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驚訝地說:“秦望舒得多大的面子,才能讓自然之神教會拿出那本筆記去交換。”
“那可是終極者的筆記,那裏面可能記錄着成爲終極者的心得,那就是一件寶貝。”
天陽點頭道:“我也在想這個問題,秦望舒應該不是商會主席這麽簡單。”
月光嘿嘿笑道:“既然這樣,要不我們綁了秦望舒算了,然後拿她換筆記,說不定咱們倆,就有望成爲終極者了。”
“行不通的。”
天陽搖搖頭:“我想過了,就算我們把秦望舒綁走了,但我們的實力還不足以對抗自然之神這樣的大教會。”
“而且我們不像無影,我們沒有組織支持,很容易就會被自然之神教會找到。”
“所以我想了想,與其針對自然之神教會,不如透過秦望舒去了解,說不定有别的辦法,從教會那裏借出筆記。”
“咦,你怎麽這樣看着我?”
月光用手撫着額頭道:“我就開個玩笑,但你是真的考慮過,我都不知道應該佩服你好呢,還是說你天真,你居然真的想綁了秦望舒,我都有點無言以對了。”
天陽不以爲然道:“我和秦望舒又不熟,如果她真能讓我換到那本筆記,綁了也就綁了,這有什麽不對的嗎?”
“何況我又不會傷害她,就是拿來交換而已,但考慮到自然之神教會的份量,我不是果斷放棄這個想法了嘛。”
“可是正常人應該不會想着跟四大教會做對吧?”
天陽呵呵笑了下:“那大概是因爲,我沒有信仰吧,至少,沒有信仰四大教會的神靈。”
“嗯。”
月光微微傾前,眯了眯眼:“天陽,你果然不正常。”
天陽懶得理她,起身道:“我練功去了。”
他每天都在練習‘旋’,希望能夠在實戰裏熟練掌握,熟練切換,然後就可以學習‘相’了。
...........
荒野。
槍聲在一片亂石後響起,這片岩石後面,停着幾輛車。其中一輛明顯是物資車輛,其它則是護衛車。
隻是這些車輛形制不一,改造的痕迹十分粗糙,看上去就像是從哪個聚居地的改裝廠裏出來的。
現在,有七八個男人以岩石爲掩物,正在努力對抗四五隻行動迅速的孽狐。
這些孽狐非常靈活,走動迅速,讓人們的子彈總是光顧大地,或者把灌木打得粉碎,可卻連它們的邊都沒挨着。
相反,它們不時噴來青綠的狐火,制造爆炸,逼得岩石後的男人們隻能抱頭躲閃。
“該死的,都給我把眼睛放亮點,别他媽把子彈浪費了。”一個腦袋光溜溜的男子大聲叫道,他臉上和肩膀都有血迹和傷口,但他渾然不顧,扛着一把步槍壓住後座力,拼命朝前方的神孽傾瀉子彈。
“不就是幾隻孽狐,難不倒我們的,哥幾個麻利點,收拾完它們咱們就回家。”
“想想咱們這次弄到的貨,這夠咱們吃喝一段日子
了。回去之後,晚上老子給你們找幾個白皮女人爽爽。”
“真的嗎?老頭,可不要騙我們。”一個看上去隻有二十出頭的年輕人興奮地叫道。
被稱爲‘老頭’的中年男人罵了聲:“小猴子,你興奮個什麽勁。上次老子給你找個麻溜的娘們,你他娘的還呆不到1分鍾就繳械了,就别浪費老子的錢。”
‘小猴子’尴尬地笑了笑:“這不上次沒經驗,這次我肯定沒問題。”
說話間,一隻孽狐行動如風地撲了過來,張嘴咬向‘小猴子’的腦袋,頓時四五把步槍指着那隻孽狐開火,生生把它從半空給打下來。
‘小猴子’不由出了聲冷汗,拍着胸口道:“還好還好,差點我就交待在這了。”
“所以都跟你說了,把眼睛放亮點...”老頭忽然眼前一花,便見有團黑影從天而降,落到了‘小猴子’的身上。
瞬間而已,那個年輕人就鮮血噴灑,已經被那隻撲下來的神孽撕成碎片。
“媽的,是燭狼!”老頭大叫,指着前面正啃食着人類屍體的燭狼開火,同時叫道:“快跑,别管那些貨了。”
一個臉上戴着眼罩的男人叫道:“那怎麽行,這些貨花了我們不少力氣。”
“貨太多,車跑不快,帶上它們就是找死。”
老頭拉扯着獨眼,叫道:“人活着才重要!”
