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會商,花猛最後決定連夜将天書挂在演武場的旗杆上。并在旗幟上赫然書寫了幾個大字:“天書在此,有膽來取!”
在沒有抓到劫匪之前,保護天書是首要之事。除了劫匪有可能來搶奪天書之外,來夢島參與祝壽的四大商号亦有趁機劫取天書之可能。
如果說四大商号來夢島道目的是爲了竊取天書,那自然是冤枉他們了。但是一旦天書懸挂出來了,那就保不定他們也會生觊觎之心,冒險奪取。畢竟天書的誘惑力絕對會擊穿大部分人的道德良心之底線。
因此保護天書的重要使命自然得由夢島的護衛家丁來擔當。花猛派毛勇帶十人守在旗杆下面,另外派數十人在演武場四周埋伏。
四國王子侯爺派來之協助者則被安排在稍微遠一點的地方埋伏,防備劫匪,伺機擒拿。
衆人如臨大敵,枕戈待旦,目不交睫,戰戰兢兢地守侯了整整一夜,直到東方發白,劫匪始終沒有露面。
“劫匪不是要天書嗎?他怎麽還不露面?”一個家丁伸了個懶腰,打了個呵欠,抱怨道。
“或許劫匪并不知道天書在這裏。”另一個家丁擡手指了指旗杆上挂着的金絲楠木盒,解釋道。
“怎麽讓劫匪知道天書挂在這裏才好。”第三個家丁揉了揉眼睛,接口道。
毛勇聽了家丁們七嘴八舍的談話,似乎有所觸動,連忙吩咐道:“你們在這裏打起精神看好天書!我有事去與花教頭商議商議。”家丁們有氣無力地答應一聲。
毛勇揉了揉眼睛,搓了搓臉,提步進入了演武場議事廳。花猛馮膽等人正在裏面議事,他們議論的主題正好也是如何讓劫匪知道天書在這裏。毛勇進門就說:“我想到一個辦法。”
“你有何好辦法?”花猛擡起頭望着毛勇問道。
毛勇微微一笑,比劃着手勢道:“我的辦法就是以搜島的方式四處出動,大聲宣揚’公爺同意交出天書,你自己來演武場取。’這樣劫匪一定會聽到。那時他自然會來演武場周圍出沒,伺機劫取。我們也設重兵隐伏在演武場周圍,伺機抓捕他。”
“現在也沒有别的辦法可行。”花猛聽了,無奈地點了點頭:“看來也隻能這樣辦了!”
當即派出幾十支小分隊,分别向夢島的各個方向遊行而去,一路上敲鑼打鼓大聲吆喝道:“天書已交出,放在演武場,請放了人質,自己過來取。”又分别在沿途顯眼位置張貼同樣内容的告示。
如果劫匪看到夢島上的人敲鑼打鼓地招引他,他一定會發笑的。當然劫匪是一定能夠看得到,因爲夢島就這麽一點點大。隻要有一點點風吹草動,就瞞不過島上的任何人,更何況如此大張旗鼓?
明朱公将天書挂在外面,這是二十幾年來的首次。就憑這一點來說,這個劫匪的成就已經大大超過了以前所有的匪徒的成就。
此時劫匪就隐身在夢島的某一個角落,看到了這一幕。他當然很興奮,他潛入夢島所做的一切都是爲了獲得天書,現在天書已經挂了出來,他豈能作壁上觀,不去行動。
但是他不會忘乎所以。演武場重兵守衛,十面埋伏,他豈能輕易上鈎,自己鑽入圈套。但是他也不會什麽都不做。他在選一個薄弱的地方,哪裏最薄弱,此時相對最薄弱的地方是明朱公府。
劫匪已經開始行動了,隻是人們并無知覺。等人們知覺了,明朱公府前一塊告示闆上赫然插着一柄短箭,箭杆上自然系着一封箭書。這是這名劫匪的一貫作風。
當即有家丁發現這封天外飛來之箭,立即從告示闆上拔出箭,一路小跑着來到演武場議事廳,急聲報道:“花教頭,這支箭不知是誰射在公府門口告示闆上,上面還綁着一封書信。”
“拿來我看!”花猛命道。
那家丁小心翼翼地奉上箭及信。
花猛一把從箭杆上取下書信,展開快速一覽,隻見上面以歪歪扭扭的字體赫然書寫道:“着一人于午時之前将天書送至夢玉山聽海亭,如果拿假的,來多人,便等着給此人收屍!”
