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冬城似乎對雲海極爲尊崇,談到他的時候,表情都變得正經起來。
“可以這麽說,如果雲海先生希望的話,那麽30年前,他就是擎天堡的城主,而不是現在的袁數大人了。”
天陽先是感到吃驚,他當然知道雲海很厲害,但沒想到,原來雲海曾經有機會成爲擎天堡的城主。
不過想想也正常,雲海戰力高超,又有家族支持,想坐上城主的寶座相當容易。
看來袁數能當城主,還是因爲雲海對這個位置不感興趣,聯想到雲海在家裏深居簡出,就連家主的位置也不是那麽熱衷,就能夠理解,爲什麽他沒有成爲城主了。
“我聽說雲海先生在幽冥秘境裏,使用了他的專屬氣象‘海上明月’?”張冬城又問。
天陽點着頭回答:“沒錯,當時秘境黑民大舉來襲,雲海先生祭出異象,以一人之力,輾壓黑民。至今,我仍印象深刻。”
張冬城心生向往地道:“雲海先生的‘海上明月’是難得一見的大天象,強者氣象各不相同,氣象之威有高低之分。”
“而這種‘大天象’是以凡人之力,演天地變化,是普通氣象難以企及的存在。”
這個破陣人搓着手道:“如果我也能夠養出‘大天象’........”
說着,他居然有些不好意思地看了天陽一眼,然後幹咳幾聲,揮着手道:“人嘛,總是得有夢想,你說是吧?”
我什麽也沒說啊.....天陽搖搖頭,沒有接話。
似乎爲了掩飾自己的尴尬,張冬城又很快切換了話題:“對了天陽,除了‘滿’之外,你還學習了什麽技巧?”
天陽坦然搖頭:“我隻跟雲海先生學習了‘滿’,其它的,并末接觸。”
張冬城幹咳了聲:“這樣啊,那我來教你學習‘隐’吧,雖然我在這個技巧上不是那麽擅長,但教你還是可以的。”
“‘隐’是讓星蘊收斂的技巧,學會之後,你再使用‘滿’,就不會出現一個星蘊球體的現象。敵人也無法知道你能夠感知的範圍有多大,并且,‘隐’這個技巧,會讓你的星蘊運動難以覺察。”
“如此一來,戰鬥的時候,若是敵人想通過觀察你星蘊的運動來進行預判,那他隻能希望落空了。”
張冬城又認真地說:“除了‘滿’和‘隐’之外,還有‘狂’和‘旋’兩個技巧。當你四種技巧都學習了之後,就可以學習進階的技巧,相!”
“所謂相,既是天地萬相,這個相和氣象是不一樣的。”
“相者,既指表面,這是模拟天地自然變化的一種技巧,這種技巧能夠讓你的星蘊通過模拟不同變化,才産生不同的效果。”
“例如我的‘漩渦’,可以讓我在攻擊裏帶有鎮壓和牽扯的效果。而氣象,乃至‘大天象’,則是通曉自然的規律,模拟,甚至演化出一種,或多種自然規則。”
“隻有掌握了‘相’
,那麽,你才有機會蘊養出自己的強者氣象,乃至雲海先生那樣的‘大天象’。”
天陽目不轉晴地看着張冬城,他沒想到,原來星蘊的運用技巧有這麽多。
除了‘滿’之外,還有‘隐’、‘狂’和‘旋’。
而隻有學習了這四者,才能夠學習進階的技巧,相!
