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巴車在城中行進五公裏後,拐入一處倉庫,倉庫保安開鐵門,汽車進入,兩邊的房子内跑步出來十名手持突擊步槍的保安圍住中巴車。
大美女回頭看了一眼,道:“到了,下車。”
在群保安中,有一位男子與衆不同。其身高一米八五,淡金色的柔順頭發鋪蓋到臉頰,身穿白色西褲和西裝,優雅的從保安中走過來,打開大美女的車門,伸手,大美女似乎習慣了,左手在其手背上一搭,右手拿了布包下車。
帥哥男子送上礦泉水,微笑道:“辛苦了,古典老總在等你,其他事我來處理。”
“恩。”大美女點頭,手拿布包朝主樓走去。
主樓有兩層,第二層落地玻璃,一名三十多歲的男子手端咖啡,在落地玻璃前看着下面,舉手向大美女打個招呼,大美女沒有理會,按照自己節奏走自己的路。帥哥男子看在眼中,打個響指:“這邊。”自言自語的補一句:“真麻煩。”
十名保安押送十五名囚犯走到一邊的倉庫,倉庫的地上已經鋪好了草席,上面放了睡袋,還有三十套質地很厚的草綠色粗布衣服和褲子。
帥哥拍下手掌,吸引大家目光,走到大家面前,漫不經心道:“我叫丁澤,是北月事務所的副總經理。應古典探險公司的委托,這次雇傭大家前往沙漠,尋找一座失落的古城。順利的話一個月時間就足夠了,每人三萬元的酬勞。在每個位置上有一張表格,填寫好上面的信息交給你們的頭。本次探險任務聽從指揮的人可以抵消十年刑期,如果有中途開小差的人,後果你們自己知道。明天早上搭乘火車到卡瑪鎮,休息半天後進沙漠。好了,大家自己休息,不要離開這間倉庫。”
說罷,丁澤走人,四名持槍保安站立倉庫門口,監視十五個人的一舉一動。
崔銘随便選個位置坐下來,拿起表格趴在草席上填寫。
旁邊鋪位的一個二十五六歲左右的哥們湊過來:“兄弟,證件類型怎麽填?”
得到工作後,崔銘他們拿回了自己的東西,包括身份證,崔銘拿出身份證看了一眼,道:“方形。”
“我叫小江。”哥們伸手。
“崔銘。”
兩人握手,邊聊天邊繼續填表。緊急聯系人地址,說明,你要死了,三萬報酬連同十萬的保險賠償金會送到你的緊急聯系人手上。如果沒有填寫緊急聯系人,在你死了之後,這份錢就會送到初曉慈善機構。小江見崔銘一欄空白,問:“你不是有媽嗎?”贖罪日時,他排在崔銘的身後。
“初曉就是我的母親。”崔銘呵呵一笑,看小江的緊急聯系人,順口問:“前女友?”
“恩。”小江自嘲一笑,不想談論這話題:“崔銘,你怎麽進去的?”
“詐騙。”
“詐騙?那可是腦力活。”小江佩服道:“原來兄弟還是高人。”
崔銘慚愧道:“第一次就被抓了。”
“哈哈。”小江笑了一會,有些哀傷道:“我是搶劫,情人節時候口袋剩七塊錢。也是第一次……”
“難兄難弟。”崔銘和小江握手。
填好表格交給巨無霸,崔銘和小江就坐在草席上閑聊,小江很希望通過這次贖罪抵消刑期。他進監獄才半年,雖然女朋友從來沒看過他,但是他内心相信女朋友還在等他,所以他報名了。
聽周圍人交談,大家都避開讨論工作的危險性,心中雖然知道答案,但是他們不願意去想,去讨論。用過簡單的午飯之後,十五個人圍坐一圈,在巨無霸的帶領下,大家各自發誓,無論在什麽情況下都會對在困境中的同伴伸出援手,不離不棄。
下午,古典公司送來狗牌,要求挂在脖子上,這樣即使面目全非,還能認出屍體的主人,事關保險費,保險公司不想馬虎。晚餐挺豐盛的,羊肉湯,紅燒肉,白切雞,還有幾樣海鮮。不知道誰多嘴說了一句,這夥食不比死囚的最後晚餐差,導緻用餐氣氛瞬間降到冰點。
崔銘見氣氛低沉,拍掌:“我來給大家講個曆史故事。”
“……”大家一起看崔銘。
崔銘清下嗓子:“話說很久很久以前,有一個人叫愚公,他屋前有兩座大山,阻礙了他出行。于是他不停的挖山,想把兩座山移走。”
小江舉手問:“他爲什麽不搬家?”
崔銘愣了半晌,這問題問的。大家哄然一笑,巨無霸善意道:“繼續。”
崔銘無奈一笑,繼續道:“玉帝知道這件事後很不高興,于是派了兩個神坐在兩座山上,愚公挖不動這兩座山,于是請教智者。智者微微一笑,從口袋中扔出一顆豆子,隻見兩個神被提到空中消失不見。愚公佩服萬分,問,這是何種寶物如此神奇。智者悠然道:咖啡,咖啡可以提神。”
“我X,好冷的笑話!”
笑話雖冷,但是氣氛緩和了許多。大家談笑聊天時,崔銘悄悄問巨無霸:“那美女去不去沙漠?”巨無霸作爲十五個人的隊長,肯定有内部消息。如果大美女沒去,自己去沙漠就沒有任何意義。
“去的。”巨無霸回答,後道:“兄弟,不要想太多了,我們加一起不夠人家看的。”
願意通過贖罪換取自由,同時又選擇了暴力大美女這組的囚犯,都算是比較善良囚犯。崔銘對巨無霸的回答回應了個微笑。十五個人互相之間都比較友好,不過友好原因并非是他們善良,而是他們都将對方認作一類人,在未知的危險,團結才能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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