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複的快感是因爲他們的死在老伯眼裏成了他們掠奪欺淩的懲罰,悲天憫人的無私卻是終究人命幾條,就這樣無故死亡,還是會覺得心有不忍。
“爲什麽他們都會出現在東蠻村?村子就在山裏嗎?”錢多多将另一半饅頭遞給阿淩,問道。
“東蠻村在山腳,至于他們爲什麽出現在那裏,我也不是很清楚。隻是聽司鼓村裏的人說獵戶開始離奇死亡後,出現了一隻黑貓。”老伯雖沒親眼見過黑貓,但凡和死亡牽扯關系,都不會是什麽好事,心中不免有幾分忐忑,這次出行的獵戶又有幾人能生還。
黑貓一直都象征着不吉利,獵戶的死和黑貓的出現,被某種未知的線連接在一起,這裏面又蘊藏了怎樣的秘密,錢多多有種勢在必得的肯定,看來某神提到的“下一站”,就是所謂的東蠻村了。她想着如果幸運,還可以給那隻臭貓開開靈性,就止不住的激動。不知不覺算計的笑容洩露,惹的老伯心一個勁兒的顫抖。
阿淩卻是清楚的知道錢多多骨子裏愛探索的性子,如若不是她法力高強,又機智聰明,恐怕早成了白骨一堆,至于皮肉嘛,當然是下鍋進肚了。
“老伯,不瞞你說,我是一個......道士,如果獵戶的死和妖鬼有關,我定能幫上忙的。所以煩勞你告訴我們去東蠻村的路。”錢多多抑制住内心的激動湊上前說道。
老伯很懷疑的上下打量了好幾次,怎麽看,眼前俊俏的小姐都像是出來遊山玩水的富家小姐,沒有半分像驅鬼除妖的道士。
“老伯無須懷疑,多多她真的是道士。”阿淩吃飽喝足後,說的第一句話,便是肯定錢多多的身份。
“那好吧,二位可要小心。”說罷,老伯指着一條整修得不錯的小道說:“小路的盡頭便是東蠻村。”
“多謝老伯。”錢多多拿了碎銀給老伯,拱手說道。
“老伯,你的茶棚不要搭在槐樹底下,它的根被茶棚遮住,曬不到陽光,更容易聚陰。”阿淩好心提醒道,微彎的明眸,美得讓人直視都覺得是種亵渎。
“多謝公子提點。”老伯感激的拱手道,當初搭在這裏,就是因爲槐樹大,根基穩,如今隻好移了它。
若讓錢多多知曉老伯将茶棚搭在槐樹底下當真是爲了方便,他一定會後悔當初武斷的結論。
小路彎彎曲曲的穿行在兩座大山之間,清晰的氣息撲面而來,再熱的天氣,似乎都涼爽如秋日。兩邊的風景怡人,走得也不枯燥,錢多多和阿淩沿路說笑着。
阿淩對錢多多撒嬌已成習慣,從初識至今,他漸漸的表現出除了絕色容顔外更吸引人的地方,那便是他渾身散發的純淨氣質,而且他行事作風幹淨果斷又讓人傾心佩服。這一切慢慢的認知,讓錢多多的情愫悄然改變,看着他的笑,聽着他的聲音,就想這般一直寵着他。錢多多唇角翹起,在大山的秀麗中,迷亂了阿淩的心,淪陷了錢多多不甚清晰的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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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了約莫半個時辰,一條不大但清澈見底的河流橫在東蠻村的前面,幾個孩子挽起衣袖褲腿在水裏嬉戲玩鬧,獨屬于孩童的天真在這裏被肆意的揮灑,三五成群的婦女,一邊笑罵着孩子們的頑皮,一邊相互話家常洗衣服。此時夕陽正好,餘輝落滿了河水,像渡了一層發光的鱗片,随波泛濫,霎是好看。孩子無憂的笑容,婦女滿于現狀的幸福,洋溢在這片自然淳樸的村子裏,顯得格外的甯靜美好。
看到錢多多和阿淩的出現,大家愣得停住了動作,小孩是純粹的好奇和驚訝,婦女則是詫異居多,戒備占少。
“娘親,快看呀,那裏有兩個好漂亮的神仙。”一個年約十歲,赤着上身,皮膚黑黑的小男孩指着錢多多和阿淩,興奮的大喊道。暗自慶幸今日來河邊玩耍,否則就見不到此等仙人。
阿淩很受用,揚起一抹足以颠倒衆生的笑容,接受着衆人的目光贊賞。錢多多不理會阿淩的自我陶醉,雖然小孩的贊美很讓人欣喜,但是爲何要用漂亮來形容他,男子不都應該用俊逸潇灑嗎?阿淩這是把自己和她同等化了嗎?真的是......錢多多想到這裏,瞪了阿淩一眼。
“那個神仙姐姐的眼神好恐怖呀。”小男孩瑟縮的抖着肩膀,向他娘親身邊靠去。
“二位,小孩子不懂事,千萬别和他一般計較。”婦女在圍裙上擦幹手,表情尴尬的道歉,還不忘用眼神教訓自己兒子的不懂事。
“無礙。倒是我們的突然造訪,若給你們帶來不便,還請見諒。”錢多多拱手道,溫和的表情化解了一時的尴尬。
見二位平易近人,不似仙人的高傲,也不若妖物的殘忍,其他的婦女和孩子都大着膽子靠近。頑皮的孩子一臉陶醉的誇着阿淩的美貌,甚至有個小女孩脆生生的喊了句:“姐姐你好美,比小麗姐姐還美。”
錢多多撲哧笑出了聲,終于看到高傲的蓮花臉上盡力忍耐的抽搐表情,凡間之物豈能與阿淩相媲美。
小孩肆無忌憚的掩嘴偷笑,婦女們忐忑不安的互望,就怕眼前的公子會發脾氣。
“對不起公子。”小女孩的娘親被吓得冷汗直往背脊沖,眼前的公子一看就不是尋常百姓,萬一得罪了大人物,遭殃的隻會是自己。慌忙扣住小女孩的頭,彎腰給阿淩道歉。
“正所謂童言無忌,這位婦人不必如此,孩子會被吓壞的。”阿淩柔聲說道,蠱惑的聲音,帶着一股怡然自得的輕快,不似怒火的前兆。這樣的反差讓錢多多有些摸不着頭腦,拿一個女子的美貌與男子的相貌做對比......可能對阿淩來說是最中肯的贊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