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妖領域爲全部隐島陸地,加上海洋外三十公裏。如果是在南礁朝南發動瞬移,崔銘又能扔出豹子,就可以直接飛出巫妖領域。好吧,前提是扔豹子,唉……如果能控制骰子,還需要什麽南礁,自己六六六一開,說不準從影島中央就能飛出巫妖領域。
問題又回來了,自己怎麽控制骰子呢?崔銘不是賭徒,對于不能控制,不能作弊的賭具是非常讨厭的。成功改造了策牌,現在要開始鑽研骰子,改造骰子。不過崔銘也知道前景不美麗,雖然自己成功改造了策牌,但是因爲此幾乎不可能抽到神牌。骰子肯定能改造,但是改造後會和策牌一樣,能扔出大的點數,但是不可能扔出豹子。兩倍實力的崔銘在三大陸很有意義,兩倍實力的崔銘在巫妖面前完全沒有意義。
極夜在接近,到了晚上五點,天就開始黑了,崔銘花十分鍾找到空地,天就完全黑了。崔銘搭建好帳篷,再去三百米外帶醫生到達營地。這次營地沒有水,洗澡是不行了,不洗澡女醫生脫光了也引誘不了崔銘,畢竟在山林摸爬滾打一天,加之濕熱氣溫,身體很髒。這點就要說崔銘無良了,女醫生腳下一滑,崔銘就看着女醫生本能抓住藤條,身體和泥土親密接觸下滑數米,加之荊棘很多,女醫生一天下來,身體出血點有十幾處。其實這一切崔銘都可以輕松避免,但是他就是一邊看熱鬧。
女醫生到了營地,先吃攜帶的抗生素,濕熱天氣的傷口很容易感染,抗生素相當少,大部分在巫妖主屋處存放。女醫生開始清理傷口,最主要就是拔刺,山林荊棘刺小而尖,不會很痛,但是能明顯感覺到異物在體内,很難受。
竹筒飯昨天已經吃完,今天食物是一隻野雞,崔銘将雞肉剝下,烤串,然後将帶肉的骨頭煮湯,加點調味料,味道鮮美無比。這時候想起了北月,北月說自己更接近女人,她更像男人。這句話沒有貶義,反而是一種自嘲。這也是崔銘告訴米小南,北月會是個好妻子的原因,因爲北月知道自己的缺點。崔銘不喜歡将自己缺點當個性的人。
女醫生和崔銘沒話說,昨晚和今早,她感覺到自己的無力。她第一次見到龍,第一次見到巫妖出手。這時候她才深切知道,自己在巫妖眼中如同蝼蟻一般,自己對巫妖的無禮,隻是因爲自己有被利用的價值。巫妖,包括崔銘這些修行者打心眼中就沒有将自己當回事。
想明白這一點,女醫生反倒是乖巧的多,崔銘心中有數。估計巫妖現在要霸占女醫生,女醫生也未必有勇氣以死抗争,雖然對于女醫生來說,都是死。但是絕對的力量會帶來絕對的壓力和恐懼。如同極權國家,很多人甯願憋屈的冤死,也不會以死反抗。因爲在心目中他們将自己當成了蝼蟻,将對方當成了神,缺失了反抗的勇氣。
崔銘上樹,躺下,看向火堆邊的醫生竹簍。今天女醫生有問題的,雖然崔銘不是行家,也知道女醫生收集了一些非藥品的東西。比如能用于夜間照明的松明。崔銘又想起了大小雙,她們劃竹筏……
崔銘突然想到竹筏制作雖然不專業,但是并非業餘水準。醫生和雙胞胎都沒有制造竹筏的能力,那可以推斷出女醫生正在悄悄學做竹筏,堅固的竹筏,準備逃離影島。逃離影島可不簡單,這裏靠近北極,海面上水溫和氣溫非常低,首先要解決保暖問題,還要避免竹筏進水。女醫生要建造不是竹筏,應該是一艘船才對。收集松明等燃燒物,女醫生打算利用極夜的掩護逃離嗎?
崔銘突然很好奇,女醫生手頭上有什麽東西呢?有船隻推進器嗎?有可能有哦,畢竟影島上有船,好幾艘,如果有報廢怎樣的,說不準可以弄到推進器。崔銘覺得女醫生應該是弄到推進器後才開始有逃離想法,這是比較符合邏輯的。
影島也有蓄電池,巫妖住所就有電燈供應,花姑和典獄長每一段時間就會去一趟西大陸補充物資,順便充電?
不知道,有可能女醫生就是腦袋一熱,撐了一艘竹筏想逃離影島。不管怎麽樣,崔銘對女醫生加了點好感,最少女醫生還知道抗争自己的命運。
……
上山的第三天,醫生還在忙碌,崔銘忍不住提醒:“我們說好住兩夜,目标是火山口,怎麽盡在下面轉悠?”這地方哪有自己住處舒服,再者,典獄長也回來了,說不準自己正事要開始了。
女醫生回答:“最多再一天。”
“你不是已經挖了很多草藥了嗎?”
