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吧?”崔銘一愣:“那就是說阿劫的奧義可能是和我同歸于盡。”這個可能性沒有估計過。
“有這可能,所以我們一直防備着印記。”
崔銘道:“我的命牌能看兩百五十一米。”
風疑問:“你是怎麽測量出來還有個一米?”
“……”崔銘鄙夷看風,兩百五多不好聽,怎麽測試出來的,當然是利用無聊時間。首先确定一個人位置,然後走啊走啊走啊,走到波動消失。然後拿出皮尺丈量。
風接受鄙視,提出另外一個可能:“萬一阿劫不應戰?”
崔銘歎氣:“如果他不應戰,我們……就成傻子了。”死等一兩個月,崔銘自認爲自己是幹的出來這種事的。你急我也急,那我就不能急。這是一場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博弈。你布置擂台我不接,有本事就上我的擂台來。不過,這世界哪有那麽多自己這樣的人,所以崔銘認定阿劫還是會來的。最大原因是信仰,超過生命重要性的信仰。
……
原址上缺乏食物來源,三人攜帶了大米,調味料,熏肉,帳篷之類的東西。燃料沒問題,到處都可以找到東西來燒,天氣越來越冷,崔銘不願意離開倉庫頂部,這樣就無法離開火堆。食物隻能是抓魚了,魚竿也帶了,崔銘在隐居生活中唯一的興趣愛好就是釣魚,
在碼頭一扔魚竿,旁邊生火,等待晚餐上鈎。崔銘不擔心水中突襲,因爲有命牌,水中突襲速度是快不起來的。
到了第八天,天王湖管理人氏發現原址有人,上島,本要逮捕崔銘他們,風出示了自己的證件,然後就沒事了,不僅沒事,還運來了一船的物資。從水到移動電話,應有盡有。後來崔銘才知道,自己遇見了葉家的人,葉家作爲一個家族,也有很多普通人。這些普通人遇見修行者,無論好壞都會使用家族公關費,就是提供給修行者一些物資上的便利。目的就是讓他們欠葉家的人情。誰都知道多一個朋友比多一個敵人要好的多。
第十天,天寒地凍,雖然沒下雪,但是這種陰冷的濕凍,凍的人抓狂,腳是麻的,沒有知覺的。身體部位一旦露在外面,如同利刃一般被切割,感覺天地要把所有的寒氣灌入你的身體一般。崔銘隻有坐在火堆邊才不會哆嗦,還好,有物資了,有睡袋了,毛毯,棉被都有了。連木炭都有了,崔銘就在自己身邊生四堆火,自己裹了毯子坐在中間。
“你别沒被人殺死,先被凍死。”風在一邊道。
崔銘在四火堆中間舒展筋骨:“哥暖和着呢。”
這一切也被一直在觀察的阿劫看在眼中,阿劫和甲方見面,阿劫因爲崔銘表現,對之前判斷動搖:“崔銘可能還沒有紮根真原力。”
“哼,如果沒有,爲什麽他一直沒有進入冥想狀态?欲蓋拟彰。”甲方道:“好消息,崔銘的殺手锏就是他的策牌和命牌了,隻要看穿了他的底牌,他就死了一半。你準備的怎麽樣?”
“沒問題,明天動手。”
甲方道:“晚上時間動手。”
“晚上?”阿劫反問:“你不是說他有原力嗎?”
甲方道:“也有很小可能沒有,不管怎麽說,晚上的機會要大一些。”
……
“白天不用這麽緊張,晚上他們才會出動。”又一天過去了,中午崔銘讓風和師妹放松。崔銘道:“這是一場賭局,雙方盡可能的在增加自己的籌碼。即使阿劫不相信我失去原力,但是在環境上還是會安排黑夜動手。他不會放棄增加一點勝算的機會。師妹,你是不是每天堅持晚上十點左右上廁所?”
