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進行計劃呢?
首先有個觸發點,趙蔚聯系了諾多城警察,一名高級警察在諾多城一個邊陲小鎮的旅館布置了誘捕器,一旦有人詢問小綠洲,就按照程序走。如果來的人數量少,并且沒有半獸人特征,那就是普通修行者。趙蔚同時也在初曉城的沙漠小鎮安排了誘捕器。按照推斷,應該是諾多城的某旅館觸發誘捕器。
因爲先知到達諾多城是光明正大的,在布置下,先知雇傭碼頭外的車輛,如果火教偵察兵一追查,會知道先知打聽了某小鎮位置,距離等情況。追到小鎮,肯定是優先考慮唯一一家旅館,拿先知照片一亮相,引到了沙漠之中。這兩個點,是這位諾多城高級警察安排妥當的,雖然他沒有原力,但是這位警察被譽爲是東大陸最優秀的警察之一。
魚餌、魚鈎都扔下去了,現在就要有耐心等待魚兒咬鈎。至于火教修行者什麽時候來,首腦會不會來等問題,沒有辦法知道。還好,崔銘手上有固定十人組,加上回歸的米小南,有可能也插足的流浪,十二人的強大陣容可以應付一切變數。
在等待時候,大家要放松,不要緊張,因爲過于緊張會導緻人神經的麻木。崔銘已經打算先輕松一下,幫好運姐抓出金金。其他人可以去遊山玩水,這計劃時間是最不重要的。即使火教人已經進入沙漠兩天,這時候再調兵遣将也來得及。
……
小别墅好熱鬧,流浪、李青、布馮、丁娜、趙蔚、衛薇六人剛剛到達,原住民有北月、丁澤、阿慎、阿卡麗、好運姐,加上崔銘和風一共十三個人。在客廳一塞,小别墅真的顯得很小。
還好後院有塊草地,作爲主人的北月忙重新布置了會客地,在後院擺上幾張茶幾,然後聯系酒店,送來各種水果果盤,再預定食物,這一切北月還是很得心應手的。
李青和崔銘在房間裏密會,兩人正在對計劃進行交流,衛薇敲門進來,關門看兩個男人,微笑:“呵呵,你們好像在醞釀什麽事情,對吧?”除了每兩年一次的考核賽,哪見過這麽多修行者聚集在一起。
崔銘不否認:“好運姐當時是我師兄的獵人考核官,我師兄一直很感謝好運姐。再者,我們是初曉城人,不想看着初曉城的甯靜被人打破,所以我們商量,是不是幫助警方抓捕金金。對了,衛薇,這金金是聯盟通緝犯,你怎麽一點态度都沒有。”
衛薇坐下來,拿起書桌上的書,随意翻看道:“如果不是好運姐和金金有死仇,你覺得流浪會頂住聯盟壓力,玩規則出通緝令嗎?流浪已經交代了,他給了好運姐一個解除問題的平台和一個機會,其他人不能插手。這次事情之後,無論誰活誰死,事情都算過去了。否則就艾芙琳的追捕本事,怎麽可能不知道金金在哪?”
崔銘疑惑問:“那好運姐?”
“……”衛薇歎氣:“她不知道,好運姐和流浪聯系時候,流浪規勸好運姐,獵人是懲罰壞人,不是懲罰自己制造出的壞人。流浪說理解好運姐,可以給好運姐一個平台和機會,但是好運姐也不能使用獵人和各種官方資源。”
崔銘道:“聽你這麽說,流浪其實是反對好運姐尋仇的。”
“是的,因爲金金這幾年确實收斂了很多。假設不是好運姐仇人,隻是普通聯盟成員,聯盟會很寬容的。所以流浪覺得有些不公。同時他有些擔心好運姐,流浪說,很多人說快意恩仇,實則隻有殺死仇敵那一瞬間有快意,他擔心好運姐爲了尋仇過于執着,這會影響她将來的心态。特别是你崔銘,好運姐一直沒有放下和金金的仇恨,但是遵守獵人規則,因爲她内心有更熱愛的東西。但是你崔銘出了一堆馊主意後,好運姐竟然想到制造壞人這個想法。崔銘,複仇對好運姐來說當然重要,但是爲了複仇毀掉了内心的理想和追求,我覺得對好運姐來說并非好事。今天她會打擦邊球,明天她遇見困難還會再打擦邊球。也許幾年後,好運姐成爲一個爲了追捕罪犯不擇手段的人。”
