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聲剛落,他人已向那三人飛身射出,同時柳白榆向那個企圖在三人掩護下尋路逃跑的人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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葵花呆在镖局之中,總感覺有點心神不甯。
她看過老者與柳白楊簽訂的保镖契約,内容并沒有不對,隻是說一定保護小姑娘的人身安全,絕對不能讓她受到任何傷害,送不到目的地沒關系,隻要把她安全地帶回來就好了。然後,契約的最下方簽着老者的名字--乾坤。
聽小女孩提起老者的時候,二者應該是祖父女,可是他們兩個長得一點也不像……不過這世界上親父子長得不像的事情也有,不能成爲懷疑的理由。
再有就是老者的裝束了。聽柳白楊說起,老者雖然頗有貴氣,顯然非官即富,卻穿着普通的粗布衣服,沒有任何随從,那麽,他會是什麽用意?是爲了掩飾他什麽身份而如此粗糙地裝扮?他既然要柳木镖局保這小姑娘不出事的話,就說明他早已預見到會有人來劫持她,據老者自己說,他一個老頭子,沒有辦法保護她。但是既然已經知道有人要追殺,爲什麽還不多帶點人?難道就不怕誰在他來柳木镖局的半路上劫走小女孩嗎?如果說老者深藏不露的話,那他又爲何要聘柳木镖局來保她?
這一老一少,究竟是什麽人?
追殺者,又是想從小女孩身上得到什麽?
江湖中基本上是藏不住秘密的,一個“秘密”,隻要有第二個人知道,馬上整個江湖就都會知道。能得到多一點的消息和情報,對于行走在刀尖上的镖師們來說就是減少危險的最好辦法。葵花深深懂得這個道理,而且她非常喜歡這個,所以她能搜集到的消息很多都是别人連想都沒想到過的。
可是這次,她所知道的所有事情都跟她想查的東西沒有關系。她查不出那老頭是誰,查不出那小孩的身份,她不知道他們出現之前都在哪裏,他們身上有什麽秘密……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所有的東西,都是不可能憑空出現的。”她--以及柳氏姐弟的師傅過去曾這麽說過。
那麽那兩個人必定是有“根”的了,但是,會是什麽呢……
或許,她應該反着查一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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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暈最後一個敵人,柳白楊對自己伸了一下大拇指。還不錯!
回頭看時,柳白榆抱着還睜着圓圓眼睛的可愛走回他身邊。
“這幾個人很頑強啊。”柳白榆說。
柳白楊歎了一聲氣:“照這麽看來,難道會是江湖各大門派都在追殺這個小丫頭嗎?難不成我是在跟江湖上所有的人作對嗎?啊!!!!真是賠本的生意啊!我應該跟那老頭兒多要點訂金的!嗚嗚嗚嗚……”
柳白榆冷冷地吐出一句:“财迷!”
“你說什麽!!!!”好象忘了什麽……不管了!先撲上去……
兩人乒乒乓乓開打,星星再次被丢在一邊,蹲在地上無奈地歎氣:“我好想回去哦……乾坤爺爺……”
被強吻的原因,柳白楊是完完全全地忘記去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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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車被清邁寶刀切成那個上下通氣的樣子,自然是不能再用了,他們便卸了車,讓星星坐在馬上,兩個人一左一右地保護她。本來他們還想這馬沒帶馬鞍,小姑娘說不定會掉下來,沒想她坐在上面比他們還穩,高高興興地四處觀望。
在他們出發的前一天就已經有安排好的人打前站,爲他們準備食宿,并且一路打聽沿途的安全情況,看是否有山賊、盜竊、強盜,是否需要爲掩人耳目轉換路線等等。
整整一天都始終有人來明着暗着争搶星星,他們幾乎是片刻不閑地在跑路、打架、再跑路、再打架……晚上到達探子爲他們預定的客房時,柳白楊已經累得不想動彈了。
一進房間,他就無力地倒在床上,一動也不想動,飯也不想吃。柳白榆比他好不到哪兒去,卻沒像他那麽沒形象地倒在那裏,她牽着小姑娘的手,讓她坐到凳子上去,不要打擾柳白楊休息。
小二點頭哈腰地陪着笑跟在她身後進來,詢問他們想要點什麽吃喝。
柳白榆點了自己想要的東西,走到床前拍拍已經睡得呼聲山響的柳白楊,想問問他想要什麽,後來發現這會兒想叫醒他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便放棄了,想等他醒來以後再給他準備飯菜。
星星點的東西不多,隻有一碗白米粥,而吃到最後她那一碗粥還剩下大半碗,桌子上的菜她一點也沒動,倒是喝了五六茶壺水,把倒茶的小二驚得眼睛溜圓。
吃完飯,招呼小二收拾好桌子,柳白榆巡視了一下屋子内外,關上門窗,坐到小女孩對面,食指輕點桌面,道:“說吧。”
小女孩嘿嘿笑着看着他:“說什麽?”
“你從哪裏來,想到哪裏去,目的是什麽,你跟那個送你來的老頭什麽關系,你的父母、身份、家世,你到底招惹了什麽事情,爲什麽那麽多人都拼了命來追殺你,那個所謂的皇上的禦書房?你去那裏要幹什麽……就這些。”
小女孩把玩着自己的辮子,大眼睛望着屋頂上小小的蜘蛛網,笑道:“恩……這些總镖頭都沒問過呀,你爲什麽要問我?我爲什麽要回答?你們保好镖就行了嘛!”
柳白榆右手微微一動,那條細長銀鞭的尾部就已經纏上了她纖細的脖頸。星星臉上的表情還是沒有變,笑嘻嘻地看着她。
“我不像白楊一樣,爲了錢什麽都會忘掉。我要保镖,就要知道我所保的東西是‘什麽’,我爲什麽要保它,我應該付出多大的精力去保,如果我發現它并沒有這麽高的價值,并且會威脅到白楊的話……你的年齡絕對不止十歲,我知道你能聽得懂,對不對?”
“我懂……不過,我當然也有些事是不能說的。”星星輕輕解下脖子上的銀鞭,小心地放在桌子上道,“以後不要拿這種東西吓我,我會吓壞的……我能告訴你的就是,我的名字叫做星星,那個送我來的老人跟我情同父女,我們一直都以祖父女相稱。我沒有見過我的父母,他們在我知道以前就死了,我不清楚他們的身份。我沒有你們說的什麽家世,身份暫時不能說,否則會有更多的人來追殺我。至于那些人爲什麽要追殺我……這個還是不能說,否則,說不定你們也會馬上來追殺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