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點熱湯,然後繼續啓程。北月把速度放低,崔銘自己趕路,一路上崔銘扯淡這,扯淡那,很快扯淡到話題,兩人消除了尴尬。崔銘偶爾會分神,想起昨夜那近距離、長時間的接觸……
下午三點,第二次休息,崔銘拿出地圖,道:“這個速度,明天晚上十點我們就可以到達雷音城附屬的小鎮,雷福斯的人已經在這裏準備了人和車輛。後天早上我們就可以到達雷音城。我們先休息,然後先找小盧,必須先找幫手。按照速度計算,我認爲女巫不會這麽快到達雷音城。大概還需要幾天。”
北月疑問:“那爲什麽這樣趕路?”
崔銘道:“流浪隻了解小盧的部分品格和性格,我們對小盧則是完全不了解。既然小盧是我們這次捕捉計劃的最大幫手,也是最大籌碼,我們必須拿下他,在此之前,我要對小盧進行一些側面了解。另外,不肯定女巫會不會發瘋趕路,所以小心無大錯。”
北月道:“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你委屈自己趕路,會不會太小心了?”
崔銘點頭:“是的,但是這件事很重要,我甯可小心一點。”
“因爲女巫打敗過你?”
“不,因爲這件事對你很重要。”崔銘是實話,他沒有興趣找場子。
北月心中升起一股暖意,連剛硬的語調都輕柔許多:“如果女巫沒有按照計劃出現在雷音城呢?”
“這個可能我們之前推斷過,可能性很低,我們已經毀滅了女巫所有的鞋子,而女巫顯然對鞋子很珍愛。西大陸西南區域都是草鞋、布鞋之類最簡單的鞋子。女巫來雷音城的可能性極高。即使有萬一,我反正閑着無聊,我會咬住女巫的。我這人一向沒有什麽目标,既然定下目标,我一定要抓住她。”
這段時間接觸,讓北月更加了解崔銘,崔銘看起來文弱,但是卻是外弱内剛,也許他身體的意志力很薄弱,但是他精神的意志力非常強大。他很明确自己要什麽,很堅定。也是,在監獄五年,這種毅力就是常人難以想象的。要區别崔銘對一件事的興趣,從他說話就可以看出來,當他對一件事有興趣,開始研究,布置計劃,想到各種可能時候,他兩眼就會放光,每個細節他都會說清楚。反之,他就有些懶洋洋的,說個大概,細節都懶的回答。
不管怎麽樣,兩人對此行都很愉快,互相喜歡這種感覺,同時又有一定的距離。北月在休息時間進行冥想,北月對自己嚴刀很擔憂,情況比北月想的要好,嚴刀提供的力量感雖然沒有加強,但也沒有減弱。
其實崔銘想和北月說,現在打架,一靠腦子,二靠幫手。神馬實力,搞不到知爾那級别,沒有什麽意義。當然,純粹是想想,其實實力還是很重要的,最少逃命能不能逃掉,斷後能不能死得其所,和實力都很有關系。崔銘這種想法屬于射冷箭,主動找别人當然不需要太強實力,但是如果被對方找上門,實力就很重要的。
……
第四天淩晨兩點,崔銘和北月終于到達了雷音城外的小鎮,找到了接頭人,雷音城屬于西大陸腹地,靠近西北的邊境,這邊局勢很平和。但是因爲是第三大城市,不少士兵還是被派遣到這裏,避免一些人煽動。
接頭人是個女性,三十來歲,雖然有身材魁梧,一身肥膘,看似笨重無比。但眼睛看起來相當精幹,對了雷福斯傳真過來照片,就開始說正事,請兩人上一輛小皮卡,朝雷音城開去。小皮卡前面兩個座位,後面一個小卧鋪,崔銘就靠躺在卧鋪上。
“目前還沒發現目标。”
“沒發現是正常的,應該還需要兩天左右她才可能到達。”崔銘問:“沒請教?”
“叫我名字就可以。”
“你名字是?”
“名字。”
“……”崔銘疑問:“你的名字就叫名字?”
“一個稱号,我們每做一單,都會改變稱呼。”名字拿出香煙,崔銘和北月婉拒,名字點燃香煙:“我們的人已經聯系和收買了一些警察,這些警察将每天會對雷音城所有的酒店、賓館賓客名單進行盤查,重點會注意單身女性,或者是一男一女開兩個房間的人。他們不知道要找誰,而且這五名警察和我們早先有合作,還是值得信任的。”
崔銘道:“名字,在多高尚位置有一座小教堂是嗎?”
