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槍上光華内旋,紅蠍将鬥氣覆蓋在武器表現,強化之後,猛地一槍捅出,點中那縷劍氣。
劍氣炸開,泛起一圈圈銀色的波紋,波紋過處,四周的雜草如同被無形的鐮刀收割般,整齊劃一地掉了下去。
擴散至紅蠍身邊的波紋則讓他護身的鬥氣微微一暗,複又亮起,僅是在其間留下頭發絲的空隙,但很快被鬥氣撫平,了無痕迹。
紅蠍稍微放下心來,這縷劍氣雖然精妙銳利,但隻要提前引爆,危害并不大。
随後,他就看到一條身影從草叢裏冒出來。此人披着一條充滿血意的鬥蓬,鬥蓬的邊緣處似乎有鮮血不斷滴落。對方戴着一個鳥嘴面具,這讓紅蠍看不到對方的容貌。
但在此人的身上,紅蠍感受到一股讓他有些心寒的氣息,這讓光頭男人不自覺地退後一步,然後才反應過來。
光頭老臉一紅,用長槍指着對手:“你,你是誰!我勸你不要多管閑事,趕緊離開這裏,我可以當什麽事都沒有發生。否則的話,我們紅蠍傭兵團也不是吃素的。得罪了我們,你在荒野上将寸步難行。”
天陽細細咀嚼着這句話。
紅蠍傭兵團?沒聽說過,不過這光頭實力倒也不弱,鬥氣化甲,這是職級6的鬥戰大師。就是這鬥氣不夠凝聚,甚至連護甲的輪廓都無法形成,比魏城洲差遠了。
嗯,我最近都把魏城洲拿來作比較,不過,他的鬥氣确實足夠凝練,比這些同職級的強多了。
見天陽久久未曾出聲,紅蠍感覺被輕視了,怒道:“混帳東西,沒聽見我跟你說話呢,懂不懂禮貌的。”
便聽那古怪面具裏,響起了一聲輕笑,然後一把低沉的聲音響起:“禮貌?你這明目張膽搶我東西的人,居然也有臉跟我讨論禮貌這兩個字。”
“你還要臉嗎?”
紅蠍愣了下,接着呼吸微微沉重起來:“你是說,那套7級媒介是你的?”
“正是,那是我委托别人制作的。說吧,你想怎麽死?”
死神的人設向來心狠手辣,何況這人要搶蘇烈的升華媒介,天陽當然不會跟他客氣。
紅蠍先是一驚,接着冷笑起來:“你需要這套7級的媒介,也就是說,你至多和我一個職級,嚣張什麽!”
“雖然你有狙擊手壓陣,但我們交手的時候,那個狩獵者也不敢亂來,否則會誤傷你吧?”
長槍一抖,紅蠍自信地叫道:“如果是一對一的話,我可從來沒有怕過。”
天陽輕聲說道:“你應該怕的。”
尾音還在空氣裏飄蕩的時候,天陽已經撞向了紅蠍,幾乎在瞬間,他手上的秋水便勾勒出一道道驚豔的劍光。
紅蠍暗罵一聲,他身爲鬥戰大師,對每一種武器的‘脾氣’自然非常清楚。以他手上的長槍爲例,這種長兵器不擅近戰。
此刻,那個戴面具的怪人明顯是沖着這一點
來的,他一下子縮短了雙方的距離,擺明了要讓自己無法發揮長槍的優勢,被動應站。
紅蠍既然知道自己的武器有這樣的缺點,又怎麽會沒有準備,他先用槍身架了對手一劍,猛地擡腳一踹,把鬥蓬怪人逼開。
趁這個機會,他雙手往不同的方向一旋,槍身中段咔一聲輕響,長槍就被紅蠍分了開來,就成兩根短矛。
雙手各執一矛,鬥氣覆蓋,紅蠍兩條手臂迅速推動,讓雙矛如同機關槍般連續不斷地刺向對手。
短矛上附加了鬥氣,如果被他刺中,哪怕是合金裝甲也得給捅出個窟窿來。
天陽不打算拿自己的身體,去試驗對手雙矛的鋒銳,他果然拉開距離,然後用‘狂’的技巧催動星蘊,再激發秋水劍氣,便見一縷縷煙霞似的劍光吞吐不定,如同霹靂電光般攻向紅蠍。
在‘狂’的作用下,紅蠍僅引爆一縷劍光,就知道它和之前的完全不一樣。
天陽這波劍光爆發力十足,哪怕将之引爆,其沖擊力也震得紅蠍附加上武器上的鬥氣,差一點就給震散。
而擴散的波紋非但像切菜似的,将四周雜草給切下來,而且還引發了一波爆炸。
紅蠍引爆了幾次劍光後,果斷采取的回避,不再去輕易嘗試引爆劍光,同時心裏暗自心驚。對手仍末拿出秘技,僅是随手釋放的劍光,居然有這種威力。
這一波劍光的威力已經堪比那狙擊手發射的星蘊子彈了,如果被它擊中的話,哪怕有鬥氣護體,紅蠍相信自己也會給戳出一個窟窿來。
