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以爲那會是我生命中的轉折點,沒想到那确實是我生命中的轉折點,跟着老鐵以後,他帶着我到很遠很遠的地方,開了一家專門幫百姓調解糾紛的調解坊,那些不敢去報官的啊、官府覺得事小沒收的啊,紛紛跑來找他調解,一時間調解坊門庭若市,他也被尊爲鐵先生,在那個縣的百姓心裏享有很高的聲譽,而他也實現了對我的諾言,讓我去上學堂......二位大人先稍等,我去倒杯水,大人要喝嗎?”鐵蓮頓了頓,說了這麽多她早已口幹舌燥了。
“不用了,你喝吧。”錢多多擺擺手,小聲嘀咕着,“沒想到老鐵以前是一個律師......”“大人,什麽是律師?”錢西問。
“就是調解師,做好準備了阿西,我總覺得鐵蓮接下來要說的事情會颠覆你的想象。”
鐵蓮喝完水回來,又坐下,繼續剛才的故事:“還是叫他鐵先生吧......好景不長,大概一年多後,有一天我回家的時候,鐵先生在我的書包裏翻出幾支花來,捏着那些花憤怒地質問我:‘這些花是哪裏來的?’我看着他捏那些花的樣子,仿佛也要将我捏碎一樣,小聲地回答:‘學堂裏的一個男子送給我的,還誇我可愛......’”
“他用力地把那些花丢到地上,赤紅着雙眼朝我步步緊逼,我退到無路可退,摔到在床,他欺身壓了上來,我嘴裏不住地哭喊:‘不要這樣,求求你了!’他聽到這句話忽然停下動作,我以爲是他可憐我,恢複了理智,沒想到他突然問我:‘蓮蓮,你滿十四周歲了嗎?’我一時間委屈得眼淚直掉:‘上周不就滿十四周歲了嗎?鐵先生你今年都沒有幫我慶祝生辰!’以前他都會幫我過生辰,還總是說在盼着我滿十四周歲,沒想到今年終于十四周歲了,他卻因爲生意太忙而忘記了。鐵先生朝我勾起嘴角笑了笑:‘以後每一年都幫你過......’說完這句話就接着剛才,對我做了那種禽獸才做得出來的事情......”鐵蓮說到這裏,紅紅的眼眶終于還是掉下淚來,擦了擦眼淚,她的故事還沒講完,那甚至隻是一個噩夢的開端罷了。
“我不吃不喝,身體的疼痛甚至比不上心靈的創傷,甚至想撞死在床頭就好了,死了,就都解脫了,可是鐵先生沒給我那個機會,隔天早上他就熬了一碗不知道是什麽的藥,告訴我那是恢複身體的,還問我難道不想再去上學堂嗎?我看着他跟什麽事都沒發生過一樣的樣子,憤憤地接過碗喝掉了藥,是,我要去學堂,我還要學知識,日後還要報仇!他看着我喝完藥,滿意地點了點頭,‘蓮蓮,昨晚還舒服嗎?我下次會溫柔一點的,不過你的叫聲可真是悅耳啊。’‘你就是個禽獸!’我忍不住反唇相譏,這時忽然聽到窗外‘哐當’一聲,我探頭一看,是上次送我花的那個男孩子,他看我早上沒有去學堂,就來我家看看發生什麽事情了,隻可惜他已經跑遠了......他聽到什麽了嗎?我想是聽到了。鐵先生戲谑地看着我:‘果然隻有我才會全心全意地愛蓮蓮呢,你看那種小男孩一吓就跑了。’我無力地垂下頭,以鐵先生的角度,怕是早就看到那個小男孩了吧,所以他是故意那樣說的,故意讓小男孩聽到的......我果然鬥不過他。”
“那天下午他就差人開始收拾行李,說要搬家,‘這裏的小男孩太多了,蓮蓮長得這麽好看,可不能讓别的男人觊觎你的美貌啊,而且那個小男孩已經知道咱們之間有了肌膚之親,你覺得你在學堂還呆的下去嗎?’我頹然地坐在床上,果然,一切都是有預謀的!”
“再後來,我們就來到了同心縣,鐵先生像以前一樣對外宣稱我們是兄妹,而且不讓我出門,更别提上學堂了,随着我年齡的增長,他誇我出落的越發楚楚動人,不過平時我們都是相安無事的,但.....要是有别的男孩子想送我花,收下花的那天,我必然少不了一頓被羞辱,身體上的、心理上的......我說我不收那些花了,本來就不是我想收的,鐵先生就會捏住我的下巴,逼視着我:‘我教你收,你就收,這些花可是蓮蓮實力的象征呢,說明我當年沒看錯人.....可惜啊,那些男人注定永遠也得不到你!’”鐵蓮說到這裏身體因爲害怕而哆嗦了幾下。
錢多多順勢問:“那鐵蓮你沒想過逃跑嗎?或者報官?”
“逃跑嗎?”鐵蓮苦澀地笑了笑,“我跑過啊,就在搬家的路上,我借口上廁所,想跑,後來大人您猜怎麽着?鐵先生給我喝的藥,就是那種慢性毒藥,而且要定期喝,成瘾性極強,這也是我後來才知道的......我剛跑出沒多久,就發作了,頭疼欲裂,喘不過氣來,鐵先生找到我的時候,我已經奄奄一息了,我一個弱女子,被他控制住,能跑到哪裏去呢?至于報官,上任縣令,聽說沒收錢就不辦事,要是被鐵先生知道,我怕自己會被折磨緻死......所以去向大人求救,鐵蓮也是賭上全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