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天陽一刀破門,他就知道這個年輕議員霸道得很,當然,霸道歸霸道,他作爲拾荒城僅有的三名天階強者之一,還不至于把把一個小小議員放在眼裏。
就像他說的,讓雷釜來還差不多,一個議員算什麽東西?
他甚至已經想好,稍後以雷霆萬均之勢,将這個狂妄的年輕人重創,再讓雷霆議會放放血,以賠償自己臉面上的損失。
不料,這個叫天陽的年輕議員居然一再口出狂言,現在更是要讓自己在拾荒城除名,震怒之餘,王淩君卻冒出了一個念頭。
對方如果不是傻子的話,便是有所依持。就不知道,他所依仗的是本身的實力,亦或是連雷霆議會都不知道的背景勢力。
若是前者,那豈不是說,這個年輕人可能有職級7,可能跟自己是同階的強者?
這太不可思議了!
畢竟這個議員看上去太年輕了,年紀倒也罷,世界之大,不乏天資橫溢,天賦出衆的天才。但要在這種年紀成就職級7卻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在升華之路上,職級7是一個重要的關隘,要成功晉升,除了本身實力過硬外,還得有運氣,沒有運氣的話,别說晉級,甚至職級還會倒退。
因此,能夠晉升職級7,莫不是運氣亨通之輩。
想到這,王淩君多留了個心眼,他先是招招手,叫來一人,小聲吩咐之後,才看向天陽呵呵一笑:“好好好,那我倒要看看,你要怎麽将王某除名。”
轟塌的大門外面,剛将天陽大鬧王宅的事報告上去,便聽到王淩君似乎有出手的意思,龔智賓急得真搓手。
天陽死不死的他倒是不關心,他隻怕萬一惹惱了王淩君,逼得他針對雷霆議會,那他這個議員也會受到牽連,以後的日子可不好過。
胖子當即扯了阿道夫一把:“你别抽煙啦,趕緊去把天陽議員勸回來呀。那可是‘公正者’,那可是王淩君。把他惹惱了,咱們以後有好果子吃嗎?”
阿道夫揮着手像驅趕蒼蠅般說:“去去,你要勸你自己去,别拉上我。以我對天陽議員的了解,他如果要做的事,就是把刀架在他脖子上他也不會回頭。”
“哎,這可咋好,議長也是的,都鬧出這麽大動靜了,他老人家怎麽還不來。”
呼!
起風了。
呼嘯的風聲打斷了龔智賓的話,迎面而來的烈風吹得他幾乎一口氣喘不上來,他連忙用手擋住眼睛,勉強張開眼睛看去,便見王淩君顯現星蘊,氣勢爆發,掀起狂猛氣流。
狂風中,王淩群身上鬥氣閃耀,浮現一套保護全身的大袖長衣,那套鬥氣長衣大袖飄搖,腰帶飛舞,衣領搖罷,看上去輕飄飄的不甚緊固。
但像阿道夫這樣的高手都知道,其實對于戰神職階而言,鬥氣凝聚的護甲外觀并不重要,重要的是鬥氣的質量。
哪怕像王淩君這樣用鬥氣化成長衣形态,隻要他的鬥氣質量足夠凝煉,那它的強度就不會比盔甲式樣的護甲差多少。
鬥氣凝甲之後,王淩君雙手微提,兩隻鬥氣所化的袖口仿佛兜足了風,全都鼓漲起來,當下平地驚雷,王淩君的氣勢和能量
如同洪水般洶湧流淌,身體竟然飄蕩離地,徐徐升上半空,最終高過樓台,腳踏虛空,高高在上俯視着下方衆人。
天陽愣了下,然後嘴角微微上揚,看來這王淩君和驚濤堡那位姓陸的将軍有同樣的嗜好,在晉升的時候沒有選擇保護自己的身體重要器官,而是将這個進化的契機用在了生成新器官上。
看他禦空飛天的身姿,便知道王淩君和那驚濤堡的陸劍一樣,把寶貴的機會拿來生成了反重力器官。否則的話,沒有特殊的物品配合,職級7的戰神職階可不具備浮空的能力。
這時,來到半空的王淩君,賣相不錯,周身氣流缭繞,吹得他長衣飄搖,清逸出塵。
此時這位‘公平者’雙袖鼓蕩,雙手抹動,帶起一片星蘊光輝,銀光在他手中凝聚,化成一柄數米長,光芒閃爍的長劍,劍尖直指天陽,便聽王淩君大喝道:“你若能接我這一劍,你要怎樣,我都聽你。”
聽到這話,龔智賓微微松了口氣,拍着胸口肥肉說:“還好還好,隻是接一劍的話,天陽議員應該可以辦得到。”
話音末落,卻見王淩君的四周,星輝點點凝聚,化出一柄柄長短不一的銀色長劍,那漫天劍影,百十千萬,密密麻麻,宛若一座劍池。
如此景象,看得龔智賓破口大罵:“這是一劍嗎?這他媽欺負我不會算數是吧,瞎子也看得出來那不止一劍!”