對方的這種劍光,簡直就像專門爲了破除鬥戰大師的護體鬥氣,而被開發出來的。
很快,紅蠍發現,那個怪人的劍光又生變化。從那把長劍激射出來的光氣,除了吞吐不定,極具爆發力外。有時,它會暗淡得幾乎無法被看見,與夜色融爲了一體,僅能靠感應勉強察覺它的位置。而時候,它又會壯大明亮,雖然缺少了爆發力,并且能夠被看見,可卻會像一片光牆般拍過來,範圍大得令人發指。
紅蠍越戰越心驚,隻覺這怪人秘技層出不窮,極難應付。
但他哪裏知道,劍光的變化根本和秘技無關,隻是天陽嘗試更換了幾種星蘊技巧罷了。從最初的‘狂’,切換到了‘隐’,又用上了‘滿’。
天陽把自己習得的三種星蘊技巧輪番用上,體會着它們讓劍光産生的重重變化,在不斷的運用中,他對這三種技巧又有了新的明悟。
隻是。
雖然在技巧上有所提升,可‘秋水’劍似乎除了能夠激發劍光之外,就再無其它奇特之處。
天陽也試着将星蘊灌注進去,卻未曾引發任何變化。
這下子他不由有些郁悶,心想莫非是我高估了秋水劍,又或者,它原來可能有其它的妙用。隻是經過時間的侵襲,它那些妙用和神異之處,已經被消磨掉,隻剩下激發劍光一途?
這不無可能。
畢竟那麽久的時光下來,連那強者都化爲幹屍,何況是一把劍。
也許。
隻有那黑白雙門前的屍
陣,那些死而不腐的屍體,以及它們身上的器物,還有神奇的能力?
想到這,他真想立刻回去,叫上父親,一塊去幽影神宮一趟。
“遊戲就到這吧。”
天陽在面具裏作出預告,他突然停了下來,收起秋水,改用黑霆。
看見天陽鬥蓬裏多出一把黑電凝聚的魔劍,紅蠍不由吓了跳,心髒不受控制地快速躍動起來。
遊戲?
直到剛才爲止,對他來說,僅是在遊戲嗎?
那把黑色電光凝聚的劍,真是聞所末聞,他居然還有這樣的武器?
這時,紅蠍又見天陽伸手在面罩上輕輕一抹,他突然感覺到一種奇怪的波動出現在自己周圍。豐富的戰鬥經驗讓紅蠍第一時間規避,并且不敢再藏拙,使出秘技。
一時間,他身上鬥氣燦爛無比,光焰以直沖雲霄之勢轟向上空。紅蠍高高躍起,一雙短矛重新組合成戰槍。
無匹鬥氣呼嘯彙聚,糾纏在那把槍上,散發出凜冽的氣息。
可就在這時。
紅蠍忽然感覺到,自己的星蘊下跌了數分,讓彙往戰槍的能量生生中斷。
這讓他生出一股無力感,仿佛自己再怎麽努力,也難以打倒眼前的怪人。
然後。
那戴着面具的怪人随意揮動黑電魔劍,荒野上響起了晴天霹靂,紅蠍隻見一道漆黑的雷暴驟然出現,宛若一條惡龍,張牙舞爪地向自己奔來。
他大叫一聲,顧不得秘技還末成型,将手中灌注鬥氣的戰槍擲出。
自己則拼命往一側移動,希望能夠躲開這道雷暴。可就在這時,他絕望地發現,那道雷暴竟然在半空轉了個彎,和自己的戰槍擦身而過,繼續向自己沖來。
怎麽會這樣?
這個念頭方升,紅蠍的神野,已經被漆黑糾纏成一團的電光所占據。
轟隆隆——
偌大雷音中,天陽看見紅蠍淹沒在雷霆裏,跟着一道身影跌了下來。到底是職級6的強者,雖然鬥氣不夠凝練,卻還是在雷暴裏保住了性命。
隻是光頭上出現了幾片黑斑,身上的鬥氣也被沖走了大半,一些護甲已經炭化,狼狽得不行。
天陽就要再揚起雷霆,猛地看到紅蠍撲通一聲跪到了地上,頭深深埋進了地裏,大叫起來:“饒命啊!請饒了我吧,求閣下饒了我這條狗命,我願意把所有的一切都獻給你。”
“我的财富,我的傭兵團,甚至我的性命!”
這就投降了?
你身爲強者的自尊呢?
對于紅蠍的話,前面兩個,天陽還肯相信。至于後面那個什麽‘我的性命’,他是一個标點符号都不信。光頭這麽怕死,又怎麽會爲其它人獻上生命。
不過.......
“你願意爲我效忠?”
聽到這句話,紅蠍忙不疊地點頭:“當然,能夠爲您這麽強大的存在服務,是我的榮幸。”
“很動聽,但是我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