師妹點頭:“是。”
“現在情況是這樣的,風是沒有規律的,而你是有規律的。他們會認爲我更依靠風,而在潛意識中忽略了你。所以你的規律就是他們攻擊的弱點。但是……有兩個可能,第一個可能,阿劫目标是殺死你,慢慢消滅我們。這種情況下,如果你死亡,我和風有可能撤離或者求援,他并沒有達到目标,如果他是聰明人,不會這麽幹。但是我不保證他是聰明人。第二個可能,阿劫會騷擾你,攻擊你,引風去救援。最簡單的就是你害怕的東西,比如老鼠……一窩的老鼠在你洗手間内等着你,你上洗手間,順便洗澡時候,老鼠全部竄進來,然後你尖叫,發狂的跳動,這時候風會不顧一切,包括扔下我去救援你。而我作爲一個普通人,速度跟不上,然後我就死了。”
風道:“你都猜透了,那就幹啊。”
崔銘歎氣:“如果他選第二個計劃,說明他是聰明人。我得賭一次生死才行。沒那麽悲觀,我還有命牌,實在不行我就跑。”
“需要就說話,我和師妹無法領會你這種人的意圖的。”風站立,看遠方夕陽:“太陽落山了,你又要挨凍了,活該。”
崔銘看師妹:“你的意見?”畢竟這個師妹的生命安全有關。
師妹道:“這本是我們的事,你願意爲我們冒險,我和師兄都感激不盡。”
我喜歡誠實又實在的人。
……
入夜,風開始大了起來,四個火爐的火苗被風的吹的亂晃,但是給躺在火爐中央的崔銘帶來了無盡的溫暖。風和師妹在火爐外,物資就在旁邊,偶爾加點木炭和煤塊就可以了。十點左右,風的師妹去百米外的洗手間,準備開始輪值休息。風掏家夥就在倉庫頂上尿尿:“你天天泡在木炭煤塊中央,毒不死你嗎?”
“小木炭有大科技,你以爲這還是十年前的人工燒制的木炭?至于煤塊,我倒是聽過很讓人難過的故事。話說一個用煤球作爲燃料的小吃店,夫妻店,丈夫因爲長期聞煤氣得了鼻窦炎,做手術。一次,兩次,三次……即使如此,他們也沒有放棄小吃店,賺的錢還可以,比普通白領高多了,也累多了……”
故事說到一半,一聲尖叫從百米外傳來,還伴随了師妹失控的叫罵聲,風硬忍着不去看崔銘,一個跳躍走人。
崔銘站起來看向洗手間方向,轉頭看側面,一個黑影躍上了倉庫頂部,全身黑色忍者打扮,手拿一口忍刀,沖向崔銘。崔銘表情表現出驚訝之色,緊張快速的變魔術一般拿出一把手槍,連續扣動扳機,那忍者中槍,再沖幾步,倒地身亡,距離火堆隻有五米距離。
在水中觀察的阿劫當場抓狂,自己怎麽忘了還有熱火器,應該去搞一把狙擊槍來。這可以證明崔銘沒有原力嗎?不知道,阿劫現在偏向這個可能,而且把腸子都悔青了,風那邊是絲毫不猶豫的進入了臨時洗手間,淋浴室。再看崔銘的表現,完全沒有發現破綻。如果是自己出手,崔銘已經死了。自己爲什麽要聽甲方的建議,派遣出一名忍者去刺殺試探呢?
現在自己動手?當然有一定成功可能,但是這破壞了忍者的信條,計劃性的信條。當一種刺殺手段失敗後,臨時改變計劃,這意味着風險要大的多,回報要小的多。從現場來看,風很快會明白是調虎離山,會快速回到崔銘身邊。
果不其然,槍聲一響,風就離開了臨時洗手間,奔赴崔銘這裏。大約十來秒,師妹也出現,朝崔銘而去,三人看着忍者屍體正在議論。阿劫入水,冥想和甲方交談。
甲方面對阿劫的質問,悠悠道:“你真去,難道就不會死嗎?”
“未必。”
“是,未必會死。”甲方點頭,從鋼絲上下來:“最安全手段還是我們之前談論的,影殺陣的印記,你确定隻要标識在崔銘身上,他必死無疑?”
“是的,即使瞬移離開這個區域。”
“标記是怎麽樣的?”
