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那隻是個小孩子,到底得多卑鄙多無恥,才會向一個小孩下手。
聽說紅袖受傷,薰更是上前道:“帶我去看看傷者,我是醫師。”
她不僅是醫師,還是光輝,天陽自然不會拒絕薰的好意,點頭對秋漠道:“你帶薰去看看紅袖,汐桐呢,她在哪?”
秋漠幹咳了聲說:“紅袖已經沒大礙了,我們也不知道汐桐小姐是怎麽辦到的,總之,應該是汐桐小姐把紅袖救回來。”
“從昨晚開始,汐桐小姐就不肯離開紅袖,就連吃飯也要看着紅袖,現在她們呆在一起。”
天陽大感意外:“汐桐救了紅袖,她是怎麽做到的?”
“這個...”
秋漠一臉不知道該怎麽解釋的表情,天陽也沒難爲他,說道:“帶我去看看吧。”
他們來到二樓一個房間,昨晚紅袖受傷後,秋漠幾人已經替她換了個房間,并且秋漠親自守在門口,寸步不離,直到聽說天陽回來,才出門迎接。
門推開,天陽就看到紅袖坐在床上,她的身邊靠着個六七歲的小女孩,她們兩人不知道在說着什麽,那個長相和汐桐有幾分相似的小女孩高興得咯咯大作起來。
聽到了開門時,兩人都擡起頭,見是天陽,那個小女孩興奮地蹦了起來,跳下了床,張開雙手朝天陽撲過來。
“爸爸!”
清脆的聲音在房間裏響起,天陽愣了下,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被小女孩抱住,這才反應過來:“汐桐,是你?”
小女孩點着頭,本來臉上笑容燦爛,但漸漸的小嘴就抿了起來,接着哇一聲哭出來道:“紅袖受傷了,都是因爲我,她差點就死了。”
天陽連忙把她抱了起來安慰道:“沒事了,我已經回來了,不會有人受傷了。”
汐桐這才點着頭,接着她打起了呵欠,就這麽摟着天陽的脖子睡了過去。
旁邊秋漠輕聲道:“昨晚出事之後,汐桐小姐就沒有合過眼,她一直在看顧着紅袖,她在保護紅袖。”
天陽點點頭,把汐桐交給星洛照顧,雖然他很想弄清楚汐桐怎麽會突然長大,但現在,他有别的事情要處理。
薰他們知道天陽和紅袖有話要說,紛紛離開,回到客廳等待。
秋漠輕輕把門帶上,這樣房間裏就隻剩下天陽和紅袖兩人。紅袖就要從床上起來,卻被天陽制止。
“謝謝你救了汐桐。”
天陽坐在床沿,看着女孩認真地說道:“我向你保證,我一定會捉住兇手,讓他受到應有的懲罰。”
“另外,從今往後,你就是我的家人,我不會再讓你受到一點傷害。”
紅袖怔怔地看着天陽,不敢相信這是真的,過了一會,她才連忙搖頭:“不,這怎麽行。先生救了我,讓我不用颠沛流離,我已經萬分感激,哪裏還敢得寸進尺。”
天陽站了起來,揉了揉她的腦袋道:“從你保護汐桐的那一刻開始,你就是我的家人了,這件事就這麽定了。”
“從今往後,有我在的地方,就是你的家。好好休息,我晚點再來看你。”
說完,天陽笑了笑,離開了房間。
紅袖怔怔地坐着,過了片刻,眼角才湧出一滴淚珠。
“我有家了...”
“我有家了。”
來到客廳,天陽眼神冰冷,看向秋漠道:“查到是誰幹的沒有?”
秋漠低下頭道:“昨晚出事之後,我和雷丁就分開追捕,但兇手十分狡猾,我們沒能第一時間逮住他。”
“之後我們把這件事向議會彙報,議長震怒,立刻讓阿道夫和龔智賓兩位議員全力協助我們,同時,議會連夜封鎖了拾荒城,因此,兇手應該還在拾荒城裏。”
“今天早上,雷丁已經帶着愛麗絲展開搜索,應該很快就會有消息。”
天陽點了點頭,愛麗絲是調和者,隻要掌握到一些線索,她就能把目标找出來。
便在這時,他聽到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然後聽到雷丁大吼大叫,甚是憤怒,天陽不由皺了下收着。
秋漠連忙道:“我去看看怎麽回事。”
片刻之後,天陽的三名扈從都回來了,隻見雷丁脖子通紅,眼中噴着怒火,看到天陽便道:“頭兒,我們找到那個混蛋了!”
天陽微微眯眼:“人呢?”