“全世界七成的藥品出自熱帶雨林,這山林的藥物很豐富,我盡可能多挖一些。這地方平時我是來不了的。”
崔銘疑惑:“你别騙我,我記得西藥都是化學合成的。”最早的非草藥從曙光帝國出現,因爲在西方,所以稱呼爲西藥。
“不是這樣的,西藥分三種,有機化學藥品,無機化學藥品,和生物制品。很大一部分藥品是有機化學藥品,從有機物中提煉出來,使用化學合成,制造出來的藥品,在原材料上還是要依賴有機物,比如青黴素……”
崔銘順便學知識,西藥和草藥有很大區别,西藥效果很好,經過臨床研究後,他們的藥品很對症,比如胃痛,吃草藥呢,會慢慢緩解,也許是自己好。吃西藥呢,能快速止痛,伴随出現一些副作用,但是很多人以爲草藥無毒,無副作用,甚至有人用草藥美容養生,那是大錯特錯。一方面在草藥中有些草藥本身就帶有毒性,利用毒性去治病,另外一方面,是藥三分毒。
有一個觀點說,西藥有副作用是因爲快速的反應,而草藥看似無副作用,是因爲長久毒性堆積,傷害内髒。長期吃草藥調養要比短期吃西藥治療對身體傷害更大。至于是對是錯,不知道,知道也不說,自己都說自己好。
“是藥三分毒。”崔銘領教,而後頗有感慨道:“我記得看一些電影,從小在藥水中泡大,練成鋼筋鐵骨。”
“除非是一些慢性病用藥水泡,如果是小孩接觸解除草藥,也許能讓身體在某方面更好一些,但是免疫力會非常差,整體身體不好,如果肝髒不好,不能有效排毒,那可能導緻死亡。”
崔銘領教:“原來如此,看來小孩要盡可能少吃藥,否則身體扛不住。”
女醫生一愣,若有所思,而後和崔銘說話,有點心不在焉。到了下午三點,就提議下山。崔銘看天色,對女醫生說,再兩個小時天黑,來不及。于是就再住了一晚。這一晚崔銘倒是話比較多,說起了自己的一個朋友,一個死騙子,這個騙子呢具備很多能力,察言觀色等等。
女醫生就是聽了大半夜,很少說話,偶爾問些問題。崔銘點出了要素,要騙過别人,首先要騙自己,自己相信謊言是真話,那自己說出來就不會被識破,需要練習,可以對着鏡子練習。
好了,水已經開了,你自己看怎麽煮吧,崔銘當然也委婉說明不要相信自己最親近的人。他用自己朋友騙子的故事說明,騙子和壞蛋有時候就隐藏在你身邊,是你認爲絕對值得信任的人。是否可以信任人,最好從利益出發去考慮。
修行者不防内,如果巫妖吃點******,估計也能整半死。整死?總感覺不靠譜。崔銘在今晚的故事中也并非沒有收獲。他想到了自己的骰子,要欺騙别人,首先要欺騙自己。那欺騙骰子首先要欺騙誰呢?能不能欺騙自己,這骰子自己是可以控制的呢?如同清明夢一般,在夢境中控制自己的行爲?
搞一搞,豹子,豹子……不行啊。再來,再來……
崔銘玩了一晚上,然後開始統計,作爲一個牌王,在長久的撲克牌局中,統計概率是很重要的。崔銘清晨得出一個結論,騙自己還是很有效的,骰子出小的概率隻有35%,出大概率有60%,還有5%的豹子機會。但是有些麻煩的是,這個成績很難提高,因爲這和訓練無關,和心态有關。自己無法提升繼續騙自己的能力。
喂,你是傻瓜,喂我是聰明蛋,可是自己隻是一個人,怎麽分裂呢?傻瓜:他在騙我。聰明蛋:他知道我在騙他。沒法玩啊。慢慢來吧。
不過,自己的策牌有一張黑牌,叫偷天換日,是陰謀牌。作用是隐藏二十米範圍内的小東西一定時間,甚至可以用一個東西交換。比如自己手上是啤酒,在酒吧喝酒,然後偷天換日吸附在啤酒上,就可以瞬間将啤酒和目标酒交換,這招好處是很容易抽出來,壞處是隻能交換死物,比如風帶的那把雖然是死物刀,自己換不過來,因爲和風的原力貼合接觸。偷天換日完全是個開玩笑用的策牌。
如果自己拿個六面是六骰子,然後和心中的骰子交換……能換嗎?或者自己潛意識中先制造出一個六面的骰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