阿劫猶豫片刻,還是說實話:“影子,可以操縱指揮的一道影子,速度不快,相當人走路的速度。”
“可以和别的影子混在一起?”
“是的,但是他們所處的位置在倉庫的頂部,四面開闊,沒有機會隐藏接近。”
“恩,憑空多出一個影子來,很容易被崔銘懷疑。但是崔銘也是人,他的眼睛長在前面。”
“風能察覺破影子印記。”
“計劃就是這樣,影子先隐藏在附近,然後調開風,接着把影子移動到崔銘身體上。”
“恩。”阿劫道:“這幾天,風和崔銘是形影不離,就連大号,也是拿個塑料袋在附近解決,最遠一次不過十五米。”
“最少要多遠?”
“兩百米,四百米最好。風的速度并不快。”
“崔銘的計劃是用破綻吸引人,那我們就學他一學。”
……
崔銘他們在原址的南部,原址的辦公樓五層高,上面還有一座鍾樓,鍾早就不走了,是原址的最高建築物。
這天天氣晴朗,崔銘很快發現鍾樓上有人,是反光,鏡子的反光照射過崔銘的眼睛。崔銘拿望遠鏡看向鍾樓,距離大約七百米。風在一邊問:“怎麽?”
崔銘回答:“媽蛋,作爲一個修行者,竟然不想着用原力殺敵,竟然想用熱火器。”崔銘把望遠鏡給風,上面有個忍者,還有一口狙擊槍,正在調試瞄準。卧槽了個去,太嚣張了吧?
更嚣張是竟然開槍了,沒打中,第二發子彈被風護體原力擋下來,第三發……
師妹道:“我去。”
“停,你不能去。”崔銘道:“阿劫不會這麽無聊,我們可以回憶下,這幾天下來風幾乎沒有離開我身邊,而師妹你因爲各種原因多次遠離,并且持續時間長。這明顯就是調虎離山之計,按照我們的部署,肯定是師妹你去。這次我肯定會出事。所以這次風你去。”
風問:“那不是中計了嗎?”
崔銘道:“從目前信息可以推測出一些信息,阿劫不想和你正面作戰,雖然我不知道爲什麽。你守在我身邊一天,他就不會靠近。他在嘗試的把你調離。别跑……卧槽,等老子說完。”
風一個踉跄,把身體從外面縮回來:“老子沒興趣聽你分析。”
“你妹啊,我需要時間準備。”
“多久?”
“運氣好的話一秒,運氣不好的話估計得幾個禮拜。”
……
阿劫密切觀察三人,發現師妹本來想去,但是被崔銘攔住。風要出去,也被崔銘攔住,三個人就坐下來泡茶喝咖啡抽雪茄。而那位忍者就始終在騷擾他們,一槍加一槍的發射子彈。大約十分鍾後,終于忍不住的風哇哇大叫一聲,根本不聽勸就沖向了鍾樓。
機會!阿劫雙手結印,按在地上,立刻控制附近的影子印記朝崔銘而去。現在就看自己的手下能拖住多長時間了,風的速度很快,很快就到達了鍾樓,直接跳躍而起,撞破玻璃,卻發現沒有人,隻有一口槍扔在那裏。低頭一看,隻見一個忍者正在索降而下,風刀揮,繩子斷,那忍者被摔半死,但是還活着。
風用刀一指道:“不要再讓我見到你。”
那忍者連連點頭,口吐血脈都滲出了蒙面巾,背部用力努力朝門口移動。
與此同時,一面手裏劍模樣的影子上了倉庫,撲向崔銘……
阿劫甚至已經露頭出來看了,崔銘幾乎同時發現了他,就在自己四百米外,師妹下意識的保護在崔銘的面前。但是殺招不在這裏,在影子上,影子抓住了崔銘。阿劫本體化無,在崔銘身邊出現了四個影子忍者。
崔銘知道危險,二話不說命牌啓動,飛出數百米外。但是落地定眼一看,那四道影子如影随形一般跟随自己,他們雙手一起結印,然後四支右手按在崔銘的身體上。
奧義禁術之影殺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