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等事與你何幹。”錢多多擡頭與赤沿對視,冷冷的說道。
“赤公子竟然特意尋我們,必是有事相告。”阿淩淡淡的說道。
“不瞞淩公子,在下來此确有一事相告,蛇妖出現了。”赤沿故作凝重,眼神不經意的撇向低頭的青湘,總覺得他有一股莫名的熟悉感,但怎麽也想不起來。
青湘被他的眼神一掃,渾身激靈,趁他撇開眼神,立刻纏到靈芝的身旁,靈芝不悅的正想教訓他時,發現青湘的身子止不住的顫抖,顯然害怕到極點。
“他身在何處?”阿淩斂笑問道。
“他出現在東蠻村附近的一座山裏,而且藏匿在一個深不可測的洞穴裏。”
赤沿提及洞穴時的神色是得意而隐藏殺機的。
“既然連他藏匿的地點都知道,爲何不直接捉了他,反而跑來找我們?”錢多多諷刺道。
“以我一人隻力是無法将他制伏,所以請二位公子助在下一臂之力。”赤沿唇角的笑容不變,心裏早就恨不得活剮了眼前嚣張的小道士。
赤沿眼中一閃而過的狠厲并沒逃過阿淩的眼睛,妄想傷害錢多多也得看他有無本事過自己這關。心下雖然對赤沿更加戒備,卻也不打算提醒錢多多小心赤沿。
“既然如此,我們也不好推脫,再說了,我也是沖着這件事而來的。”錢多多吃飽喝足後放下茶錢,起身潇灑利落的走了。
青湘立刻纏上靈芝的腰,緊随其後。
緊随阿淩的身後,赤沿的嘴角勾勒一抹陰冷的笑容,不能手刃錢多多固然可惜,若能順利殺了那人,心裏也是無比暢快。
青湘害怕的直把頭往靈芝懷裏擠,弄得靈芝莫名其妙又火冒三丈,很想把他甩下去,問清他害怕的緣由,奈何青湘越纏越緊,疼得靈芝喵的一聲叫了出來。
“靈芝,你怎麽了?”錢多多俯身将靈芝抱起,擔憂的問道。
“主人,青湘他纏得我的肚子好疼呀。”靈芝淚眼婆娑的訴苦,一心以爲青湘是在攜私報複。
“青湘到我身上來。”錢多多沒有絲毫責備,眼睛撇向後面說笑的兩人,心裏一陣浮躁,置氣的扭頭自顧自的走在前面。
“那個赤沿好恐怖。”青湘湊到錢多多的耳邊顫聲說道。
“他确實恐怖,尤其是長相。”錢多多挖苦道,其實赤沿長得俊朗不凡,一點也不恐怖,礙于心裏的難受,才出言諷刺。
靈芝竟連連點頭贊同錢多多的說辭。
“我指的不是長相,而是他的氣息。”青湘正小心翼翼的說道,不敢側頭去看假笑連連的赤沿。
“怕他作甚,有我在,就不會讓你受傷害。”錢多多摸摸青湘的頭,安慰道。
青湘的雙眼因錢多多的一句話,變得閃亮閃亮的,冰冰涼的小腦袋讨好的蹭着錢多多的脖子,由于天氣炎熱的緣故,錢多多很享受青湘的讨好方式。
“你們要去捉什麽蛇妖?”青湘舍了膽怯,好奇的問道,蛇妖一詞總讓自己會想起那人。
“和獵戶死有關的蛇妖,我不曾見過他,隻是他身上的腐臭味和死屍味太濃重了。”再次想起阿淩溫柔的親吻,錢多多尴尬的咳了幾聲,故作正經的說道。
“腐臭?蛇妖怎麽會有腐臭,該不會是他要死了吧。”青湘點着小腦袋呢喃道,若非死物怎麽會有腐臭,難道。“大人,如果受了詛咒,有可能出現身未死卻腐蝕的情況嗎?”
“有,隻是施咒者付出的代價會很大。你想到了什麽?”錢多多好奇的問道,青湘也屬于蛇族,說不定他知道些什麽。
“我聽蛇族的前輩說在三百年前有一條叫閑月的蛇靈性很高,秉性善良且與凡間一個咒師關系親密,可不知爲何,閑月和那人反目成仇,咒師舍了性命給閑月下了咒,若他敢接近人類半尺之内,便會全身腐爛,直至死亡。咒師死後,閑月也不知所蹤。”
青湘的一番話,讓錢多多陷入沉思,若蛇妖就是閑月,他身上的腐臭姑且可以解釋爲他近了人類的身而讓詛咒靈驗,他身上的死屍味來源于死在洞穴裏的那群小妖。赤沿信誓旦旦的說蛇妖是害死獵戶的兇手,還想盡方法要除掉他,究竟是爲何?一隻狼妖說要給死去的凡人報仇,怎麽都覺得是一個笑話,那麽他的目的就隻有一個——殺死蛇妖。而赤沿說憑他一人之力無法捉到蛇妖,究竟是說謊,還是借刀殺人,還是他的道行抵不過蛇妖。如此看來,是否能找出赤沿和蛇妖之間有恩怨糾葛?而且自己要找的蛇妖究竟與閑月有何關系。能肯定的一點是,自己和阿淩的突然到來,打亂了他原本的計劃,那又是什麽原因讓他冒險選擇了找自己幫忙。
一連串的問題,分散了錢多多全部的注意力,無暇再去計較千夜旬是否喜歡自己。
“大人,你怎麽了?”青湘見錢多多一直擰眉沉思,以爲自己說錯了話。
“青湘謝謝你。”錢多多笑顔以對,語氣輕盈。
青湘歪着頭看着錢多多,糾結于謝謝二字從何說起。晶亮的小眼睛傻呆呆的帶着點茫然,逗得錢多多掩嘴輕笑,消卻了之前的煩躁。
赤沿并不知道錢多多和阿淩曾去過洞穴,一心得意于自己的計劃,很快就能了結一樁積沉多年的心事。至于錢多多,隻能放棄殺她的念頭。
阿淩一直不露痕迹的和赤沿周旋,眼神不忘專注于前面纖細的背影,有些事必須盡早解決。
走在崎岖的山路上,錢多多沉靜得有些異常,青湘乖乖的呆在錢多多的肩頭努力搜尋着回憶,誓要把那股令自己害怕的熟悉感糾出來。
沒顧忌到腳下的路,錢多多走得颠簸不堪,本人不甚在意,阿淩皺起秀眉,懶得和赤沿假惺惺的周旋,一言不發的甩開他,上前溫柔的牽起錢多多的手。
“多多,你拉着我吧,我怕摔跤。”阿淩讨好的笑着,一如既往的撒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