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烈的挫敗感,籠罩在所有弟兄的心上。∈♀,
昨夜的營救行動,剛開始時非常順利,幾乎是按照他們的預先設定的計劃路線進展的。沒承想到了最後,劇情卻發生了急劇的變化,那救出的人竟然是假冒的,是西門雲派來刺殺宋奇的。
這真是陰溝裏翻了船。結果實在是難以置信,不可思議。
不幸中的萬幸,那女子的異常舉動,被翹眉發覺了,及時呼喊了一句。宋奇本能地移開了要害部位,躲過了緻命之災。
在衆人擡着宋奇喪魂失魄急匆匆地趕回客棧的路上,毛勇突然想起什麽事情了,連忙邊跑邊吩咐郝鵬麻岱,讓兩人分别向兩個方向去尋找醫生,不管誰先找到,盡快将醫生請到客棧來。
兩人答應一聲,急如星火地分頭去了。
在衆人拖着疲倦的身子回到客棧時,天已經完全發亮了。
此時宋奇仍然雙眼緊閉,昏迷不醒。衆人擡着宋奇,小心翼翼地把他放在床上躺着。
在大家搬動的過程中,宋奇并沒有任何反應。
大家驚悚地互相對視一眼。莫非宋大哥已經一命歸天了?
“還有氣!”敖豹伸手至宋奇的鼻子前探了探,呼吸比較微弱,不過氣還在循環進出,看來還活着。
衆人松了一口氣。各自退下了。有些兄弟實在太疲累累,就去另外的房間睡覺了,沒睡覺的,如毛勇敖豹等。則坐在間房子的椅子上。伸着腦袋大睜着眼睛關切地看着床上的宋奇。
宋奇臉色煞白地仰躺着昏睡在床上。眼睛閉合着,眉毛痛苦的擰着,一隻手還搭在傷口旁邊,手上也是血紅之色。匕首還插直直地在他的左脅上,傷口周圍是又黏又稠的血迹,而鮮血依然沿着匕首在向外滲透出來。
淩雪斜坐在床沿,素顔憔悴,滿臉寫滿了憂郁。眼睫低垂,眼眸中滿含着着急擔心,瞅着床上的宋奇。她的鼻尖上挂着一滴好像露珠一樣晶瑩的眼淚,隻是她自己渾然不覺。她手上拿着一條毛巾,毛巾上也染成了血色,不時地用毛巾輕輕擦拭宋奇的傷口。她很是擔心,照這樣的流法,宋奇身體内的血遲早會流幹的。
翹眉也焦急地守候在旁邊,不時地皺着眉頭看看宋奇的傷口,又轉頭向門口瞧瞧醫生有沒有來。
這時。一個行醫的醫生背着藥箱,跟着郝鵬風塵仆仆地趕到了客棧。推門進了房間。
毛勇連忙起身迎着醫生,把他請進了宋奇的房間。
“師妹,醫生請來了!”毛勇走近床邊,向淩雪輕聲說道。
淩雪聽了,眼睫一擡,側轉頭頭看向醫生。她臉上的憂郁之色頓時減輕了幾分。
醫生一臉慈祥,滿臉長須,從外貌并不能看出他的年紀,身穿寬大的藏青色長袍,頭發高高地盤結在頭頂上,用一個發簪插着,看起來蠻飄逸的樣子。背上背着個急救藥箱。
“醫生,你快看看,宋大哥的傷口還在出血!”淩雪離開了床沿,把位置讓給了醫生。
醫生緊走兩步,來到床邊,把随身藥箱輕輕放在地上,低頭察看了宋奇的傷口,俯身聞了聞後者的鼻息,探手在宋奇手上切了切脈,搖頭歎道:“傷者失血過多,心跳緩慢,息如遊絲,生命迹象十分微弱!”
淩雪聽了,花容失色,眼中淚水像斷線的珍珠一樣滾了下來,她拉着醫生的袖子,語帶哭腔,以近乎哀求的聲音,道:“醫生,求求你,一定要把宋大哥救活!”