說完,他轉過身,便見又一隻燭狼從山坡上滑下來,正好擋在他們的車前面。
“完了...完了完了。”老頭的心一下子跌到了谷底,要隻有那些孽狐還好說,但現在前有燭狼擋道,後有孽狐追殺,他們這些普通人手裏又沒特别強力的武器,如何扛得下這波。
突然。
老頭看到,那頭燭狼後面多了個人。
那人穿着深色的鬥篷,風塵仆仆,像是荒野上那些流浪者。
從鬥蓬下,伸出一把暗紅色的闊劍,突然劍光一橫,前面那頭燭狼頓時身首分家,偌大的狼頭滾到了衆人的腳邊。
直到這時,狼屍才轟然倒下。
這讓另一頭燭狼有所注意,這頭神孽掉轉身體,便飛掠而去。
尚在奔行的途中,忽有紅潮破空而來,劃過燭狼的身體,于是奔行中的神孽身體左右分開,血和内髒灑了一地。
剩下的孽狐吱吱叫喊,一隻隻像狗子般夾着尾巴跑了。
幾個死裏逃生的人,怔怔地看着那連斬兩頭燭狼的強者,摘下了兜帽,露出一張滿布胡渣的臉孔來。
便見對方将那把暗紅闊劍随手插進地面,走了過來,拿出一個電子闆,朝向幾名幸存者:“你們見過這個人嗎?”
那電子闆上,是一個穿着筆挺軍裝的老人。
........
這是一個規模不小的聚居地,它曾經是一座小鎮,荒棄了一段時間,直到近幾年來,有人在這裏定居,慢慢才變成了一個聚居地。
聚居地裏的人們清理了小鎮的一部分,住進了那些還能夠使用的房屋裏,漸漸地出現了幾條熱鬧的街道,并且在外面拉起了鐵絲網,以防止
野外的野獸闖入。
黃昏。
聚居地外,一群小孩正在玩耍,他們拿着木槍木劍,在玩戰鬥遊戲。
這時,從遠處傳來的車聲,小孩都停了下來,極力眺望。
片刻後有個孩子大叫起來:“是老頭他們。”
“他們回來了。”
這些孩子像風一樣跑進了聚居地裏,将消息很快傳了出去。于是當老頭那幾輛車來到聚居地大門時,這裏已經有不少人在等待。
老頭跳了下來,叫道:“老規矩。”
頓時,人群發出一陣歡呼,他們沖了上去,互相合作,把那輛貨車裏的食物、藥物和武器有條不紊地搬了下來。
可以看到,這些人以女人居多,其次是老人,再有是小孩,年青力壯的男子不到十人。
從其中一輛車子裏,幾個小孩看到,一個穿着黑色鬥蓬的陌生人下了車。
那人随意拖行着一把看上去十分沉重的闊劍,那把暗紅色的闊劍仿佛染滿了鮮血,讓小孩既害怕又好奇。
“他就在你們這?”那個陌生人環顧一圈,最後視線落到了聚居地裏。
老頭嗯了聲:“一周前他們來過我們這,我見過你電子闆上那個男人,但當時他沒有穿軍裝。跟他一起的,還有個十分魁梧看上去很強壯的男人,雖然他的年紀也不小了,不過我認爲,他可以随便打死我們這一幫人。”
陌生人呵呵笑了聲:“你的判斷很正确。”
“這邊走。”老頭在前面帶路,并道,“不過當時,那個魁梧的男人似乎生病了。他們在我們這住了兩天後,他的同伴就丢下他走了。”
“是嗎?那還真是個悲傷的故事。”陌生人回頭看了那些尾随的孩子一眼。
老頭轉過聲,驅趕着孩子:“滾一邊去,兔崽子們,敢跟來看我不削了你們。”
孩子們便像雲朵一樣散開了。
陌生人看着四周道:“養活這些人不容易吧?”
“是挺難的。”老頭撓着腦袋道,“但都是些活生生的人啊,總不能看着他們去死吧。”
“何況那些娘們,讓我手下的小夥子找到了生活的動力,所以...”
他聳了下肩膀,沒有繼續說下去。
老頭帶着陌生人七拐八彎,最後來到一條偏僻的巷子,指着前面一座破敗的房屋說:“他就住在那,我感覺,他快死了。”
陌生人拍拍老頭的肩膀:“謝了。”
然後他走上前去,推開了門。
門裏頓時響起槍聲,老頭看到陌生人身前炸起一團火焰,但火焰過後,陌生人像個沒事人的走進去。
屋子裏又連續響起幾記槍聲,接着,就是死一般的寂靜。
老頭縮了縮腦袋,趕緊離開。
屋子中,一張不大的床上,坐着個男人。他瘦得厲害,扛着把步槍,正大口喘息着。
陌生人将闊劍靠在牆邊,拉過張椅子,在床前坐了下來。
平靜地看着床上的男人,陌生人道:“那麽,袁數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