‘相’這個技巧,是用星蘊模拟天地萬相自然變化,從而使得自己的攻擊出現不同的效果。
隻有掌握了‘相’,才有機會蘊養出強者氣象,甚至‘大天象’。
這一步接着一步,一環扣着一環。
如果沒有渠道獲悉這些消息,沒有人能夠學習到這些技巧,那麽将很強蘊養出強者氣象,更别說大天象了。
張冬城補充道:“星蘊的高階運用技巧,都掌握在大家族,或者堡壘的手上。這些信息,運用的方式,都有極爲珍貴的價值。”
“如果不是在家族裏擁有一席之地,對堡壘做出重大貢獻,是很難接觸到這些信息的。”
“像我,如果不是成爲破陣人,就不可能在職級5的時候,就獲得了‘滿’和‘狂’的使用方法。”
“如果不是我這些年做出重大貢獻,就無法獲得‘相’的情報和具體信息。”
“不過,我們能夠獲得和學習的,也就到‘相’這個階段。”
“強者氣象,或者大天象,就要看我們自己的運氣了。”
聽了張冬城的話,天陽才知道,雲海實在是很厚愛自己。若非如此,怎麽會把隻對家族精英開放的重要信息跟自己洩露,還親手教會了自己運用‘滿’。
接下來,張冬城将‘隐’這種技巧的使用方式,詳細地傳授給天陽,并利用休息的時間,指點了他一番。
天陽已經學會‘滿’,現在學習‘隐’不覺得有多困難,很快就已經學會了七八成。
能夠做到星蘊外放時卻不顯現,讓敵人無法再通過觀察他的星蘊變化,掌握先機,進行預判。
教會天陽使用‘隐’之後,張冬城就跑了,跟梁森麗妲他們泡一塊去。
對于張冬城教會自己‘隐’的用意,天陽猜到了一兩分,大概上次自己的‘謊言’還不足以打發他,不足以令他相信,自己和蘇烈并無關系。
這個破陣人仍覺得他和蘇烈有關,又知道自己學會了‘滿’,所以才告訴自己有關星蘊的知識,以教傳授了‘隐’的使用方式。
天陽隻好承他這個情,并想着以後有能力,再還他這個人情。
等炎兵把那些智能兵器全修理好了之後,梁森一塊令人,衆人撥營出發。
在這之前,蒼都已經帶人在附近探了路,發現不遠處有條隧道,那裏充斥着人爲建築的痕迹,應該是以前逆界居民修建的。
借助儀器,他們知道這條隧道一直向上,并且經過一個寬敞的空間。
這個信息讓梁森确信,有必要探索這條隧道,或許可以借助它回到地面。
在炎兵幾名操控者的控制下,三架智能兵器在
前面開路,它們機體上的照明設備投射出明亮的光芒,足以照亮前路。
剩下的幾架則落在人群後面,鏡頭不時轉動,以方便控制者觀察着四周,及早發現隐患。
人們就走在這些智能兵器的中間,接受它們的拱衛,體驗着它們帶來的便利。
最爲感歎的,莫過于梁森麗妲這些‘老人’,他們回憶起自己還是菜鳥的時候,那時候每場探索,都需要人們親力親爲。
也正因如此,所以許多沒來得及成長的生命,都凋零在了黑暗中,在未知的角落裏長眠。
很快,天陽就看到了那條人工開鑿的隧道,在它附近,就有人工砌起的磚牆。它們顯得如此平整,盡管表面有凹陷,有脫落,可明顯區分于其它地段的山壁。
就在那片磚牆的中間,有一個巨大的拱形隧道,裏面黑乎乎的,并且用木闆封死。可惜經過了太久的歲月,大多數木闆早已腐爛脫落,隻剩下稀稀拉拉的幾片還挂在木邊。
在隧道入口處的地面,天陽看到了一面金屬警示牌,上面的字迹大多數已經變得模糊,隻有一兩個逆界文字還可以辨認。
“不...進入....”天陽輕輕說出了上面的字,心想,這個地方在以前,應該是禁止進入的。
智能兵器利用機械臂,很快把檔在門邊還剩下的那些木闆拆掉,有風從隧道裏吹出來,帶出潮濕的感覺。
炎兵控制着一架女皇進入隧道,在機體提供的光線下可以看到,隧道很高,差不多有四米左右,兩邊埋有線纜和管道,現在已經損壞或脫落,如同一團亂麻似的堆砌在地上,于這無盡的歲月裏,任由灰塵把它們染成了灰色。
地面并不平整,智能兵器走得搖搖晃晃,并且,長着來到成人小腿高的黑草。在‘女皇’已經深入一段路程而末發覺危險之後,梁森才下達指令:全員進入。
天陽自己走進隧道,就能夠感覺到,道路滿是嶙峋碎石,它們像一面面既短且尖的刀刃般,考驗着鞋底的厚度。
而滿布隧道的黑草,草叢中飄蕩着濕潤的氣息,天陽回頭看了眼,發現黑草僅到隧道出口附近爲止。
不知什麽原因,它們未曾蔓延至隧道外面,明明外面有更多更廣闊的空間,任由它們生長。
“在我老家有一個說法。”
西恩在行走時用極低的聲音說道。
虬龍一邊皺着眉頭踩壓着那些黑草,尋找着以供下腳的地方,一邊問道:“什麽說法。”
“不要深入草叢。”
西恩用長劍撥動着黑草,邊走邊說:“特别是長得太高的草叢,它們都帶着邪性,和莫名的惡意。”
“傳說,你走進高大的草叢裏,就會迷失在裏面。那些植物會千萬百計的留住你,然後,人們就會發現你失蹤了。”
古鳴聽得打了個哆嗦:“這麽說來,或許我們一把火燒了這些草,會是個不錯的主意?”
天陽接過話來道:“可惜我們沒有時間,走吧,我們這麽多人,沒人會失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