雷丁怒道:“他被王淩君保護了起來,今天我和愛麗絲找了一圈,最後找到王淩君的住處。愛麗絲肯定他就在裏面,但王淩君态度強硬,哪怕我們搬出了議長,他也不買帳。”
天陽眯了眯眼:“王淩君?那個‘公正者’?看來兇手的來頭不簡單啊,竟然能夠獲得‘公正者’的庇護。”
他緩緩起身。
“隻不過,今天這件事,可不是他王淩君能夠插手的,他最好明白這一點。”
天陽擡起頭,淡淡道:“帶路。”
薰幾人躍躍欲試,想要跟去,但被天陽留了下來。
很快,天陽便來到了拾荒城的西北角,這裏聳立高牆,俨然被‘公正者’圈了起來,設爲私宅。
不過,以他天階強者的身份,倒是有資格這麽做。
此時,王淩居的大宅門前,議會士兵和‘公正者’的護衛正在對峙,氣氛緊張。天陽一下子,便看到阿道夫靠着車子正在抽着煙,龔智賓則背着雙手在原地打轉。
他們看到手持‘血飲’的天陽來到,前者把煙丢到腳下踩熄,後者則堆起虛假的笑容朝天陽迎來。
“天陽議員,你回來了呀,這回來得可算及時。你放心,我們一定會調查清楚,如果姓王的家裏藏着犯人,咱們議會哪怕跟他開戰,也要他把人給交出來。”
胖子說得肥肉亂顫,聽上去義正言辭,但都是些空話,沒有一句落到點子上。
“你得了吧,都這時候了,就别說漂亮話。”阿道夫皺着眉頭道,“天陽議員,這件事有點棘手,你的扈從雖然肯定兇手就在王淩君的家裏,但我們沒有任何證據,畢竟這是‘公正者’王淩君,就是議長也得賣他幾分薄面。”
天陽點點頭:“我知道了。”
“交給我處理吧。”
阿道夫兩人點點頭,還以爲天陽會暫時退避,不料他徑直越過議會的士兵,
往人家大門走去。
王家的護衛立刻湧了過來,舉起槍指着天陽吼道:“退後!退後!”
天陽面無表情,擡手一拂,沒有任何技巧,純粹以星蘊形成一道力場,将王家護衛拍了個人仰馬翻,接着嗆一聲,血飲出鞘,鏽紅刀光呼嘯而去,直接把王家的大門劈成兩半!
啪哒。
阿道夫剛拿到手裏的第二根香煙掉到了地上。
龔智賓則一臉茫然,以爲自己看錯了,使勁揉了揉眼。
結果。
沒錯!
王淩君家的大門被天陽一刀劈成了兩半,轟隆一聲砸到了地上,砸得地面都輕輕晃了下。
阿道夫驚愕過後,嘴角緩緩有笑容洩出,用自己才聽得到的聲音說:“真他媽過瘾,天陽議員做了我想做又不敢做的事,嘿,這下有意思了。”
龔智賓這時才‘啊’一聲叫出來,扯着阿道夫的胳膊道:“這這這,這下怎麽收場,那位可是‘公正者’,這天陽議員也太沖動了,一刀把人家的大門給劈了,這要怎麽收場。”
“慌什麽,天陽議員既然敢拆王淩君的大門,必然做好應對之法,胖子你就看着好了。”
阿道夫一臉嫌棄地撥開胖子的手。
這時,王家大宅中一股氣勢沖天,接着一個帶着淡淡威嚴的聲音從裏面傳來:“年輕人,不覺得自己太狂妄了嗎?”
“便是你們議長上門,也得對我客客氣氣的,你這可比雷釜還威風。”
天陽淡淡一笑:“王先生說笑了,我不及議長一分,隻是不這麽做的話,哪裏請得動王先生你出來一見。”
說話間,便見前方大宅門中出來一人,約莫四十左右,面白無須,容貌威嚴,身形如松,步伐沉穩地朝大門處走來。
天陽打量這位久負盛名的天階強者,心道這姓王的倒也有幾分賣相,至少比穹武強多了。
王淩君大步來到門前,臉上沒有半分表情,淡淡地望向天陽:“現在我來了,你待怎樣?”
“很簡單,把昨晚摸進我莊園,行刺我女兒的兇手交出來,我立刻向王先生公開道歉,再替王先生把門修好,日後王先生有需要用到我的地方,說一聲既可。”天陽嘴角噙着笑意,不緊不慢地說道。
王淩君失笑道:“這話讓雷釜來說還差不多,你一個小小的議員,有資格跟我說這種話嗎?”
“不說我家中沒你們要找的人,便是有,既在我王某的籬下,便是我的客人。作爲主人,王某更無将客人交出去的道理!”
天陽搖搖頭道:“王先生,你号稱‘公正者’,我看你一點也不公正嘛。人在不在你府上,你比我更清楚。”
“如果你家中确實沒有我要找的人,何不大方一些,讓我入屋轉上一圈,不就一目了然?”
王淩君哈哈大笑:“年輕人,你當王某的家是什麽地方,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走?”
“這拾荒城勢力混雜,還不是你雷霆議會說了算。即便是,你一個小小議員,怎麽,還想隻手遮天?”
天陽微微閉眼,再張開眼睛時,眼神深邃,他迎上王淩君的視線道:“今天你要把人交出來,我便欠你一個人情,如果你硬要攔我,那麽明天開始,拾荒城将再無‘公正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