“小姐,在下一定盡力而爲!至于結果怎樣,在下也不能打保票。隻能看他的造化!”醫生一面說着,一面半跪在床邊,徐徐打開了箱蓋。
箱蓋打開之後,藥箱裏面呈現出許多格子,格子裏分門别類放着各種急救藥如麻藥戗傷藥之類的,箱蓋上貼有一面袋子,袋子也分幾隔,袋子裏插着各種刀具鉗子剪子。麻雀雖小,五髒俱全。這個不大的藥箱,裏面所涵蓋的家夥,幾乎等同于一個小小的診所。
醫生從箱子裏面取出三七,麻沸散,以及鉗子刀片之類的家夥,一一擺放在床邊的茶幾上,手裏又拿起一把剪刀,回頭斜視着淩雪,“小姐,你最好出去回避一下。”
“回避?。。。”淩雪聽了醫生的話,有些茫然。
“是這樣的,我要把傷者的衣服剪破脫掉!這樣才好着手醫治!”醫生掀開宋奇的衣襟一角。
淩雪聽了這話,不覺有些臉紅,迅速轉過身去,提步向外移動了幾步,又有些躊躇,回頭望了一眼床上的宋奇。她心裏牽挂宋奇的傷勢,實在不忍遽然離去。
“師妹,你就聽醫生的話,去自己的房間等吧。順便歇息歇息!有我們在,你就放心吧。”毛勇溫言安慰道。
翹眉拉着淩雪的手向外面走去,“是啊,雪兒小姐,我們出去吧。我們在這裏反而會耽誤醫生的救治!”
“醫生,拜托你起匕首時一定要輕點。宋大哥很怕疼的!”淩雪眼淚汪汪地點頭,一邊跟着翹眉向外走去,一面回頭向醫生叮囑道。
醫生并沒有回應淩雪的話,在淩雪走到門口的時候,他已經動手在宋奇身上忙活了起來。
那匕首連衣服一起插在身體内,所以必須先剪開衣服,才能看清傷口,才能起匕首。
那醫生一隻手扯着宋奇的衣服,另一隻手中拿着剪刀,非常輕快地把衣服剪破撕開。頓時宋奇上身就裸露在衆人眼前。别看他看起來清瘦的樣子,肌肉卻非常結實,泛着光潔而又健康的肉色。
此時匕首邊上還剩一小塊被剪得圓圓的布片,布片被血迹滲染成一片血色,血迹幹了變成了黏稠的紫醬之色。布片被匕首紮着,一起擠進了肉裏,與傷口周圍的血肉模糊的混在一起,難分清哪個是布片,哪個是血肉。血液尤在向外汩汩滲出,實在是慘不忍睹。
那些個弟兄,這麽些年來,哪個沒有經曆過幾次生死關頭,但是今天目睹此情,都禁不住皺着眉頭,搖頭歎息。
倒是醫生面對此情景,面不改色,氣不粗喘。他打開了裝三七的藥包,從裏面抓起一把青綠色的粉末,手在傷口上徐徐晃悠了幾下,将粉末撒在匕首周圍的傷口之上。
說也奇怪,那流出的血碰到綠色的粉末後,迅速凝結成了紫黑色的血球。雪球圍繞着匕首周圍,越結越多,很快就将傷口堵住了,後面的血液就流不出來了,傷口算是給堵上了。
毛勇等衆兄弟也松了一口氣。
醫生又轉頭吩咐毛勇去端一盆火和一盆開水上來。不一會兒,一個銅盆燒了火,一個銅盆盛了開水,被端了上來,擱在茶幾旁邊。
醫生用毛巾蘸了開水,在傷口周圍輕輕擦拭了一圈。又把剪刀鉗子和刀片放在火盆了燙了片刻,開始小心翼翼地剪掉傷口周圍的布片。
傷口周圍的肉完全露了出來。這片肉顔色又黑又紫,腫脹得老高,中間被雪球填滿,包圍着匕首,直到匕首之柄。
這把匕首的鋒刃有五寸多長,完全陷沒肉裏,差不多刺穿了整個身體,幾乎要從後背透出。
醫生搖了搖頭,回頭看向衆人,輕歎一聲道:“這匕首刺進的地方離心髒隻有一寸距離,若是那匕首再向上移一寸,必将刺穿心髒,使傷者當場喪命。”
醫生這麽說,看來宋大哥還有救!毛勇眼睛一亮,接着醫生的話,半喜半憂,歎道:“是啊,看來宋大哥真是福大命大!”(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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