阿道夫淡淡看了他一眼道:“人家說的一劍,不是指一把劍,而是指劍勢。他現在使用的就是擅長的幾種劍勢之一,無論是一把劍還是百萬把,都可以稱之爲‘一劍’。”
“現在懂了吧,以後不清楚别亂說話,以免顯得你沒眼光沒文化,你丢臉不要緊,别拉上我們。”
龔智賓愣了下,跟着罵罵咧咧道:“什麽狗屁劍勢,百萬把也當成一劍使喚,你們總說我無恥,我看你們這種人才是真的不要臉!”
還好他沒有說得太大聲,也虧得王淩君現在一門心思都在天陽身上,否則聽得胖子的話,估計得先吐上幾口老血再說。
面對王淩君這‘一劍’,天陽倒也不敢怠慢,星蘊激蕩顯現,體表銀光勾勒浮現羽翼圖案,他雖站在原地,但身形不時一陣模糊,總給人一種遠遊他處又瞬息複歸的詭異感。
王淩君心神系挂于天陽身上,感知自然也就鎖定了對手,但天陽在他的感知裏,卻不時消失,可視野中對手卻一刻未曾離去,這種矛盾的感覺讓他既煩躁又驚訝,隻覺縱使天陽不是職級7的強者,也不是簡單的對手。
雙方皆沒有搶先出手,均是蓄意又聚力,誰先達到頂峰,誰便先行出手。
而一出手,必須是雷霆之勢!
阿道夫的香煙已經抽完卻仍不自知,他微微眯眼,輕聲說道:“難道天陽議員已經是職級7了?不然的話,他怎麽能夠在天階強者的壓力下,可以自如蓄意聚力,不搶先出手。”
龔智賓張張嘴巴,想問阿道夫搶先出手不好嗎?不是有句話叫先下手爲強,怎麽到你這似乎變成了弱者才會第一個出手,但想起剛才阿道夫的奚落,胖子愣是一個字也不說出來。
半空之上,王淩君臉上已經沒有笑意,他隻覺自己心中那根無形的‘弦’就快繃不住了,他的劍
勢已經達到頂峰,再不傾洩便會跌落。可對手竟然還沉得住氣,竟然還不出手,那豈非說對方的潛力遠高于自己?
就在這時,他頭頂上本來仍在增長遍布天穹的那座劍池,突然消失了一部分,如此變化,王淩君始料不及,他隻覺自己的星蘊像是被人生生掠走了一截般,以至劍池受損。
而地上的天陽如同有所感應般,氣場于頂峰再撥高一截,頓時在壓過王淩君之感。
到了這時,王淩君要再不知道天陽同爲天階強者,那這歲數就白活了。
他也不敢再跟天陽對峙下去,大喝一聲,雙手往下一按。
那把承載了他大部分劍勢的‘主劍’立時化成一道白虹,直指天陽而去,它帶動後面那座劍池,牽一發而動全身般,将劍勢悉數引爆!
瞬息間,劍影千千萬,如同一場滂沱大雨,澆灌而下。
而這時,天陽才動了。
他一動,視野之中,漫天劍雨盡皆凝停,便連那柄來勢最爲兇狠的‘主劍’,也懸停在了半空。
随後,一道鏽紅光線,自上而上,始于地面,終于半空。
這道光線劃過劍雨,經過王淩君的身邊。
下一秒,王淩君那把集劍勢大成的‘主劍’遍布裂痕,那後面一座劍池則劍劍俱碎,煙消雲散。
王淩君更是低呼一聲,隻見他那鬥氣凝聚所化的一隻大袖和半邊衣衫,炸成千萬蝴蝶,人不受控制地跌落地面,砸出一個淺坑。
地面震動,龔智賓立足不穩,一屁股坐倒在地。擡起頭,卻見天陽的身影,不知何時立于王家樓台之上。
他的身後,烈日當空,逆光之下,天陽僅剩一道模糊的黑影。
那道剪影,讓龔智賓生出想要頂禮膜拜的沖動。
現場一片寂靜。
人們似乎連呼吸都忘記了。
衆人頭腦一片空白。
誰想得到。
‘公正者’王淩君竟然會被人一刀從天上給劈了下來。
王淩君自己都沒想到!
他想到最壞的結果,就是和對方打成平手。
卻沒想過,會讓人從天上給劈下來。
過了片刻,才聽到天陽的聲音在頭頂上響起。
“王先生,你說過的話可還算數?”
王淩君苦笑了聲,爬了起來,打了個手勢。
片刻之後,米霍克被人五花大綁地從屋子中給帶了出來,這個男人雙眼像是要噴出火來一樣,看着王淩君怒吼道:“你竟然出賣我!”
王淩君呵呵一笑:“我已經爲了艾爾霍因出了一劍,王某已經不再欠老瓊思的了。”
他這句話表面上是回應米霍克,實際上卻是說給天陽聽,讓他知道自己要面對的是誰,同時爲自己庇護米霍克開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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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三開始加更,計劃加更到周六,就是量不大,原因上次說了,争取過年後加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