多多嘗嘗。
想到錢多多,阿淩的嘴角上翹,掩飾不住的幸福,才分别幾個時辰,就開始想她了。不知她此刻在做什麽,是陪着兩個小孩聊天,還是周旋于商人之間,亦或是依着性子獨自去查那個少年。
而公務繁忙的大人白玉,千年未見,今日卻有時間約自己出來月下對酌,的确有趣。
“在想你家那位吧,笑得跟朵花兒似的。”白玉不鹹不淡的說到,搶過酒壺,爲自己斟上一杯,果然還是親手釀的酒最合心意。
“我隻是笑得跟朵花兒似的,你是長得跟朵花兒一樣。”阿淩眼眸含笑的望着擁有一張雌雄莫辯的臉的白玉。别看判官大人平時一臉和善,但最讨厭别人說他長相女性。
“你這個破天蠶,除了長得人模人樣之外,也就你家那位把你當寶似的。換作我,白送我都不要。”白玉氣哼哼的說道。
當初想要當判官一職,全都是出于對阿淩的好奇。
當年,天庭都傳遍了,地獄的盡頭,有一隻不爲夏季而生的天蠶,更爲震驚的是這隻天蠶能吸收天地靈氣,淨化周圍的怨氣。
太上老君,曾想用它練丹藥,最後不但沒有捉到,反而被閻王趕了出來。
再加上各種添油加醋的傳聞,白玉更堅定了要去地獄當判官的想法,最後願望實現,他便隔三差五的去照看天蠶,每次都會一邊對着天蠶獨酌,一邊與他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