“你說的是陡高山吧?”
“對,應該是。”誰知道呢,電話傳遞信息。
“陡高山在雷音寺的城郊位置,海拔九百多米,非常陡峭,有些小路角度隻有110度。山上有一個教堂,但是不是如今神教的教堂,而是早年神教教堂。”名字解釋:“神教因爲統治者的需要,職能也發生了一些改變。在全球各地有少量的原神教教堂。”這就是宗教改革,因爲資本主義的出現,神教概念不能符合大流,而做出了改變。但是還有部分人,多數是真正虔誠的教徒,他們并沒有放棄。新的神教改革後,雖然适應了社會,但是幾乎不存在約束力。有幾個教徒不違反七宗罪呢?
崔銘有些擔心,他不喜歡和極端宗教人氏打交道。名字補充:“陡高山的教堂雖然是早年教堂,但是又不是早年教堂。建築風格是教堂風格,但是那教堂屬于私人産業。如果我記得沒錯,是一個姓盧的人的産業。早在宗教改革之前,一個神父反對宗教改革,獨居在陡高山教堂中。後來他收留了幾個孤兒,最後由一個姓盧的孤兒繼承教堂,一直到現在。”
“盧家的人是信徒嗎?”崔銘詢問。
“這不清楚,隻知道盧家人很熱心慈善,在幾百年時間裏,盧家出了幾個出色的經營人才,曾經有一位盧家人還成爲雷音城的城主。但是沒聽說他們信仰宗教。”
爲了這個問題,名字停車,用移動電話聯系了人,了解了盧家情況。盧家目前并不興旺,隻知道有一支是曙光帝國的黃金商人,最有名氣,但是常年在曙光城經商,已經有二十多年沒回雷音城。名字打完電話後很肯定告訴崔銘,盧家人抵觸神教,因爲祖先有交代,盧家人不得信奉改革後的新神教,但也沒有要求子孫信奉舊神教,伴随宗教改革,舊神教已經被淘汰,幾代人後,缺乏影響力,也無法進行傳承。
“我沒有安排酒店,在汽車站附近有一家小旅館,是我們的人開的,環境比較差,但是安全方面有保證,而且如果有消息,能第一時間傳遞給你們。”名字看了一眼北月:“可以嗎?”
北月回答:“可以,我們對住的地方不挑剔。”
“看得出來你們不是夫妻,我們可以安排兩個房間。但是我建議一個房間,同時你們最好不要外出,因爲你們尋找的人認識你們。雖然可能性很小,但是如果她先我們找到你們,那會比較麻煩。”
崔銘道:“我要去一趟陡高山。”
“沒問題,我會安排。”名字道:“抽屜有兩個身份證件,是曙光帝國元老會下轄秘密憲兵調查員證件,你們随身攜帶。最近曙光帝國事情多,不僅是旅館,就連走在路上也可能被人查身份。這兩個身份做的很好,你們不需要回答問題,直接讓他們撥打證件上号碼就可以。”
名字安排的頭頭是道,考慮到各種可能,畢竟是提着腦袋賺黑錢的人,膽大心細。一聊才發現,名字和伊娃一樣,也是比特島的人,十一歲被雷福斯帶走,而後一直以合法身份居住在曙光帝國。
……
上午,汽車到達汽車站旁邊的小旅館,旅館開了車庫,汽車進入小車庫,三人下車,車庫有樓梯,直達旅館一樓廚房,名字和崔銘他們分開,一個夥計送兩人到二樓的靠街的房間,很快送來食物,期間除了介紹地理環境外,一句廢話都沒說,送食物來時候,告訴崔銘,已經安排好了汽車和司機,随時可以去陡高山,問崔銘需要什麽武器。
顯然他們并不知道崔銘和北月是修行者,崔銘告訴不用武器。夥計也沒說什麽,沖澡,休息一會,北月和崔銘下樓,從廚房到了車庫,司機一直在車内等待,兩人上車後,司機開車離開。
上了馬路後,司機給了崔銘一份資料,崔銘打開資料,是盧家資料。資料中說陡高山上的教堂隻居住了一個叫盧俠的男性,今年三十歲出頭,二十七歲喪偶。她的妻子是一名曙光帝國北極科考人員,去北極時候船隻遭遇不明襲擊,全部科考人員遇難。自從喪偶之後,小盧就自己獨居在教堂中,而之前,小盧是雷音城的一名刑事警察,破案無數,在業内頗有名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