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堂——
“文,遺囑的事情,怎麽樣了?”周夫人端坐在椅子上,言語中有幾絲責備的意味,爲了遺囑這件事情,她沒少勞心費神,可惜她的兒子好像一直長不大的樣子。
“我前幾日不是去過了嗎,娘!”周文皺了皺眉頭,“還不是誠意燒烤店太忙了,周紀最近隻顧着搞那些噱頭,我上次去找他沒見到人,就暫時還沒提遺囑的事情了!”
“等他從連雲城回來了,你們就去,越快越好,拿到遺囑肯定是對咱們有利的。”
“哼!”周文不屑地冷哼了一聲,“周紀又去登天樓了吧,不知道天天往哪裏跑幹什麽,一副不值錢的樣子,花錢找罪受!”
“登天樓?随他去吧,他要做什麽跟咱們沒關系,隻要最後,周家的大權可以拿捏在我們手裏就好了。”
“好。”周文點點頭,他已經懶得和她娘争辯什麽了。
“對了,有空多去陪陪靈玉,人家嫁到咱們周家也有些時日了,可不能讓她覺得在咱們家受了委屈。”
“受委屈?我看她蹦跶的挺開心啊?那天晚上還在誠意燒烤店看到她了。”周文覺得張靈玉會受委屈簡直是天方夜譚。
“那是我叫她去的,畢竟等你接管周家産業後,她這個做少奶奶的,也要稍微熟悉一下吧?”
“好好好!”周文總算知道了,無論說什麽話題,他娘總能繞到‘接管周家産業’這件事情上面來!
“那我先出去了。”周文撂下這句話,給周夫人請過安後就往外走,好幾日沒見到婉兒了,甚是想念,可得趕緊去看看她。
連雲城——
登天樓——
“周郎,最近生意很忙嗎?”牡丹擡起纖纖玉手,爲周紀斟了一小杯百花釀。
“最近幾天也不是特别忙,這不是有空就來找牡丹了嗎?”周紀笑了笑,擡起酒杯一飲而盡。
“牡丹還以爲周郎忘了牡丹呢,一直不見周郎來,牡丹等的好苦~”牡丹又倒了一小杯百花釀在周紀喝過的酒杯裏,自己擡起來輕輕喝了一小口,随即媚眼如絲地看着周紀。
“怎麽會忘了牡丹呢?”周紀撫上牡丹嬌嫩的肌膚,“牡丹這麽好,我愛還來不及呢......”大手輕輕地撫過牡丹的眉、眼,到妖豔的紅唇,這一切都是周紀所熟悉的,牡丹的臉,和‘她’的臉何其相似......
“周郎等一下——”眼見着周紀越來越燥熱,牡丹不忍心地打斷他,畢竟晚上包娘還安排了她接秦王府的客,可不能現在就讓周郎給......
“嗯?”周紀的手頓了頓,眼神又恢複一片清明,并沒有對牡丹的打斷感到不悅,“怎麽了嗎?”
“我這幾日身子不太好。”牡丹睜着濕漉漉的眼睛看着周紀。
“沒事,我就是來看看牡丹而已,沒打算做什麽。”周紀勾起嘴角笑了笑,伸出溫暖的大手輕輕地幫牡丹揉了揉肚子,“牡丹身體要是不舒服的話,那就得好好休息啊。”
“好。”牡丹對突如其來的溫暖感到不知所措,論正直溫柔男子,世間得一周郎矣。
“牡丹好好休息,我先走了,下次再來看牡丹。”周紀又細心地幫牡丹整好衣服,才站起身來,離開廂房。
牡丹怅然若失地看着周紀離開的身影,自己要是一個普通人家的女子就好了,就可以......
“不,”她搖搖頭,既然走上這條路,就絕對沒有回頭路可走了!
“牡丹姐姐好像很喜歡這位姓周的客人呀。”進來收拾房間的小秀說。
“啊?有嗎?”牡丹失聲地笑了笑,很明顯嗎,“喜歡每一位客人是服務的宗旨啊傻小秀,你還小,不懂。”
“是這樣嗎?”小秀搖搖頭,她确實不懂,所以還是乖乖收拾桌子吧。
是這樣嗎?牡丹也不知道......
但凡是美人,各有各的美法,有的略施粉黛便可以出落大方惹人憐愛,有的偏愛風情萬種,勢必讓男人都拜倒在自己的石榴裙下......牡丹,屬于這兩種的綜合體吧,遠遠看去給人以‘隻可遠觀不可亵玩’的冰美人的感覺,走近一點,但凡是她喜歡的,肯定會展現以風情萬種,在你以後沒有她的日子裏,不得安生。
牡丹總是傍晚時分才起床,起來後什麽也不幹,隻是靜靜地坐在專屬她的小樓圍樓上,觀賞街上來來往往的人群,沒有人知道她爲什麽對人群這麽有興趣,照她的話來說就是體驗人生的千姿百态。
身爲登天樓的頭牌,牡丹的生活并沒有受到太大的壓迫,甚至可以說是惬意的,隻要她不願意,包娘就絕不會把她不喜歡的客人帶到她跟前來。
有時候雖然也會遇到一些不講理的客人,但登天樓可不是一般人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煙花場所,急着讨牡丹歡心的達官貴人們都會争先恐後的幫她把不喜歡的客人剔除,既向佳人讨了一個人情,又解決了一個情敵,何樂而不爲呢?
所以當牡丹看到那個男人的時候覺得非常奇怪。
他一個人坐在角落裏,表情嚴肅,好像又有些許哀傷,看起來一點都不像是來尋歡的客人。
牡丹坐在二樓雅閣裏,饒有興趣地看着那個男人。
像是感受到牡丹的目光,男人擡起頭來瞥了她一眼,不知爲什麽那眼神有幾分古怪,随即又低下頭去自顧自喝酒。
牡丹笑了起來,還沒有幾個男人看到她不爲所動的!
過了午後剛剛起床的她比平常已經算早的了,而一般這個時候是沒有人會來光顧登天樓的生意的,所以牡丹是穿着亵衣就坐在二樓,雖然不能說是暴露但也是少的可以,而且隻是淩亂的套在身上,隐隐透出她誘人的身體曲線。
“會有哪個男人不心動呢?”牡丹得意地想,再去看樓下那個男人的時候,座位卻已經空了!
“咚咚”兩秒後,廂房的門被禮貌地敲響。
牡丹笑了笑,看來是獵物上鈎了,“進來吧。”
周紀聞言推門走進雅室,又輕輕關上門,坐在靠門口的椅子上,又是自顧自喝酒。
牡丹不在乎地笑了笑搖晃着自己從座位上伸出去的雪白雙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