花猛倒吸一口冷氣。心想,那劫匪也太狡猾了,看來他對于天書是志在必得。他那裏有幾人不得而知,那裏有沒有陷阱不得而知,而且送過去後能否放出人質也不得而知。這樣看來,送天書過去是兇多吉少。
但是畢竟有了反應,比傻坐幹等要強許多。
不過送天書茲事體大,花猛自然不敢自專。他将保護天書之重任鄭重交待給毛勇,然後攜着箭書,一徑去公府向明朱公報告。
明朱公眉頭擰在一處,眼睛盯着箭書,足足盯了半刻之久,半晌方望着花猛說道:“就按劫匪所說的辦,派一個人送天書過去。不過派誰送去,你還得好好把握一下。”
“公爺,如果一定要送,自然是我親自送過去。”花猛向明朱公抱拳說道。此時他無法做任何保證,比如人在天書在,全力救出人質的,等等。想了想,他還是做了一個承諾:“公爺,如果看不到人質,我絕對不會交出天書!”
明朱公默然點了點頭,此時他也沒有什麽要交待的了。那劫匪如此猖獗,在夢島如入無人之境,随便抓人綁人,随便射箭書進行要挾。夢島人雖多,但在與劫匪的較量中明顯處于劣勢。他們好像沒有什麽讨價還價的餘地。明朱公無聲地歎了一口氣。
花猛明顯能感受到明朱公的心情的沉重以及不滿意。這不滿意或許不是針對花猛的,但花猛覺得他有不可推卸的責任。整個夢島的安全由他負責,現在島上發生如此重大的安全漏洞,他豈能等閑視之。
花猛向明朱公鞠了一躬,随後轉身回到演武場,向毛勇等安排送天書之有關外圍工作。
“花教頭,你是一島之教頭,夢島的安全須臾離不開你。還是讓我去送吧。”毛勇主動請纓道。
“還是我去吧!”馮膽拉了拉毛勇的手臂,微微一笑道,“我以前跟各種劫匪多次交手,雖然不認識這個劫匪是誰,但是對劫匪的大緻脾性還是了解一些,至少比你們了解的多一些。”
“你們不要争了。”花猛擺手制止,語氣堅決如鐵,“夢島出了這麽大的安全漏洞,我有不可推卸的責任。我已經在公爺面前承諾過,一定要親手辦好這件事情,一彌補我的失職!”
“發生這樣的事情,我們也有很大的責任!”毛勇馮膽同聲說道。
“好啦!咱們别再讨論孰是孰非了。”花猛目光幽幽,神情凝重,凝視着高挂在旗杆上的金絲楠木盒子,歎了口氣道:“本次不僅僅是送天書保護天書,更重要的任務是救出人質,抓住劫匪。看到我發出的信号之後,你們既要随時到達可能要去的地點,又不能被劫匪發覺行蹤。所以外圍工作也是至關重要。千萬不可等閑視之。”
“我明白了!”馮膽握緊拳頭向虛空重重一擊,像是對花猛說話,又像是對劫匪說話,“這劫匪比以往的都可惡,我們這次一定要抓住他!”
毛勇似有同感,激動得大聲道:“這次若不能抓住劫匪,咱們夢島的面子往哪裏擱?咱們明朱商号的面子往哪裏擱?”
外圍的安排全部安排妥當之後,花猛周身也結束停當,寶劍,暗器,弓箭皆整備齊全。又特制了一件褡裢,專門裝放金絲楠木盒,可以穩穩地背在肩上,絲毫不影響飛躍和打鬥。
檢查了三遍,确保萬無一失後,花猛踏上了異常驚險的送天書之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