崔銘沒有回答,沉默片刻,李青道:“崔銘,這次我同意衛薇的看法,希望成爲獵人的人,不是吃飽撐着,而是因爲有信念。金金不值得好運姐毀掉這個信念。流浪爲了好運姐,其實已經讓獵人名譽受到了損害。即使外人沒有感覺,我們自己人都能感覺到。”
崔銘點頭:“聽起來好運姐也知道這情況。要不,我們就讓好運姐自己選擇吧。是要按照規則和秩序放過金金,還是要按照正義和仇恨殺死金金。”
衛薇提醒:“首先好運姐要能找到金金。”
崔銘回答:“衛薇姐,你太看不起我了吧。我雖然沒有追蹤罪犯的能力,但是我和艾芙琳很熟的。順便說一次啊,我突然感覺聯盟的免罪和寬容規則實在有些操蛋。”
衛薇道:“你看着操蛋是因爲你的立場。如果你因爲憤怒殺了幾個人,肯定不希望成爲通緝犯。”
崔銘笑了,沒錯,是這個道理。說起來金金在歌迷沖突中,确實有點過分,但是這過分的尺度還是把握住了。誰知道誰對誰錯呢?自己甚至不知道爲了好運姐好,到底應該怎麽做。因爲自己根本就沒有信念,榮譽,理想等等這些亂七八糟的問題。這些如同信仰一樣,能讓人堅定,勇敢,同時是對人生一種衡量和價值體現,對有些人來說很重要。對崔銘來說,一文不值,這點崔銘知道是自己的錯,但是沒辦法,自己性格就是這樣,信念、榮譽和理想又不是自己現在狀态可以被培訓出來的。
所以,決定讓好運姐自己選。之前自己得把金金弄出來,并且要讓好運姐沒有威脅的慢慢選。即使沒有那一夜,好運姐陪同自己進入幽靜城這份感激也值得自己做些壞事。我堕落,我小人,我不做壞事,誰做壞事?
這時候布馮敲門,在門口道:“衛薇,時間差不多了,我們還要趕船。崔銘,李青,我們先走了。”
先走了?自己還想拉流浪當苦力呢。崔銘和李青送他們出客廳,崔銘找不到機會和流浪交流,流浪笑呵呵的也沒有給崔銘說話機會。汽車到了,大家互相客氣幾句,流浪、布馮、丁娜和衛薇上車,朝碼頭方向而去。
送客回到草地位置,崔銘和趙蔚耳語幾句,對大家道:“幾位,我去辦點事,你們随意。”流浪臨上車的笑容别有意味。
北月問:“你上午剛回來……回來吃晚飯嗎?我已經聯系了酒店服務。”
“不了。”崔銘回了一句,向大家點點頭,和趙蔚一起離開。
……
車上,開車的趙蔚道:“金金這女人我早就看她不爽,沒想到還是纨绔子弟,權貴的孩子。喂,你确定艾芙琳追蹤過金金?”
“肯定的,艾芙琳相當老練。”
趙蔚點點頭,伸手拿煙,崔銘幫忙拿過煙,自己點上,遞給趙蔚,趙蔚對崔銘這麽上道很滿意:“我很欣賞你有事求人時候的态度,最讨厭你等别人求你時候的态度。”
“哥們,就算我不求你辦事,我也對你很好。”
“我呸,哪裏好了?”趙蔚反問一句,而後看前方問:“你和那個什麽好運姐是不是有什麽什麽的。”
“什麽什麽的?”
“我不知道,但是我覺得很奇怪。按照道理說,你和好運姐算是一起出生入死了,看好運姐見你是落落大方,而你和她說話表情很奇怪。另外你這忙乎金金的事,難道不是爲了好運姐?我很懷疑你是不是做了什麽對不起人家的事。”
崔銘做賊心虛,道:“卧槽你趙蔚,幾年不聊,功力見漲,現在連朋友聚會都會留心觀察。”
“是你太假了,好運姐在客廳問你牆壁上的字畫,完全聊天,而你緊張無比,花費了一分鍾詳細介紹了這幅畫的來曆。這可不是你崔銘的作風。”趙蔚道:“好運姐很重要嗎?你今天剛回來,抛棄和朋友們一起坐下來晚餐的機會?”
“……”崔銘一愣。
趙蔚斜眼看崔銘:“莫非你是不知道怎麽面對好運姐,所以找借口跑出來。”
“就你話多。”崔銘問:“你就猜吧,沒鳥事。對了,你和艾芙琳關系怎麽樣?”
“怎麽樣?就那樣呗。”
崔銘點頭:“你擺出一副很不爽她的樣子,内心又期盼得到她的認同?”
趙蔚勃然大怒:“你亂說什麽?姐姐我什麽時候期盼她的認同?”
崔銘呵呵一笑。
趙蔚吓唬道:“再笑,姐姐把你牙齒全部拔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